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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目睽睽之下變身,薛書榕其實是拒絕的。
她凝重地抬起頭,正好和燈籠大的幽綠眼睛對上。約有七八米長的怪物像蜥蜴一樣緊緊貼在上方的墻壁,它的嘴咧得很大,涎水順著猙獰的獠牙下滑,突然掉了下去,啪嗒一聲差點落到她的頭頂。
薛書榕趕緊跳到一旁,卻和同伴撞到一起,兩人的身體趔趄著后退幾步,這才站穩(wěn)了。
“米莎,你在想什么?!”
“抱歉!”
耳旁的抱怨聲還沒消失,有節(jié)奏的鼓點開始了。大家立即散開隊形,像排練時一樣跟著節(jié)奏跳動起來,青春十足的靚麗身材讓臺下的男學(xué)生們激動不已,一時間口哨聲此起彼伏。
薛書榕下了一番苦功夫,跳得像模像樣。此刻她的注意力已經(jīng)不在喧鬧的人群了,頭頂?shù)墓治镞€在靜靜潛伏著,似乎隨時等待發(fā)作。
——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激烈的節(jié)奏越來越快,臺下的喝彩聲不斷,幾近震耳欲聾。
“米莎!”
薛書榕回過神,看到大家準(zhǔn)備好底座的托舉,燈光驟然將她照亮。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這道玲瓏有致的身影上,等待節(jié)目最精彩的一刻。
佩妮的臉正對著她,兩人的眼神交匯,佩妮堅定地用力點頭。
“呼——”
令人眼花繚亂的燈光照在臉上,看到的一切在模糊的瞳孔里不斷放大、再放大,化為霓虹的彩芒。一瞬間,噪雜的吵鬧聲、音樂聲、鼓勵聲都消失不見,急促的心跳咚咚咚地振動胸腔,和鼓點的節(jié)奏融合在一起,幾乎要從柔軟的皮膚里破裂而出。
薛書榕深吸一口氣,腳步輕快地一躍,從她們的頭頂極快地越上去穩(wěn)穩(wěn)落住。
這只是第一步,最關(guān)鍵的時刻即將來臨。
底座的手微微下落,緊接著向上一推,伴隨著助力,薛書榕一躍而起,準(zhǔn)備完成在空中的翻轉(zhuǎn)!
……等等!
她明白怪獸的目的是什么了!
怪物大張著嘴,恰好準(zhǔn)確地接在薛書榕跳起的地方,它面露貪婪,等待獵物跳到嘴里,然后喀嚓一聲吃到肚子里。
魔法施加的靈活度大大增加,薛書榕跳得比平常要高一些。她輕盈地躍起,在半空中根本無法控制身體的行動能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距離那張噴著惡臭的大嘴越來越近。
要變身嗎?
不,不行,所有人都在盯著她,萬一暴露了會魔法的身份,可能會招惹到更多的麻煩。
況且如此殺馬特的畫風(fēng)……薛書榕選擇拒絕。
但是如果不用戰(zhàn)斗魔法的話,該怎么辦?
電光火石之間,薛書榕想到一個折中的辦法。
她在翻轉(zhuǎn)的一瞬間,低垂的雙手突然高高舉起,一臉尷尬地沖著怪物叫道:“巴拉拉能量-烏啦烏-旋風(fēng)!”
系統(tǒng)判定的標(biāo)準(zhǔn)是純攻擊魔法類必須變身,但像一些可以兩用的魔法、攻擊性不強(qiáng)、或是沒有特定目標(biāo)的,都不用變身。為此薛書榕將咒語歸類,特意列出可以使用的非純攻擊類魔法,避免一些情況的發(fā)生。
從她的手掌心鉆出兩股颶風(fēng),并以恐怖的速度迅速擴(kuò)散,只聽轟隆隆的嗡鳴聲沖起,鋪天蓋地地?fù)湎虻踉陧敹说墓肢F!
“嗷嗷嗷——”
凌厲如刀的風(fēng)刮過,將怪獸粗糙結(jié)實的皮割得四分五裂,稠如油脂的暗黃色液體從傷口的縫隙滑落,啪嗒啪嗒地落在地板。
其他人完全看不到舞臺上的情況,只是感覺到有一陣大風(fēng)吹過,舞臺上的燈光撲閃了一下。薛書榕成功降落到大家托著的手上,雙臂高高展起,她抬起頭,怪獸已然不見蹤影,只余留粘膩的墻壁和……搖晃的燈?!
“大家快躲避!”薛書榕迅速跳下來,焦急地指著上方,“燈要掉下來了!”
其他幾個女孩愣了一下,下意識地仰起頭,緊接著,驚聲尖叫蓋過音樂,快要掀翻房頂。
舞臺下的觀眾們還有些茫然,但很快,他們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怎么了?”
“噢天哪!快看上面!”
“那是燈!”
……
薛書榕無暇理會臺下亂糟糟的反應(yīng),指揮著讓大家快點散開。
突然,正在奔跑的佩妮正好踩到粘液,慌亂之間重重磕在地上,她想要爬起來,可是實在摔得太重,只能痛苦地抱住腿呻.吟。
“佩妮!”
薛書榕嚇了一跳,沖上前將她扶了起來,兩人一瘸一拐地向前繼續(xù)跑。
“吼——”
背后傳來燈砸落在地上的爆裂聲,伴隨怪獸暴戾的低吼,腥潮難聞的氣息從后面撲來。薛書榕心下一緊,用力把佩妮推到一邊。
她轉(zhuǎn)過身伸出手大叫:“巴拉拉——”
【疲勞值過高,無法使用,請快速調(diào)整身體狀況。】
魔力瞬間消失,她啪嘰地摔了個狗啃泥。如果不是情況過于混亂,肯定有不少的人能有幸窺到裙底美妙的風(fēng)光。
薛書榕:“……”
你……妹……啊……
“吼!”
眼看怪獸逼近,薛書榕爬起來踉蹌著后退,就在這時,散落的鐵架從上方跌落,竟然以勢不可擋的速度正好插中它的身體!
凄厲的怒吼響徹天際,可惜,只有她一個人能聽得見。
薛書榕呆在原地。
好像……實體化了?
心中燃起一股狂喜,她看了一眼頭頂,沖怪獸高聲叫道:“快來啊!你不是要吃了我嗎!”
怪獸踏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向薛書榕逼近。它搖晃著猙獰可怖的臉,正要張開血盆大口,突然,一大波鐵架全部掉下來,刺穿了它的身體!
怪獸搖晃一下,身體立即虛化,融為一堆暗黃的水滲入地面。鐵架沒有支撐,也紛紛咣當(dāng)?shù)氐粼诘厣稀?
薛書榕劫后余生地癱倒在地。
視線模糊中,她看到一行人沖過來將自己抱到安全的地方。
身體的熱量還在迅速流失,薛書榕有些看不清,她瞇起眼睛,恍惚間,有人蹲在她的旁邊。
“……她看起來問題不大。”
是一道語速極快、溫和的年輕男性的聲音。
薛書榕下意識地拉住他的衣袖,虛弱地問:“你……有沒有吃的……”
“……”
從神志不清到清醒一些,只需要幾塊粘膩的牛乳糖。
薛書榕將剩下幾塊都塞到嘴里,這才輕舒一口氣。她的兩腮像倉鼠一樣塞得鼓鼓的,專注地聽著說明。
原來那些散落的鐵架并不是怪獸的原因,是一名報復(fù)社會的工人。因為脾氣暴躁,經(jīng)常和學(xué)校的后勤人員發(fā)生沖突,一直懷恨在心,趁著這次校慶的機(jī)會,故意做了手腳。在此之前,已經(jīng)有兩所學(xué)校受過重大傷亡。
好在這一次除了薛書榕和佩妮受了點傷之外,其他人都完好無損。
那名叫做瑞德的年輕男人靜靜地站在一邊。
他的表情很平靜,幾乎算得上面無表情,只是一雙看起來經(jīng)常熬夜的深邃眼睛低垂著,不時朝薛書榕的方向瞟來一眼,看起來……甚是不舍。
瑞德自以為掩飾得很好,其實薛書榕都察覺到了。
呃……
“瑞德,走了!”
他明明還是和剛才一模一樣的表情,但不知為何,情緒看起來更低落了。
“等一下!”
瑞德不明所以地回過頭。
薛書榕攤開手,把最后剩下的兩塊牛乳糖遞給他:“謝謝你的糖。”
“……”
他的表情愈發(fā)糾結(jié),手指神經(jīng)質(zhì)地動了動,盯著薛書榕的手看了半晌,搖搖頭說:“……不用了,你吃吧。”
說完,瑞德和其他幾人逐漸遠(yuǎn)去。
真是個怪人……
薛書榕不知道的是,在一個認(rèn)為握手比接吻還要臟的人的眼中,她手心的糖相當(dāng)于裹著毒.藥外皮的誘惑,即使牛乳糖是他最愛吃的甜食。
話音剛落,對方轉(zhuǎn)身又跑了回來。
“有什么事嗎?”她一臉茫然。
瑞德慎重地掏出紙巾,將她手心的糖裹住裝到口袋里:“謝謝。”
薛書榕目送他的背影:“……”
佩妮的腳受了傷,不能自由行動,薛書榕過去看望她之后,步履緩慢地回到家里。
牛乳糖帶來的熱量很快被耗盡,薛書榕又累又餓,費勁地打開冰箱,災(zāi)難性的一刻降臨了。
“小姐!”
昨晚塞得滿滿的冰箱不堪重負(fù),兩瓶罐裝飲料隨著慣性從里面飛出,不偏不倚地砸中她的臉。
“咣當(dāng)!”
薛書榕像死人一樣癱倒在地上。
【魅力-5】
“……qaq”
于是,當(dāng)天晚上,賈維斯看著她眼淚汪汪地往嘴里拼命塞零食,一側(cè)的臉高高腫了起來,被冰袋緊緊敷著。
“黃瓜味的好難吃……痛痛……我的魅力值啊賈維斯……”
賈維斯:“……”
紐約。
布魯斯·班納正在瀏覽新的研究成果,電視上的一則新聞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突發(fā)事故,目前只有兩名學(xué)生受到輕傷……我們回放一下事發(fā)的錄像……”
他倏地皺起眉頭,眼睛緊緊盯著屏幕。
“不對……”
那個女生好像——在抵抗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