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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被收拾干凈了,仿佛之前那些恐怖的爆炸事件都沒發(fā)生過一樣,灶臺锃亮,鍋碗擺放得整整齊齊,甚至作廢的食材都已經(jīng)打掃干凈,連一點殘渣都沒有剩下。
寧不凡正倚在冰箱上抽著煙,他面前不遠(yuǎn)處放著一個碟子,里面盛著十來顆直徑四五公分的圓球。
圓球表面都呈誘人的金黃色,但是透過表皮,卻能看到里面乳白色的液體。一縷縷若有若無地香氣從碟子中散發(fā)出來,濃郁,卻隱忍。
小胖子閉著眼睛,一直摸到碟子前面,終于停住腳步,深深吸了一口氣,睜開眼睛,贊嘆:“好東西。”
“識貨。”寧不凡也沒問他是干什么的,吐了一口煙圈,得意地說。
“菜名。”
“油炸一包水。”
“雅!能嘗一口嗎?”
“請便。”
胖子閃電般的從筷筒中抓起一雙筷子,小心翼翼地一寸寸探向碟子里,仿佛那里擺得不是幾顆丸子,而是價值連城的夜明珠。
“皮薄,卻有韌性。”小胖子輕輕夾起一顆丸子,一邊贊嘆著,一邊放進(jìn)口中,砰的一聲輕響,他的眼睛頓時亮了。
忽然,他猛地把筷子拍在灶臺上,站直了身體,用一派資深美食家的口吻點評道:“滿口溢香!妙的是味道卻沒損失分毫,真是神乎其技。怎么稱呼?”
“寧不凡。”
“靠。大師兄啊……我可算是找到你了……”小胖子激動地眼淚都要飆出來了,一把抓住寧不凡的手左右搖晃。
寧不凡臉上閃過一抹奇怪的神色,狐疑地問道:“王小聰?”
“是我是我。”
“出去出去。”寧不凡臉色大變,慌忙往外轟王小聰。
王小聰是本市的一朵奇葩。他爹是本市最大的財團(tuán)黑太子集團(tuán)的老板,作為本市的天字第一號紈绔,王小聰卻從小就對做生意不感興趣,據(jù)說六歲那年吃了一頓張寶成做的生日宴之后,就立志做一名優(yōu)秀的廚師,每年都要纏著張寶成拜師十幾次。
張寶成煩不勝煩,后來一聽王小聰進(jìn)了食為天的門就果斷的先一步跑了。
王小聰拜師無果之下養(yǎng)成了一個讓人發(fā)指的愛好,見到廚房就鉆,見到好吃的菜就非要學(xué)個做法,仗著家族勢力,他的偷師之路倒也無往不利,本市有數(shù)的大飯店廚房都被他鉆了個遍,雜七雜八的菜色也學(xué)了一堆。今天也只是習(xí)慣性動作,沒想到好巧不好巧地跟寧不凡照了面。
“大師兄。你不在食為天干了啊?不過也好,那破地方最近陰風(fēng)陣陣,特么連廚房都不讓我進(jìn)去了。我……”
寧不凡不耐煩地打斷他,皺眉道:“你在這里干什么?”
王小聰也不以為意,道:“嘿。一點小事,我爸最近不知道吃錯了什么藥,說要開個飯館,專門搶食為天的生意。這不是知道我是個吃貨嘛,就讓我找找那家飯館有前途,有合適的就投點資扶持一下。前幾天認(rèn)識了這塊一個開餐館的胖子,他中午火急火燎地跟我打電話,說他家新開發(fā)了幾道招牌菜,讓我去考察考察。”
“金滿樓?”
“是的。大師兄你知道?”王小聰有點驚訝,道:“那家怎么樣?我還沒去過,就聽黃胖子說他家有幾道叫霸王宴的招牌菜,只要放出去,一定能紅遍大江南北,真的假的?”
寧不凡和龍晴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難以掩飾的憤怒,黃四喜真是打得好主意,一邊偷去了自己家的招牌菜,一邊積極從黑太子集團(tuán)拉投資,如果讓他成功,那么必然就是魚躍龍門之勢,到時候只能干瞪眼了。
“無恥!”龍晴氣得胸膛劇烈欺負(fù),忍不住說道,但是看到王小聰錯愕的表情,忙擺手道:“我沒說你。”
王小聰不以為意地嘿嘿一笑,看向龍晴,臉上浮現(xiàn)出了猥瑣的笑容,似乎想調(diào)笑一句。就在這時,他終于越過龍晴,看到了貼在墻壁上的霸王宴海報。
“你們也有霸王宴?”王小聰愣了,手忙腳亂的從桌上那起那張傳單,仔細(xì)對照了一下。狐疑地看了看寧不凡,又看了看龍晴,揮舞著宣傳單,道:“這是怎么回事?”
寧不凡從王小聰手中接過宣傳單,見上面印著幾道造型精致的菜品圖片,從外表上看來,赫然就是霸王宴中的三道菜,圖片下面,是煞有其事的宣傳語。
公元前206,楚霸王項羽在咸陽郊外宴請沛公劉邦,一宴而定天下大勢,流傳至今。然而遺憾的是霸王宴中的菜品卻漸漸失傳,是為千古憾事。
本店經(jīng)過十年精心走訪研究,終于再現(xiàn)了霸王宴中的三道主菜。這三道菜無論從文化意義還是本身質(zhì)量,都是中華美食的上上之品,重新現(xiàn)世意義重大。
為此,本店特舉辦隆重的慶賀儀式,到時本店所有菜品均半價銷售,霸王宴免費(fèi)供來賓品嘗。
“故事編的挺像那么回事的嘛。”寧不凡啼笑皆非。那幾道菜雖然叫霸王宴,但是跟項羽扯不上一分錢關(guān)系,只是以前江湖人牽強(qiáng)附會的說法,沒想到黃四喜居然當(dāng)真了。
“太過分了!那是我們的菜!”龍晴一把搶過宣傳單撕得粉碎。
王小聰有點不明所以,愣了半晌,試探著問,“能告訴我是怎么回事不?我腦子有點疼。”
“他們搶了我們的菜,就這樣。”龍晴言簡意賅地說。
王小聰?shù)男愿窈喼毕袷驱埱绲挠H弟弟,也不問問龍晴說的是不是真的,猛地一拍桌子,道:“這不能忍啊。那師兄你打算怎么辦?需要的話招呼一聲,我立刻找家媒體爆出去,我就不信弄不死丫的。”
寧不凡瞥了他一眼,說:“別。多好的機(jī)會啊。我還想趁著這機(jī)會火一把呢。你弄砸了我找誰說理去?”
“你的菜被人搶了啊!你這種淡定的表現(xiàn)是怎么回事啊?”對于寧不凡這種反常的淡定,王小聰表現(xiàn)出了跟龍晴一樣的恨鐵不成鋼。
寧不凡瞇起了眼睛,道:“是我的,誰也不能搶。敢搶我的東西,我不僅要搶回來,還要讓他拿出利息。”
王小聰沒來由地打了個冷顫,“大師兄。你這種憋著壞的感覺真讓人發(fā)毛。我怎么覺得有點同情黃胖子了?”
“正好,他們不是三天后舉報發(fā)布會么,你這幾天幫我做點事怎么樣?我這幾天走不開。”寧不凡轉(zhuǎn)頭向王小聰,嘴角噙著一抹捉摸不定的笑容。
“就算你是我?guī)熜郑覀円彩莿傉J(rèn)識啊,這么使喚人是不是有點不好?”
“做得好的話我代師父教你兩手”
王小聰立刻變了一副臉色,拍著胸脯,義薄云天地說:“有事你說話,上刀山下火海再所不辭。”
寧不凡眼中蘊(yùn)含著神秘莫測地笑容,道:“沒那么嚴(yán)重,你幫我弄一個功率大點兒的風(fēng)炮去。”
“你要干嘛?”
寧不凡搖了搖頭,道:“這你就別管了,很快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