砯涯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努努書坊www.drbida.com),接著再看更方便。
最快更新絕密委托[重生] !
諾頓講完話沒有在大廳停留,而是直接返回二層休息。
萊拉把他送回房間,再下來時手上多了一個20公分見方的馬口鐵盒子,她把盒子放在一張被清空的餐桌上,雙臂舉起,非常優(yōu)雅地擊掌引起注意,然后道:“請各個團隊的負責人來這里抽簽,并領(lǐng)取今明兩晚的套房門卡。”
唐少昕一口喝凈香檳,對蕭瑜說:“走吧。”
蕭瑜頭疼地按住額角,滿腦子想的都是諾頓剛才宣布的內(nèi)容,點頭跟上。
“等等,”陸岑叫住兩人,“不管分組結(jié)果如何,晚上到我們那里開個會。”
兩人都沒說話,各自比了個收到的手勢就繼續(xù)朝萊拉那邊走去。
待蕭瑜和唐少昕走遠,陸岑返回駱逸凡身邊,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了,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場爭奪比我想象的還要麻煩。”
駱逸凡站姿很直,一看就知道接受過專業(yè)訓練,聞言他從蕭瑜身上收回目光,一雙清冷的眼睛靜靜注視著他。
“委員會的人不僅要讓東部地區(qū)最頂級的十二支大盜團隊爭奪,還要考驗他們藏匿行蹤和玩手段的能力,借助這次逃亡追捕的外籍大盜,以及聯(lián)合行動的國際刑警和fbi,說實話我很好奇,這種天馬行空的想象究竟是出自誰的手筆?”
他聲音漠然,邏輯清晰嚴謹,完全聽不出一丁點跟‘好奇’有關(guān)的情緒。
“不是那個諾頓,他明顯只是個替人辦事的小角色,應該也不是俞希城,他恐怕還達不到插手委員會事物的級別。”陸岑點燃根煙,深深吸了一口,“如果不是發(fā)生在盜賊這行,我倒是覺得有個人挺像的。”
駱逸凡略微蹙眉,“誰?”
陸岑彈掉煙灰,淡淡道:“boss。”
另一邊,參與此次盜神爭奪的十一位負責人聚集在圓桌旁,所有人都很自覺的跟俞希城保持距離,但讓蕭瑜沒想到的是,他身邊也只站著一個唐少昕。
除希城、少昕和他自己以外,剩下八人五男三女,他們是收到主邀請函的負責人,充當著團隊中至關(guān)重要的核心角色,蕭瑜在心里快速記下每個人的身體特征,以備后用。
萊拉劃著ipad逐一核對身份,確認完最后一個人,她將ipad收進皮包,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說:“這只盒子里放著十二張紙牌,紅桃黑桃各六張,其中黑桃代表‘爭奪方’,紅桃代表‘防守方’,抽完簽后你們彼此都不清楚其他人的陣營,可以私下交流,但信息是否真實我奉勸各位仔細斟酌。”
“現(xiàn)在雪莉小姐的團隊無人到場,所以最后剩下的一張牌默認給她。”
萊拉拿起鐵盒子,當著其他人的面晃了三下,硬質(zhì)紙牌撞擊著金屬壁發(fā)出雜亂無章的響動,這個行為并不是要展示里面有牌,在場的人都是五感異常敏銳的大盜,這三下已經(jīng)足夠他們聽清牌是不是真有十二張。
“有任何問題請直接說出來。”萊拉非常公式化地說。
見眾人沉默,她推開盒子頂部的暗鎖,露出一個可容納成年人小臂通過的方形缺口,“那么誰先抽牌?”
不出意外的沒人上前,萊拉唇邊露出標準的八度微笑,捧著盒子面向俞希城,恭敬道:“三少,請!”
俞希城沒有說話,伸手探進缺口,幾秒鐘后手臂收回,眾目睽睽下,他的手和進去時一樣,看上去什么也沒拿出來,但所有人都知道里面的牌已經(jīng)少了一張。
“下一位請——”萊拉說。
“慢著,”俞希城打斷她,對蕭瑜說:“小七,你抽牌。”
蕭瑜垂眸盯著地板,“不去。”
所有人:“……”
俞希城耐心地說:“這里都是你的前輩,別耽誤時間,聽師兄話。”
此話一出,那些擅長隱藏情緒的大盜們不禁動容。
唐少昕先是驚訝,緊接著對一切恍然大悟,卻識趣的沒有說話。
俞希城緩步走到蕭瑜身邊,像兄長那樣伸手攬住他的肩膀,溫聲道:“正式介紹一下,shaw是康奈爾·舒曼的第七位、也是最后一位學生,是我俞希城的小師弟,這些年因為某些原因沒機會向各位引薦,今天就算是認識了。”
這個正式介紹的時間挑得很好,趕在爭奪開始以前,那句‘我俞希城的師弟’是介紹卻更像是威脅,言下之意顯而易見,在場各位都是聰明人,察言觀色的本事自然不會弱,聽見這話必然得自覺把目標名單上shaw這名字往后挪挪,更何況這個從天而降的小七爺本身就是疑云重重。
——當年一場意外,明明只活了三少一人,怎么忽然就多了個‘死而復生’的shaw?
蕭瑜不太自然地躲了躲,或許是察覺的這個意圖,落在肩頭的五指驟然收緊,仿佛是要挫斷骨骼的恐怖力道,死死掐入皮肉,蕭瑜疼得肌肉繃緊,嘴唇輕顫,偏頭看向?qū)Ψ健麖男【陀X得不可思議,師兄的手干凈漂亮,指骨修長,是天生拿畫筆的手,怎么傷人會這么疼?
俞希城凝神注視那雙烏亮的黑眼睛,倏然被里面的抗拒和陌生刺了一下,五指松開,輕聲道:“去拿你的牌,然后回去好好休息,已經(jīng)不早了。”
這次蕭瑜沒再拒絕,走到萊拉面前,他整條右臂都在發(fā)抖,只能把左手探進盒子,此時里面的紙牌應該還剩下十一張,隨著手指落下觸碰到某個東西,蕭瑜心里驀然一驚!
那是一張被豎起放置的牌,像是刻意立在那里等待被他抽取,蕭瑜能想到希城堅持讓他第二順位抽牌是別有用意,只是沒料到做法會這么直接!
兩指夾住紙牌,手指輕輕撫摸過牌面,感受著硬卡紙表面凸起的細膩紋理——紅桃,是‘防守方’,希城的牌會是什么?蕭瑜暗想,手上指腹快速一推,把紙牌藏進袖口,然后收手等在一旁。
萊拉看向希城,“三少對順序還有要求么?”
俞希城:“沒有。”
“少昕,你抽,”蕭瑜插話道:“可以么?”
萊拉看了眼俞希城,后者默許,她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唐少昕上前抽牌,馬口鐵盒子里同樣是一張豎起的紙牌,蕭瑜為他選了紅桃。
隨后剩余八位負責人分別抽牌,待最后一人抽完,萊拉又晃了三下盒子,示意剩余牌數(shù),“這張牌會由委員會轉(zhuǎn)交給雪莉小姐。”她說完,轉(zhuǎn)身將盒子放回桌上,然后發(fā)放套房門卡,并登記各團隊的陣營分屬情況。
“火車行程中由委員會24小時監(jiān)視,只要不太過分,我們不會插手干預,”萊拉說:“祝大家晚安,洛杉磯見。”
萊拉走后,大盜們各自返回與團隊搭檔會合。
俞希城來到蕭瑜面前,沒著急開口,蕭瑜把四張火車票拿出來貼身收好,把門卡交給唐少昕,說:“讓他們先回去,我很快就來。”
唐少昕知道這時候應該保持安靜,拿過門卡直接走了。
“今天故意利用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引起所有人注意,你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或許我還得謝謝你,至少上車以前我不用太擔心遭人算計。”蕭瑜說:“還有事么?”
俞希城從袖口中抽出張牌,將牌面展示給他看,然后重新收起,手指掠過蕭瑜耳側(cè),像是猶豫不決,最終還是放了下去。
“小七,你比我小不少,從小到大,同門之間我唯獨沒跟你交過手,這一次故意安排你我是對手,就是想借這個機會看看你現(xiàn)在的能力怎么樣。”
蕭瑜揚起嘴角,笑容透著幾分諷刺,“只是這樣?”
“就我個人而言只是這樣,”俞希城神色坦蕩,態(tài)度十分認真,“師兄給你個建議,最好照做——兩天后的爭奪,我希望你和你現(xiàn)在的搭檔可以拼盡全力,但是絕不能贏。”
蕭瑜冷笑,“你放心,我對那個位置沒興趣。”
“我知道,所以它只是一個建議。”俞希城說。
蕭瑜哦了一聲,“沒別的事我走了。”
說完不等對方開口,蕭瑜轉(zhuǎn)身打算離開,卻聽見希城低聲道:“還記得師兄給你講過的蓋斯伯·勒馬克這個人么?”
蕭瑜回頭看他,疑惑道:“史上最偉大的神偷?”
俞希城緩慢點了點頭,“有傳言說他在1988年死于葡萄牙,或是1996年死于香港,不過也有人相信他存活至今,總之他的結(jié)局撲朔迷離,沒人知道他究竟是死是活——”
“你到底想說什么?!”蕭瑜打斷他。
俞希城笑容溫和,“對于一個足夠狡猾的盜賊來說,把自己從墳墓里偷出來并不是一件太困難的事,有時候‘死’是一種掩蓋真相的手段,也可以讓獵物從獵手有眼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蕭瑜驚訝得睜大眼睛,剎那間腦中劃過無數(shù)個念頭,他恍然覺得自己抓到了某個關(guān)鍵點,心臟不由得砰砰直跳。
——用死亡脫身的獵物可以幸存下來。
他想傳達的是這個意思么?
那……掩蓋真相又是什么?!
“我要說的就是這些。”
俞希城漠然轉(zhuǎn)身,蕭瑜心里簡直快要被疑問撐爆了,按捺不住地上前一步。
“師兄!”
希城卻沒有停下,只是頭也不回道:“回去吧,小七,盡量不要單獨行動。”
◇
委員會安排的套房在十一層,走出電梯,蕭瑜還在反復思考著希城那番話。
如果三年前他是依靠‘死亡’僥幸逃脫的獵物,那身后的獵手是誰?
如果想置他死地的人不是希城,那希城又為什么故意制造一場震驚世界的偷天換日,借《蒙娜麗莎》讓他‘死而復生’后重回世間?
蕭瑜百思不得其解,晃晃腦袋暫時讓混亂的思路冷靜下來。
1130號套房——
蕭瑜站定后深深緩了口氣,抬手正要敲門,木質(zhì)門板內(nèi)嵌的鎖芯發(fā)出咔噠一聲,陌生環(huán)境下蕭瑜本來就精神高度戒備,從小練就的五感靈敏無比,稍有異動陶瓷刀片直接滑出袖口,卻在看見對方同時重新放松下來。
“是你啊……”蕭瑜笑笑,余光瞥過走廊天花板正對房門的一只監(jiān)控探頭,心里明白了。
駱逸凡拉開房門,朝側(cè)面讓開條路,說:“進來。”
蕭瑜走過去擁抱住他,用臉頰在男人溫熱的肩窩里蹭來蹭去,逸凡單手摟著蕭瑜脊背,另一只手關(guān)緊房門,落鎖。
“少昕先回來的,說俞希城單獨跟你談了談,”他低頭在蕭瑜耳側(cè),輕輕吻著耳廓,像是在安撫,沉聲道:“發(fā)生了什么?”
“晚上跟你說,”蕭瑜松開他,“先進去吧,鹿鹿應該有事要交代。”
套房客廳,陸岑和唐少昕分坐兩組沙發(fā),阿基米德和羅德自覺搬了椅子做得稍遠一些,見蕭瑜回來,阿基米德趕緊倒了一杯熱巧克力端給他,然后縮回椅子上,乖乖聽著。
陸岑說:“三少跟你談了什么?”
蕭瑜挨著他坐下,兩手托著杯子,房間里空調(diào)開得很低,所以并不會覺得燙手,“他讓我們在爭奪中拼盡全力,但是不能贏。”
“沒給原因?”逸凡道。
蕭瑜搖頭,“我覺得……希城在顧忌某個人,只是一種感覺,并不確定,今晚他跟我說的話都像是暗示。”
唐少昕玩味道:“沒想到你的老師是康奈爾·舒曼,三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蕭瑜說:“我不清楚,可以告訴你的是我還活著是因為缺席了最后考核。”
“最后考核?”駱逸凡眼睛瞇起來。
蕭瑜嗯了一聲,“大盜培養(yǎng)學生最后都會有一項考核,通過考核的人才有資格接替老師的位置,也可以說是完成傳承,但是我不想在這一行走下去,所以臨時……逃走了。”
“好了,這個話題到此為止,”陸岑說:“今天我是想碰一下諾頓公布的規(guī)則。”
蕭瑜:“目前已知的是少昕和我是紅桃,希城是黑桃,剩下九張得等到火車上有過交手以后才知道。”
“其實雪莉組那張牌的花色也不重要,她的目標只有你。”陸岑說。
駱逸凡道:“我倒是認為其余九張牌的花色都不重要,這個游戲本身就是除了自己以外都是對手,不管陣營劃分,最后都必須被解決掉。”
“沒錯,但前期存在一個動態(tài)平衡的問題,”陸岑打開ipad上的一個繪圖app,以紅黑兩色分別表示出兩方陣營,“起始狀態(tài)兩邊各六組,不考慮一人勝出的情況下,抽到紅桃的組首要任務(wù)是確保寶石不被黑桃組搶走,然后才是讓其他紅桃失去資格,這一點對黑桃來說也是一樣。”
“所以,后天傍晚登上火車的組有幾支,決定了初始階段哪個陣營先占據(jù)優(yōu)勢。”
蕭瑜:“我們要不要先解決掉一部分?”
“不用太刻意,”陸岑輕描淡寫道:“遇見有麻煩的家伙幫忙送他一程就好。”
唐少昕啞然失笑,“陸岑,那些家伙好歹是近幾年東部地區(qū)取得過不錯成績的大盜,你說的未免也太輕易了吧?”
陸岑好整以暇地一哂,“我只是對我的人有信心,況且還沒上車就成為別人的目標,從本質(zhì)上來說被淘汰也是無可厚非的事啊。”
他話音沒落,一陣玻璃碎裂聲透過墻壁傳來,緊接著響起小女孩兒的哭聲。
——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