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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族創(chuàng)造了不死殿,
右眼給予祝福和禱告,
給予光明神圣的審判,
給予警示與罪惡的規(guī)勸;
左眼給予神明的庇護,
給予至高無上的君權(quán),
給予復活與重生的不死。
魔族掠奪了不死殿,
開啟不死殿之眼殆害人間,
貪婪、掠奪和屠殺編寫詛咒,
永無邊界的*摧毀信念。
天族說:你在挑唆罪惡。
魔族說:你是罪惡之源。
——《卡特往生城不死殿》
不死殿里是浩瀚的黑暗,懸掛的左右眼冰冷地半睜著眼,不詳?shù)难捉诲e著璀璨金色是這里唯一的光線,可這種光線被沉重而無邊的黑暗壓迫著,吝嗇地、施舍般地把無數(shù)的浮石點染光影,只照亮每一小片的石巖。
這里有一種光與暗不自然切割的詭異美麗,和磅礴的黑暗交織著給予壯闊。
這就是流傳在無數(shù)傳奇?zhèn)饔浝锟ㄌ卮箨懙淖罡呓兀凰赖睢?
“我……我這是……到哪、哪了啊?”
異常年輕的嗓音有點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語無倫次,他有些無措地把目光去搜尋自己的導師弗朗,弗朗扶著自己的妻子索瓦茲,看見對方的目光他嘆了嘆氣,朝他招手,“原松,你過來。”
原松剛?cè)雱κ繄F,和長羲是同一批的學生,少有的和那個年輕魔族說過話的同輩人。
“待在我們身后,”弗朗囑咐自己這個憨厚的學生,“待會無論發(fā)生什么,你都不要參與。”
索瓦茲把目光隱秘地投向在場所有人,看見大祭司和右祭司都在,她才稍稍收斂地看著百米遠的魔族。
這個距離有點遠了,光線不足,她只能模糊地看見輪廓,他彎著腰,翅膀收攏著,伸手朝向一個女人,姿態(tài)異常紳士優(yōu)雅。
“對,原松,你哪里都不要去,”索瓦茲有著很糟糕的預感,“除非不死殿開了殿門,你就趕緊逃出去。”
只能在傳奇?zhèn)饔浝锟匆姷牡胤饺缃裾鎸嵉爻尸F(xiàn),他們最初的反應是震撼,然后不可抑止地生出隱秘的渴望,然而還說不清楚這種渴望從何而來,就立刻被絕望淹沒——逃出來的可能性太低了,千百年來,活著從不死殿之眼出來的只有亡靈法師秦。
一時之間,索瓦茲沉默下來,弗朗安慰地摟著她的肩,“不會有事的,”沉穩(wěn)的男人又看了看自己的學生,“我會護著你們,祭司大人能把我們帶進來,應該也能把我們帶出去。”
他的話音剛落,遠處就突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所有人都不約而同朝主島方向看過去。
閃躲得異常狼狽的輝格在一邊一臉莫名其妙的神色,他朝長羲大喊:“長羲你瘋了嗎?!”
巨大的浮石撞向大祭司輝格,他是在最緊要關(guān)頭畫出了跳躍陣,落在另一塊浮石上,還沒站穩(wěn),就差點被掀起的沖擊力推下無底的黑暗里。
看著自己原先站著的浮石碎成渣,輝格的臉色有些發(fā)青。
秦茶剛把手交給長羲,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嚇得不行——左祭司雅布并不在,她的同事沒能跟著進來,要是輝格死在這里,她估計不用再寫辭職申請,直接就可以被停職查辦!
年輕的魔族還要在旁邊沒心沒肺地微笑,他的愉悅已經(jīng)在異色瞳孔里堆出實質(zhì)的流光溢彩,蠱惑人心的瑰麗,他稍一用力,把秦茶拉入懷里,留戀地摸著她的長頭發(fā)。
輝格覺得自己額頭青筋在跳:“長羲,你剛才在干什么?”
“不好意思,”長羲余光都沒過去,一心一意瞅著秦茶,“手滑。”
輝格看著高大的魔族深沉的、如同不死殿毫無邊界的黑暗一樣莫測的力量,硬生生把自己胸口堵的一口氣咽下去。
緊接著他想起來那一群因為情況緊急、范圍框定不準確而被他無辜牽扯進來的人,他收回心思去看他們。
人還不算多,他的右祭司南丁格爾在他左側(cè),再遠的就是弗朗、索瓦茲還有安格列,其余的幾個比較面生。
“不要害怕,不死殿是封印狀態(tài),等殿門開我們可以出去的,”這里除了秦茶和長羲曾經(jīng)來過不死殿,連身為大祭司的輝格都是第一次來到這片大陸的禁忌之地,“不死殿五十年開一次殿門加固封印,剛好是三天后,雖然我和南丁格爾都在這里,但右祭司雅布在外面,她會開殿門的。”
“所以在此期間,”輝格深吸一口氣,恪守的光明信條讓他提醒自己一定要穩(wěn)住本心,然后他低聲警告所有人,“不要去看左右眼!”
他的聲音仿佛被某種力量加持,傳的極其遙遠,又沉又厚重,和他平時不太正經(jīng)的表現(xiàn)完全不一樣。
“眼上有詛咒,”他解釋著,“看著它們會被奪走靈魂,不要看著它們。”
長羲抱著秦茶立在隔著輝格十米遠的浮石上,他懶洋洋地稍微揮動羽翼,挑著嘴角惡劣地打斷輝格的話,“我和你打個賭。”
輝格立刻回道:“并不想聽。”
長羲的眼角稍稍上揚,挑釁的神情如同在嘲笑對方的天真,他沒再回話,也不打算再搭理對方,他溫柔地看著秦茶,像哄她似的聲音十分耐心地低聲:“教母,我們住在這好不好?”
秦茶覺得有點不太對勁,她說不太上來,但直覺告訴她:自己遺漏了某一條很重要的線。
她凝視著長羲毫不遮掩獨占欲/望的眼,很縱容地摸摸他的頭發(fā),“可以。”
秦茶頓了頓,補了一句,“別再手滑了。”
“您很喜歡他?”長羲笑得依舊溫柔,“似乎非常害怕我傷害他呢。”
秦茶老老實實地說,“我只是在等他成王。”
輝格成王了大家就都可以回家了,多么美麗。
她這句話壓得有點小,冰涼的呼吸撲在長羲溫熱的臉頰上,年輕的魔族瞇起眼,異色的瞳孔顯得有些妖冶。
“是嗎?不一定是他啊,”長羲親親秦茶的嘴角,在她耳邊低語,“您也可以成王啊,教母。”
“我非常想殺了他呢,怎么辦?”
秦茶:“……你是不是叛逆期?”
長羲:“……”
秦茶:“叛逆期我們好好溝通,好好解決。”
她的語調(diào)清冷淡定,仿佛真的只是在平靜地和自己帶的熊孩子說話,“而且叛逆期的話我會有點累,你乖一點?”
長羲:“……好。”
輝格:……內(nèi)心嗶了狗!
長羲寬大的手掌摩挲了一下秦茶的臉頰,他正經(jīng)地說,“不叛逆的話我會有點累,您獎勵我?”
秦茶:“……”
長羲咧開嘴角:“盡興。”
摩爾度的荒/淫無度的幾天在她腦海里撒了歡地來回滾動,秦茶果斷朝向懵逼的輝格說:“人會遵從內(nèi)心的*,這一點沒有人能夠阻止,看與不看都沒有區(qū)別。”
她完美地、不容置喙地轉(zhuǎn)移了話題。
“我在這里封印了無數(shù)的冤魂,”秦茶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恰好在浮石上清醒,她清晰地記得這里煉獄般的戰(zhàn)場,“遵從*就會成為不死殿的奴隸,你以為你得到了力量、永生和不死,實際上你只是成為了被操縱和囚禁的傀儡。”
“不死殿之眼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審判之眼,”秦茶淡淡地提醒其他人,“它凝聚了千萬年來闖入者的各種情緒,現(xiàn)在是半封印狀態(tài),所以每天午夜十二點會完整地開一次眼,撐得過去就沒有事。”
但是撐得過去的人太少了,一次或許可以,兩次勉強也行,三次四次之后,就會屈從于*。
輝格并不知道還有“開眼”的事情存在,他翻閱過里克的手札,但里面并沒有提到“開眼”,他有心想問,長羲已經(jīng)率先開口了,“你看過里克的札記?”
他提起“里克”這個名字沒有特別的情緒,甚至連嘴角的笑意都沒變幾分,他的神色疏懶又隨意,仿佛提起的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路人。
輝格一想到里克又開始覺得挺對不起這家伙,于是鐵青的臉色又稍微好看些,他回答,“對……不過里克沒有提過開眼。”
“你如果上去滾幾圈的話,”長羲指了指主島上沸騰的熔漿,“你就會覺得開眼不值得提。”
那一時間不要說輝格,連秦茶的臉色都變了。
秦茶去看長羲,他瞳孔里映著主島的火光,似乎那只金色的眼睛都要被染成赤紅,他察覺到秦茶在看他,回頭,低下來輕輕吻了秦茶的眼睛。
他說,“很漂亮。”
秦茶揉亂他的頭發(fā),沒說話。
南丁格爾看著一直沉默地盯著主島安卡架的輝格,她猶豫了一會兒,在他身后提醒他,“大人,封印。”
她雖然不太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原本來到不死殿的正經(jīng)事得抓緊時間完成啊。
輝格愣了一下,沉默了一會兒才說,“秦……長羲的力量該進行封印了。”
他想起之前殘忍血腥的虐殺畫面,閉上眼,他又像在說服自己一樣堅定地重復,“長羲必須凈化,洗去魔族的力量,之前你們答應了的。”
“我反悔,”秦茶冷冷地看著輝格,他有些意外,就聽見秦茶直接地說,“是你們先壞了規(guī)矩。”
“他強大的時候都有人想方設(shè)法地傷害他,更別論他若是失去力量。”
秦茶反手握住長羲的手,她眉目清冽,字句如刺般直/插人心:“輝格,你是覺得我們?yōu)槭裁催€會答應你這樣無理的要求?”
輝格哽住了,憋出一句:“他是、他是罪惡……”
擁有這種力量就是一種罪惡,不斬殺罪惡就已經(jīng)是仁慈了。
“我寧愿他是罪惡,也不愿意他被別人傷害。”
秦茶平靜地說,“更何況他不是罪惡,什么是罪惡?輝格,你手上的人命或許不比他少。”
輝格還想說些什么,而秦茶已經(jīng)遞了最后的底牌。
“他就算做錯什么,罰他殺他該由我來,除此之外,傷害他就先踏過我。”
這句話令輝格許久都沒能說出話來,秦茶補了一句,“我和他不會離開這里,三天后殿門開了,你們就出去吧。”
這大概是最好的方法了。
輝格默認了沒再說話,長羲抱著秦茶上了主島。
然后輝格轉(zhuǎn)身對周圍的人重復強調(diào),“無論發(fā)生什么,看到什么聽到什么,為了活命都要記得都穩(wěn)住自己。”
安格列意外的安靜,大概是米婭突然出來的那一手實在把他打擊得不輕,他突然覺得自己他媽的弱爆了,這里根本就不是他該待的地方。
哪怕是他以為最弱小的精靈米婭都是朵食人花,更遑論被長羲死死護在懷里的秦茶。
他轉(zhuǎn)化成獅子,保持著隨時隨地的備戰(zhàn)狀態(tài)。
秦茶覺得這個世界的標準結(jié)局應該是:雅布帶人把輝格救走然后攻略成王,她和長羲安分待在這里享受同居生活,最后世界結(jié)束她回去辭職。
然而不過半個小時,原本還算平靜的不死殿突然鬧騰得天翻地覆。
左右眼全開了。
秦茶是第一個反應過來封印打開,黑暗讓他們對時間的流逝都有些模糊,秦茶沒有想到午夜十二點來得這么快,那雙血紅色的眼睛就已經(jīng)撕裂黑暗般的完全睜開來,陰鶩地俯視眾生。
那一剎那所有靜止的浮石驟然晃動,緊接著一部分碎石開始快速旋轉(zhuǎn)快速地移動,往輝格他們站著的地方無情地砸過去。
而一部分的碎石瘋了的墜往秦茶的方向,被長羲一抬手全擋了出去。
遠方的聲音轟隆隆地砸過來,入耳奇異地盤纏在心底揮散不去,那把和自己一樣的聲線冷靜而克制地說:
“你給我仁慈和謙卑,我給你力量。”
秦茶那一剎那有些恍惚——
魔鬼說:
“你給我仁慈和謙卑,我給你力量。”
“你給我忠誠和善良,我給你不死。”
“你給我恭敬和友愛,我給你權(quán)利。”
而天使說:
“你給我仇恨與嫉妒,我給你祝福。”
“你給我貪婪與欲念,我給你禱告。”
“你給我懶惰和兇惡,我放棄審判。”
交換的勇士們于是一無所有。
“教母!”
秦茶陡然之間回神,她背上浮起一層冷汗,那聲音奇異而真實地盤踞在她心底頭,她的靈魂仿佛都因此而戰(zhàn)栗。
“沒事,有點難受而已,”秦茶沙啞地說,“不知道多少個人能撐得過去。”
這種折磨已經(jīng)不僅僅是“誘導”,那聲音無孔不入,每聽見一次就像是腦袋被尖銳的事物擊打的劇痛,她尚且有長羲撐著保護著,而輝格他們在疲于逃避無數(shù)碎石擊打極度混亂而力量枯竭的狀態(tài)下,根本就沒有多余的能力去穩(wěn)下心。
秦茶突然想起來,如果這種折磨對于長羲和里克來說都不值得一提的話,那長羲究竟經(jīng)歷過多么可怕的過去。
“教母,您多想想我。”
年輕的魔族撫摸秦茶的臉頰,替她擦去額頭的汗,他半瞇著眼,溫柔的語調(diào)磁性而低沉。
“您多想想我,就沒事了。”
秦茶簡直要給長羲這樣鍥而不舍奪取注意力的舉措氣笑了,她“恩”了一聲,“我是在想著你。”
長羲高興地扇了扇翅膀。
開眼的時間大概在三分鐘,輝格一群人躲得十分狼狽,秦茶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們被折磨得有些癲狂的神色,她皺著眉,感覺情況不太樂觀。
果然,有一半的人喪失理智。
三分鐘一過,輝格幾個人的神色幾乎是猙獰地頹力摔在了地上,然而他們根本沒有任何休憩的時間,就立刻被原來的同伴撲殺。
長羲瞇著眼,看著他們自相殘殺。
秦茶卻趕了過去,她不能看著輝格死在這里,長羲皺了皺眉頭也跟了過去。
被剝奪了靈魂的他們沒有思想,沒有情感,近似機械地重復著廝殺的過程,他們擁有強大的力量,幾乎是把輝格他們壓著打,直到秦茶他們來到。
輝格一開始以為是秦茶和長羲的幫忙使得他們稍微減輕了壓力,后面才詭異地發(fā)現(xiàn)——
那些人根本不是在殺他們,他們發(fā)了瘋地,在殺秦茶!
攻擊到秦茶身上的力量成倍地增長,密度和速度也成了倍地提高,秦茶很冷靜,這對于她而言不是最糟糕的情況,只要長羲和輝格是安全的,她可以立刻把命交出去。
精神維護師要努力避免自己死亡什么的,自從接了長羲這個病人,能死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好嗎!
而在一旁保護秦茶的長羲,卻在她這樣平靜的眉眼里,仿佛看見了某種另外的結(jié)局。
他的瞳孔驟然一縮,原先敷衍的招數(shù)變得極其狠厲,魔力完全不受束縛地瘋狂輸出,各種魔法陣交錯相擁,發(fā)了狠地絞殺對方。
然而他們不死,無論怎么殺都殺不死,長羲難得有一點暴躁。
這是一場持久的疲累激戰(zhàn),秦茶覺得抬手都是痛的時候,不死殿第二次開了眼。
情況越來越糟糕,等左右眼再次閉上的時候,只有安格列和輝格還勉強保持著清醒,這種清醒只是使他們沒有喪失自己的人格,然而他們滿目都有些恍然,一天兩夜的戰(zhàn)斗和折磨讓輝格臉色青白,幾乎是在閉眼的瞬間,他倒了下去,口吐白沫。
秦茶為了護著輝格又挨了幾劍。
“怎么回事?”
安格列恢復了人身,艱難地躲避著。
長羲的眉眼無比狠厲,“它在報復。”
“什么?”
這個骯臟的左右眼在絞殺他們所認為的異端——從不死殿活著出去的秦茶。
哪怕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個完整成熟的偽魔族,都無法抗衡真正的天魔眼。
而這個時候他看見護著輝格的秦茶,某種恐懼突然鋪天蓋地,他的瞳孔透過黑暗仿佛看見另外一個教母,也是這樣奮不顧身地護著別人然后死在他懷里。
攻擊越來越頻繁也越來越急躁,長羲看著秦茶幾入險境,甚至于半邊的身體已經(jīng)化作了骷髏架,他的急躁在發(fā)現(xiàn)自己離秦茶越來越遠之后達到頂峰。
他無法擺脫這幾個纏得要死的傀儡,他速度快他們的速度同樣快,他們并不傷害他,只是非常純粹的阻攔。
他沉下了眉眼。
——“有人說,愛是克制,喜歡是放縱,可是我不行,你哪怕是死,都必須和我死在一塊兒。”
——“如果把您吃進肚子里,大概就永遠都不會分離了吧?”
年輕的魔族有些挫敗地閉上了眼,他皺起斜長的眉,嘴角緊抿,這樣嚴肅的表情使得他英俊的面孔有幾分凜冽至極的肅殺。
他再睜開眼,異色的瞳孔清晰地倒映著和他一樣顏色的不死殿之眼,他刷的張開了翅膀,卷起周邊的氣流那一剎那都在變形。
他沖向了安卡架,立在上面,狂風卷起屏障,幾乎也要把秦茶的呼喊隔絕在外面。
“你要干什么?!長羲!長羲——”
長羲勾起嘴角,眼尾上挑,他突然笑起來,從低到高,尾音帶著勾似的。
“毀了我的世界之后,還要奪走我的世界嗎?”
他的指尖抵在自己的右心臟,然后一寸一寸推進,他的面孔蒼白又詭異,素白的指尖沒入血肉肌理,他幾乎是把五指全部探入一半,然后活生生把自己心臟挖出來。
秦茶被纏得脫不了身,到后面她根本不管輝格也不管是否有人在殺她,長劍從她腹部穿透她依舊拼了命地往長羲方向跑。
“長羲!停下來!我求你停下來啊!”
嘶吼到后面已經(jīng)是哭腔了。
長羲毫不猶豫把心臟掏出來然后砸入右眼,金色的瞳孔瞬間納入,繼而是溫和的光,它第一次在午夜十二點意外的時間完全睜開了眼,浮石再次暴動起來。
“我以魔族的心臟祭獻——”
他的嗓音這樣清晰地在轟鳴聲里響徹在她耳邊,帶著他特有的陰郁溫柔,如此深刻。
“你們歸屬秦,你們臣服秦,你們跪拜、你們聽從、你們將秦奉之為王。”
秦茶無意識地重復,“停下來……求你停下來……”
安格列剛推到一個差點殺掉輝格的人,第二個緊接而至,然而他已經(jīng)來不及再回身救人了,對方突然莫名地全部齊齊停下了動作。
整一片黑暗死了一樣的寂靜,只有年輕的魔族張著翅膀立在高處,俯視底端。
年輕的魔族眉眼稠麗,他對秦茶說:
“我以生命為您加冕。”
“喀嚓——”
天光從他們背后透進來,落在長羲微亂的長發(fā)和含笑的眉眼上,他利落的輪廓線條格外清晰又格外模糊。
雅布在殿門大吼:“喂!活著嗎!!”
【荊棘的王冠給你戴上,
美麗的王袍給你披上,
世界都該匍匐在您腳下,
我歸屬您,
我臣服您,
我親吻您,
我占有您,
我——
親愛的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