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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李敢葡萄糖液里添加了一些鎮(zhèn)定和止痛的藥,不一會兒,病榻上的趙老大漸漸沉睡了過去,發(fā)出均勻的呼吸聲。
高滔滔看到趙老大剛剛因為極端痛苦而扭曲的臉,慢慢恢復(fù)了平和,她喜出望外,想起刑恕剛剛稱呼李敢為醫(yī)仙人的事,她心想:“或許這年輕舉子真的是仙人下凡,不然他腦袋里哪有這么多的新奇想法,還有這些從來沒見過的神奇的醫(yī)療器械。”
看著李敢正全神貫注,小心翼翼地翻看趙頊的眼睛,切摸著趙頊的脈搏,高滔滔繼續(xù)想:“如果這年輕人真的是仙人下凡,那真是我大宋的福分。”
“這年輕舉子是什么世外高人的弟子吧,不然怎么會有這么高超的醫(yī)術(shù)?”刑恕看到兩瓶營養(yǎng)液下去,趙老大的臉色越來越好看,他也在想。
趙穎明顯感受到福寧殿里原來那寒冰般的氣氛正在悄然融化,她仿佛看到了趙頊的生命的嫩芽又在重新萌芽,雖然細(xì)小,但是是那樣的真真切切,她得意地看了母親高滔滔一眼,似乎在對她說,你看,怎么樣,我推薦的人還不賴吧!
只有李敢還一肚子的緊張,他知道如果找不到趙頊的病灶,想要救治他簡直是癡人說夢。自己現(xiàn)在所開的的藥物雖然能暫時消除趙頊的病痛,但是減輕不了病情。
“哀家就不打擾李生治病了,有勞李生了,哀家先回清仁宮了!”
高滔滔看看天色已晚,她獲知李敢要整晚守在這里為宋神宗配藥治療,知道自己在這里不但于是無補,或許還會影響了李敢的注意力,就起駕回宮。
高滔滔走到門口,發(fā)現(xiàn)越國長公主趙穎并沒有離去的意思,就回頭說:“穎兒,你也隨哀家回去,不要影響了李生治病。”
趙穎本來想留下陪伴李敢,看到母親招呼,只好不情愿的離開了。
大殿里只留下了刑恕和幾名宮女陪著李敢。
刑恕一直看著李敢在趙老大的全身上下摸摸索索,他發(fā)現(xiàn)做個良醫(yī)確實不錯,可以如此耍弄“龍體”,像他們朝中的大臣,即使趙老大病危如此,可是這滿朝文武,哪一個敢過來動一下趙老大的一根汗毛,即使吃了豹子膽也不敢。
刑恕看到皇太后高滔滔離去后,李敢的膽子明顯大了很多,他竟然掀開趙老大的被子和衣物,在趙老大那干癟的肚子上有節(jié)奏按壓起來。
他哪知道李敢這是在查看內(nèi)臟器官,急忙阻攔說:“李生,不用驚動了官家的龍體。”
龍體?
李敢這才想起,在刑恕他們的樣子,這皇帝的龍體可是神圣不可侵犯的領(lǐng)地,那會允許自己一介草民的臟手在他上面隨意摸索。
“草民是在查看官家的內(nèi)臟,不是有意冒犯,還請刑大人理解。”李敢解釋說。
“理解、理解,”刑恕連連點頭,他突然湊近李敢問,“李生那天真的看到舍弟受傷的事情?”
李敢看看刑恕,知道他是擔(dān)心自己把他弟弟刑空裝病陷害人的事情揭發(fā)出來,就笑笑說:“是呀,那天是在下的友人高俅公子有錯,言語不和竟然飛腳傷人,是該受點責(zé)罰,不過還好刑空公子沒什么大礙,所以李某當(dāng)時雖然見到刑公子到在地上,卻也沒有出手相助,現(xiàn)在刑空公子已經(jīng)不治而愈,還請刑大人大人大量,放小人的友人一馬。”
這年頭,誰能保證自己的身體會永遠(yuǎn)不出狀況呢?
對名醫(yī)圣手,大家都是尊重的。
眼前的可是百年難遇的奇才,一個妙手回春的少年郎中,刑恕哪能不去討好,他連聲承諾,同時也保證自己不會泄露李敢褻瀆龍體的事情,也不再計較高俅的事情。
又過了幾個時辰,到了后半夜。
刑恕哈欠連天,吩咐了宮女幾句,就回偏殿休息去了。兩個助手早已經(jīng)累的不行,在李敢的允許下,隨便找了個角落,趴在地上睡著了。
大殿外面,巡邏的大內(nèi)侍衛(wèi)來來往往。
大殿里面,只有四名宮女輪流著歇歇,總是留著一個守在旁邊,聽候李敢的差遣。
李敢記錄著趙老大的脈象變化,他也倦意陣陣,累得腦暈頭脹。他坐在趙老大的病榻邊,手握拳頭輕輕敲打著自己額頭,努力讓自己顯得清醒些。
“李公子需要按摩嗎?”
李敢昏昏沉沉,還沒聽清聲音,后面突然伸來一雙小手,捏住了李敢的肩膀,輕輕揉動著。那力道不輕不重,穴位也按壓得很是準(zhǔn)確,把李敢按壓的渾身舒暢無比。
“真是好手法!”
李敢實在是太累了,他閉著眼,享受著背后的輕松和愜意。
“本宮的手法是還可以吧。”后面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是你?”李敢匆匆轉(zhuǎn)過頭,后面給自己按摩的正是長公主趙穎。
“什么,你、你、你的,看清楚了,本宮可是越國長公主咦,李公子以為是誰給你按摩,是她嗎,你是吃了豹子膽,想,想**皇宮里的宮女?”趙穎指指身邊的宮女,一臉慍色,或許是因為太過氣憤,她說的話結(jié)結(jié)巴巴。
“草民哪敢,草民只是沒想到長公主會去而復(fù)返!”
“哪敢,本宮看你取名李敢,就是敢,你竟然敢不要自己的小命,要戲弄宮里的宮女。”
“戲弄宮女,草民怕是自己要被長公主殿下戲弄了!”
“本宮戲弄你,本宮還真想戲弄你,這天泛魚肚白了,快給本宮學(xué)幾聲雞叫!”
“半夜雞叫,俺不是周扒皮!”
“什么俺?什么周扒皮,本宮要扒了你的皮,看看你里面是不是全是膽!”
……
李敢被趙穎這一頓糾纏,睡意消退了不少,他看著眼前蹙眉嘟嘴,別有一番滋味的趙穎,笑笑說:“長公主這么三更半夜往李某這里跑,難道是為了聽雞鳴狗吠?”
趙穎,白白眼說:“誰往你這里跑了,本宮只是來看看皇兄,看看皇兄還不行嗎?”
“長公主看就看唄,為什么對李某動手動腳。”
“動手動腳,本宮對你動過腳嗎?再說,就算本宮對你動過手了,又有什么關(guān)系,前些日子,你在敢醫(yī)堂就可以被你那神醫(yī)姐姐和溫婉娘子動手,在皇宮,難道本宮就不能對你動手。”
趙穎說完,正想踢李敢一腳,突然看到一旁的宮女在噗嗤發(fā)笑,就訓(xùn)斥說:“笑什么笑,再笑就把你賜給李生……”
趙穎本來是想說把宮女賜給李某人戲弄戲弄的,突然想到這不白白便宜了李某人,急忙打住了。
“喵喵!喵喵!”
這時候,福寧殿外面?zhèn)鱽砹藥茁曍埥新暎曇艉孟窬驮诖箝T口。
趙穎聽到貓的叫聲后,臉色突變,她沒和李敢告別一聲,轉(zhuǎn)身從東邊的窗子掠了出去,消失不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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