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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穎決定現(xiàn)身了,她不愿李敢受到傷害,更不愿李敢在她自己面前受到傷害。她知道,哪怕李敢只是手臂上的一點點傷痕,也會讓她揪心痛心,莫名難受。
只見趙穎右腳剛一著地,身子猛然向前沖出數(shù)步,一掌擊打在那位手持扁擔的摩尼教徒的天靈蓋上。
趙穎的出手很重。
無論是誰,只要是傷害到了李敢,她都會視他為仇人。只見那人沉悶地“哼”了一聲,就筆直倒下不省人事了。
“穎兒!”李敢看到趙穎從樹上躍下,驚喜地叫出聲音來,他又回頭看了看那位倒下的摩尼教徒,不無擔憂地說道:“穎兒你,你殺了他?”
“書呆子,他們是見財起心,想要殺人害命,你卻還是招招留情,你這不是自討苦吃嗎?”趙穎說道。
“啊!”
李敢回想起自己剛剛經(jīng)歷的那一幕幕的危險,現(xiàn)在才明白這些人為什幺要對自己下手如此之重了。不過李敢嘴上沒有服軟,他說道:“相公我還不是為了見穎兒,要是我一舉把他們?nèi)繐魸ⅲ蛉四阌衷趺磿F(xiàn)身見我。”
趙穎略一沉吟,覺得李敢說得不無道理,他處處手下留情,把自己陷入了險境,或許就是為了引自己出現(xiàn)。
“死李敢,你又在騙本宮!”趙穎飛起一腳踢向了李敢,就在趙穎的腳尖點到李敢腹部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了什么,驚道:“死李敢,你剛才是怎么稱呼本宮的。”
“夫人呀,啊呀!”
李敢雙手捧腹,橫飛出去,坐在地上,叫疼不已。
那些摩尼教徒剛剛被趙穎那勢大力沉的一掌嚇破了膽,突然見到李敢被趙穎一腳踢飛。個個喜形于色,急忙抄起家伙向李敢趕去。
“死李敢,你怎么就不會躲避了?”
趙穎一跺腳,整個人騰空而起。肩上的披帛化成蛟龍,向那些摩尼教徒肆虐而去。
“嘭嘭嘭!”
一連幾個摩尼教徒被趙穎的披帛卷起,拋到了半空上,又重重的跌落了下來,俯的仰的側(cè)的倒的,在地上發(fā)出了各種各樣的呻吟聲。
“啊!”
趙穎一聲驚叫。這些摩尼教徒畢竟人數(shù)占優(yōu),趙穎的披帛并不能把他們?nèi)肯品诘兀幻殖侄痰兜哪δ峤掏揭呀?jīng)摸到了李敢身前,右手高高舉起,就要把那柄短刀向李敢扎下。
一尺、一掌、一寸、一指。那短刀離李敢的頭部是越來越近了。
“死李敢!快,快出手!”
趙穎幾乎是哭喪著提醒著李敢。
“嘭!”
一個人從地上暴然立起,另一個則是轟然倒地。
站起的是李敢,倒地的是那位手持短刀的摩尼教徒,他的脖子上赫然插著剛才還是握在他自己手里的那把短刀。誰也沒有看清楚,李敢是怎么奪下那把短刀,又是怎么插在這個摩尼教徒的脖子上的。
“你,你沒事?”
趙穎已經(jīng)趕到,剛好站在了李敢的前面。
“為夫當然沒事,”李敢笑笑,涎著臉說道:“對了。你剛剛問我叫你什么,當然是夫人了,親親我的夫人!”
也不管剩下還有三名站著的摩尼教徒就在身旁不遠,李敢居然嘟起嘴吧,往趙穎粉嫩的臉頰上湊去。
“死李敢,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趙穎芳心漸亂,她粉臉羞紅,一頓足,轉(zhuǎn)身想要離開此處,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一只手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被李敢緊緊拽住。
“穎兒。別走!”李敢說道。
“快放手!”趙穎埋下了螓首,她心里并不想李敢松手,所以她也沒有掙扎。
“不,穎兒,我不會放手,我一放手,你要是不見了,我下次到哪里找你。”
李敢一臉認真地說道,他知道趙穎的武藝和輕功遠勝過他,要是趙穎她要走,確實不是自己能留得住。
“嗯!”
趙穎想起李敢竟然厚著臉皮自稱為夫,稱呼自己為夫人,一顆心就要從喉嚨里跳出來了,她緊緊依偎在李敢的一條肩膀上不發(fā)話了。
不遠處的一顆樟樹后面,張書牧躲在一顆樟樹后面,看著眼前的一男一女,旁如無人在那里打情罵俏,張書牧想起了最初在澡堂外面和李敢見面時的情形,他想起李敢那時曾經(jīng)和他說過,自己不需要找妓.女,自己有位如花似玉的娘子在外面等著他,他正要去找自己的娘子。
張書牧那時候以為李敢是在隨意說笑,目的是為了搪塞自己,現(xiàn)在才知道李敢說得竟然全是真的。他咀嚼著李敢和趙穎兩人的話語,知道自己竟然成為了兩人見面的牽線人,不過自己這個牽線人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
看著眼前慘烈的景象,耳朵里全是摩尼教徒們此起彼伏的呻吟聲,張書牧痛心不已,
張書牧所信仰的是摩尼教的一個分流,由于教中往往按地域為界,以一人為魔頭,其余的結(jié)黨事之,平時他們不茹葷皆菜食,所以又被稱呼為“吃菜事魔”。
張書牧就是杭州城西廂摩尼“吃菜事魔”派的一個小魔頭,被手下的那教眾稱呼為張頭。
看著追隨自己的信徒非死即傷,張書牧心如刀割。要知道,他平時好吃懶做,身無長技,這些教徒全是他憑著一張生花妙舌,連哄帶騙,經(jīng)歷了好多年才好不容易發(fā)展起來的。
張書牧知道,這次要是能搶下李敢包袱里的財物,自己就可以大肆招兵買馬,發(fā)展教徒了,那么自己成為這杭州城里“吃菜事魔”最大的魔頭就指日可待了。
不過,眼下隨著那位美貌女子的出現(xiàn),原先預想的一切都將成為泡影。
張書牧看出李敢其實是一個狠角,這女子更是武藝高強,深不可測,根本不是自己這幾個傷兵哀將能對付得了的。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張書牧向后狂奔數(shù)千步,然后發(fā)出了一聲口哨,一聲命令眾人撤退的口號。
那幾個早已經(jīng)被李敢和趙穎嚇得魂飛魄散的摩尼教徒,拿著手中的武器,貪婪地看著李敢背上的包袱,兩股戰(zhàn)栗,步步后撤。
只到他們聽到了那若隱若無的口哨聲,才知道自己的張魔頭早已經(jīng)撇下他們落荒而逃,這些“吃菜事魔”的教徒也不再管那些地上的傷員和尸體,一個個撒腿就跑。
李敢沒有追趕那些逃跑的教徒,他冷冷地對著地上的那些傷員說道:“挖幾個坑,把自己的同伙埋掉,然后再慢慢爬回家吧!”
說完,李敢緊緊擁著趙穎,離開了這個滿是血腥的小樹林。
此時,夜幕已經(jīng)漸漸下沉,一彎白月已經(jīng)悄悄爬上了東邊的山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