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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陳慧兒不同張麗華、孔妙貞，后兩者無關(guān)緊要，前者卻身負南陳皇室血脈。單單這一，足夠高哲忌諱，死了向楊廣討人的心，盡管他很……雞動。

    何況陳慧兒講的不錯，楊廣真的挺喜歡她。高哲不想冒風險得罪楊廣，手段上自然到做不到，拿陳慧兒沒辦法，悻悻作罷的歸了馬車。

    司馬大先生臨終與高哲見的面，接觸的時間太短。但高哲敢確定，他絕不是外界傳言的那種一心教書育人、授道解惑的所謂德高望重的辛勤園丁。只作付出、不圖回報，連孔圣人都不認同，他憑什么？一定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或許高哲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可他一想到司馬大先生死前留下的八親傳，其中包括劉伯溫、姚廣孝……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怎能不好奇？不搞清楚，心中不安。

    “飛凰”。

    雄為鳳，雌為凰。

    “凰”本作“皇”。

    高哲推測“飛凰”為皇族女子，有所關(guān)注。滅蜀的時候他見過不少蕭氏的公主，沒有像樣兒的。滅陳后他也曾注意，直到陳慧兒的出現(xiàn)，鎖定了目標，恰恰她有消失三年的際遇，行為上同樣可疑……一個國破家亡的多舛女子，走在往敵國樊籠的路上，未來將灰色的沒有光彩，不喜、不悲、不憂、不慮，超然于外，仿佛局外人似的。

    高哲想不通，不大高興的萎靡孔妙貞的懷中，享受溫柔軟香。

    長途漫漫，逼近長安。

    高哲忽的一拍腦袋，暗罵自己愚蠢，詢問張麗華道：“你掌管南陳宮廷數(shù)年，有沒有聽陳氏的人求學潁川書院？”

    “陳氏喜好學問者甚多，基本上成年前都會游覽、逗留一段潁川書院。”，張麗華言道：“連陳紹世亦曾拜在司馬大先生門下呢。”

    陳紹世、陳頊，陳叔寶之父，南陳的開國帝王，高哲佩服他的一——播種機中的播種機，一生不算夭折、有名有姓的子女，幾近五十個！大概是，高興了生一個、開心了生一個、發(fā)怒了生一個、郁悶了生一個那種。

    高哲又失望了。

    馬上。

    高哲心思一動，道：“潁川書院桃李滿天下，蕭衍、高澄，包不包括？”

    張麗華略一思索，道：“包括！奴婢在南陳宮廷的文本中見過，陳紹世于潁川書院與高澄交流、蕭衍與大儒王仲淹于潁川書院結(jié)為好友的記載。”

    高哲確定了，至少確定了司馬大先生不是什么好鳥。

    陳頊乃南陳的開國帝王，司馬大先生教出他一個，可以不稀奇。但蕭衍是西蜀的開國帝王、高澄是北燕的開國帝王……事不過三吶！

    高哲想起司馬大先生請他轉(zhuǎn)交天子楊鋻的書信，從懷中掏出來拆看，瀏覽一下內(nèi)容，保障不要有問題。

    反復(fù)辨識許久，高哲放心的重新封存書信，上邊不存一丁兒的敏/感。

    “篤篤篤。”

    車廂敲響。

    高哲探頭，疑惑的看著宇文述。

    宇文述笑道：“長安快到了，陛下得了消息，率領(lǐng)文武百官十里迎接。”

    高哲頭，道：“明白。”

    遂。

    張麗華、孔妙貞幫助高哲整理衣冠。

    高哲出車廂，站在車轅瞭望，遠處官道上，規(guī)模盛大的人群爭相抻脖子……

    百丈距離。

    高哲下車步行。

    宇文述緊急整頓隨行士卒，精神面貌高昂的押著南陳的皇室成員。

    五十丈距離。

    “大隋——”

    不知誰亢奮的嘶吼。

    “萬勝！萬勝！萬勝！”

    公卿大臣們，無不振臂喝喊，情緒激動的漲紅臉頰。

    天子楊鋻倒淡定，因為不久前西蜀獻俘一次，新鮮感沒了。

    “臣，四品鎮(zhèn)西將軍宇文述。”

    “臣，八品參軍高哲。”

    “拜見陛下。”

    宇文述與高哲，齊刷刷的拱手作揖。

    天子楊鋻大手一揮，笑道：“免了！”

    文武百官的呼喊停滯。

    天子楊鋻看向俘虜隊伍的當頭，問道：“那便是陳叔寶？”

    高哲道：“正是。”

    “果然酒囊飯袋的模樣！”，天子楊鋻輕蔑的評價。

    “哈哈哈……！”

    好多人附和，大笑不已。

    陳叔寶惶恐的跪倒地面，汗流浹背的叩首。

    其他陳氏皇族哪能不跟著陳叔寶？呼呼啦啦一大堆，分外壯觀。

    陳叔寶一骨氣沒有的熊色，使天子楊鋻完全抒發(fā)不得征服者的快/感，意興索然的丟了句道：“朕封你做安樂侯，頤養(yǎng)天年。”

    安樂侯，安樂，三國時蜀漢后主劉禪歸順曹魏，就叫安樂公。

    天子楊鋻一個動作。

    內(nèi)侍大太監(jiān)王忠，麻利的展開圣旨，大聲道：“詔：四品鎮(zhèn)西將軍宇文述，忠誠果敢，恪盡職守……功莫大焉。賞金珠一斗，玉璧十雙，封博陵郡公。”

    宇文述大喜過望：“謝陛下隆恩。”

    王忠繼續(xù)道：“詔：八品參軍高哲，少年英雄，千古罕有，雖甘羅、曹沖不能媲美……取荊州、破劍閣，‘詩可奪城、詞能滅國’……功莫大焉。賞女侍兩名，金器五十，白銀萬兩，寶馬五雙，車架一座，布帛三千匹。準罔替秦國公，授開府儀同三司，封五品少府寺少卿。”

    “唔！！！”

    不少人驚嘆。

    天子楊鋻封賞高哲，規(guī)格不可謂不高啊！

    “謝陛下隆恩！”，高哲歡喜的道。

    天子楊鋻瞟瞟高哲乘坐的馬車外跪伏的張麗華、孔妙貞，又飽含深意的看看高哲。

    高哲明白，詔書中的“女侍兩名”，指的肯定是張麗華、孔妙貞二女。然他關(guān)注的并非這個，是……天子楊鋻消息太靈通。

    “你過來！”，獨孤皇后也有到場，朝高哲橫眉豎眼。

    高哲感覺不妙，遲疑上前。

    獨孤皇后一把捏住高哲的臉蛋兒，狠狠的擰，道：“年紀不學好！”

    高哲吃痛，“哎哎哎”的叫喚，偏偏不敢掙脫。

    滑稽的場面，引人發(fā)笑。

    天子楊鋻勸道：“行了！他好歹是國公！當著這么多人，留面兒。”

    獨孤皇后冷哼一聲，罷了手，低語警告：“那兩個亡國禍水有甚好的？抓緊趕走！有那時間，不如找阿五談?wù)勑模瑴贤ㄏ赂星椤！?

    獨孤皇后是為了女兒蘭陵公主施壓，不愿高哲招三惹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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