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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圓真的是個極具破壞性的女人,無論是對人,還是對待東西,她強硬的動作經常會出賣她的心情,就好比現在,她用食指使勁兒戳著電話的屏幕,那顆可愛的小虎牙卻被她惡狠狠地用來咬住自己的嘴唇,暴躁也罷、自虐也罷,不管怎么樣,一旦對方是凌澤秋她就失去了判斷能力,有時甚至會不經意地傷害自己。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從凌澤秋那里再也得不到溫暖的回應了,她明明知道,冷暴力的殺傷力足以將她的心狠狠撕碎,但她就是不愿意相信,更不愿意放手,一定要得到,要不然,就同歸于盡好了,這就是方圓。
整整一個下午,打了不知道多少個電話了,凌澤秋一個都沒有接。方圓找不到他,連從似錦手里搶過報告會的興奮心情都跌落到了谷底。看這個樣子,凌澤秋是要爽約了嗎?方圓之前的請酒短信也并未得到凌澤秋的回復。方圓把頭靠在車座上,眼睛看著擋風玻璃,外面的天氣看起來很清爽,雖然很冷,但是陽光很好,方圓輕輕閉上眼睛,享受著片刻的愜意。
車載廣播里響起了一首經典的韓影插曲,《你對于我,我對于你》,旋律悠揚動人,演唱者深情款款,方圓慢慢睜開了眼睛,在她小的時候她就看過這個電影,她知道這是《假如愛有天意》中經典畫面的背景音樂。
她多少次幻想,凌澤秋也能在下雨的時候故意把傘借給別人,然后撐著外套和自己一起在雨中奔跑,她甚至都計劃好將來和凌澤秋結婚時拍得短片里一定要有類似于電影里雨中奔跑的鏡頭。長久以來她癡迷于凌澤秋的微笑,站在她的高度仰頭去看凌澤秋的側臉堪稱完美,她一直覺得影片中趙寅成所扮演的男主的形象像極了凌澤秋,就因為這樣,她不知把這部影片翻來覆去看過多少遍,很多年過去了,當這首經典老歌再響起的時候,方圓仍能清晰地記得影片中唯美的畫面,感受到男女主人公那不言而喻地情愫。她又閉上了眼睛,放松心情,跟隨著音樂哼唱了起來。
似錦在凌澤秋的安慰下,總算停止了哭泣,因為刮風,沾著眼淚的臉已經皴了,她只覺臉上蟄蟄的很不舒服,就又用手背去抹,凌澤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動作,
“別再弄了,臉都被風吹爛了。”他提醒似錦。
“真的嗎?爛的很厲害嗎?”似錦說著就開始翻找鏡子,她沒有找到,最后就拿出了手機,直接把手機屏幕當鏡子來用。
“哎呀,糟糕!看不清啊!哪里爛了?”她又望向了凌澤秋,緊張地問他。
“逗你的!沒有爛,只是眼睛有點腫,臉被風吹紅了而已。”凌澤秋趕緊安撫她的情緒。
似錦習慣性地嘟了嘟嘴,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問:“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凌澤秋“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如果我說是猜到的,你信不信?”
似錦先是露出了懷疑的表情,但很快她微微一笑,“這不重要,只是剛才,真的很謝謝你。”她抬起頭真誠地看著凌澤秋。
凌澤秋看到這種直入心扉的清澈眼神,頓時覺得自己太過污濁,他眼神略微遲疑,之后同樣回報她一個溫柔的微笑,似錦被他的微笑所吸引,他的笑仿佛冬日的暖陽,照在身上不溫不火,但看起來卻十分耀眼。
兩人都思緒萬千,各有所想,半晌,凌澤秋打破沉默說:“不管之前發(fā)生了什么事,昨日之事就當昨日死,未來之事不可期,你就都忘了吧,整理好心情,重新上路,我會為你加油!”凌澤秋微笑著伸出拳頭做鼓勵狀。似錦覺得自己的眼角有濕潤的液體正準備躍出,但她努力克制,故作漫不經心的看向別處,她不想再讓凌澤秋看到她懦弱的樣子了。
凌澤秋今天的舉動真的讓似錦對他有了新的認識,以前的凌澤秋只不過是她偶然交到的一個好朋友,可是現在的凌澤秋,不問緣由就毫無保留地支持她、鼓勵她,給她希望,教導她重新上路,這一刻似錦突然覺得自己的生活里多了一個貼心的異性,她對他從未產生過戒心,看到他的那一刻她就無條件地相信他,仿佛有某種磁場將二人吸引,好像無論何時何地終有那么一個時間節(jié)點他們總會相遇。似錦想的出神,凌澤秋好奇的看著表情虛無的似錦。
“走吧,我送你回家,再待在外面,臉真的該被吹爛了!”凌澤秋推著她的背硬是要她快速前行,似錦好像非常喜歡這種游戲,她故意把重心后移,腿腳硬是扎在地上不肯前行,凌澤秋明明知道她在耍賴,卻也莫名其妙地配合她,強撐住整個人快要后仰到地上的似錦,兩人的舉止頗像幼兒園里頑皮的孩子,幾個回合后,兩人歡笑著推推搡搡地朝廣場外跑去。
日式酒館。
電話雖然沒有打通,也不管凌澤秋是否爽約,作為邀請人的方圓還是抱著一絲希望準時赴約了。此刻她正一個人喝著清酒,寂寞將她緊緊籠罩。
這是一家以家庭飲食為概念的日式酒館,酒館很小,僅20個座位,但由于店主用心經營,所供酒品、菜品相當正宗,故而深受住在附近的日本人歡迎。這家店的店名叫做ikkoi,ikkoi在日語中是“休息”的意思,顧名思義,是個供人歇腳的好去處。剛上大學的時候方圓就向凌澤秋推薦了這里,后得到凌澤秋的認可,于是之后方圓就經常能在這里找到凌澤秋的身影,她把這里稱作是二人休息的老地方。
“我也來嘗嘗你方大小姐的酒。”一個男人毫不客氣地奪過了方圓手里的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方圓連頭的沒有抬就知道來人是周景尚,她一手托腮,眼神迷離,側著臉看向了此刻正望著她的周景尚,“誰叫你過來打擾本姑娘的雅興?”方圓不知是真醉還是裝醉,她紅著臉,瞇著眼睛,伸出食指指向周景尚的鼻子。
周景尚面無表情,撥開了她指向自己的手,方圓像是故意挑釁般再次指向他,“你碰我干什么?小心我讓警察把你抓起來!”她的聲音似笑非笑。周景尚撇了撇嘴,這次他用他大而有力的手掌將方圓那只不聽話的手死死地按在了桌子上。
方圓表情微怒,使勁兒抽了抽手卻失敗了,她干脆一頭扎倒在桌子上。周景尚靠近她的臉看她是否睡著,卻發(fā)現方圓此刻已淚流滿面,她無聲地啜泣著。周景尚大感意外,在他的記憶里方圓很少會在外人面前哭泣,他以為是自己下手有失分寸弄疼了她,于是趕緊放開了手。他心疼地拍了拍方圓的頭,輕聲問她:“是不是我下手重了?”
只聽方圓哽咽著說:“凌澤秋,你個王八蛋!竟然敢放我的鴿子!”然后,她便將頭深深埋進環(huán)放在桌上的胳膊里。
周景尚滿心的郁悶,他咬了咬牙,把臉貼到方圓耳邊對她說:“拜托,你以為我閑的沒事才來找你這個醉鬼啊?麻煩你下次不要把發(fā)給凌澤秋的短信全發(fā)到我的手機上好不好?”
埋著頭的方圓,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