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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成功了嗎?殿下!”
清晨,科勒剛打開門準(zhǔn)備去軍部,就發(fā)現(xiàn)他的表弟霍爾斯中將已經(jīng)站在了臥室的門口,一臉期待地盯著他。
“霍爾斯,”科勒無奈地按了下額頭,“我不是說過……”
“您說過,您睡一覺就知道結(jié)果了!您都睡了多少覺了,怎么還不知道結(jié)果啊!”霍爾斯中將語氣里有些著急。
就在半個月前,科勒殿下和卡洛夫元帥一起找到他,說是有個重要的任務(wù)交給他。
任務(wù)目標(biāo)是伊里伽爾星的撒旦上將與一個名叫維爾西斯的alpha,任務(wù)內(nèi)容很簡單,挑撥離間。
于是,作為軍部情報中心的負(fù)責(zé)人,霍爾斯聯(lián)合技術(shù)部門,一起制造了一系列偽造情報,用相對容易破譯的編碼寫出來,然后通過波頻制造發(fā)送痕跡,故意留出破綻,提供給伊里伽爾星的機械人們,促使他們截獲并破譯。
科勒殿下授意,要求他在這些情報中留下一些比較明顯的痕跡,用來暗示艾澤,他身邊的那個alpha實際是帝國派去的臥底。這是霍爾斯第一次得到自己這個儲君表哥的重用,他自然格外上心,特地將上一次尼卡星戰(zhàn)役的戰(zhàn)報反復(fù)看了好幾遍。霍爾斯很快就發(fā)現(xiàn),在這次戰(zhàn)爭過程,帝*隊非常湊巧地破壞了一批艾澤設(shè)計的新機械人喚醒進(jìn)程。
這是一筆被記錄在王子科勒和帝國艦隊名下的戰(zhàn)績,不必明說,任何人都可以料想,如果這批機械人被成功喚醒,那無疑會壯大艾澤的勢力,從而對帝國造成更深刻的威脅。
艾澤也一定會為此十分惱怒。
于是,霍爾斯理所當(dāng)然地將這一切栽到了那個名叫維爾西斯的alpha頭上。
他命人制造了一個發(fā)送自尼卡星的情報,專門是匯報破壞機械人進(jìn)程失敗的消息。
霍爾斯希望這樣能夠引導(dǎo)艾澤,令他認(rèn)為機械人遭到破壞是由維爾西斯所主導(dǎo),并且這樣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帝國。
唯恐這樣還不足以令艾澤認(rèn)為維爾西斯是帝國臥底,霍爾斯又在之后幾天加了一條,發(fā)送地址偽造的是伊里伽爾星,內(nèi)容同樣簡單:“解除懷疑,平安。”
一系列假消息制造完成,沒過幾天,技術(shù)部門果然向他匯報消息,這些情報全部被一條陌生波頻系統(tǒng)干擾并竊取了。
霍爾斯又驚又喜,第一時間就沖過來向科勒殿下邀功。
誰知,他這位表哥倒很沉得住氣。
或許是在艾澤那邊跌了太多跟頭,科勒已經(jīng)不太習(xí)慣一次就能成功的伏擊。他翻了頁手里的資料,低頭說:“別著急,竊取了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讓艾澤真的相信維爾西斯是我們派去的臥底。”
霍爾斯一愣,“這怎么知道?”
科勒故作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我睡一覺,就知道了。”
雖然他說的確實不是假話,每當(dāng)在未來時空出現(xiàn)大的變動,他總能做夢夢見。如果艾澤真的相信維爾西斯背叛了他,絕對不會輕饒對方,維爾西斯就算不死也會是重傷。
但是,科勒還是沒想到霍爾斯居然把他的話當(dāng)了真。
每天早上都來利克斯宮內(nèi),守在他的臥室門口等著他起床。
然后殷切地問一句:“今天成功了嗎?”
科勒不勝其擾。
他也知道,自己這個表弟雖然憑借皇室血統(tǒng)在軍部換了個不低的位置坐著,但是始終沒有立過大功,旁人看他也只是皇室親屬而已。因此,霍爾斯建功立業(yè)心切,攬著差事做得比誰都認(rèn)真。
也格外期待一個成功的結(jié)果。
但科勒并沒有辦法得知伊里伽爾星的確切消息,實際上,他和霍爾斯一樣,只能等。
等來自未來的夢。
于是他伸手拍了拍霍爾斯的胸口,既說給對方聽,也說給自己:“耐心點,年輕人。”
————
陪伴一個o而言都是甜蜜卻不輕松的差事。
維爾西斯確定艾澤發(fā)情期結(jié)束,也不再想要他以后,就非常自覺地回到了他的房間里,門一關(guān),洗澡,睡覺。
他同樣需要休息,外強中干的身體有些支撐不住這七天來過于兇猛的消耗,不過毋庸置疑,維爾西斯是滿足而快樂的,于他而言,那是從未體驗過的興奮與刺激。是的,他沒有過伴侶。任何層面上的都沒有。
以至于他在睡夢里似乎都能感覺到艾澤的體溫,信息素的甜香,身體的觸感……很美好。
夢里都有笑。
然后結(jié)束了運動的身體,便在沉睡中慢慢冷了下去。
這些天刻意忽視的疼痛開始在體內(nèi)作祟。
很早以前他故意留在肩膀內(nèi)的子彈似乎發(fā)了炎,骨骼內(nèi)的痛是最難以忍受的。
還有腹部屢次受傷,臟器一定被損害,卻沒有機會治療。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當(dāng)支撐了他近乎一生的信仰坍塌,所有活下去的勇氣都在減淡。
于是,仿佛連每一個細(xì)胞都在叫囂著罷工,每一分每一秒,都有血液在枯竭。
維爾西斯第一次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睡夢里,他仿佛能感觸到時光的流動。時間像是化作一條長河,水波從他身體兩次滑過,有時快,有時慢,裹挾著零星的記憶碎片。
他確信自己是睡著的,可眼前卻并非一片黑暗。
有時會閃過一片光,帶著過去,那段他剛成為圣使時還青澀而處處謹(jǐn)慎的歲月,帶著未來,戰(zhàn)火硝煙,圣殿里一片極白與死寂的景象,帶著現(xiàn)在,艾澤的淚與笑。
快速涌動的是過去,靜水暗流的是未來。
他一點一點枯竭的生命,似乎便植根在那一片動速最緩的河灘里。
過去的時光飛快從他身邊離開,他只能靜靜地看著,卻無法挽留。
“哐——”
當(dāng)艾澤把大門猛地踹開的時候,維爾西斯還沒能完全清醒。
他用力地睜了幾次眼,終于把眼前凌亂的、夾雜著白堊星的景象揮走,只留下此時此刻,艾澤一副暴怒的面孔。
“艾澤?”維爾西斯嘗試著要起床,但還沒等他完成第一個動作,一個光腦就被艾澤狠狠地砸在了他身上。
維爾西斯頓住,光腦上畫面還在播放,是他在尼卡星摧毀電纜的監(jiān)控記錄。
艾澤為這個生氣?
但當(dāng)維爾西斯抬起眼,艾澤已經(jīng)走到了面前,他手中有槍,黑黢黢的槍口被直接頂在了維爾西斯的額頭。
這一刻,維爾西斯清晰地從艾澤雙目中看到了從來不曾有過的殺意。
但omega的雙手卻在顫抖。
“維爾西斯,你到底是誰?”艾澤聲音冰冷,眼神萃盡寒光,“我要你的實話!”
他死死盯著alpha的雙眼。
那雙從一開始就吸引了他注意的眼睛,像宇宙一樣深邃,又清澈得仿佛對這世間的一切都洞若觀火。
艾澤反復(fù)回憶他們的初遇,在所有的alpha俘虜里,維爾西斯是唯一一個鎮(zhèn)靜得近乎置身事外的人,他的視線,根本不像一個被俘虜?shù)膽?zhàn)士,沒有惶恐,沒有憤怒,只有旁觀者一般的審視,所以他才會注意到他!
然后當(dāng)其他的alpha都因為他的omega信息素而失去理智打斗在一起的時候,唯有他,唯有維爾西斯,非但脫身其外得以自保,并成為艾澤所選中的人。
他們第一次接吻,擁抱,炙熱卻不熾烈,那時候維爾西斯釋放出來的信息素十分安全,遠(yuǎn)沒有這一次他們真正在一起時那么強烈。每一個alpha的信息素強度都是判斷他們實力的最好依據(jù),如果那個時候維爾西斯釋放出和今天一樣的信息素,艾澤絕不會留他一條活命。
但維爾西斯為什么要隱藏?為什么他能隱藏?
什么樣的alpha才能做到在一個發(fā)情期的omega面前保持清醒的理智而不動情?
還有撒旦。
艾澤反復(fù)看了很多遍他毀壞尼卡星電纜的視頻,卻根本想不起來,維爾西斯是什么時候從他的精神力控制下偷走了撒旦,并且在這個過程里,撒旦根本沒有向他這個主人發(fā)出警報的信號,而完成了這一切,撒旦又被安然無恙地還到了他手中。
就算他曾經(jīng)說過,可以共享撒旦的控制權(quán)給維爾西斯,但這一切都是必須建立在他的首肯之下,否則,撒旦也不會輕易任人控制。
更何況,從頭至尾,艾澤都沒有一點察覺。
這些都喚醒了艾澤很早以前的回憶。
第一次,他第一次帶維爾西斯到撒旦上面的時候,撒旦就曾經(jīng)在他手中失去控制過一次,但那次他還有所察覺,其后,他們就遇上了科勒率軍伏擊,那條沒有多少人知道的航線竟然被科勒發(fā)現(xiàn),這本就足夠蹊蹺,而在他和科勒交手的過程里,撒旦再一次失控,于是科勒襲擊成功,他們高空墜落。
他不是沒懷疑過維爾西斯。
但那時他并不相信有誰能夠從他的手里竊取對機甲的控制權(quán)。
自從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alpha伴侶伊科之后,艾澤就很清楚,他的精神力今非昔比,放眼整個帝國,恐怕都不會有幾個人能戰(zhàn)勝他。
可是在監(jiān)控畫面里,他是那樣直接地看到,有一個人非但從他的手里奪走了對機甲撒旦的精神力控制,而且還將一切做的悄無聲息。
是維爾西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