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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陰暗的房間內(nèi),汩汩鮮血無聲地流淌著。±頂點小說,
一顆頭顱滾落塵埃,亂糟糟的頭發(fā)下,是一雙被時間凝固的雙眼,不知是淚水還是血水從眼角流下,死不瞑目。
“這個人叫白茗,問道宗外門弟子,是與那個姜云來往最密切,關(guān)系最好的四個人之一,除了她之外,其他三人里那個叫沈三的已經(jīng)被我當(dāng)場擊殺,那個叫墨意的目前尚無下落,我們的人正去捉捕另外一個叫趙恒的外門弟子。而問道宗核心弟子里面,有十七人與姜云來往密切,如今已經(jīng)全部擒拿起來,嚴(yán)刑拷打,看看能夠有什么意外的線索?”
房間外,一個黑衣人畢恭畢敬地向一個中年女子匯報著。
“你們對這個白茗施展了搜魂術(shù)?我只要結(jié)果!”那中年女子漫不經(jīng)心地道,一邊詢問著,一邊溫柔地摩挲著懷里的一只小犬。
這話說的很輕,可那個黑衣人瞬間臉上就冒出了冷汗,慌忙跪下道:“回稟主人,這個白茗似乎真的不知道姜云的底細(xì),但是我在仔細(xì)搜索她全部記憶后就發(fā)現(xiàn)一件比較蹊蹺的事,那就是在一百三十五年前那次奪旗事故發(fā)生的時候,小主人身邊的蛇管家曾經(jīng)命令姜云,白茗,墨意,沈三,趙恒這五個人去照料那頭沉淪魔,當(dāng)時那頭沉淪魔忽然發(fā)狂,說什么這酒不夠烈,在其時,趙恒,沈三二人急忙前去尋找烈酒,但那個姜云卻是自己取出一壇靈酒,然后那頭沉淪魔就將那壇靈酒連壇子一塊都喝掉了,所以,老奴斗膽猜測,這個看似偶然的事情,也許就是當(dāng)年那十二頭沉淪魔掙脫束縛一事有關(guān)。”
“竟有此事?為何這么重要的線索當(dāng)年都沒有人查探到?雪族的那些蠢貨是干什么吃的?”
那中年女子陡然睜大眼睛,連她懷中那只犬也跟著呲牙惡狠狠地叫了兩聲。
“回稟主人,當(dāng)年主要是這事情發(fā)生的太過匪夷所思,根本沒有人想到那十二頭沉淪魔能夠與一個小小的宗門弟子有關(guān)聯(lián),而那個時候起,小主人似乎就有所懷疑,但后來她就去了天壺圣地磨礪根基,此事也就不了了之,直到在鐵墳山,再次遇到那個姜云——”
“那姜云極其可疑?把此事通知雪族,再派人把這些與姜云有關(guān)的人統(tǒng)統(tǒng)殺了,包括他們的家人,一個都不許留,神族的血,豈能輕辱!”那中年女子咬牙切齒地吼道。
“那——那十七個問道宗的核心弟子呢?問道宗畢竟是東域第一宗門,就這么全殺了,只怕不好吧?”黑衣人小心翼翼地問道,不過下一刻就被凌空的一耳光給扇飛出幾百丈之外,隨后傳來那中年女子歇斯底里的叫聲!
“老娘管那許多!傷了我的寶貝,不死個幾百萬人陪葬,她怎么會瞑目?給我殺,這些卑劣的,骯臟的垃圾,殺光了也算清靜!告訴問道宗,這件事沒完,他們必須給我出人出力,全力在東域給我搜索那姜云小砸中的蹤跡,抓住他之后,我要一口一口地把他咬死,喝他的血,吃他的肉,方才能消解我心頭之恨!”
————
“那個老女人瘋了嗎?她竟然和雪族聯(lián)手,要一口氣屠掉三座城池,那可是數(shù)百萬人啊,姐姐,這事情我們可不能坐視不理!”
漠庸城內(nèi),青掣怒氣沖沖地道。
“這就是冒犯神族的下場。”白衣女子淡淡道。
“什么?姐姐你難道會認(rèn)為他們做得對?”青掣簡直呆滯住了。
“沒有,我很討厭那個老女人,更厭惡這種動輒屠城的手段,但我不會阻止,你也知道,神族的尊嚴(yán)不容冒犯,如果那個姜云這個時候站出來,我或許會制止這種事情,否則的話,我沒有理由這么做,青掣,你必須明白,神族是一個整體,我不可能背叛我自身的立場和陣營。”
“但是——”
“沒什么但是,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發(fā)生,也不會是最后一次,你還小,你必須明白,許多事情,連你我也無法掌控,而且你也不用擔(dān)心什么,事情發(fā)生后,那些卑微的凡人也不敢仇恨神族,他們只會仇恨那個叫姜云的人,所以我現(xiàn)在真正擔(dān)心的是,那個姜云會不會站出來為他所做下的惡來承擔(dān)后果,這個人不簡單,我們一路跟蹤到漠庸城,就徹底失去了他的蹤跡,甚至,連他的那位好友墨意也不見了蹤影,這里面有高人出沒啊。”
青掣張張嘴,想說什么,最終還是頹然低頭。
而與此同時,兩獄山下的橫山城內(nèi),段橫也面色鐵青地得知了這一消息。
“段橫,你不要自責(zé)啊,這件事也怪不得你,神族行事一向如此,我才擋了那個青宓的道路,她不就是二話不說就把我全族都?xì)⒘藛幔克麄兒卧种v過道理?對他們來說,我們就是豬玀。”林夕熙率先開口道,她的臉色也同樣難看。
倒是穆王等十二個沉淪魔一臉無所謂,甚至還有些興奮,他們已經(jīng)嗅到了戰(zhàn)火連天的味道了,這幾年在橫山城快要把他們給悶死了。
“都是哪些人參與?什么勢力?”良久段橫才沉聲道,說實話他是真的沒有想到殺死小魔女后居然會引發(fā)這么慘烈的結(jié)果,內(nèi)疚和自責(zé)是有一點的,但剩下的全都是怒火!
“主要出手的是問道宗,當(dāng)然他們應(yīng)該只是充當(dāng)了劊子手的角色,然后是羽族的九玉夫人,雪族的千錨分支,是他們親自推動,最強(qiáng)大的高手也是從這兩大神族中調(diào)動的,否則三座城池本身也具備超強(qiáng)的戰(zhàn)力,光靠一個問道宗可拿不下來,掌門老大,你確定要動手嗎?雖然我們曾經(jīng)也是神族,不過你不用顧慮我們的身份,只是有一點,別看這一次只是出動了神族的兩個分支,可一旦你向他們宣戰(zhàn),就等于是向所有神族宣戰(zhàn),這個后果會比你想象的還要可怕千萬倍。”穆王仔細(xì)給段橫分析道。
“那你們的建議呢?”段橫稍稍壓下怒火,再次問道。
“我可以用沉淪魔的身份去刺殺那個九玉夫人,還有雪族的那個主使者,因為這樣一來,戰(zhàn)爭的范圍還是要落在神族之內(nèi),影響也不會那么大,但這么做的缺點就是,我們這個剛剛落腳的橫山城,肯定是要曝光的,因為一旦我們以沉淪魔的身份出手,對方肯定會聯(lián)系魔族,進(jìn)而來搜索我們的下落,這一點避免不了,到時候在兩獄山下的橫山城根本避不開,總之,不管怎么做,我們都無法控制事態(tài)的后果。”穆王也頭疼地道。
“我明白了,這件事你們不用管了,橫山城其實并不重要,只要需要舍棄,我也不可惜,但是這件事既然由我引起,那就由我來將其終結(jié)!這將是我立下道統(tǒng)的第一戰(zhàn),他們想要恐怖,我就給其恐怖,他們想要血海汪洋,我就會讓這個世界血流漂杵!”段橫長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地道。
“掌門老大,你要親自出手?這萬萬使不得!”穆王連忙勸道。
“是啊是啊,要不還是我們哥幾個出去犧牲一下,把那個什么鳥夫人給你抓來讓你出出氣!”其他幾個沉淪魔也連忙道。
“怎么,你們覺得我的實力不足?不,你們不明白,這一場戰(zhàn)爭是我無法逃避的,都給我安安心心的守在橫山城,我會每隔六個月回來落子一次,假若不出意外的話,這里未來會很重要!”段橫淡淡道,語氣無比堅決。
“呃——”
穆王等人都是面面相覷,這是要鬧哪樣?說實話他們不是瞧不起段橫的成長潛力,但問題是這一次的對手真的不是單個人就可以抗衡的啊,光是一個問道宗,就可以碾壓段橫幾千次了。
“要不,你再冷靜一下,最起碼要等著小五出關(guān)啊,她身份不同,立場也不同,眼界也高,說不定能想出什么兩全其美的策略。”穆王還是變著法的勸道。
段橫搖頭,忽然笑了起來,“多謝,穆王,你覺得我現(xiàn)在像是被怒火燒昏了頭嗎?其實我此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冷靜,真的,還有,你們覺得我的實力很低,我只能告訴你們,千萬不要從表面看本質(zhì),我是一界之主,我所踏足之地,我所凌空之虛,只要我想,這些都是屬于我能動用的力量,現(xiàn)在不必多言,就算小五出關(guān),也不必讓她出手,你們接下來必須不惜一切代價給我守住這座橫山城!換句話說,橫山城不失,我就不會死,這么說,你們總可以放心了吧!”
聽到段橫此話,穆王等人終于沉默了,無法再勸。
而段橫也不再給他們說什么,也沒法再說什么,難道他能說他別無選擇嗎?這件事他不知道也就罷了,知道了,就必須去做,否則他自己立下的與天九約誓言就會立刻反噬他。
另外,這件事是因他而起,所以他也不能借穆王,小五等人的力量來替他解決,那樣做的話,只會讓事情如滾雪球一樣,一發(fā)不可收拾。
而他要代天行刑,并不是只有一種擺明車馬,亮出旗號,筆直殺上去的方式。
這是對他的一場考驗,也是一場磨礪,是一次為九約誓言提供的血祭。
這更是想要重啟道統(tǒng)必須要走的一條路,現(xiàn)在這點血雨腥風(fēng)算什么?人頭滾滾,血流漂杵的時代就在將來!
如果有萬千罪惡,就由我段橫一肩承擔(dān)又如何!(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