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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岳打獵歸來,卻不急于讓大家烤肉吃,推說:“那個老頭兒還沒回來呢,你們?nèi)羰前讶饪镜脹]有樣了,怎么算數(shù)。我估計可能是老頭兒腿腳不好,耽擱在路上了。”
祖逖說:“咱們一共才八個人,你打了這么老多獵物,太浪費了。”
正自鳴得意的潘岳有些不高興,說:“不要在那里假仁假義,這肉人若是不吃,自由其他的動物吃!”潘岳掐著雄鹿肉感十足的肚子說:“看到了嗎?它長得這么肥美,就是為了給捕獵者吃的。這就是它生存的意義。”
“依老夫之見,萬物的法則即是生死善惡自有循環(huán),你為何要破壞它呢?”
這話音未落,驚了潘岳,大家齊回頭,說話的正是陳俊,背上扛著一只猛虎!
潘岳登時傻了眼,叫道:“你,竟然打死了一只虎?”
我借著火光,端詳著正壓在陳俊的肩上的那只體型巨大的猛虎!光鮮的皮毛,健碩的肌肉,粗壯的尾巴,它曾經(jīng)一定就是在森林中最耀武揚威的霸主!
我試圖去想象陳俊是如何與這只猛虎激烈的廝殺搏斗,可是恰恰相反,陳俊根本就是毫發(fā)無傷的歸來,原來他竟與這只猛虎的實力懸殊到如此之多。
而真實的獵虎場面可能甚至簡單到近乎平淡!
看來勝負已分了,我心中想。
但事實上,陳俊還是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只聽他說:“潘岳,你雖打的獵物繁多,可是并困難。老夫搜遍山中最厲害的老虎,特請它過來與各位見個面,就算是和你的競賽了。”
說完,陳俊將老虎放在地上,只見老虎猛地站了起來!
媛媛、綠珠尖叫著喊道:“啊呀。它還沒死呢!”
眾人也都立刻站了起來,陳俊安慰大家說:“諸位不要驚慌,老夫確實沒有殺死它,這只老虎剛才只是被我一指點暈罷了。”說完,陳俊將手掌放在那只猛虎的腦袋上。
這時令人驚異的畫面出現(xiàn)了,當(dāng)陳俊與這只猛虎四目相對的時候。這只猛虎竟然瞬間褪去了雄威,倒像只馴服的貍貓坐了下來。
“即使是禽獸也并不笨,看來它已經(jīng)認定你是不可擊敗的對手了。”我說道。
潘岳牙齒咬得錚錚作響,他與陳俊的競賽自不必多說,勝負已經(jīng)十分明顯。
而這正是陳俊想要的效果。他滿意地點點頭,輕輕拍了老虎的脖頸便放它走了。這只老虎也很聰明,沒有做任何停留,不久便消失在黑暗中了。
“哼,不就是只老虎么,耍這種花招!”潘岳氣得咳嗽起來,我想此時他的臉應(yīng)該是漲得通紅的,若不是夜色已晚看得不分明。潘岳氣惱的模樣定是十分難堪。這讓我忽然聯(lián)想到當(dāng)年那個驕傲自大,心胸狹窄的吳國大都督周瑜,也就是潘岳的前世。
真是本性難移啊。
眾人圍著火堆烤肉吃。我在自己手中的肉片上撒了點鹽,香味不久便散播開來。
“今晚的風(fēng)還不大,可是過不了數(shù)天,這里的晚上將會非常難熬了。”劉伶嘆道。
“你對這里很熟悉嘛。”我接道。
劉伶小飲一口,眼睛里映著跳躍的火光:“我當(dāng)然很熟悉,我曾來到過這里。不過。。。當(dāng)然。那是幾百年前的事了,那時候我也不叫劉伶。”
“來這里做什么?隨軍來找到這里的?”我問道。
“我那時不是來這里開戰(zhàn)的。我是來這里制止一場戰(zhàn)爭的。”
“結(jié)果怎么樣?”
“我做到了,這場戰(zhàn)爭確實后來沒打成。這讓咱們這里的一部分人感到失望了。”劉伶看著孫秀,似乎在跟孫秀說這事兒你心知肚明一樣。
孫秀哼道說:“往事莫提,我想要得到的東西有很多,而且我也得到了不少,你只是阻擋住了我一少部分而已。”
他倆這樣一唱一和,我聽得更有興致了,我趕忙說:“怎么回事兒,劉伶你跟我講講唄?”
劉伶笑著,剛要擺出一副侃侃而談的架勢,卻被陳俊阻止了。劉伶領(lǐng)會了他的意思,馬上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抿抿嘴說:“好吧,也許有天我可以單獨給你講講。”
這時,媛媛問道:“咱們把整個山脈全部搜查一邊的話,大概需要多久啊?”
潘岳說:“這太難說了,要是石崇能想到真正的位置,那就好說了。可他要是想不起來,咱們一座山一座山那么搜,那可就一年半載也走不完。”
媛媛哀聲嘆氣道:“啊,要那么久啊,石公子,你可得好好想想啊。我們可全指望你啦。”
媛媛用她那天真的大眼睛看著我,那渴求的眼神似乎讓我的回答別無選擇,我點頭答應(yīng)她道:“放心吧,我會努力回想起來的。”
綠珠卻轉(zhuǎn)過臉頰看著我,細聲地說:“你現(xiàn)在,仍然習(xí)慣于輕易地許諾嗎?”
我被這問話驚愕住了,一時無言以對。
潘岳與陳俊一副劍拔弩張的事態(tài),媛媛的逼問,綠珠的警言,都讓我口中的肉嚼得毫無滋味。
熊熊地火焰燃燒了很久,終于只剩下了零星的余燼,眾人回到了各自的帳篷休息。
綠珠臨走進帳篷時,還是很在意地看了我一眼。我有些羞愧地鉆進了自己的帳篷。心想果然自己是說錯話了,即使過了這么久,綠珠心底其實依然存留著對承諾的懼怕。
這是我害得她,我躺在席上,閉上眼睛,忘了何時入眠。。。
一覺醒來,身邊原本睡在右邊的劉伶位置空著,他的席已經(jīng)涼透,看來人是離開很久了。再一看周圍,原來除了我以外,其他人都不在了。
不會是發(fā)生什么變故了吧,我趕忙起身穿好衣物,掣簾向外張望,沒想到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一片驚喜:高山,丘陵,松林,河流,都覆上了一層明亮的白雪,雪的魅力似乎也感染了太陽,晨曦那異乎尋常的安靜與憂郁都是這無私的雪賦予的。
地上的雪雖然還很薄,只需一陣東北風(fēng)刮過,就足以露出大地它本來的面目。但是優(yōu)雅靈動的雪花還在漫天起舞,就像一個務(wù)求完美的奴仆,誓要潔凈每一個角落。
白雪的世界悄然降臨,在這樣的早晨,卻沒有想象中寒冷。
我觀賞著這幅能給人帶來莫名喜悅的雪景,險些忘了要尋覓其他人蹤影的事。
要不是他們就站在不遠處的一座山丘之上,恐怕我還要很久才會注意到他們。
但是有一件事確實讓我感到奇怪,我遙望過去,瘦高白發(fā),道貌岸然的是陳俊;有著火紅色頭發(fā)的是祖逖;慣常佝僂著腰的是阿余;肚子發(fā)福的是劉伶,那么按理說剩下的應(yīng)該就是體態(tài)并不明顯的孫秀和潘岳。
可是除了這兩個人外,竟然還有一個人在場!
而那個人身材極其高大魁梧,就像一座巨石矗立在天地之間!
我心想這一帶明明罕有人跡,怎么突然蹦出這么一個怪人,竟然能把所有人都聚集在那座山丘上!他到底是誰呢?不會碰巧也有一個輪回印記吧!
他們?yōu)槭裁床唤猩衔遥y道有什么瞞著我的秘密?為了一探究竟,我立刻回到帳篷取出彎刀,別在腰后。直奔著山丘而去。(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