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榛榛不假思索答:“當(dāng)然。”
她的手落在溫暖掌心,眼睛在明亮燈光下熠熠生輝,里面藏著亮晶晶的東西,很襯顧思止挑的這首曲子,《星空》。
這首曲子并不歡快,鮮有人用來當(dāng)生日的開場曲,但他喜歡。
每當(dāng)想起星空,他就會想起月亮灣的那個夜晚,她靜靜躺在自己身邊,說的那些體己話。
小姑娘不怎么會跳舞,身體有些僵硬,他貼近她耳畔低聲道:“不要緊張,我進你退,我退你進,很簡單的。”
我進你退,我退你進,如此兩人永遠是最舒服的距離
周圍的人都慢慢虛化,變得模糊,榛榛的世界仿佛就剩下她與顧思止兩人。
她覺得自己好像在做一個夢,不然她怎么會如此幸福。
身著他送的禮服,握住的是他寬厚的手,跳的是他生日的第一支舞,而他是自己心愛的人。
如果這是一場美夢,她希望永不復(fù)醒。
小姑娘眼神迷離,步子漸漸合拍,白裙如花般綻開。顧思止的眼神柔得似要滴出水來,“榛榛,你的到來真的很令我安心。”
音樂漸弱,他的聲音清晰入耳,腰間一松,顧思止放開她。隨著最后一個音符停止躍動,他舉起她的手背,輕輕一吻。
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
心跳亂得不像話,榛榛已經(jīng)不知作何反應(yīng),直愣愣的立在原地,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周圍投來訝異的、嫉妒的、猜疑的目光,她都感受不到,這一刻,她只感受到這淺淺的吻與激烈的心跳。
待她回過神,顧思止已經(jīng)被人叫走,那一道道探究的目光令她渾身不自在,榛榛只好拿了一杯飲料躲進花園。
心情仍不能得以平復(fù),她猛灌了一口杯中的液體,才發(fā)現(xiàn),自己拿的不是飲料而是香檳。
這一口下去,腦袋愈發(fā)昏昏沉沉,心臟仍然怦怦跳。
“你好,是景榛榛小姐。”一位優(yōu)雅的夫人叫住她,聲音夾雜著一絲緊張。
“您好,請問你是?”
“噢,我叫程宛青,請問你認識程賢之女士嗎?”
“不認識哦。”程賢之,她在心中默念一邊,很順口,但沒什么印象。
程宛青看起來有些恍惚,“是嗎,你們那么像,我以為……對不起,打擾了……”
榛榛納悶望著她的背影,這個程宛青真奇怪。
“你認識靜嘉的母親?”程宛青剛走,韓云進又過來了。
榛榛:“不認識,她只是來向我打聽一個人,但那個人我也沒聽過。”
“這樣啊,一起走走?”
她沒有多想,迷蒙地點了點頭。
兩人并肩往人群稀少的小道走去,一路上他們都保持著沉默,各懷心事。
榛榛愈發(fā)覺得不真實,她感覺,自己的最后一個愿望似乎也觸手可及了!
“隊長,我是不是在做夢啊?”她忽然停住,仰著小臉望住他,“這一切太美好了,都沒有真實感欸!”
韓云進眼睛微瞇,深深凝望著眼前的人。
她臉頰緋紅,不確定是不是酒精的作用,眼神飄渺,嘴角微抿,像一只迷途的小精靈。
“一切,都不是夢。”他輕聲答她,忽視她眼底的那個人,克制自己想擁住她的沖動。
“是嗎?嗯哼……”榛榛傻笑一聲,又繼續(xù)往前走,“對了,韓學(xué)長,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哦,你是不是沒見過顧思止的弟弟?”
韓云進腳步一滯,“顧思止的弟弟?”
“就是柏宥呀,他跟顧家的關(guān)系壞到這種程度了么,壞到顧爺爺都沒告訴過你這個人的存在?”
韓云進眉頭緊蹙,神色復(fù)雜,顧思止什么時候多出了一個弟弟,外公竟然還沒告訴自己?
“其實,他人挺好的,就是有些幼稚和霸道。他呢,可能只是不太會表達自己的好意,別扭鬼……”榛榛自顧自的說著,也不管韓云進是否搭腔,顧思止的叮囑也早已拋諸腦后。
韓云進算是看明白了,她這是醉了。不過一杯香檳的量,沒想到,她竟如此不勝酒力。
他就跟在她身后,陪她靜靜走著,聽她絮絮叨叨地講訴著顧思止這不復(fù)存在的弟弟,猜測著事實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不知不覺,兩人走到了湖邊。湖面一陣冷風(fēng)刮過,榛榛縮了縮身子,總算尋回一絲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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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顧思止剛走完一輪酒局,尋了個機會到花園透氣。他環(huán)顧四周,卻也沒有找到那一抹身影。
“在找人?”佟靜嘉走到他身旁問。
她今天一襲正紅色禮服,v字領(lǐng)上,性感的鎖骨畢露,面著晚宴妝,也是極美的。
但她美得熾烈,而榛榛美得素雅,完全是兩種相悖的風(fēng)格。
“嗯。”顧思止心不在焉的答。
“思止哥,這邊好吵,我們?nèi)ズ呑咦甙?”
他正欲拒絕,佟靜嘉緊接著又說:“剛剛云進哥和榛榛似乎也往那邊去了呢,我們正好去八卦一下!”
“好。”
“思止哥,你說云進哥跟榛榛不會是在談戀愛吧,兩個人竟然悄悄閃到一邊!”佟靜嘉語氣篤定,眼鋒時不時地掃向顧思止。
這話他聽得十分不悅,“我們也悄悄閃到了一邊,你說我倆在談戀愛嗎?”
“真沒意思,不過開個玩笑,你也這樣嚴肅!”她嘴上說得俏皮,心中卻陣陣難過,顧思止對景榛榛果然是不一般的。
他沒有再接佟靜嘉的話,步伐越來越大,越來越快,連他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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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云進脫下西裝外套披在榛榛身上,她的醉意經(jīng)冷風(fēng)一吹,已經(jīng)醒得差不多了。
“隊長,我今晚是不是話特別多”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額頭。
“嗯,是挺多的。”
“我只要喝一點酒就會這樣,你不要笑話我。”她在心底慶幸,慶幸自己只喝了一杯而不是更多,否則,她明天肯定沒臉見人。
“的確是,一點~”他故意將尾音拖得很長,想看看她窘迫的可愛模樣。
果然,榛榛剛白回來的小臉又微微泛紅,“隊長,我們出來似乎好一會兒了,是時候回去啦!”
說著,她就轉(zhuǎn)身欲往回走,誰知,腳下一個不穩(wěn),險些跌倒。
“小心!”韓云進驚呼一聲,眼疾手快地將她扶住。
“謝……”
“云進哥,榛榛!”
她的道謝還沒說完,佟靜嘉的聲音就將其打斷。
榛榛抬頭看過去,顧思止竟也過來了,他目光沉沉的看著自己跟韓云進。
她立刻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手還被韓云進握著!心下一急,迅速從他掌中抽出,身體也反射性地后傾。
可正是這一傾,高跟鞋踩著碎石子一崴,她整個人向后仰去。
這一次,韓云進分心去看后邊的兩人,伸出的臂膀撲了空,沒能拉住她。
“撲通”一聲,榛榛掉進了湖里!
“啊!”景榛榛和佟靜嘉同時驚叫。
剎那間,顧思止眸中一絲異色閃過,面色大變。幾乎是同一時間,韓云進與他相繼撲進湖里。
“思止哥,你瘋了”佟靜嘉大喊,“你根本不會游泳啊!”
但顧思止仿若未聞,三人齊齊沉入湖里。
雖說表面上看這是一個湖,但顧家的人都知道,底下實為暗渠,水流湍急。
榛榛不會浮水,掉進湖中撲騰幾下,便往下沉,她感受到一股力將自己往岸的反方向推。
剛開始的幾十秒內(nèi),她還能閉氣不讓水嗆進口鼻,但沒多久便撐不住了。
口鼻本能的要呼吸空氣,卻讓湖水趁機鋪天蓋地的灌了進去。
恐懼感、窒息感卷卷襲來。就在她意識開始渙散,心底絕望叢生的時候,一雙有力的手將她拉住。
一個人影貼近,兩片薄唇附上自己,渡來她渴盼至極的新鮮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