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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希安此番受了大罪,癥狀卻不似從前,每逢大病就臥床不起,神志不清。這次從昏迷中醒來后就一直清醒,只是有頭痛,食不下咽,咳嗽的癥狀。
頭疼是迷藥的后遺癥,食不下咽是三日不進(jìn)水米傷了脾胃,咳嗽是受了涼。
劉玉行聽了消息就趕過來了,如今和師傅兩人照料章希安,老劉大夫背著手在邊上看著,時不時出言拷問一下徒弟的學(xué)問。
不過兩個人都達(dá)成共識,章希安要慢慢調(diào)養(yǎng)。
沒人跟養(yǎng)病的章希安說外面的事。雖然章府現(xiàn)在的氣氛緊張不下于之前章希安沒找到的時候。
無數(shù)人擠在章府門口想要做說客,鄺耀威選幾個見,其余人都不見。
甚至還遭遇了幾波刺客暗殺。章希安躺在床上不知道章府周圍已經(jīng)圍了一圈士兵。
鄺耀祖從江北來,他看著鄺耀宗來接待他,一臉防備,就笑說,“我不是來勸大哥,只是來走個過場,大帥你還不知道,別說只是浪人租界,大哥如果能把豫市所有租界都收回來,大帥只有高興的份。”
鄺耀宗眉眼緩下來,“一路來辛苦了,我?guī)闳バ菹ⅰ!?
“先不急。”鄺耀祖說,“這次嫂子遭了大難,我既然來了就先見見嫂子。”
鄺耀宗沒多想,就把他領(lǐng)過去了,正好章希安也醒著,很快就叫了進(jìn)去。
鄺耀祖先是例行關(guān)切了幾句章希安的身體,客套的寒暄完后鄺耀祖說,“大嫂這次逢難化吉,也有點(diǎn)小小的好處,外人都說大哥情深意重,為了大嫂不惜與浪人國交戰(zhàn),都很是羨慕大嫂。”
“老三。”鄺耀宗急喊道。
“什么?”鄺耀祖無辜的回頭,“難道大嫂不知道,是我失言了。”
章希安看他,嫁進(jìn)來之前做的調(diào)查,鄺耀祖是鄺文武最喜愛的一個孩子,但是進(jìn)門后發(fā)現(xiàn)鄺文武更多的關(guān)注還是鄺耀威,后宅里,三姨太也完全不能和劉彩云分庭抗禮,他慢慢的也就沒關(guān)注了。
今日一看,鄺耀祖長的還是很俊秀,比鄺耀威鄺耀宗長的都清秀,十幾歲的人穿上軍裝,面容還稚嫩,眼神已經(jīng)老到。
章希安微微一笑,“怎么能說失言,你大哥確實(shí)對我很好。”
鄺耀威進(jìn)來了,“說什么呢?什么好不好。”他先走到床邊坐下,摸摸章希安的手,覺得手心有點(diǎn)涼就放到被窩里,然后才看向鄺耀祖,“老三來了。”
“大哥。”鄺耀祖喊道。
“行了,見了意思到了里行,你休息去吧,你嫂子也要休息了。”鄺耀威說。
鄺耀宗搭著肩膀好兄弟似的把鄺耀祖帶出去,鄺耀威看章希安,“休息吧。”
“你沒什么和我說嗎?”章希安問。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和你說。”鄺耀威說。
鄺耀宗把鄺耀祖帶到花園,“鄺耀祖,你能不能少玩弄你的那些小心思。”
“我不知道嫂子不知道啊。”鄺耀祖說。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會說那樣的話?爹同意大哥的行為,怕是你不同意吧。”鄺耀宗說。
“二哥,你說實(shí)話,大哥現(xiàn)在可以和一個國家的兵力抗衡嗎?”鄺耀祖說,“等大哥深陷險境,爹會袖手旁觀嗎?就算爹,他有能力和一個人國家的兵力抗衡嗎?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大哥有大哥的用意,爹也有爹的用意,你那么怕死,就回家躲在三姨太的裙子后面。”鄺耀宗說。“真到硬碰硬的時候,爹會安排好女眷。”
“我不是這個意思。”鄺耀祖說。
“你是不是這個意思我管不著。”鄺耀宗說,“大哥有多看重大嫂,你有眼睛會自己看,你下次若還在大嫂面前耍心眼,大哥會怎么對你你自己掂量,我言盡于此,你好自為之。”
鄺耀宗走了,鄺耀祖的眉色沒有剛才的無辜像。他從沒有哪一刻像今年一樣發(fā)現(xiàn)他和大哥的差別已經(jīng)這么大,就算怎么追也追不上的差別。
若大哥這次真的把浪人租界收回,不只是四江,恐怕整個國度都會傳說他的名字。
他們的差距就更大了。
他奉鄺文武之命來勸說鄺耀威放棄,但他知道爹內(nèi)心只會覺得鄺耀威做的好,全然不想這是怎樣的魯莽和沒法收拾的沖動。
何況他也勸服不了鄺耀威,甚至可能話都沒法說。
他想到章希安,鄺耀威不一定會告訴他,章希安應(yīng)該也不會想當(dāng)沖冠一怒為紅顏的陳圓圓。
所以他試探了一下,章希安果然不知情,那他會怎么和鄺耀威說?
如果是章希安要求他不驅(qū)逐浪人,鄺耀威會怎么做?
他不是愛妻嗎?
“先從你怎么找到我說起。”章希安說,他讓鄺耀威坐到他身后,他則依偎在他懷里,表示這只是一場輕松的談話。
“也是運(yùn)氣好,我?guī)е粋€口稱有線索的人去棚戶區(qū)找他說的嫌疑人,嫌疑人吸大煙,瘦的一把柴似的,我就知道肯定又沒線索,從棚戶區(qū)出來,看見有兩人見了衣服就遠(yuǎn)遠(yuǎn)逃走,我想寧愿錯殺不可放過,忙叫人追上去,也是歪打正著,正好是綁架你的兩個人。”鄺耀威說,“骨頭挺硬,審了許久才招,我簡直不敢想,如果我晚去片刻,你會怎么樣。”
“死了很多人嗎?”章希安問。
“沒有,除了一開始為了些不合作的殺了幾個,后面只關(guān)押起來,等一切事了來個公審,該殺殺,該關(guān)關(guān),該放放。”鄺耀威說。
“這樣很好。”章希安說,“為了我的身體,我爹不愿我和兄弟相爭損了歲數(shù),殺人是大孽障,為我殺的人都是我的因果。”
“呸呸呸,我殺的人我負(fù)責(zé),就是漫天神佛也不能算到你頭上。”鄺耀威不悅說。
章希安拍拍他的手,“你也不能背太多人命,你要和我長長久久,身體不好,怎么長久。”
“那和浪人國作戰(zhàn)又是怎么回事?”章希安問。
“也不是什么大事,打不起來的。”鄺耀威避重就輕的說。
“你說我問什么你答什么的。”章希安說。
“之前在非租界的地方找不到你,租界也不同意我?guī)ПM(jìn)去搜救,我便發(fā)了函給各領(lǐng)事官,希望他們幫忙搜救,定有重謝,但是如果有刻意隱瞞,幫助匪徒的,我也必不會輕擾。”鄺耀威說,“那富田也不無辜,他是親眼看過公函的,也知道關(guān)在他地下室的是我要找的人,他還有些什么齷齪想法我都沒法說。”
“所以你要驅(qū)逐浪人,把豫市的浪人租界收回來?”章希安問。
“是,你不要有無謂的同情心”鄺耀威說,“他們浪人在豫市沒干什么好事。驅(qū)逐他們也是為民除害。”
“我沒說不可以。別說是為了我,就算不是為了我我也贊同。”章希安說,“租界,租界,說到底只是一群自以為是客人,客人在主人家大吵大鬧算什么,能趕走自然好。”
鄺耀威喜得抱她,“我就知道你懂我的心。”
“楊茹瑩呢?”章希安問。
“我怕怎么處置污了你的耳,別問了,她以后都不會出現(xiàn)在你面前。”鄺耀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