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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鄺家的規(guī)矩雖粗放，但也是有規(guī)矩的人家。過年要排隊去給先人牌位磕頭，也得給老太太磕頭。

    鄺文武也沒例外，排在最前頭磕。章希安在家很少磕頭，他以為自己會不自在，但跟在鄺耀威身邊磕頭時，心里很平靜。

    之后就是去白樓準(zhǔn)備年飯，男人們玩牌，女人們下廚房，今天丫頭們只打下手，所有飯菜都是女眷親手做。

    老太太下廚親手揉了一籠玉米窩頭，“他們兄弟三個就喜歡吃我揉的窩頭，多做點凍上，多吃幾次。”

    “娘，你說我來揉。”二嬸等她揉過一盤后就接過手來，擔(dān)心累著她。

    “小子們喜歡吃肉的，等揉了素的，拿牛羊肉炒個餡放里頭。”老太太說，“摻點老咸菜，解膩。”

    章希安上牌桌前意思的看一眼廚房，示意他不用去廚房？看起來那里好像才是媳婦們的聚集地，老太太和大著肚子的劉彩云都在里頭。

    “你去那給嬸嬸搗亂？”鄺耀威不喜歡打麻將，所以他爹二叔三叔三缺一的時候，他就把章希安拉過來坐下，他坐在他的椅子扶手上陪他。

    “大哥，我們能去二樓玩嗎？”鄺耀光期期艾艾的過來說，他身后一堆小子擠在沙發(fā)后對這邊擠眉弄眼的。

    “這底下還不夠你們玩的，上什么二樓。”二叔先教訓(xùn)兒子說。

    鄺耀威想拒絕，章希安那性子想也知道不會喜歡人去他地盤玩。“去吧，不過上頭也沒什么好玩的。叫你們二哥去教你們打桌球。”章希安說。

    鄺耀宗拿了紙牌來想再湊一桌牌，聞言眉毛皺一塊，顯然不樂意當(dāng)孩子王呢。

    “還不快去。”鄺耀威說，“好好帶著弟弟們?nèi)ゴ蜃狼颍魈旄缃o你包個大紅包。”

    鄺耀宗臉都綠了，紙牌一收，大手一揮，“小的們，跟我沖啊～～～”

    呼啦啦一串就都上去了。鄺寶珠有些意動，拉拉鄺雅姝，“妹妹，我們也上去看看吧，我還沒見過二樓改后的樣子。”

    “有五個皮小子到哪都像大動作。”二叔對章希安說，“有什么不妥當(dāng)處，我先給你賠個不是。”

    “二叔這般客氣可是不把我當(dāng)自家人呢。”章希安說。

    “嗯，該罰，明天讓他包個大紅包給你。”鄺文武說。

    “我都成親了還收什么紅包，我自己能發(fā)紅包了。”鄺耀威說。

    “誰說你有紅包，紅包是給你媳婦的。”鄺文武笑說。

    “明天的紅包先不說，清一色自摸。”章希安把牌推倒，笑瞇瞇的說。

    “你這手氣旺。”三叔一邊洗牌一邊說，“耀威，你下來替你婆娘。”

    鄺耀威笑著搖頭，“三叔，我年年上桌送錢，輪也輪到我來收錢了。”

    其樂融融。

    吃了團(tuán)年飯，等到夜幕降臨，小子們一窩蜂去外頭的空地上放煙花去了。唱唱跳跳的，劉彩云放有興趣的小丫頭們也去外頭玩一會。

    晚餐后太太們也加入牌桌，老太太也上桌，上下對面都給她喂牌，贏錢就是這么簡單的事。

    坐了一下午的章希安晚上就不參加了，鄺家也講究個守歲，他坐在沙發(fā)上瞇著眼養(yǎng)神。

    鄺耀威在他身邊坐下，“下午怎么準(zhǔn)他們?nèi)ザ峭妫俊?

    “米花和蕓豆在上面呢，會看著他們，除了臥房和書房，其余地方?jīng)]什么打緊的。”章希安說。

    “沒想到你這么大方。”鄺耀威滿意的說，“明天給你包個大紅包。”

    真到了十二點的時候，十歲下的孩子早已經(jīng)東歪西倒了一片，廚房里端上餃子，爭取給每一個人嘴里都塞上一個后才讓大家各自睡去。

    章希安長這么大第一次守夜，早就靠在鄺耀威背后睡了一覺。吃著餃子也一點一點，女人們都帶著笑意看他，覺得他還挺可愛的。

    鄺耀威吃了自己的餃子，和爹娘奶奶叔嬸告別后，干脆打橫抱起章希安回房。

    其實二叔三叔對侄子娶的男妻都有

    些接觸不良，但因為是大哥的決定，想著反正不是自家事，少往來就是。

    今天結(jié)結(jié)實實相處一天，本來都當(dāng)平常子侄一樣對待，鄺耀威這一打橫抱走，讓他們醒悟，這是侄兒媳婦呢。

    三叔在心里可惜，可惜是個不能生的。

    二叔倒沒想多少，眉毛擰一下，三弟再沒有孩子，到時候只能在他這里過繼一個，大侄子該用不著過繼他的吧？

    鄺耀威親手給章希安潔面脫衣，放到床上，摟好，睡覺。

    大年初一的清晨，鄺耀威看一眼懷里還迷糊的章希安，吧唧一口親他腦門上，“媳婦，新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