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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沈大力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跑了過來,身邊并沒有崔先生,我整個人都懵了,立刻意識到情況可能要向著不好的方向發(fā)展。
劉胖子驚問:“沈大力,不是叫你看著姓崔的那條老狗嗎,他人呢?你跑過來做什么?”
沈大力很快來到我的旁邊,上下打量我一番,確定我沒有事之后,長長松出一口氣,說道:“五哥,你沒事就好。”
劉胖子很是生氣的上前一步抓住沈大力的肩膀說:“問你話呢,你裝什么聾子?”
沈大力回身拍掉劉胖子的手:“別動手動腳的,我看他動不了了,就把他綁在冰雕上了,你怕什么?”
我其實這個時候非常的生氣,明明之前我已經(jīng)向沈大力囑咐過,要求他什么事情都不要管,只管看住崔先生就行。哪知道他竟然這一次沒有聽我的安排,看到我有危險后就追了過來。
沈大力沒有經(jīng)歷過我和劉胖子在面對崔先生時遭遇的兇險,自然不知道崔先生此時有多么的危險,所以并沒有放在心上。
但不管怎么樣,我已經(jīng)對他有過要求,讓他看住崔先生……
算了,這種時候,就算是說再多埋怨的話,也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的意義。我現(xiàn)在只期待,再回去的時候,能夠如沈大力所說的那樣,看到崔先生被老老實實的綁在冰雕上。
然而,事不盡如人意,當(dāng)我們跟隨沈大力快速返回之后,只看到了地上,冰雕上蹭得到處都是的血跡,以及被撕扯成了好幾段的登山繩,而崔先生已經(jīng)不知去向。
“這……這怎么可能?我記得清清楚楚,我走的時候,姓崔的那老狗根本就一動不能動了啊,怎么會跑了呢?”沈大力此時才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但這時說什么都已經(jīng)晚了。
“怎么辦?要找他嗎?”沈大力咬牙切齒的問道。
估計他現(xiàn)在的心情非常的糟糕,必然是覺得自己非常的沒有面子,很希望能對自己的行為盡快進(jìn)行補救。
我在短暫的思考之后,搖頭道:“先不要管他了,趕緊回去忙正事。”
為了能夠減少安全隱患,我們在這邊已經(jīng)浪費了太多的時間,有這么多時間,正事必然都忙完,現(xiàn)在說不定已經(jīng)開始返程了。如果再這樣糾結(jié)下去,恐怕會得不償失。
沈大力雖有不甘,但最后還是認(rèn)可的了我的決定,沒有再說什么,只是低聲罵了幾句臟話,來宣泄自己此時糟糕的心情。
我們隨后開始往石門處返回,還沒等走到門口,忽然自石門里面?zhèn)鞒鰲钋绲捏@叫聲。
“啊!救命啊!”
楊晴的性格我很了解,如果不是真的遇到了生命危險,絕對不可能在這種地方如此大喊。
“不好,出事了!”我低呼一聲,忙加快速度往前跑。
沈大力心系楊晴安危,更加快速度,很快就超過了我和劉胖子,很快就沖進(jìn)了石門的門縫之內(nèi)。
他剛進(jìn)入,我就聽到他在里面大喊:“媽的,我日你姥姥。”
我一邊喊話提醒沈大力不要沖動,一邊更加快速度跑。
劉胖子跑在我的旁邊,邊跑邊氣喘吁吁的說:“五哥,你……你看地上,全他娘的是血!”
我忙往地面上看,果然看到很長的血痕一路蔓延,竟然是一直延伸到石門的門縫處。
這個時候,身上帶血,并且還具有移動能力的,不用說,肯定就是崔先生了。
這下糟糕了,楊晴和趙梓桐真的危險了!
我和劉胖子忙咬牙堅持,更加快速度,幾步就來到了石門處,直接撞到石門上停下,并側(cè)向邁出一大步,再次進(jìn)入到石門之內(nèi)。
此時,在前方遠(yuǎn)處那些冰板之間,我看到正倉皇逃躲的楊晴和趙梓桐,沈大力不知去向,但是我能夠清晰的聽到在冰板群中傳出的激烈打斗聲。
再往更遠(yuǎn)處看,我看到冷月依然站在那口冰棺材旁邊,一動不動,對周遭的一切,都置若罔聞,好像失去了魂魄一樣。
小白在冷月的背包里面一動不動,料想仍然處于沉睡的狀態(tài)。
我的背包里面能夠當(dāng)成武器的,只有剛剛那根登山繩,已經(jīng)被崔先生逃脫之后給撕碎,現(xiàn)在沖上去,恐怕只能憑拳腳與已經(jīng)變成怪物的崔先生進(jìn)行肉搏。
雖然說我們這邊有三個人,但是我們?nèi)齻€都是人,在沒有任何工具的情況下,根本就不可能打得過那姓崔的老怪物。
劉胖子當(dāng)機(jī)立斷道:“五哥,你快去把冷月弄醒,我去幫沈大力纏著那條老狗。”
說完,他不待我回復(fù),便大喊一聲,甩著胳膊就沖了出去。
劉胖子這家伙雖然平時看起來總是那么的不靠譜,但在這樣關(guān)鍵的時刻,他終究沒有讓人失望。
我看著劉胖子鉆進(jìn)冰板群之中,隨后快速向著楊晴和趙梓桐跑了過去,讓她倆跟在我的后面,上冰臺去找冷月。
趙梓桐急得都快哭了,此時看到我回來,紅著眼圈問我:“這么久你跑哪去了?”
我來不及做出解釋,力爭節(jié)約所有時間,邊跑邊說:“先別管那么多了,回頭我再給你解釋,先跟我上去把冷月叫醒。”
楊晴應(yīng)該是低血糖又犯了,身子虛弱得厲害,渾身都在顫抖,走路直打晃。如果不是趙梓桐在旁邊扶著她,估計她早就已經(jīng)摔倒了。
我見她那樣子,心疼不已,二話不說,急忙停了下來,待楊晴來到身邊之后,伸手抓住楊晴的胳膊,一把將她給背了起來。
楊晴之前一直緊咬著嘴唇不說話,此時趴在我的背上,忽然哭了起來,哽咽的在我耳邊說:“五哥,我……我真沒用,拖累大家了……”
“說什么呢?別說話了,相信我,我一定會帶著大家,一個都不少的離開這里。”
雖然楊晴不是很重,但是我的體力此時有些透支,背著楊晴感到非常吃力。
但我必然不能將她放下,只能咬牙勉強(qiáng)支撐,一步步艱難的邁動如灌鉛一般的雙腿,帶著趙梓桐穿梭在冰板群之中。
沈大力和劉胖子那邊現(xiàn)在不知道情況怎么樣了,從我聽到的聲音能夠判斷出,那邊的打斗非常的激烈。我沒有辦法跑過去幫忙,能夠做的,就是在心里默默祈禱,希望我們大家能夠渡過這一次的難關(guān)。
該死的姓崔的,活著的時候,就不停的給我們制造麻煩,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卻給我們制造更大的麻煩。難道說,我倆命中相克嗎?
我背著楊晴,艱難的穿過冰板區(qū)域,來到巨大的冰臺之下。我抬頭看一眼站在冰臺頂上一動不動的冷月,焦急的喊道:“喂,你發(fā)什么呆呢?到底怎么了?”
冷月沒有回答我,就好像根本沒有聽到我的聲音一樣,站姿這么久都沒有變一下。
我深吸一口氣,對旁邊的趙梓桐低聲說:“丫丫,跟緊我,小心一點。”
雖然冷月已經(jīng)上到了冰臺之上,但是憑他目前的表現(xiàn),我覺得這座冰臺恐怕不太一般。如果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冷月絕對不可能是現(xiàn)在這樣的表現(xiàn)。
趙梓桐說:“要不我和楊晴在這里等你吧,這樣你負(fù)擔(dān)少一些。”
我回頭看一眼冰板群中沈大力他們所在的位置,確定他們距離這邊還算遠(yuǎn),想著我當(dāng)前的體能狀況,我覺得趙梓桐的這個建議還真的是當(dāng)前最好的選擇。
楊晴見我沒有說話,聲音有些微弱的說:“五哥,你放我下來吧。大力哥和劉哥在那邊呢,丫丫還和我在一起,我們都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
我沉聲說:“那你們照顧好自己,情況不對趕緊喊我。”
在得到肯定的答復(fù)之后,我將楊晴小心放下,然后抬腿邁上了冰臺。
這座冰臺的臺階上面,有一些波浪形的花紋,起到了一定的防滑作用,使得我不至于一上去就摔倒,甚至走在上面比走在地面上還要穩(wěn)一些。
我在上了兩層臺階之后,對冰臺的臺階有了適應(yīng)之后,便加快速度向上跑去。
真是無法理解,冷月究竟遭遇到了什么,或者是看到了什么,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擔(dān)心的是,我在和他看到一樣的事物之后,會不會也與他一樣,站在上面看著冰棺發(fā)呆。
那樣的話,沈大力他們可就危險了。在沒有武器的情況下,面對那樣一個怪物,壓力和兇險絕對都非常的大。
這樣想著,我心中已經(jīng)有了決定:等一下我絕對不會上到冰臺最頂上,只要距離足夠,我立刻就將冷月從上面拽下來。
我并不擔(dān)心冷月會摔傷,他那身體,可是相當(dāng)?shù)慕Y(jié)實,我對他有信心。
冰臺很高,臺階很多,我緊咬牙關(guān)苦苦堅持著,終于爬到了冷月的旁邊。
為了穩(wěn)妥起見,我連看都沒有看冷月一眼,閉眼伸手抓住了冷月的一條腿,然后用力向下一拽,竟然沒有拽動他。
冷月就好像是雙腿固定在冰臺上一樣,只微微晃了一下,并沒有移動一步。
我深吸一口氣,又向上爬了三層臺階,閉眼咬牙伸出雙手,抱住冷月的一雙小腿,幾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猛的向后一拽,終于扯得冷月鞋底一滑,身子一歪,從冰臺頂端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