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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長歌看著那塊被人踩了一腳的錦帕,覺得有些好笑,她側(cè)目,果然見到躲在石柱背后的翠墨臉色難看得無以言說。

    百里長歌指著那錦帕,挑眉問葉痕,“這是‘最難消受美人恩’嗎?”

    葉痕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這是本王勸誡你們,不要眼睛長在屁股上,只認衣冠不認人。”

    這臉打得……

    百里長歌憋住笑往石柱那邊看了一眼,翠墨已經(jīng)雙眼含淚,那副我見猶憐的模樣,真真是如同被霜凍了的嬌花。

    “嘖嘖……”百里長歌任由葉痕牽著手往龍章宮走去,嘴里卻不住惋惜,“你可真狠心。”

    “不對別人狠心,就是對你狠心。”葉痕頭也不回,拉住她的那只手半分也沒有松動,“你選擇什么?”

    “咳咳……”百里長歌清了清嗓子,“別說得跟我們倆好成什么樣了似的。”

    “還不好么?”葉痕腳步頓了頓,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她,“馬上就要隨我去見父皇的人了,你竟然現(xiàn)在才說這種話,晚了!”

    百里長歌撇撇嘴沒應(yīng)聲,任由他拉著手直接進了龍章宮。

    這是百里長歌頭一次得見大梁的皇帝陛下。

    隔著明黃輕紗,隱約能看到里面的人輕臥在龍榻上,時不時傳來幾聲咳嗽。

    龍榻一旁,并沒有太監(jiān)宮女伺候,反而站著一道修長的身影。

    沉黑色的重錦服,配同色腰帶,腰帶正中一顆暖白色的玉石,畫龍點睛般將此人陰鷙的氣息完美表現(xiàn)出來。

    百里長歌不用看他的正臉也能猜到此人是誰——皇長孫葉天鈺。

    竟然會是他?

    這位染疾十年不出東宮的長孫殿下在昨日親自策馬飛奔至皇城外迎接她之后竟然在第二日出現(xiàn)在皇帝的龍章宮!

    不是說皇帝在午睡不許任何人打擾的么?

    不是說皇長孫病重不宜見風的嗎?

    那么,她現(xiàn)在所看到的這一切又算什么?

    百里長歌在心中冷笑一聲,好一個心長偏了的皇帝,竟讓旁邊這位曾經(jīng)為他出生入死叱咤沙場的兒子頂著烈日跪了這么長時間!

    今日一跪,足以得見葉痕在梁帝心中有多么不受寵。

    百里長歌還來不及多想,就被葉痕拉著猛然跪到地上。

    她立即反應(yīng)過來。

    “兒臣參見父皇!”

    “臣女參見皇上!”

    兩個聲音同時發(fā)出,不卑不亢整齊有力,打破了龍章宮內(nèi)的寂靜。

    之后便是長久的寂靜。

    孔雀藍釉暗刻麒麟紋三足香爐里,安神香煙霧裊裊,清風時不時掃過自承塵垂下的明黃輕紗,泛起層層波紋。

    梁帝僅是在二人跪地問安的時候輕輕“嗯”了一聲便再無聲音傳出,并沒有讓二人起身。

    剛才在龍章宮外跪了一個多時辰的百里長歌雙膝疼痛不已,心里直罵梁帝這個老不死的。

    眼風一掃,瞥見葉天鈺手里正端著一個白玉碗,時不時給皇帝喂湯藥,整個內(nèi)殿里唯一的聲音便是湯匙碰到玉碗的摩擦聲。

    百里長歌恨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只能抿唇看了同她一起跪在地上的葉痕一眼。

    他自進來后就筆直跪在地上,即便是處在這樣尷尬的境況下,也分毫沒有失了他身上原本的風華。

    察覺到她的目光,葉痕輕輕抬眸,沖她微微一笑。

    這一笑,頃刻間讓百里長歌浮躁的心安定下來,這一刻她在想,能得葉痕這樣高華無雙寵溺無雙的人陪伴一生,便是今日跪死在這里,她也會心甘情愿。

    葉痕仿佛感覺得到她的心境變化,再次微微一笑,伸出手掌將她的手包圍在掌心。

    百里長歌用力掙脫他,在葉痕面色微微變的時候重新將手伸過去與她十指緊扣,用眼神示意他:我不需要你的庇護,我只想與你一起直面風雨。

    看懂了她的眼神,葉痕唇角彎起非常好看的弧度,看得百里長歌險些陷進去。

    約摸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里面終于有了動靜。

    梁帝年邁的聲音有些中氣不足,拉長了嗓音問,“是景潤來了嗎?”

    這不是廢話么?百里長歌撇撇嘴,想著老頭兒裝得不錯,人家都在殿外跪了一個多時辰,又在內(nèi)殿跪了一炷香的時間,他竟還好意思問出這句話!

    “兒臣聽聞父皇龍體不豫,特來看望。”葉痕聲音清淺溫潤如往常,聽不出絲毫慌亂。

    “進來吧!”梁帝無力地一招手。

    葉痕拉著百里長歌起了身,二人掀開明黃輕紗直接朝著龍榻邊走去。

    葉天鈺見到二人緊扣著的十指,微微瞇了瞇眼睛,原本就陰沉的臉色又沉了幾分。

    “你今日前來恐怕不只是探望朕這么簡單吧!”梁帝躺在龍榻上,連眼皮都沒有掀一下。

    “兒臣的確是有要事啟奏父皇。”葉痕拉著百里長歌恭恭敬敬站在一旁。

    “哦?”梁帝眉梢一動,依舊沒有睜開眼睛,緩緩道:“朕收到密報,說景潤對滁州大壩非常上心,僅用月余的時間便完全修葺好,此等功勛,的確是該表彰,莫非你今日前來便是為了這事兒?”

    百里長歌想著這皇帝真能裝,明明剛才讓太監(jiān)傳旨召見她和葉痕,此刻見到了,卻是分毫不過問她和葉痕的事,反而問些無關(guān)痛癢的問題。

    “十五皇叔的確能耐。”

    葉痕還沒發(fā)話,那邊葉天鈺將玉碗輕輕放在桌子上,接過梁帝的話繼續(xù)道:“孫兒聽聞十五皇叔日日前往工地,親自監(jiān)督大壩的修葺,又修建了功德碑,鼓勵百姓捐資,為大壩出一份力,此等絕妙的計策既完美的解決了大壩款項問題,又為皇室收攏得一票民心,皇爺爺當?shù)煤煤帽碚檬寤适宀攀恰!?

    百里長歌臉色一變。

    葉天鈺此言乍一聽上去的確是在表揚葉痕,為他說好話,但字里行間卻透露出葉痕收攏了滁州民心的意思。

    連她都聽得出來的話,梁帝怎么可能聽不出來?

    扣住葉痕手指的掌心倏地冒出了冷汗,百里長歌蹙眉瞪向葉天鈺,葉天鈺也向她看過來,眼神在二人緊扣的雙手上凝了片刻又轉(zhuǎn)移到百里長歌的面上,眼神似笑非笑。

    “景潤,你倒是說說,你想要什么賞賜?”梁帝輕輕翻了個身,將臉朝向他們二人,眼睛依舊微微閉著。

    “兒臣掌管工部,大壩修葺的事本就在兒臣職責內(nèi),兒臣從未想過向父皇邀功請賞。”葉痕感覺到百里長歌手心的冷汗,手指扣得緊了些。

    “哦?”梁帝拔高尾音,“那你此次進宮又是為何?”

    “十五皇叔!”葉痕還來不及開口,葉天鈺又再度搶過話頭,“皇爺爺圣體不豫,近日湯藥不斷,太醫(yī)囑咐過皇爺爺需要靜養(yǎng),受不得任何刺激,所以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還請十五皇叔先掂量掂量再出口。”

    “有勞皇長孫提醒。”葉痕挑眉淡笑一聲,“本王說話向來知分寸,懂進退。”

    葉天鈺冷睨二人一眼,再未說話。

    葉痕正欲開口,龍榻上的皇帝突然道:“朕聽聞安國公長女二八年華,溫良恭順,端莊溫婉,在這京中也是出了名的才女,朕讓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測算過你二人的生辰八字,乃天作之合,朕尋思著,天澤還小,不能脫離了母愛,得盡快有人去照顧他才行。景潤既然不要賞賜,那朕便為你賜婚如何?”

    安國公府,便是曾經(jīng)為葉輕默賜婚的第一任駙馬府上,沒想到梁帝竟然要將安國公府長女賜婚給葉痕,這其中的彎彎繞繞,百里長歌一時間還理不清楚頭緒。

    她只是覺得,自己的心臟瞬間提到嗓子眼。

    自她進門以后,梁帝始終沒有睜開眼睛,甚至可以說連看都沒看她一眼,聽那說話的語氣,仿佛此刻站在龍榻前的只有葉痕一人。

    歷朝歷代,皇子們的婚姻大事都與朝堂掛鉤,皇帝的那些兒子個個如此,就連大病中的皇長孫葉天鈺也如此。

    安國公府,雖然及不上武定侯府手握五萬駐城軍的權(quán)勢,但對于葉痕這個不受寵的皇子來說,的確是個很好的選擇,不僅僅是因為安國公在朝堂中不涉黨爭,保持中立,最大的原因還在于梁帝剛才所說的安國公府長女溫婉端莊,足以堪當撫養(yǎng)嘟嘟的大任。

    被緊緊扣住的手心又冒出了一層冷汗。葉痕怎么想的,百里長歌不想去揣摩,甚至害怕去揣摩。

    滁州傳來她和葉痕在一起的消息早已經(jīng)讓梁帝心中壓著一層隨時都可能噴薄而出的熊熊怒火,他如今還能心平氣和地躺在龍榻上與葉痕說話,足以見得那層怒火已經(jīng)到了不可抑制的地步,眼下的心平氣和不過是最后一層薄紗而已。

    倘若葉痕識相應(yīng)下這場賜婚,那么梁帝便會睜只眼閉只眼,讓他們倆相愛的事實徹底成為流言蜚語。

    倘若葉痕不應(yīng),甚至是抵抗,那么梁帝便會頃刻間讓怒火傾巢而出,屆時不論是她還是葉痕,都會被粉碎成渣渣。

    “皇爺爺英明。”葉天鈺嘴角噙著一抹笑,對龍榻上的梁帝溫聲道:“安國公府長女名揚京都,孫兒早有耳聞,此番能得皇爺爺賜婚讓其與十五皇叔結(jié)合,照顧小世子,也省了貴妃娘娘整日里掛念著,唯恐晉王府的下人照顧不周。這場賜婚在孫兒看來,實在英明不過。”

    “天鈺也如此認為么?”梁帝掩唇輕咳了兩聲,葉天鈺立即遞過明黃錦帕。

    梁帝接過,又掩唇咳了兩聲,這才終于緩緩睜開眼睛,仿佛沒看見百里長歌與葉痕緊扣在一起的雙手,目光直直盯向百里長歌,幽幽問,“你以為如何呢?皇長孫妃。”

    “臣女惶恐。”百里長歌垂下頭低聲道:“臣女雖得陛下賜婚,但到底還沒有與長孫殿下大婚,眼下算不得東宮的人,不敢妄議圣心。”

    “朕允準你提意見。”梁帝面容帶笑,眼神卻清冷得如同覆了寒霜。

    百里長歌微怔,想著果然皇帝都喜歡玩這一套。

    她快速平復(fù)心緒,斂眉道:“陛下恕罪,臣女剛回府不久,對這位安國公府嫡小姐不甚了解。”

    梁帝瞇了瞇眼睛。

    百里長歌又繼續(xù)道:“但方才聽聞陛下與長孫殿下皆言那位嫡小姐才貌雙全又端莊賢淑,能精心照顧小世子,那么臣女認為此女的確是晉王妃的不二人選。”

    她話音剛落,葉痕和葉天鈺齊齊瞇了眼。

    葉痕面上看不出情緒,但葉天鈺眸中卻溢出一抹探究的神色,仔仔細細打量著對面的百里長歌。

    “哦?”梁帝舒展開眉眼,眸光卻在百里長歌與葉痕緊扣的手指上一盯,隨即移開目光,又問百里長歌,“如此說來,長孫妃是贊同朕為景潤賜的這場婚姻了?”

    “贊成!”百里長歌回答得干脆利落。

    正在梁帝眸光閃動之時,百里長歌話鋒一轉(zhuǎn),“但這僅僅是臣女的一面之詞,個人看法而已,究竟晉王殿下愿不愿意接受這場賜婚,還請陛下詢問他的想法。”

    “人家小兩口都認為甚好,不知景潤以為如何?”梁帝眸光轉(zhuǎn)到葉痕身上。

    百里長歌被梁帝嘴里的“小兩口”惡心到了,她不著痕跡地瞪了一眼葉天鈺。

    還沒回過神來,百里長歌就感覺到掌心一空,葉痕已經(jīng)放開她的手跪到地上,聲音說不出的恭敬,“兒臣遵旨!”

    ——兒臣遵旨!遵從皇帝旨意娶安國公府長女為晉王妃。

    多么沉重有力的四個字!

    仿佛整片天都塌了下來,百里長歌身子晃了晃,險些一個不穩(wěn)栽到地上。

    葉天鈺見狀,以最快的速度走過來抱住百里長歌,用每個人都能聽到的溫聲細語道:“愛妃,是不是剛回京還未完全適應(yīng)過來?我已經(jīng)讓人在東宮設(shè)了寢殿,你若是乏了,即刻便可以過去休息。”

    百里長歌穩(wěn)住心神,用力推開葉天鈺,冷聲道:“多謝長孫殿下關(guān)心,臣女還未大婚,貿(mào)然去東宮便是越矩,此等大罪,臣女擔負不起。”

    梁帝掃了一眼臉色微白的百里長歌,又看了一眼規(guī)規(guī)矩矩跪在地上的葉痕,滿意地彎出一抹笑,正準備傳人來擬旨,葉痕突然開口,“父皇,兒臣有要事啟奏。”

    “何事?”梁帝臉色一沉,仿佛在擔心葉痕下一秒就反悔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來。

    葉天鈺眸光一動,也不管百里長歌如何掙扎,強行將她扶到一旁軟椅上坐下。

    百里長歌冰冷著臉,看向跪在地上面無情緒的葉痕。

    “昨夜酉時,武定侯府二小姐百里若嵐劫持小世子至城北無雙坊,縱火燒毀一間廢棄已久的大宅,險些置小世子于死地,請父皇為兒臣做主!”葉痕頭也沒抬,清淺的聲音聽不出來他到底在想什么。

    百里長歌把頭偏向一邊不欲再看他。

    旁邊葉天鈺已經(jīng)親自斟了茶端過來遞給她,輕笑道:“請喝茶。”

    當著皇帝的面,百里長歌不好拒絕,只能伸出手緩緩接過葉天鈺遞來的茶。

    葉痕自從說出“兒臣遵旨”四個字以后就再也沒有看她一眼,便是此刻她接了葉天鈺遞來的茶盞,他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百里長歌心中一陣刺痛。

    梁帝聽聞了葉痕的控訴以后,面上微怒,轉(zhuǎn)眸看著葉天鈺,“天鈺可曾知曉此事?”

    葉天鈺沉吟片刻,答:“孫兒今日一早確實聽聞昨夜無雙坊發(fā)生火災(zāi)驚動了京兆府,但萬萬沒想到竟然是一起蓄意縱火案,并且對方險些將小世子活活燒死,此等惡劣的行徑,皇爺爺必定要為十五皇叔做主,將縱火之人千刀萬剮方才解恨。”

    “景潤說綁架天澤的人是武定侯府二小姐百里若嵐,可有確鑿的證據(jù)?”梁帝掃了坐在軟椅上的百里長歌一眼,又看向葉痕。

    “臣女可以作證。”不等葉痕開口,百里長歌當先道:“也可以拿出確鑿的證據(jù)給陛下。”頓了頓,她又道:“只不過臣女需要兩日的時間去尋找證據(jù)。”

    “哦?”梁帝揚眉,頗有些詫異,“長孫妃身為武定侯府長女,竟然要控告自家親妹妹嗎?”

    “啟稟父皇,昨夜正是長歌小姐奮不顧身沖進火海才救出了嘟嘟。”葉痕如是說道。

    “朕果然沒有看錯你。”梁帝滿意地沖百里長歌一笑,隨即問道:“天澤現(xiàn)下如何了?可有受傷?”

    “是長歌小姐用身子護住了嘟嘟。”葉痕淡淡道:“受傷的是長歌小姐。”

    “那個女人實在太過可惡!”梁帝突然大怒道:“長孫妃,既然你是目擊證人,那朕就命你兩日之內(nèi)拿出證據(jù),倘若證實縱火案確是那妖女所為,朕必然嚴懲不貸!”

    “臣女遵旨!”百里長歌站起身,面無表情地謝恩。

    “兒臣還有一事。”葉痕繼續(xù)開口。

    “何事?”梁帝顯然還沒有從剛才的怒意中緩過神來,語氣有些沉重。

    “關(guān)于無名祠被炸毀一案。”葉痕輕聲道。

    梁帝臉色一變,瞳眸中迸射出寒光,目光觸及處,仿佛頃刻間能冰凍三尺。

    百里長歌身子一凜,想著梁帝果然最看重無名祠,光憑這瞬間變化的氣息便可看出來,無名祠被炸毀是他說不得問不得的痛。

    “十五皇叔!”葉天鈺察覺到梁帝氣息不對,趕緊阻止道:“皇爺爺如今需要靜養(yǎng),還請你注意言辭。”

    “繼續(xù)說!”梁帝臉色陰沉到極致,目光含冰看著葉痕。

    “滁州刺史黎征蓄意殺人一案便是長歌小姐親自破解。”葉痕淡聲道:“想必案件的過程,早有人與父皇細細說過。”

    “那又如何?”梁帝聲音寒意不減。

    “兒臣以為,無名祠被毀有些蹊蹺。”葉痕道:“兒臣素來知道父皇看中無名祠,此番被毀,必定心如刀割,方才父皇親自賜婚,兒臣感激不盡,想為父皇分憂,故而兒臣想在大婚之前助父皇破解無名祠炸毀案。長歌小姐在斷案方面極具天賦,并非世人所言一無是處,兒臣以為,父皇不妨給她個機會向世人證明父皇的眼光不錯。所以,兒臣斗膽,向父皇舉薦長歌小姐親自負責無名祠炸毀案。”

    這番話,葉痕說得不咸不淡。

    但百里長歌卻聽得出來,葉痕是以梁帝的賜婚和梁帝的名聲做威脅要求梁帝讓她去查無名祠一案。

    百里長歌瞇了瞇眼睛,剛才因為葉痕答應(yīng)賜婚的沉痛心情還沒平緩,此時又聽他用賜婚作為籌碼威脅梁帝。

    百里長歌連呼吸都痛了幾分。

    她原以為今日進宮真的如同葉痕所說是來向梁帝坦白兩人之間關(guān)系的,卻沒想到面對梁帝的賜婚,他連想都沒想就直接答應(yīng)了。

    暗自冷嘲一笑,百里長歌覺得諷刺至極,走進龍章宮后她的緊張,她的慌亂,她的擔心,在葉痕看來都是一場笑話吧?

    此時還在梁帝面前舉薦她做什么?憐憫么?

    百里長歌垂下眼,再也不想去看葉痕的神情。

    葉天鈺的眸光則在百里長歌和葉痕之間徘徊不定,最后落在百里長歌低垂的腦袋上,伸手從背后輕輕攬著她的腰,溫聲道:“長歌,你若是不舒服的話,我送你去暖閣歇息。”

    閉了閉眼睛,百里長歌正準備起身向梁帝辭行,卻不想梁帝突然爽朗一笑,“好!景潤推薦的人自然不會錯,更何況這人還是朕親自挑選的皇長孫妃,那就更不會錯了,既如此,那朕就讓百里長歌暫代大理寺推官一職,輔佐大理寺卿早日破案,讓女子破案,這在本朝雖史無前例,但既然是景潤舉薦,那么朕也想看一看自己的眼光如何。”

    梁帝的這番話,頃刻間將葉痕的氣勢壓到最低——你不是一心一意想推薦百里長歌破案么?那朕便成全你,能破了無名祠的案子更好,破不了的話,便是自打臉觸怒龍顏,到時候可就怪不得朕痛下殺手了!

    “孫兒相信皇爺爺和十五皇叔的眼光不會錯,更相信長孫妃的實力。”葉天鈺用手肘拐了拐百里長歌,示意她上前謝恩。

    百里長歌回過神來,連忙從軟椅上站起來跪到地上,聲音清淡:“臣女謝陛下隆恩!”

    “平身。”梁帝虛弱地擺擺手。

    百里長歌緩緩站起來,正準備轉(zhuǎn)身退下,卻不想梁帝的聲音再度傳來,“長孫妃,朕等著你的好消息,等你破案之日,朕便在宮中設(shè)宴,宴請百官,順便把你和天鈺,景潤和安國公府嫡女的大婚日子定下來也好了結(jié)朕的一樁心愿。”

    百里長歌唇瓣抖了抖,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葉痕,他依舊是那副淡然無波的樣子,心頭再次一刺,百里長歌恭敬回話,“臣女必定不負陛下厚望!”

    “皇爺爺——”百里長歌還沒走出內(nèi)殿,遠遠就聽見嘟嘟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怼?

    魏海匆匆跑進來,“啟稟皇上,十六公主求見。”

    “讓她進來吧!”梁帝輕輕點頭。

    不多時,十六公主葉輕默抱著嘟嘟緩緩走進內(nèi)殿,嘟嘟一見到梁帝就不斷扭動身子,直到從葉輕默懷里掙脫,他小小的身子朝著龍榻跑去。

    不等眾人反應(yīng),嘟嘟一把揪住梁帝的胡子,撒嬌道:“皇爺爺,嘟嘟想你了,你有沒有想嘟嘟?”

    嘟嘟這一舉動,驚得魏海張大了嘴巴,葉天鈺眉頭微蹙,葉輕默面色一變,就連百里長歌心中都有幾分緊張。

    現(xiàn)場唯一面色不變,始終鎮(zhèn)定的只有葉痕一人。

    仿佛揪皇帝胡子這種事早已經(jīng)司空見慣,葉痕站在原地不動,沖嘟嘟招手,“皇爺爺需要休息,嘟嘟你快過來,否則以后他再也不給你好吃的點心。”

    “我不!”嘟嘟噘著小嘴,揪著梁帝胡子的那只小手絲毫不松動,他吭哧吭哧爬上龍床坐在邊沿問梁帝,“皇爺爺,你是不是不想嘟嘟?”

    “你個小鬼靈精!”梁帝被他逗弄得哈哈大笑,伸出手捏了捏嘟嘟的包子臉,“你這段時間怎么不進宮來看皇爺爺了?可想死爺爺了。”

    “尊的嗎?”

    自從跟著百里長歌學(xué)了幾個新鮮詞匯以后,嘟嘟賣萌更無恥。

    “以前皇爺爺說想嘟嘟的時候都給好吃的。”嘟嘟吮著手指,大眼睛忽閃忽閃。

    “好好好。”梁帝一臉慈祥的笑容看著嘟嘟,仿佛剛才那些陰冷果斷決絕的表情都是百里長歌的幻覺。

    “你要吃什么?”梁帝伸出手,想去摸摸嘟嘟的頭。

    嘟嘟將揪住他胡子的那只手一松,整個身子往旁邊一歪,直接靠在梁帝身上躲過他摸頭的動作,繼續(xù)噘嘴道:“要好多好多……”

    “魏海!”梁帝大手一揮,將侯在前殿的魏海傳喚進來,“去吩咐御膳房做點心給小世子吃。”

    “是!”魏海領(lǐng)旨退下直接去了御膳房。

    “父皇,您今日感覺如何,可好些了?”葉輕默行了問安禮之后站起來溫聲問梁帝。

    “雙喜之日,朕心情大好,自然也就恢復(fù)了許多。”梁帝一邊逗弄著嘟嘟,一邊樂呵呵應(yīng)道。

    “雙喜之日?”葉輕默眸光動了動,視線從葉痕身上掠過,掃到百里長歌和葉天鈺那邊,隨后疑惑問道:“何為雙喜?父皇不妨說來讓兒臣也高興高興。”

    “姑姑有所不知。”葉天鈺接過話,“皇爺爺讓長孫妃暫代大理寺推官一職輔佐大理寺卿辦理無名祠炸毀一案,這是一喜;皇爺爺方才為十五皇叔賜了婚,這是第二喜。”

    “賜婚?”葉輕默的注意力明顯在后面一件事上,她轉(zhuǎn)眸看了百里長歌和葉痕一眼,問道:“且不知父皇為皇兄安排了哪家的小姐?”

    “是……安國公府嫡女安如寒。”葉天鈺似是顧及到葉輕默的第一位駙馬出自安國公府,特意將聲音放低。

    “安如寒?”葉輕默怔愣片刻,隨即問葉痕,“皇兄可答應(yīng)了?”

    “自然是應(yīng)下了。”接話的是百里長歌,她沒有看任何人,只是淡淡道:“晉王殿下與安小姐八字吻合,天作之合,如此良緣,世間難求,晉王殿下又怎會推脫呢?”

    葉輕默含笑看了百里長歌一眼,她并不傻,自然聽得出百里長歌話里的酸味。

    眸光閃動片刻,葉輕默轉(zhuǎn)身對葉痕道:“恭喜皇兄,連長歌小姐都認為是段好姻緣,你可得好好把握,到時候大婚了好好對待皇嫂,也讓我這親眼看著嘟嘟長大的姑姑落個心安。”

    “借皇妹吉言。”葉痕客套地一拱手。

    百里長歌心臟再次被人扎了鋼針,痛得難受之極,她覺得自己若是繼續(xù)在這里待下去,待會兒指不定會露出什么丑態(tài)來,憋著一肚子氣拂袖轉(zhuǎn)身,百里長歌感覺到梁帝的目光,便停下來對葉天鈺道:“長孫殿下方才不是還說帶我去歇息的嗎?還不走?”

    葉天鈺聞言,揚唇一笑,走過來挽住百里長歌的手臂,二人緩緩走出龍章宮。

    嘟嘟見到百里長歌和葉天鈺挽著手臂走出去,他微微皺眉,手腳并用爬下龍榻,一句“麻麻”就要開口,葉輕默一驚,趕緊走過去一把將他抱起來,“嘟嘟,姑姑帶你去御膳房,你想吃什么就跟那邊的人說,姑姑讓他們給你做很多好吃的好不好?”

    “不好!”嘟嘟眼睛盯著百里長歌離去的方向,還想開口喊“麻麻”,葉輕默趕緊向梁帝辭行,“父皇,那您好生歇著,兒臣這就帶著小世子告退了。”

    梁帝輕輕“嗯”了一聲再沒聲音。

    ==

    “我這擋箭牌你用著感覺如何?”

    出了龍章宮,百里長歌用力甩開葉天鈺的手,不妨他又再度挽住她的胳膊,低笑一聲問道:“既然醋了,剛才在皇爺爺寢宮里怎么不說?”

    “真是勞煩長孫殿下關(guān)心了。”百里長歌回轉(zhuǎn)身,嘴角笑容燦爛無倫,“只可惜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究竟是真的聽不懂,還是刻意在逃避?”葉天鈺似乎不打算放過她,挽住她的那只胳膊一帶,頃刻間將百里長歌摁到身后墻壁上。

    葉天鈺唇角帶笑凝視她片刻,湊在她耳邊道:“那天晚上,你們兩個在我的別莊睡了一晚,滋味如何?”

    百里長歌想到那夜葉痕喝了酒與她同榻而眠,她耳根一燒,臉上迅速染上紅暈,不過片刻又生出怒意,惱怒地瞪著葉天鈺,“放開我!”

    “我也想嘗嘗,你這張能說會道的嘴是什么味道。”葉天鈺將百里長歌的雙手禁錮在墻壁上,力氣出奇的大。

    百里長歌幾次想掙脫都不能。

    “別動!”葉天鈺低笑一聲后將唇瓣湊過來。

    即將覆上百里長歌唇瓣的那一刻,甬道那頭突然傳來葉痕毫無情緒的聲音。

    “皇長孫此舉未免太過失禮,須知你是小輩,在我們長輩跟前如此迫不及待,實在有失東宮顏面。”

    葉天鈺動作一頓,臉色冷沉了幾分。

    百里長歌趁這個空隙用力將葉天鈺推開,她并沒有看身后走來的葉痕,疾步朝前走去。

    “十五皇叔所言極是。”葉天鈺也不惱,轉(zhuǎn)過身來看著葉痕,似笑非笑道:“是我那未婚妻太過嬌艷動人以至于我沒能把持住在皇叔面前失了禮,但皇叔是過來人,想必應(yīng)當能理解天鈺此舉實在是出于情不自禁。”

    葉痕但笑不語,抬頭看著遠處,眼眸里映出一個越走越遠的俏麗身影。

    葉天鈺不再逗留,抬步迅速追向百里長歌。

    “皇兄。”葉輕默抱著嘟嘟跟上葉痕,看著已經(jīng)走遠的百里長歌輕聲道:“又不是完全沒有商量的余地,你為何一口應(yīng)了父皇傷了她?”

    “逼不得已。”葉痕緩緩?fù)鲁鏊膫€字。

    “唉……”葉輕默低嘆一聲,看了看懷里的嘟嘟,“可憐了嘟嘟,若是讓他知曉真相,指不定要鬧成什么樣。”

    “我自有分寸。”葉痕長舒一口氣,從葉輕默懷里接過嘟嘟。

    翠墨和魏俞跟在他們身后。

    葉痕回過身,冷冷地看了一眼翠墨,“你隨我去棲霞宮。”

    “王爺……”翠墨知曉晉王這是要讓她回到棲霞宮,趕緊跪在地上,“奴婢早就是晉王府的人,倘若王爺執(zhí)意要奴婢回棲霞宮,奴婢愿意一死。”

    魏俞聽翠墨如此說,趕緊跟著跪下來扯了扯她的衣袖,“翠墨你瘋了,你這是在威脅王爺!”

    “奴婢不敢。”翠墨垂著頭,繼續(xù)道:“奴婢只是覺得,倘若王爺就此遣奴婢回棲霞宮,那么奴婢便辜負了貴妃娘娘的重托,再無顏活在這世上,更無顏去面見貴妃娘娘,唯有一死,方能……”

    “哎呀,你真是……”魏俞眉頭皺得更深,他待在晉王的身邊比翠墨多,自然比她了解晉王的脾性,更何況翠墨來府里的三年,大家都是一起做事的,魏俞想著,以前從來沒覺得翠墨會如此的不可理喻,今日這樣一鬧,指不定王爺會更討厭她。

    魏俞抬起頭,瞧見葉痕早已經(jīng)走遠。,他稍微松了一口氣,想來王爺并沒有聽到翠墨剛才的話。

    “你是叫翠墨?”葉輕默目送著葉痕往棲霞宮方向行去,她聽到了翠墨和魏俞的對話,一時好奇,便俯下身來問道。

    “奴婢得寧貴妃賜名‘翠墨’。”翠墨一聽問話的是十六公主,趕緊恭敬答道。

    “寧貴妃賜名……”葉輕默瞇了瞇眼睛,“那你如何會跟在皇兄身邊?”

    “三年前,王爺帶著小世子歸來的時候,貴妃娘娘擔心王爺府上的婢女不夠心細,照顧不好小世子,便遣了奴婢前往晉王府。”

    “哦~”葉輕默恍然大悟,又道:“既然是貴妃娘娘遣你去照顧小世子的,那如今三年過去,小世子已經(jīng)長大,皇兄要將你歸還給寧貴妃也情有可原,沒什么好擔憂的,你快快起來吧,免得跪破了膝蓋,待會兒見到寧貴妃讓她誤會是皇兄府上的人虐待你。”

    翠墨身子晃了晃,沒有要起身的樣子。

    魏俞見她這個樣子,突然就想起來百里長歌在滁州時的隨心隨性,與翠墨此時的這種拘泥完全不同,他微微皺眉,低吼道:“你這個女人怎的如此無理,你不打算起來,難道要王爺回來親自請你起來不成?”

    葉輕默輕笑一聲附和道:“魏俞說得不錯,你這個小宮女架子未免擺得大了些,便是將來的晉王妃恐怕也沒有這么大的面子讓本公主的皇兄親自請起。”

    翠墨抿了抿唇?jīng)]說話。

    “你愛跪便在這里跪著,我可沒那么多時間。”魏俞這下是徹底怒了,她一看見翠墨這個樣子,就想到昨夜無雙坊大火時,王爺趕著去救人,翠墨這個不識相的女人竟然還把舊疾復(fù)發(fā)的王爺叫住說了一堆令人惡心的話。

    “棲霞宮的宮女,本公主可沒權(quán)利管。”葉輕默再度輕笑,又道:“不過本公主恰巧有時間,也好久沒去過棲霞宮了,不如今日去找貴妃娘娘喝喝茶聊聊天,瞬間讓娘娘她移動尊駕來請你這個小宮女起來。”

    翠墨一聽,頓時臉色慘白,囁喏道:“公主恕罪,奴婢只是……”話到這里已經(jīng)紅了眼眶,抽泣幾聲繼續(xù)道:“奴婢剛才在龍章宮外跪得時辰太久,腿腳有些麻木而已。”

    說罷喚住前面走遠的魏俞,“魏俞,快過來扶我一把!”

    魏俞裝作沒聽見,加快腳步朝著棲霞宮行去。

    葉輕默冷冷地看了一眼翠墨再沒說話,帶著自己的婢女回了宮。

    ==

    百里長歌出了甬道后直接往宮門方向走,葉天鈺緊緊跟在她身后。

    百里長歌察覺到以后回轉(zhuǎn)身皺了皺眉,“你跟著我做什么?”

    “我看你今日心情不太好,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府。”葉天鈺說得理所當然。

    不待百里長歌出口反駁,他又道:“長孫妃,你是否忘了曾經(jīng)與我的盟約?”

    “什么盟約?”百里長歌警惕地盯了他一眼。

    “手鏈。”葉天鈺挑眉,用手指在手腕上比劃了一下,“滁州的案子,你不打算跟我匯報一下嗎?”

    “有什么好匯報的。”百里長歌不悅道:“你們東宮眼線這么多,不是早就查得一清二楚了嗎?”

    “我想親自聽你說。”葉天鈺走上前來湊近她。

    百里長歌將頭偏向一邊,只聽他的聲音拂過耳畔,“正如你想聽我親自告訴你第一個死了的人是誰一樣。”

    百里長歌聞言全身一震,“你……你真的知道第一個死了的人是誰?”

    “你這是不相信我嗎?”葉天鈺揚唇一笑。

    “不是不相信你。”幾次交手,百里長歌總算摸清楚了葉天鈺的脾性。

    這個人,你越是想知道,越是在乎的東西,他就會一直吊著你的胃口,直到將你騙進陷阱。

    百里長歌想到這一層后反而平靜下來,接著剛才那句話道:“我只是沒興趣知道。”

    “果真沒興趣嗎?”葉天鈺拂了拂衣袖,語氣漫不經(jīng)心道:“我聽說你之所以會繼續(xù)破解此案是想救出傅卿云。”

    百里長歌呼吸一頓,但她明白不能再葉天鈺面前表現(xiàn)出過多的情緒,只能暗自深吸了一口氣,冷冷道:“這種拙劣的綁架伎倆一直都是長孫殿下的強項,你既然有心綁架傅卿云,又怎么可能在案子沒有破解之前告訴我他的下落,甚至是交出他?”

    “你竟然認為人是我綁架的?”葉天鈺眸中神色一黯。

    “除了你,別人完全沒有動機。”百里長歌瞟他一眼,“經(jīng)過傅卿云這件事,反倒讓我肯定了云游僧人所代表的勢力便是你們東宮,而所謂的手鏈詛咒不過是你想利用我去破案的一個借口而已。”

    葉天鈺眸光微動,笑看著她,“繼續(xù)說!”

    “還說什么?”百里長歌冷嗤,“放過傅卿云,我把手鏈還給你們,自此兩不相欠。”

    “真是單純得可愛。”葉天鈺噗嗤一笑,伸手想摸百里長歌的臉,被她靈巧地避開了。

    葉天鈺繼續(xù)道:“傅卿云真的不是我綁架的,但我知道這句話你不信,那就假設(shè)傅卿云真的是被我遣人綁起來了,那么如今你案子還沒查完,我怎么可能提前將他放出來?”

    “我手上已經(jīng)有了很多證據(jù)。”百里長歌冷靜道:“只要你放了傅卿云,我就把那些證據(jù)全部給你,我相信憑借長孫殿下你的聰明,用不了多久就能破案的。”

    “這個案子若是能由我親手來破,我何必要借你的手?”葉天鈺一笑,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長孫妃,你這么聰明的人,不是早就猜到了交給你手鏈的人無法親自破案嗎?”

    “那你們就可以隨意綁架人,用這種卑鄙無恥的方法逼我乖乖查案了?”百里長歌面上生出怒意。

    “這只不過是那些人與你之間的籌碼而已。”葉天鈺安慰道:“你不必擔心傅卿云的安危,雖然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但那些人絕對舍不得傷他一根汗毛的。”

    “最好如此!”百里長歌從齒縫間擠出四個字。

    “別用這樣心不甘情不愿的態(tài)度去破案。”葉天鈺提醒道:“那些人之所以選擇你,是因為你本來就跟這里面的某些案子有關(guān)。”

    “你說什么?”百里長歌不敢置信地盯著他。

    “沒什么!”葉天鈺聳聳肩,“等你查到最后面,就會發(fā)現(xiàn)這些案子其實比你想象中還要有趣,比你認知之內(nèi)的還要驚心動魄。”

    “你既然知道真相,為什么還要我去查?”百里長歌緊皺眉頭,惱怒地扣住葉天鈺手腕,他的這句話,頃刻間讓她感覺自己被人當成猴耍。

    “如果我說這件案子我不敢碰,你信不信?”葉天鈺仿佛絲毫感覺不到手臂上傳來的疼痛,依舊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眼神。

    不等百里長歌反應(yīng),他又補充道:“不僅是我不敢碰,就連讓你查案的那些人也都不敢碰。”

    “你恐嚇我!”百里長歌加重手上力道,痛得葉天鈺直皺眉。

    “手鏈給了你,案子也交給了你,我恐嚇你還能有什么好處?”葉天鈺苦笑道:“我說的是事實,這天下能搜集到所有證據(jù)一舉揭開最后真相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你。”

    掩飾住心中的震撼,百里長歌松開葉天鈺的手腕,冷聲道:“那你告訴我,后面要死的人是誰,我好提前做準備。”

    葉天鈺搖搖頭,“后面要死的是誰我不知道,但我能告訴你第一個死了的人是誰。”

    “誰?”百里長歌有些迫不及待。

    “十年前死于你們府上的那位三老爺。”葉天鈺仿佛看穿了百里長歌接下來想問什么,他繼續(xù)道:“我相信你去了一趟滁州已經(jīng)查到那個人并非你們侯府真正的三老爺,或許你還查出了更多的事情,但我只能說,第一個方塊所代表的人就是后來的這位三老爺,你別問我他是誰,因為我也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云游僧人把手鏈交給我的第二天,冒充的這位三老爺就去世了,之后方塊變紅。”

    “那你們當時為什么不立即查?”百里長歌問。

    “如何查?”葉天鈺無奈道:“我剛剛都說了,這個案子除了你,我們誰也不敢碰。”

    “你們這是把我往死路上逼。”百里長歌咬牙切齒,想著這幫人太不要臉了,他們不敢碰的案子,難道她就敢碰?

    “不……”葉天鈺搖搖頭,“那些人只是想讓你揭開真相,畢竟這所謂的真相里有一部分是關(guān)于你自己的。”話完,葉天鈺雙手搭在百里長歌的肩膀上,淺笑道:“所以,我的長孫妃,乖乖去查案吧,你要相信,即便中途發(fā)生多大的變故,背后的那些人都會護你周全的。”

    二人正說話間,旁邊突然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早就聽聞長孫妃與皇長孫的關(guān)系極好,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百里長歌聞言偏轉(zhuǎn)頭,就見到一個身穿淺紫色錦袍的人踱步而來,此人看上去比葉痕年長些,依舊是五官俊美的皇子標配,眉目間時時含笑,整個人看上去非常隨和。

    百里長歌正在腦子里搜尋這個人的信息,葉天鈺已經(jīng)松開她,看向男子朗聲道:“九皇叔好興致,今日怎么有空進宮來了?”

    原來是九皇子成王葉霆,那個除了葉痕之外更為閑散的王爺。

    百里長歌多看了葉霆一眼,想著從這個人的面容,根本看不出也想不到他會讓自己府里的舞姬藏在押送賑災(zāi)銀子的箱子暗格之內(nèi),目的不僅是劫銀子,還想一舉殺了葉痕。

    “如此光風霽月的好天氣,本王聽聞御花園內(nèi)百花盛開,特來欣賞一番。”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葉霆又道:“今日是小兒八歲生辰,不知皇長孫和長孫妃可否賞臉去府上喝一杯?”

    “九皇叔如此盛情,侄兒卻之不恭。”葉天鈺客套地拱了拱手。

    “那就好!”葉霆撫掌,一錘定音,“難得天鈺你大病十年終于踏出東宮,若是你來,本王便用窖藏多年的秋露白招待你。”

    “那侄兒就先謝過九皇叔了。”葉天鈺淡淡一笑。

    送走葉霆,葉天鈺突然看了百里長歌一眼,隨后拉過她的手道:“走我?guī)闳ス涫屑!?

    “你做什么?”百里長歌手腕被扣住,她緊緊皺眉,甩了幾次沒甩開他。

    “宮里的衣服想必你是不會穿的。”葉天鈺頭也不回,扣住百里長歌手腕的那只手更加重力道,“我?guī)闳サ劬┳詈玫某梢碌隇槟懔可矶ㄗ鋈コ赏醺囊嘛棥!?

    “你有病吧!”百里長歌沒想到葉天鈺病了這么久竟然也有武功,她掙脫不開,索性站在原地不動,怒道:“我什么時候答應(yīng)要跟你去成王府了?”

    葉天鈺聞言腳步一頓,回過身來看著她,“聽聞成王府養(yǎng)著一批腰肢纖軟,舞姿曼妙的舞姬,你想不想看?”

    百里長歌看著葉天鈺含笑的眉眼,再度皺眉。

    葉天鈺這副神情,分明已經(jīng)知道了葉霆將舞姬藏在暗格內(nèi)刺殺葉痕的事,百里長歌本想借此機會去看看傳說中的成王府那批舞姬究竟牛到什么地步,但轉(zhuǎn)念一想到剛才葉痕在龍章宮答應(yīng)了梁帝的賜婚,要娶安國公府嫡女安如寒為晉王妃,她頓時就覺得胸口處有一股火蹭蹭往上冒。

    這次用了十足力道,猛地甩開葉天鈺的手,冷冷道:“不感興趣!”

    “真的不感興趣?”葉天鈺俯下身,緊緊盯著她的眸子。

    “關(guān)你什么事?”百里長歌推開他,“長孫殿下,您可別忘了,我們倆還沒大婚,按理說來是不能見面的,你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輕薄我,我有權(quán)因為這個悔婚!”

    “禮數(shù)?”葉天鈺仿佛發(fā)現(xiàn)了新奇的東西,訝異地望著她,“你這個人也會遵從禮數(shù)的嗎?”

    “與你何干?”百里長歌冷哼一聲。

    “那你既然知道我們倆大婚之前不可以再見,你也不可以跟別的男子接觸,你為什么還要和十五皇叔在一起?”葉天鈺扳正她的臉,笑問,“你難道忘了那夜你們倆在別莊……”

    “夠了!”百里長歌知道葉天鈺這是想故意提起葉痕刺激她,她銀牙一咬,一聲怒吼打斷葉天鈺的話,半晌后問他,“去哪家成衣店?”

    “品仙閣。”葉天鈺見她不再反抗,滿意地笑笑后拉著她的手直接往宮門外走去。

    先前送翠墨來的晉王府小宦官程知還坐在馬車上,此時見到百里長歌被葉天鈺拉著走出來,他驚得張大嘴巴,然而讓他更驚訝的是,長孫殿下朝著他這個方向走來了。

    葉天鈺拽著百里長歌迅速坐上馬車。

    “長孫殿下,這……”程知支支吾吾。

    “少廢話,去東市品仙閣!”葉天鈺不給他反駁的機會。

    “可是,這馬車是晉王府……”程知還想反駁。

    “你們晉王府的馬車是鑲金嵌銀不準人坐的嗎?”葉天鈺面上生出些許惱怒。

    程知察覺到長孫殿下突然變沉冷的氣息,再也不敢多言,一揮馬鞭將馬車調(diào)了個頭直接往東市品仙閣行去。

    ==

    葉痕抱著嘟嘟進了棲霞宮,一路上宮人們紛紛行禮,他視若不見,腳步輕緩地來到正殿。

    “景潤今日怎么有空來棲霞宮了?”寧貴妃正盤腿坐在軟墊上喝茶,珍貴的貢茶紫陽毛尖在白玉茶盞里舒展開蒼翠的葉子,湯色嫩綠清亮。

    如今的寧貴妃不喜脂粉香薰,是以棲霞宮的香爐里燃的都是無色無味的安神香。此刻沒有香薰的干擾,茶香四散開來,充斥著殿內(nèi)的每一個角落。

    葉痕輕嗅了片刻,揚唇贊道:“貴妃娘娘果然是愛茶懂茶之人,兒臣竟從未發(fā)覺這紫陽毛尖也能這般清香。”

    “紫陽毛尖的味道從未變過。”寧貴妃動作優(yōu)雅地執(zhí)起一個杯子,將紫砂壺內(nèi)沖泡好的茶倒了一杯遞給葉痕,“是景潤的心境太過浮躁,品茶時應(yīng)放下心中所有的不快,愉悅的心境才能品出茶最本來的味道。”

    “貴妃娘娘提點的是。”葉痕端起茶杯淺啄了一口后放下。

    嘟嘟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在一旁。

    在這宮里,嘟嘟天不怕地不怕,從宮女太監(jiān)到各宮娘娘和王爺皇孫們,他都能在這些人面前撒潑耍賴,更甚至連皇帝的胡子都敢隨便揪,卻唯獨有一個人他是不親近的,那個人便是寧貴妃。

    “天澤,你喝不喝茶?”寧貴妃重新取了一個杯子用沸水沖泡過,這才倒入紫砂壺內(nèi)的清茶問嘟嘟。

    “不喝。”嘟嘟搖搖頭。在寧貴妃面前,他連手指都不敢吮。

    “那你可曾用過飯了?”寧貴妃又問他。

    “皇爺爺讓人給我做了點心。”嘟嘟不敢看寧貴妃的眼睛,便垂下頭委屈道:“待會兒回去的時候爹爹會帶我去拿的。”

    “何須如此麻煩?”寧貴妃輕笑一聲,立即喚來貼身宮女藍蝶,吩咐道:“你去通知御膳房一聲,待會兒點心做好了便送到棲霞宮來。”

    “是。”藍蝶匆匆退下去了御膳房。

    “景潤今日有些心緒不寧。”寧貴妃看了葉痕一眼,緩緩道:“不妨說說,看看我有什么能幫得上忙的。”

    “讓貴妃娘娘憂心了,兒臣才回京,便得知父皇圣體不豫,心中實在不安,故而方才前往龍章宮探望了一番,雖然看上去氣色稍好了些,但畢竟還沒有痊愈,兒臣實在放不下心來。”葉痕又端起茶杯淺呷一口緩緩道。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皇上即便是天子,也難逃生老病死的劫數(shù),有的時候,與其痛苦的活著還不如早早去了的好。”寧貴妃讓人取來軟糖薄片,親自拈了一片喂進嘟嘟嘴里,那份淡然的姿態(tài)和語氣,分毫不覺得她自己的這番話大逆不道至極。

    葉痕沒有接寧貴妃的話,畢竟這些話寧貴妃即便是當著梁帝的面說出來,梁帝也不會怪罪她,而葉痕只是個不受寵的皇子,這些話一說出口,興許馬上就會成為他的催命符。

    “怎么,今日就你一個人帶著天澤前來嗎?”寧貴妃看了殿外一眼,沒看到葉痕的隨從。

    “還有翠墨。”葉痕淡淡開口,“三年前兒臣回京,承蒙貴妃娘娘照拂,遣了身邊的得力宮女翠墨前去晉王府上照顧?quán)洁剑缃襦洁揭呀?jīng)長大,兒臣覺得是時候?qū)⑷藲w還給貴妃娘娘了。”

    “是否她做錯了什么引得你不悅?”寧貴妃面上沒有分毫情緒,說出來的話也聽不出喜怒。

    “翠墨一向盡心盡力。”葉痕道:“方才在龍章宮,兒臣應(yīng)下了父皇的賜婚,答應(yīng)娶安國公府嫡女為晉王妃,以后小世子的生活起居便由晉王妃來照顧,所以兒臣覺得翠墨大可不必繼續(xù)待在王府,她遲早是要回到貴妃娘娘身邊的。”

    “我知道了。”寧貴妃淡淡一笑,她并沒有生氣,反而勸慰葉痕,“景潤不必為了這么件小事而感到自責,左不過是一個婢女而已,你用著不順手隨意打發(fā)了便是,難得景潤有心親自送到棲霞宮里,我就當是你太久沒過來,今日特意來看望我了。”

    不多時,翠墨跟著魏俞進了棲霞宮,一見到寧貴妃,翠墨便跪在地上,聲音柔弱,“貴妃娘娘,奴婢在晉王府伺候慣了,小世子離不開奴婢,還請貴妃娘娘允準奴婢繼續(xù)待在晉王府照顧小世子。”

    “此事恐怕本宮作不得主。”寧貴妃將紫砂壺拿起來捏在手心里輕輕晃了晃,語氣與神情一樣淡。

    翠墨是個聰明人,立即明白了寧貴妃的意思,她趕緊轉(zhuǎn)了個方向跪朝晉王,求情道:“王爺,奴婢伺候小世子三年,他早就習慣了奴婢在身邊陪伴,您如今要將奴婢送回棲霞宮,奴婢自然無話可說,但以后小世子夜里哭鬧怎么辦?小世子睡覺的時候還會踢被子……”

    “這些事情等晉王妃過了門一樣可以做。”葉痕含笑打斷她的話。

    “可……”翠墨之前一直等候在龍章宮外,并不知道梁帝為葉痕賜了婚,所以此刻的她以為葉痕口中的“晉王妃”指的是百里長歌。

    翠墨一陣氣憤,微微皺眉道:“長歌小姐是皇長孫妃,她怎么可能……”

    “百里長歌自然是父皇下旨賜婚的準皇長孫妃。”葉痕淡淡道:“本王所說的晉王妃是方才父皇賜婚的安國公府嫡女安如寒。”

    翠墨一聽,直接氣得暈厥了過去。立即有宮女將她抬了下去。

    葉痕又陪著寧貴妃坐了一會兒,直到御膳房的點心送過來。

    嘟嘟早就餓了,此時見到點心,再也不管寧貴妃,直接用小手拿起來就吃,葉痕掏出錦帕,時不時替他擦去嘴角的糕點屑。

    用完點心,葉痕才抱著嘟嘟和魏俞一起出了棲霞宮來到承天門。

    宮門前只剩下一輛馬車,先前送翠墨來的那輛馬車了無蹤影。

    魏俞看出了自家王爺眼里的疑惑,他趕緊跑過去問守衛(wèi)宮門的御林軍,“這位大哥,可看到剛才那輛馬車去哪里了?”

    那兵衛(wèi)一見前面的人是晉王,趕緊恭恭敬敬地道:“被皇長孫和長孫妃坐著去了東市。”

    “去東市做什么?”魏俞心中涌上不好的預(yù)感。

    兵衛(wèi)想了想,道:“卑職只聽見皇長孫說去品仙閣,好像待會兒還要去成王府上。”

    葉痕面色一寒,蹙眉對魏俞道:“直接去成王府!”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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