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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學法語完全是因為她爸爸。”繁榮再次向凌澤秋聲明一遍。
“他的爸爸去法國了嗎?”凌澤秋好奇的問。
“沒有,在去法國之前去逝了。”繁榮的聲音有些顫抖。
“什么?”凌澤秋下意識的輕聲喊出這么一句。
繁榮看著他,停頓了片刻,她的眼睛里有亮晶晶的東西在閃爍。
“似錦的爸爸是位很有才華的建筑設計師,之前經(jīng)營著一家建筑設計所,是這個城市里比較有名的設計師了,他爸爸一直以來對法國充滿了向往,希望將來賺夠了錢能在法國買一塊地,然后蓋起自己設計的房子,等到退休以后一家人能夠在那里生活,事實上他后來的確在法國南部的一個小鎮(zhèn)買了塊地,連房屋設計圖都畫好了,可惜,夢想還沒來的及付諸實踐他就生了重病去逝了。”繁榮嘆了口氣。
“所以,似錦為了完成父親的遺愿就去學習法語,打算以后去法國把房子蓋起來嗎?”凌澤秋輕聲問。
繁榮先是點點頭然后又搖了搖頭,她說:“學習法語的確是因為她爸爸的法國夢,但以后要是去那里的話到不是為了蓋房子。”
“那,他父親購買的那塊地現(xiàn)在是閑置了嗎?”凌澤秋繼續(xù)問。
“那塊地沒有了。”繁榮回答。
“沒有了嗎?發(fā)生了什么事?”凌澤秋很好奇。
“從來就沒有那塊地。”繁榮看著他的眼睛。
“什么意思?難道,似錦的爸爸被人騙了嗎?”凌澤秋意識到似錦父親的病逝并不是偶然發(fā)生的。
“嗯,被建筑設計所里的合作伙伴欺騙了,不僅騙了那塊地的錢,而且卷走了他爸爸投在設計所里的錢。”繁榮的語氣了多了一些激動。
“那,那個人抓到了嗎?”凌澤秋小心翼翼的問繁榮。
繁榮搖了搖頭,“事情敗露之前那個人已經(jīng)轉(zhuǎn)移了財產(chǎn)并且把家人都送出國了,最后那個人改頭換面去了法國,到現(xiàn)在都沒有抓到。”
“那,似錦的爸爸該不會是因為。。。。。。。”凌澤秋的話沒有說完。
“嗯,是被氣死的,被最好的朋友背叛,所有的錢都被卷走了,設計所也被迫關閉了,一夜之間從一個中產(chǎn)階級變的一無所有,他一時接受不了,突發(fā)心臟病就那么走了。想起這事,我也很氣那個人,真想現(xiàn)在就抓住他。”繁榮閉上了眼睛。
“當時報警了嗎?這么大的詐騙數(shù)額算是大案子了,怎么就這么不了了之了呢?”凌澤秋追問。
“當然報警了,可是那個時候似錦爸爸生命危在旦夕,似錦媽媽對他爸爸工作上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能夠提供的有關那個合伙人的信息也是少的可憐,而且那人已經(jīng)將身份做了洗滌,根本就找不到人,總之那個人肯定是有預謀的詐騙。后來這案子就掛在那里了,成了懸案。”
“這么說,似錦學法語,難道她將來打算出國去追兇嗎?”凌澤秋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如果換作你,你會怎么做?”繁榮目光如炬認真的問他。
凌澤秋垂下了眼睛,“換作是我。。。。。。一定要找到那個人,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
“對啊,換作是你也一樣啊。眼看訴訟時效沒剩下幾年,要是再不抓緊時間,那壞人最終會逍遙法外,而自己就永遠不能為父親洗刷恥辱,作為兒女那顆心該有多受煎熬,這么多年來似錦過的一點都不輕松,每一天她都希望自己可以快點長大,這樣她就可以早一天出國,能夠抓到犯人的機會也就多一點。”
“她一個女孩子,一個人出去怎么找,多危險的事情。。。。。。。”凌澤秋輕聲呢喃。知道了似錦竟還有著這樣的身世,凌澤秋滿心都是心疼和幫不上忙的無可奈何。他的身體一直在發(fā)冷,皮膚卻滾燙滾燙,現(xiàn)在他的腦子里已經(jīng)混沌一片。
一個女孩子那么排斥外語,而今卻將法語作為主修課硬生生撐到了第三年,只為了將來能替父親洗刷恥辱,抓到為非作歹的人。那樣一顆堅強的心連自己都覺得真心比不上,會幾國語言又怎么樣?天生聰明又怎么樣?你那看起來注定不平凡的人生殊不知卻掌握在別人手里,自己只是個聽話的提線木偶罷了。想到這些凌澤秋的胸口一陣憋悶,因為疼痛凌澤秋閉上了眼睛,當他試圖再次睜開時,眼前卻是白茫茫的一片,凌澤秋一頭趴在了桌子上。只隱約聽見繁榮一直在叫著他的名字。。。。。。。
當他醒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在醫(yī)院了,守在病床邊的竟然是爺爺。凌澤秋想跟爺爺說話卻一點力氣也沒有,爺爺輕拍他的肩膀叫他不要說話。凌澤秋努力張開嘴虛弱的問爺爺周繁榮哪里去了,爺爺說她已經(jīng)回去了。凌澤秋不再說話。
“你都燒到39°了還在外面瞎轉(zhuǎn)悠,一點都不知道要珍惜自己的身體。”爺爺聲音里帶著責備。
凌澤秋眼睛微閉,這個時候他覺得自己就這樣靜靜地躺著就好了,不需要回答什么,也不需要反抗什么,從沒覺得生病對他來說竟然是件好事。他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一股腦的朝他涌來,他還沒有做好接受這些事情的準備,于是不堪一擊還沒有做出一個決定的他就倒下了,凌澤秋好想嘲笑自己,“嘿,小子!你真的很沒用啊!多大點事啊你就扛不住了!真是沒用。”他嘴角微微向上揚起,他的自信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嘿!小子!你也太沒用了吧!發(fā)個燒就。。。。。。。”小陶毫無禮貌的聲音在他看到凌老將軍的時候戛然而止。小陶瞪大眼睛,面部非常生硬地轉(zhuǎn)換成了微笑模式,“啊,凌爺爺您在啊!我是。。。。。。我是專門來看秋的,您累了吧,換我來照顧他吧。”小陶點頭哈腰,像個諂媚的小人。
凌老將軍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緩緩地站起身來,拄著拐杖走到小陶身邊,小陶的眼睛快速的左右移動,他心里嚎叫著:“老頭兒!快出去!”結(jié)果,凌老將軍走到他身邊對他說:“不要太晚了,看完秋你就早點回去吧,我會叫下屬過來照顧的。”然后凌老將軍挺胸昂頭走出了病房。小陶快步走到門口偷偷打開門縫確認他的確走了后,一個大轉(zhuǎn)身一下子撲到床邊用雙手掐住凌澤秋的脖子上下?lián)u晃他。
“嘿!小子!你別裝了!至于嗎你?有必要上醫(yī)院來嗎?你簡直弱爆了!我還以為你的叛逆計劃是什么大動作呢!你可好!直接睡醫(yī)院里了?不帶這么玩的!”他邊掐邊興奮的大喊大叫。凌澤秋的心臟都快被他震出來了,因為劇烈的晃動他開始一陣猛烈干咳。一看情況不對,小陶趕緊放手。
他拍了拍凌澤秋的臉關切的問他:“秋,你沒事吧?你別裝,我剛才沒使勁兒。”
凌澤秋不說話,小陶看到他的眼睛里有亮晶晶的東西,“秋,你怎么了。”
凌澤秋努力睜大眼睛看著天花板,“陶?叢矗?沂歉雒揮玫娜恕!彼?嶸?孕√賬底牛?齏礁閃訓牡胤接興克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