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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么就能算變態(tài)了?不瞞你說,當我得知他們二人背著女帝私會時,我所想的便是要收集證據(jù),因此總是盯著那二人的舉動,我看在眼中,卻沒有人證物證,我一直以為女帝被瞞在鼓里,我想,以她對何紫峰的寵信,我口說無憑,她不會信我。”
“即使你口說無憑,她也會信你,且,也許她比你更早知道,你以為女帝對王夫的寵信是真的么?只不過是做戲而已。”賀蘭堯語調(diào)悠然,“原來你年輕的時候如此沒有自信。”
楊絕頂:“……”
“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可沒你這么圓滑狡詐。你們現(xiàn)在叫我老狐貍,是因為我經(jīng)歷得太多,早已不復最初的純良,我年輕的時候,脾氣好,心地也好,因此被人欺負打壓,很正常。你說得對,我年輕時沒有多大自信,我一度以為女帝更看重王夫,我只不過是個小人物罷了。”
“難怪你在宮中混不下去。”賀蘭堯毫不客氣地貶損,“在弱肉強食的宮中,不爭不搶就是死路一條,陰謀詭計是活下去的必備武器,你年輕時若有現(xiàn)在的圓滑,也不至于混得那么慘。”
“為何你說話總是那么難聽,從不會安慰人?”楊絕頂磨了磨牙。
“我會安慰人,但我只會安慰一個人,除了她以外的,我不會安慰,甚至有時還會落井下石,因此,你最好別將你的悲慘經(jīng)歷告訴我,來指望我安慰你。”
賀蘭堯此話一出,楊絕頂頓時噤聲了。
接下來,一路無話。
直到二人臨近了書房,賀蘭堯才開口,“昔陽長公主將東西藏在這兒的可能性多大?”
“可能性不大。”楊絕頂?shù)溃皶浚瑢τ谟行┤藖碚f,是存放重要物品的地方,但若是長公主藏東西,應該不會藏在這兒。”
“你從前盯著她那么長一段時間,你認為什么地方對她而言比較有意義?”
楊絕頂思慮了片刻,道:“走,跟我去一個地方。”
賀蘭堯:“……”
……
二人一路避開了長公主府的守衛(wèi),楊絕頂領(lǐng)著賀蘭堯到了府中的花園之內(nèi)。
夜里花園是沒有人看著的,只因沒有看護的必要,除了花草樹木,便只有小亭。
“老狐貍,這片花園有什么特殊的意義?”
賀蘭堯的目光隨意地掃了一下四周,問道。
楊絕頂?shù)溃霸缧┠辏醴蚺c長公主幽會的地點便是此處,然而,他們十分謹慎小心,掩人耳目,公主府內(nèi)只有一個大門,王夫卻沒有走過,卻還能出現(xiàn)在這花園中,你想想,什么原因?”
賀蘭堯幾乎不用思考:“這片花園,應該設(shè)有一個機關(guān)密道?”
“聰明。”楊絕頂笑道,“找找吧,也許會有什么收獲呢。”
“找?”賀蘭堯斜睨著他,語氣幽涼,“難怪你這么好心將我?guī)怼!?
按理說,他們二人的目標一致,楊絕頂應該費心思將他甩開才對。
但楊絕頂并沒有,而是頗為大方地跟他分析了一番,隨后將他帶到這個地方來。
其原因只有一個:幫忙找機關(guān)。
老狐貍對機關(guān)一類的一竅不通,這才想著找他來協(xié)助么?
“別這么看著我,怪瘆人的。”楊絕頂輕嘆一聲,“你也知道,我探過你的底細,發(fā)現(xiàn)你對機關(guān)術(shù)頗有些研究,你但凡在某個地方落腳,都會設(shè)一些機關(guān),因此,或許你能找到設(shè)在這花園內(nèi)的機關(guān),對于你的本領(lǐng),我還是信賴的。”
“呵。”賀蘭堯嗤笑一聲,“信賴我的本領(lǐng),想找我破解機關(guān)?那你想過么,也許我找到了機關(guān),找到了十六鳳圖,你連碰到此圖的機會都沒有,你搶得過我么?”
“我當然是搶不過你的,但,我能說服你。”楊絕頂表現(xiàn)得鎮(zhèn)定自若,“我之前已經(jīng)試探過你的態(tài)度,你對金銀財寶的興致不大,因此十六鳳圖對你而言意義不大,你只是好奇,若是你得到了這此圖,我可以拿能讓你感興趣的東西來與你交換,你多半愿意。”
賀蘭堯淡淡道:“這么有信心?”
楊絕頂笑道:“有七成的信心。”
“那我倒是有點好奇了。”賀蘭堯輕挑眉梢,“你對寶藏很感興趣?”
“感興趣。”楊絕頂頗為直接地承認,“這個寶藏可以給我?guī)順O大的幫助,我必須感興趣。”
賀蘭堯冷哼一聲,背過身去。
老狐貍,果真是老狐貍。
……
一夜轉(zhuǎn)瞬即過。
第二日,蘇驚羽悠悠轉(zhuǎn)醒,入目是一片光亮。
她微微側(cè)頭,賀蘭堯靜謐的睡顏映入了她的眼簾,耳畔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她的唇角揚了揚。
視線落在他的臉上,那雙魅人的鳳眸此刻依舊是閉著的,然而她可以看見他的眼睫輕輕顫動,似是要醒過來。
果不其然,下一刻,賀蘭堯緊閉著的雙眸便緩緩地睜了開,初醒的他眸中帶著絲絲懶倦,一睜眼對上蘇驚羽的臉龐,面上瞬間浮起了笑意。
“小羽毛,昨夜睡得可好?”
“當然了,我的睡眠一直挺好。”蘇驚羽挑了挑眉,“時辰不早了,起吧。”
賀蘭堯輕挑眉梢。
小羽毛果然不知他昨夜出去了。
她答應過尹殤骨不摻和十六鳳圖的事,但是他可沒有答應。
要不要將昨夜的事兒說出來?
恐怕會挨罵。
還是晚點兒再說,找個她開心的時刻說,興許不會挨罵。
賀蘭堯如此想著,笑問蘇驚羽,“今日進宮么?”
蘇驚羽道:“不去,反正國師可以不上朝,昔陽長公主謀逆一事才平息,沒什么其他要緊事了。”
“既然閑著,不如出去玩玩,我們已經(jīng)許久不曾出門玩了。”賀蘭堯笑道,“帶上烏啼他們,我們?nèi)ヌで唷!?
“好啊。”蘇驚羽欣然應允。
忽的,她又想起了個事兒,“哦對了,君清夜還在我們府上呢,我們要出去玩了,是不是應該將他打發(fā)回去?”
“他想回去還是想留在府里,隨他,反正這府里也沒什么重要的東西,他想怎么晃悠都無妨。”賀蘭堯不緊不慢道,“不管他,反正不帶他出去。”
……
二人用過早點之后,便叫烏啼備上了馬車。
一行人到了府門口,剛要上馬車,便聽身后傳來一道嘹亮的男子聲音,“小羽!你們?nèi)ツ膬海浚 ?
蘇驚羽聽著這聲音,伸手扶了扶額。
果然,他們的動靜瞞不過君清夜這廝。
“小羽,你們這么多人是要去哪兒?”君清夜奔上前來,面上的神色有些郁悶,“該不會是出游吧?”
蘇驚羽聳了聳肩,“被你說對了,我們這就要出發(fā),至于你,想回去找你大哥,還是想留在府上,都隨你。”
“那你們就不能帶上我一起么?”君清夜撇了撇嘴,“你們五個人,多我一個也不多了吧?”
“不帶。”賀蘭堯直接拒絕,“馬車坐不下。”
君清夜道:“我自個兒騎馬,跟在你們馬車后!”
“你即便跟上來,我們也沒空理會你。”蘇驚羽輕嘆一口氣,“君清夜,你還是別跟了吧?”
君清夜聞言,瞥了一眼蘇驚羽身后烏啼三人,有些不服氣,“為什么他們?nèi)芨也恍校课冶人麄儾顒琶矗縿e的我不說,就我這身武功,從來不拖后腿,若是遇上強盜劫匪,我……”
“呸呸呸!什么強盜劫匪啊,我們是出去玩,遇上這么些東西豈不是掃興,你能說點兒好聽的么?”烏啼白了君清夜一眼,“還有,你想知道你為何比不上我們?nèi)嗣矗课遗c月落是隨從,這么些年,殿下已經(jīng)習慣我們跟在身側(cè),而公子鈺身懷醫(yī)術(shù)與廚藝,出門必帶,至于君公子你,又不會燒菜又不會治病也不擅長伺候人……”
君清夜臉色一青,“烏啼,你是不是想打架!”
烏啼聞言,不慌不忙道:“打就打,怕你不成?”
“你們兩都給我消停!”蘇驚羽呵斥一聲,“上路了!至于君清夜,我們無權(quán)干涉你的自由,你自便罷。”
蘇驚羽說著,轉(zhuǎn)身率先上了馬車。
腦海中響起君祁攸臥病時說的那些話,以及他藏在枕頭下的遺囑,她便覺得有些頭疼。
“過去那些年,我確實對二弟太過放縱了,我以為君家有我也足夠,他可以隨心所欲,可以不管生意,可以只做個閑人,但我沒有料到,我的生命忽然就所剩無多。現(xiàn)在開始管束他,也不知能不能來得及了。”
想起君祁攸說這番話時的無奈,她不禁嘆了口氣。
以君清夜如今的心性,君祁攸想要管束他,當真難。
君清夜總這么吊兒郎當不務正業(yè)的,以后君祁攸若是不在了,君清夜怎么扛得起君家的家業(yè)?
她對他態(tài)度冷漠,也是希望他能早些死心,早些回家干正事。
可偏偏答應了君祁攸不能將遺囑的事兒說出來。
真是郁悶……
賀蘭堯?qū)⑻K驚羽的神色看在眼中,伸手撫了撫她的頭發(fā)。
隨后,他掀開了窗簾,朝外頭看了一眼,轉(zhuǎn)頭朝蘇驚羽道:“君清夜沒跟上來。”
蘇驚羽道:“那就好。”
或許是她的口氣不好,他以為她生氣了,這才沒跟上來罷。
馬車行駛了良久,方才停下。
“殿下,驚羽姐姐,到了。”
蘇驚羽聞言,掀開了車簾,入目的景色頗為賞心悅目。
這次踏青的地點是鸞鳳國一個較為聞名的山崖,白鳳山。
白鳳山之所以叫白鳳山,是因為尹氏皇族的祖先曾居住在此地,并且在山頭堆砌了一座鳳凰石雕,后人為了紀念先祖,用白玉石打造了一座同樣的石雕,放在山頭,還專門派了人輪流守衛(wèi)與清潔。
來參觀的人甚多,但白鳳石雕是不允許被人觸碰的,只可遠觀。
這座山的景色當真很美,可用‘鳥語花香’來形容。
“阿堯,這是個好地方。”蘇驚羽深吸了一口空氣,“讓人心曠神怡,在這兒野炊,一定很妙。”
賀蘭堯見蘇驚羽心情頗好,笑道:“喜歡就好,等會兒跟你說件事。”
蘇驚羽聞言,頓時好奇,“什么事兒?”
然而,話音落下,她忽聞耳畔有異響,當即瞇了瞇眼兒。
清涼的風中,似有什么不同尋常的動靜。
蘇驚羽望向了賀蘭堯,卻見他眸光泛冷,而后右手輕抬,指尖不知何時多了幾枚銀針,朝著不遠處的樹林射出——
“撲通”幾聲,是人體落地的聲音。
埋伏在暗處的人被銀針襲擊,以致于從樹上掉落下來了。
“有埋伏!”賀蘭堯身后的烏啼等人頓時警戒。
“天吶,這君清夜的嘴巴還真厲害,他才說了有強盜劫匪,還真就給碰上了?”烏啼磨了磨牙。
蘇驚羽道:“是強盜劫匪倒還好了,就怕不是強盜劫匪。”
是刺客,就比強盜劫匪更加難纏。
下一刻,密林之中奔出了幾十來道黑色身影,攜著長劍涌上前來。
對方的人數(shù)是自己這邊的好幾倍,蘇驚羽望著那洶涌而來的人,眸光冷然,卻聽耳邊一聲脆響,下一刻一把軟劍到了她跟前。
是阿堯的軟劍,出門之前,他扣在腰間。
據(jù)說,原本是為了拿來燒烤切肉吃的,現(xiàn)在卻……
要拿來切人了。
“小羽毛,這個你用。”賀蘭堯的聲音傳入耳膜。
蘇驚羽伸手接過了那軟劍,身型疾掠而出。
賀蘭堯?qū)f給蘇驚羽之后,便從腰際取下了隨身攜帶的鞭子,迎上了敵人的利刃。
山崖邊,一場惡戰(zhàn)。
刀劍相砍,長鞭游走,因著激烈的打斗,塵沙走石亂飛……蘇驚羽只覺得心機差極了,好好的踏青被這一群混賬玩意破壞,當真掃興。
總覺得會干這事的,除了那姓何的,不會有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