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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快更新絕密委托[重生] !
“算你狠!”女人說。
聞言蕭瑜忍不住輕笑出聲,可那雙平日總是帶著三分笑意的黑眼睛,此時此刻卻仿佛結(jié)了一層冰,“說起來你我今天頭一次見面,請問是我的哪個行為給您留下了‘溫順善良’的印象呢?”
“康奈爾·舒曼做了我十二年老師,每一次都是血淋淋的現(xiàn)場教學,我從小就被迫學習怎么去‘狠’,大家都是在這一行混起來的,我狠,對你來說有什么好意外的?”
“——況且,你敢用槍指著我的人,難道就沒想過會有什么后果?”
女人氣得渾身發(fā)抖,卻又被蕭瑜問得無話可說。
弱肉強食是黑暗世界最殘酷的自然法則,有時候忌憚的不是目標本身,而是他身后的人,今晚來自東部地區(qū)三座不同城市的大盜敢聯(lián)手設(shè)計shaw和唐少昕,主要原因還是看準了他們身后的俞希城外出的空當時機。
而事先沒料到的是,會場上那個行為舉止還帶著幾分游戲意味的少年,一旦被人觸碰了底線,竟完全不輸給他們這些混跡行內(nèi)二十余年、早已成名的大盜。
捫心自問,敢在委員會眼皮子底下開槍傷人,就連她都得掂量掂量這么做會帶來什么后果,或許正是那無所畏懼、扣下板機的行為,才在真正意義上將shaw這個名字與盜神舒曼的學生,以及三少爺?shù)男煹苓@兩個身份劃上等號。
他們,終歸是師出同門。
“你想做什么?”終于,那女人松口道。
“出來前,我們負責人交代了,這兩天遇見有麻煩的家伙就順手送他們一程,所以——你說呢?”卸掉手|槍,蕭瑜不懷好意地笑了笑,“車票在哪兒?”
“別給他!”男人說。
蕭瑜垂眸瞟了他一眼,冷冷道:“不希望槍再走火就給我安靜點!”
墻角邊,幾分鐘前還處在絕對弱勢的某兩人眼睛睜得老大,羅德一臉‘臥槽這貨怎么這么兇殘?’、‘正經(jīng)起來貌似還有一點小帥’的矛盾表情,他旁邊的阿基米德則是‘嗷嗷嗷嗷老大好帥’激動得狂搖尾巴。
“羅德,找東西,把他們仨捆好,”蕭瑜說:“動靜輕點,別開燈。”
“哦,好!”被點名的羅德恍若如夢初醒一般,踉蹌地邁動腳步,這才發(fā)現(xiàn)整個身體都是僵硬的,襯衫被冷汗黏在脊背上。
他按亮手機屏幕當照明,在客廳轉(zhuǎn)了一圈,最后解下束住窗簾的繩子,腦中回憶著各種死結(jié)的打法,起腳把唐妮那個小丫頭踩在地毯上。
“嗷——!”唐妮吃痛得悶哼一聲,扭頭瞪羅德,但礙于蕭瑜又不敢出聲。
羅德看她特別不爽,掰著后腦把那張不招人喜歡的臉按進地毯。
蕭瑜道:“溫柔點,畢竟是個小姑娘。”
“你不知道,這丫頭長了一張柔弱可憐的臉,但手段特別狠,小小年紀就已經(jīng)背上了不少人命,”羅德悶聲說:“留著她將來也注定是個禍害,師兄說過,拿錢取物才是盜,傷人性命的是鬼。”
蕭瑜怔住,幾秒后無可奈何地笑了笑,說:“我忽然覺得少昕護著你,不讓你接觸太多行里的事也挺好,不用管她,羅德,別辜負了少昕的一番苦心,臟了你自己的手。”
羅德嗯了一聲不再說話,利索地將三人捆好。
阿基米德湊到蕭瑜旁邊,“我能做什么?”
蕭瑜沉思片刻,說:“搜——我猜火車票在那女人身上,搜出來燒成灰,鹿鹿會高興的,說不定還能給你提前轉(zhuǎn)正~”
阿基米德一聽轉(zhuǎn)正,當即精神抖擻地擼起袖子,剛要下手,整個人卻為難了。
“她是女的,”阿基米德說:“我……怎么搜?”
“用手,”蕭瑜一本正經(jīng)道:“而且根據(jù)經(jīng)驗,女賊很喜歡把重要物品藏在那里~”他意味深長地彎起嘴角,示意阿基米德去看被晚禮服束得渾圓飽滿的某處。
阿基米德一臉不明所以:“???”
羅德扶額,“胸罩!白癡!你臉紅什么?多來幾次就習慣了!”
蕭瑜撩開袖口看表,現(xiàn)在時間過去了十六分鐘,這對來自紐約的夫婦習慣單干,所以隨行人員只有他們的小女兒,沒有其余搭檔和下屬,而且因為對手是阿基米德和羅德才會放松警惕,讓他有機可乘。
眼下另外那邊的情況并不清楚,可畢竟逸凡、陸岑和唐少昕要對付兩伙人數(shù)未知的大盜,蕭瑜著急過去,見這里處理得差不多了,對羅德說:“你跟阿基留在這兒,找到票以后直接銷毀,然后哪兒都別去,等我回來。”
交代完,蕭瑜還是不放心,又照著三人后頸分別補了一記手刀,確保短時間內(nèi)醒不過來,這才離開1131號套房。
十一層走廊依然空蕩蕩的,完全不像有人入住的模樣,目前已知有三組大盜對他們展開行動,誰又知道剩下五組之間又會發(fā)生些什么?當諾頓宣布爭奪即可開始,這些深諳主動權(quán)重要性的大盜們就已經(jīng)開始蠢蠢欲動。
蕭瑜站在1130號套房門外,側(cè)耳去聽門后的動靜——
怎么……沒人?
只過了十幾分鐘,難道出事了?!
蕭瑜感到不安,手掌按上門把,輕輕旋轉(zhuǎn)過一個角度,開門瞬間空氣對流,夜晚的風從幾扇大敞的窗口吹進來,將近三十的溫度下,他只覺得身體冷透了。
套房客廳狼藉一片,地上很七豎八躺著幾把椅子,沙發(fā)翻倒在一旁,茶幾爆裂,玻璃渣子碎了一地,屬于陸岑的兩臺筆記本倒扣在地毯上,很亂,但打斗痕跡并不明顯,最重要的是沒有人員受傷的痕跡。
蕭瑜快速冷靜下來,回手掩門,快步走過去檢查情況。
筆記本并沒有損壞,只是處于休眠狀態(tài),蕭瑜重啟后注意到一臺屏幕上顯示著監(jiān)控截圖,另外一臺是那套建筑結(jié)構(gòu)圖中屬于地下車庫的那張。
他站在窗前朝外看了看,窗框干凈沒有腳印,外墻也沒有遺留的輔助性安全措施,十一層高度對于一般大盜來說徒手攀爬并不是什么難事,但……這個房間太奇怪了,不像是有人闖入,反倒更像是被故意布置成這樣。
手指按下耳麥,通訊頻道響起沙沙的電流干擾聲,這說明他們正身處一個信號覆蓋不到的地方——蕭瑜眉心微蹙,心里摸不準這幾個家伙到底在策劃些什么,目光不禁又看向電腦屏幕顯示的地下車庫結(jié)構(gòu)圖,靜了幾秒,他抄起nike包推門狂奔出去。
酒店主樓緊急通道,聲控感應燈忽而亮起,蕭瑜一秒也也不敢耽誤,兩步跳下半層,整個人快得如同一道模糊的影子,劇烈運動下兩片肺葉疼得像是要燒起來,咽喉毛細血管破裂,呼吸間盡是腥甜的血腥味。
地下二層,樓梯間只剩下一盞綠瑩瑩的應急燈亮著,連接安全通道和停車場的門被鐵鏈鎖死,蕭瑜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液,彎腰去檢查鎖芯類型準備撬開。
在他身后,空氣輕顫,蕭瑜身體一僵,意識到后面有人,還沒來得及轉(zhuǎn)身,一只手繞過耳側(cè)死死掩住他口鼻,大力之下直接把人按進懷里。
“別動,”逸凡吻著他的耳朵低聲說:“是我。”
蕭瑜長長緩了口氣,向后靠在他胸膛上,心有余悸道:“你嚇死我了!”
駱逸凡松開手,安撫性的撫摸著蕭瑜的頭,說:“上面解決了?”
“搞定了,阿基和羅德留在那兒等咱們,”蕭瑜說:“剛才我回去了一趟,發(fā)現(xiàn)客廳被弄亂了,你們故意的?”
駱逸凡淡淡嗯了一聲,解釋道:“跟你分開以后我遇見了一個人,他自稱叫宋遠,說是俞希城讓他來的——”
蕭瑜點了點頭:“我記得他,然后呢?”
駱逸凡說:“宋遠告訴我這兩組大盜總共有十幾個人,如果在酒店遭遇將對我們非常不利,建議把人引到空間相對開闊的地方再想辦法解決,所以我直接通知了陸岑,他在電腦里留下線索,把對方和你一起引來了地下車庫。”
“鹿鹿呢?”蕭瑜問。
“沒下來,宋遠保護他去了俞希城的套房,眼下那兒最安全,現(xiàn)在這里只有你、我和少昕,陸岑已經(jīng)切斷車庫供電,并且對電梯運行程序做了限定,在這一層不會停留,”駱逸凡說:“另外一邊的出口被少昕鎖死了,除去供車輛進出的通道,這里面是被隔絕出來的封閉空間。”
“走吧,”蕭瑜活動著兩手,一根一根按響手指關(guān)節(jié),壞笑道:“好久沒打群架了,正好重溫一下~”
根據(jù)建筑結(jié)構(gòu)圖的標注,整座地下停車場共有四部電梯和兩個可供出入的安全通道,除此以外想要進入,只能依靠中央空調(diào)巨大的排風管道。
蕭瑜卸掉天花板上的出風口護網(wǎng),率先鉆了進去,駱逸凡緊隨其后,兩人一前一后,根據(jù)記憶中管道線路摸索前進。
沒過多久,狼眼手電的明亮光線從一處出風口下掃過,腳步聲傳來,蕭瑜抬手示意停下,探過身去,透過護網(wǎng)的縫隙查看情況。
進入地庫的兩伙兒盜賊正在分頭找人,看得出相互配合上很有默契,這座地下停車場粗略估計有將近400平方米,停放的車輛并不多,以他們的速度再有十來分鐘就會搜查完畢。
或許是承重后導致護網(wǎng)積攢的灰塵抖落了少許,底下恰巧經(jīng)過的男人警覺抬頭,蕭瑜趕緊往后一縮,緊接著一道刺眼的白光透過網(wǎng)格直射上來。
“怎么了?”下屬問。
“沒什么,”男人眼睛瞇起來,“大概是錯覺吧——”
他說……錯覺?
對大盜而言,這世界不存在不確定因素,從來都只有是與不是的肯定結(jié)論。
蕭瑜心里一沉,瞬間意識到不妙,在他身后,駱逸凡一把將人摟進懷里,也顧不上隱藏蹤跡,抱著他果斷朝后滾去。
與此同時,那男人架起烏茲沖|鋒|槍,扣下扳機,頃刻間三十二發(fā)子彈連射,聲音震耳欲聾。
子彈穿透金屬板火花四濺,蕭瑜被駱逸凡死死護在胸前,世界天旋地轉(zhuǎn),灼熱的氣流擦著他后背激射而過,混亂中,他感覺似乎有什么滾燙的東西濺上臉頰。
駱逸凡脊背撞上金屬板,兩人停下,蕭瑜擦了一把臉頰上的液體,周圍沒有光源,他看不清顏色,卻清晰地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頭頂?shù)呐棚L管道幾乎被掃射成了篩子,液體滴落,電光照亮地面的血跡,男人走過去用鞋底攆了攆,說:“在上面,叫人過來。”
“是,”跟在他身邊的下屬略一頷首,朝遠處喊道:“找到了,來人!”
他話音沒落,車庫另一邊,慘叫聲驟然響起。
正準備更換彈夾的男人動作一頓,一旁的下屬驚道:“還有人!”
“唐少昕和他們一起,”男人淡定道:“不要緊,反正一個都出不去。”
管道內(nèi),蕭瑜迅速起身,急切道:“你受傷了?怎么樣?”
“擦傷,不礙事,”駱逸凡聲音平靜,“準備好了?”
蕭瑜嘴唇抿緊,身體輕微顫抖,低聲道:“好了。”
“別擔心我,”黑暗中,逸凡憑感覺摸了摸蕭瑜的臉,“走吧。”
轟的一聲,排風口處的護網(wǎng)驟然脫落,光芒所及只照見兩道黑影相繼躍下,剎那間重新沒入黑暗。
“終于肯露面了,”男人揚起嘴角,咔嚓一聲,裝上彈夾,“shaw,原本顧及到三少不想這么早跟你動手,但是沒想到有人想要你的命。”
在他身后,蕭瑜站在在一輛suv車頂,取下nike包,緩慢拉開拉鏈。
男人聞聲轉(zhuǎn)過身去,端起沖|鋒|槍,“我們只是順便除掉你和唐少昕這兩個相對麻煩的競爭對手。”
nike包脫手,掉在地上,蕭瑜手上提著一柄十二英寸長的尼泊|爾軍|刀,銀亮的刀身反射著手電光源,映出一片明晃晃的光斑,少年冰白的臉頰掛著血跡,恍若地獄歸來的亡魂,那雙幽暗的眸底一片死寂,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生者氣息。
“你傷了不該傷的人,這下——真的惹到我了!”
——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