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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池。
血?dú)饪M繞。
天性對血液的迷戀讓吸血鬼們無法掩飾的獸性蠢蠢欲動,他們直勾勾地盯著血池里的薛書榕,等級低一點(diǎn)兒的,已經(jīng)忍不住拼命地把甜美的味道盡數(shù)吸入鼻腔,蒼白瘦削的臉上滿是迷醉。
——該怎么辦?
薛書榕緊緊咬住下唇,牙齒用勁過大,唇瓣處滲出滴滴血珠,順著下顎滑入血水中。
血液翻涌得更加厲害。
男人低沉渾厚的吟唱聲還在繼續(xù),就在這時,薛書榕僵硬的手指一顫,她憑著毅力,慢慢控制著手指、手背、胳膊……
“咚!”
“咚!”
“咚!”
拐杖砸在地上,沉悶的撞擊聲如一聲聲警鐘,剛才還松動一些的四肢立即又失去了控制。頃刻間,天旋地轉(zhuǎn),薛書榕的腿一軟,頭向后仰地倒下去,整個人淹沒在一片血色的汪洋里。
“咕嚕嚕……”
眼前的世界是紅色的。
飄揚(yáng)的發(fā)絲是紅色的。
眼珠、耳膜、鼻息……都快淪陷了。
她要消失在這個世界了嗎?
……消失?
祭祀的吟唱結(jié)束,吸血鬼們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陡然平靜下來的血池,偌大的空間寂靜得恐怖。
沉默持續(xù)了片刻。
“噗啦!”
原本淹沒于血池里的薛書榕忽然漂浮在水面上。她的雙眼緊閉,面色蒼白,四肢放松地攤開,黑色的濃密的發(fā)絲在水里肆意飄散。
血水輕微地來回翻涌,她的身體也跟著上下浮動。
“這是——”
凱爾斯蒼白的雙手合攏于寬大的袖子里,金色的長發(fā)璀璨,一雙黑色的眼睛隱隱泛著猩紅。他勾起唇,從容地說:“進(jìn)行到最后一步了。繼續(xù)吧。”
吟唱的聲音繼續(xù),音調(diào)越來越激昂,直至震耳發(fā)聵,像尖銳的針一樣刺穿耳膜,聽到的所有聲音都開始嗡嗡作響。
薛書榕緊閉的眼睛陡然睜開。
她面無表情地盯著上方,像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目光渙散無神。
吟唱稍歇。
突然,虛空撕裂一道豁口,從里面涌出蒙蒙黑霧,猙獰叫囂的鬼怪的臉迅速閃現(xiàn),統(tǒng)統(tǒng)沖到薛書榕的身上,瞬間又隱沒不見。
一道道黑影從燈影模糊的墻壁上掠過,越來越多,蜂擁著擠入那單薄的身體。
“要成功了!”
不知是誰的控制不住的有些變了調(diào)的激動顫音響起,吸血鬼們的眼睛閃爍著詭譎的紅光,獠牙若隱若現(xiàn)。
在他們聽不見的地方,機(jī)械的聲音一遍遍重復(fù)。
【魔性1,魔性1,魔性1,魔性1,魔性1……】
在卡到某個點(diǎn)之后,計算的數(shù)值停下來。
“呼……”
薛書榕的右手?jǐn)傞_,緩緩舉到上方,在萬眾矚目的視線中,她微微啟唇,聲音清冷:“旋風(fēng)口。”
半空開始飄散金色的碎粒,起初只是如金沙飛揚(yáng),伴隨著越來越盛的風(fēng)暴,它們開始瘋狂地旋轉(zhuǎn),恐怖的吸力竟然把鬼怪都掀了進(jìn)去!
她的手伸了進(jìn)去,拿出一根烏黑的魔杖。
系統(tǒng)的提示音響起。
“老魔杖,接骨木制作而成,15英寸長,杖芯是夜騏的尾羽。擁有時間:半小時。”
——老魔杖是傳說中的死亡圣器之一,只有打敗它的主人才能夠真正擁有它,而現(xiàn)在的薛書榕只是借力而為。
她隱隱約約聽到一道低沉而蒼老的聲音在詠唱咒語。
“l(fā)umos(熒光閃爍)!”
“cruciatus(鉆心剜骨)!”
“dio(火焰熊熊)!”
血液瞬間焦灼蒸騰,暴露的黑影發(fā)出刺耳的尖叫,它們四處逃遁,卻無處可藏,紛紛在耀眼的白光中消散。吸血鬼們痛苦地倒在地上,身體抽搐痙攣,哀嚎聲一片。
赤紅的火焰吞天,沿著白色的墻壁一步步蔓延。
“向我發(fā)誓,永生不得再次舉行儀式。”
凱爾斯蒼白的面色痛苦不堪,盡管如此,他還是矜傲地佇立在原地,身姿挺拔。
“你以為……只有這些人嗎……”
“轟隆隆——”
墻裂開了!
一大堆蓄勢待發(fā)的吸血鬼沖了進(jìn)來,薛書榕被幾道力量打中重重摔倒在地上,脊背砸到冰涼的瓷磚,尾椎骨似乎都快斷裂了。她痛苦地倒吸冷氣,一手緊握魔杖,正要使出魔咒,一只腳踏在她的手背上,來回碾壓。
痛!
骨頭要碎了!
凱爾斯高高在上地俯視著她,嘴角噙著微笑:“放下武器。”
“我……不……”
“放下。”
凱爾斯的帶著命令口吻的祈使句成功讓薛書榕掙扎的動作放緩,她停頓幾秒,忽然暴起,空余的一手拽住凱爾斯的褲腿,雙腿一蹬,踹到他的下頜!
凱爾斯猝不及防地跌倒在地,薛書榕立即跳起,魔杖尖銳的一端戳進(jìn)他的胸膛——
凱爾斯悶哼一聲。
“我知道你死不了,但我有方法折磨得他們痛不欲生。”薛書榕表情冷漠,“現(xiàn)在,結(jié)束儀式!”
“沃爾圖里是一系龐大的家族,并不能由一人來解決。”走進(jìn)一位黑發(fā)的英俊男人,慢條斯理的模樣似乎并不著急,“你應(yīng)該考慮一下自己孤身一人能出去的可能性。”
“我想她并不是孤身一人。”
一道沉悶的低吼聲響起,房頂瞬間被掀翻,龐大的綠巨人尋覓著薛書榕的蹤跡,目光總算定格在她鮮血淋漓的身上。
“當(dāng)然,擔(dān)心的應(yīng)該是你們。”
“喔噢,可怕的鬼怪。說實(shí)話,雖然她們身材火辣,但卻像埋在土里的干枯僵尸一樣讓我提不起性趣。”
“廢話少說。”
灰塵散去,黑寡婦、鷹眼、鋼鐵俠……大家都來了。他們?nèi)蔽溲b,沖薛書榕打了個招呼。
“晚上好,過得還不賴啊。”
“你們似乎擋了我的位置,那個鋼鐵大家伙,對,把你的屁股挪一挪,簡直太礙眼了。”
死侍抽出雙刀,歪頭打了個招呼:“嘿,好久不見。”
闖禍精怎么也來了……
像是感受到薛書榕驚愕的表情,綠巨人甕聲甕氣地解釋:“這家伙躺在房頂上睡著了。”
“……”
所以,他們在吃飯的時候,死侍一直躺在他們的上面呼呼大睡?
“嘿!我為了掙錢一個星期都沒睡覺了,體諒一下工薪階層的辛苦,你們這些一毛不拔的資產(chǎn)階級!”
其中一名吸血鬼望著他們低聲道:“馬庫斯,身份泄露了。”
“我知道。”
馬庫斯嘴唇一動,眼神越發(fā)的冰冷:“殺了他們。”
“你們要閑聊到什么時候?”凱爾斯全然不顧刺在胸口的魔杖,冷笑一聲,”臨死之前的宣告嗎。”
復(fù)聯(lián)幾人恍然大悟。
“那就開始吧。”
“好!”
廝殺開始了!
一時間只聽兵械打斗的聲音和炮火轟鳴聲不斷,薛書榕對虛弱的凱爾斯施了石化咒,也迅速加入戰(zhàn)斗當(dāng)中。
“expelliarmus(除你武器)!”
“a(障礙重重)!”
背后傳來刺啦地一聲,她回過頭,看到死侍收回鋒利的刀刃,語氣輕松。
“小心點(diǎn)兒。”
“后面!”
一名短黑發(fā)、身材健壯的男人沖過來,把死侍摔倒在一邊。他迅速地翻起,兩人勢均力敵,一時間沒分出勝負(fù)。
另一邊,黑寡婦娜塔莎被一位身材嬌小的吸血鬼攔住,她的嘴唇輕動,娜塔莎的大腦開始隱隱作痛,很快,這種痛感越發(fā)劇烈,疼得全身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顫抖。
她捏緊拳頭,深深呼吸,趁對方放松的時候沖上前雙腿一絞,對方被掀翻在地。
娜塔莎一刀戳進(jìn)她的胸膛,把她固定在地板上。
“什么都無法阻止我的步伐,”她的神色如常,甚至帶了一絲狡黠的笑意,“就算是痛苦。”
“砰!”
“嘿!大家伙,看著點(diǎn)!”
“是我的勁用大了嗎?”
整個現(xiàn)場被攪得一團(tuán)糟,大家都?xì)⒓t了眼,薛書榕盡力在用大范圍的殺傷性魔法,忽然,她面前的魔杖晃悠一下,竟然消失不見了!
對了,半小時——
一直留意著薛書榕舉動的馬庫斯沖上前,試圖控制她。
薛書榕一腳踢翻一個吸血鬼,卻被后背出現(xiàn)的馬庫斯勒住脖頸。瞬間窒息的痛楚讓她不停地扒拉著如鐵臂般堅(jiān)硬的胳膊,卻無濟(jì)于事。
死侍悠哉悠哉地打斗,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自家女神的困境。
“英雄救美的時刻到了!”
他的身形一閃,速度極快地踹開馬庫斯,順勢摟住咳嗽不停的薛書榕。
“咚!”
鮮血低落到薛書榕的臉頰上,她怔忪一秒,怒火涌起,借死侍的力一個鞭腿踢翻偷襲的家伙。
“你還好嗎!”
死侍傷口愈合的速度很快,他頂著后腦勺血淋淋的豁口,輕松地聳聳肩:“如果能有一個吻或許會更快點(diǎn)。”
不怕死的調(diào)戲又開始了,薛書榕卻沒有像平常一樣暴揍他。
她凝望著死侍,表情有些復(fù)雜:“你的臉……”
后者僵在原地。
面罩被刀刃劃裂,耷拉在兩邊,露出曾被烈火灼傷過的看起來有些猙獰的臉。
“……哇哦,情況似乎有些不妙。”
“我……”
“轟轟——”
血池頃刻間干涸,房頂開始塌陷,綠巨人沖上前一手拽起薛書榕,把她托在手心,幾人飛馳著沖了出去。
剩余的吸血鬼在烈焰中被壓在里面,痛苦的呻.吟消失不見。
“這些吸血的怪物要怎么辦?”
“別管他們了,儀式被破壞,身份曝光,內(nèi)部的懲罰措施夠他們受的。”娜塔莎把武器收了回去。
托尼挑了挑眉:“你又知道?”
“別懷疑我的老本行。”
薛書榕掃視一圈,問:“死侍呢?”
“那家伙逃得飛快。”鷹眼搖搖頭,“別理會他。”
或許……只有她知道是為什么……
“該回家了。”
“歐耶——”
“我不明白這一仗的意義。”
“管他呢,打得高興就好。”
“你們……”
“老古董又想教訓(xùn)我們嗎?”
……
亂七八糟的開始,最后亂七八糟地結(jié)束。
薛書榕剛剛度過一場危機(jī),又面臨新的問題。
他們在斯塔克的豪華大樓里好好休息了一晚,吃午飯的時候,托尼難得帶了幾分正經(jīng)的表情,坐在薛書榕旁邊。
“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談?wù)勱P(guān)于賈維斯的問題?”
薛書榕切牛排的動作一頓。
“呃……米莎,這兒有更重要的一件事。”
走進(jìn)餐廳的史蒂夫穿著一件緊身半袖,健碩的肌肉一如既往的性感。他插.入兩人的對話,有些苦惱地笑了一下。
“你知道山村貞子嗎?沒錯,就是從電視里爬出來的一個東方的幽靈。”
“……什么?”
薛書榕一臉驚悚:“她真的出來了?!”
“事實(shí)上,她現(xiàn)在還呆在我的房間。”
史蒂夫糾結(jié)地思考片刻,還是開口了:“她說……說要和我咳咳……性……交……用來檢查身體……機(jī)能……”
“……”
同一時間。
某處貧民窟,瘦骨伶仃的男孩坐在角落,撫摸著魔杖喃喃自語:“你為什么不動了呢?飛起來啊!”
從天際突然掠下一道黑色的影子,瞬間撞入他的身體。
男孩顫抖了一下。
“呼……”
下一秒,他睜開眼睛,冷漠的灰色眼瞳氤氳浮動恐怖的死亡氣息,漫不經(jīng)心地把玩著手里的東西。
“魔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