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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弶的手寬厚微涼,眉目間是如春水般柔和的笑意:“為何來了不說一聲,難道……是不愿見我么?”
他微微側(cè)頭帶著笑,目光軟得像一汪泉水。
蔡青全身僵硬的緊繃著,宋弶這樣溫柔的看著她,比起質(zhì)疑憤怒或者驚訝的任何一種情緒都讓她手腳發(fā)涼。
宋弶至始至終沒有一絲驚訝,好像早就知道她了一樣。
他不好奇她為什么會在這里,不好奇她跟宋徊的關(guān)系嗎?
亦或是說宋弶不是不好奇,而是他都知道,所以不用好奇。
蔡青僵硬的抽回手,揚起頭,笑的一臉僵硬:“呵呵,好巧啊宋大少爺。”
宋弶好像忽視了這一屋子的人,也無視了蔡青身上穿著的是宋府丫鬟的衣裳。直接略過的許多疑問,笑著拂去蔡青肩上的灰塵。
“是來找阿徊的嗎,還是……來找我的?”
對于宋弶的親近,蔡青覺得自己實在是無福消受。
她此刻覺得自己舌頭都有些麻了,不知道該說啥。
不行!好歹她也比這屋子里的人都多活了一輩子,年紀(jì)加起來比宋老爺子還大呢,怎么能被宋弶唬住了呢。
“我是來找宋夫子的,上次宋夫子到我們家有東西落了,我正好來還給他。”蔡青低頭瞧見自己一身丫鬟衣裳,干笑兩聲:“那個我衣裳淋濕了,這個是借的,回頭洗干凈了就還回來。”
蔡青覺得自己此刻好像一個傻子,解釋簡直就是蒼白無力。
但是現(xiàn)在她也就只能裝個傻子。
宋弶這人,這時候難道不是先去關(guān)心一下自家老爹嗎。怎么還能若無其事的在這兒站著跟她聊天呢。
宋弶皺了皺眉頭,大掌落在蔡青的腦袋上:“恩,倒是比上次見你的時候長高了,這衣裳太小,墨祁,你帶她下去換一身吧。”
墨祁就是一直站在宋弶身邊的小丫頭,此刻聽了宋弶的話站了出來。
“不……”蔡青拒絕的話還沒出口,宋弶放在她頭頂?shù)氖洲D(zhuǎn)而捏了捏她的臉,笑道:“去吧,不要再淋濕了。”
蔡青穿的是隨手翻的衣裳,雖然合身,卻短了一些。沒想到宋弶連這點細(xì)節(jié)都注意到了。
回頭看了一眼忙的進(jìn)進(jìn)出出的下人們,蔡青吐出一口氣:“有勞了。”
墨祁一笑露出兩個小酒窩:“姑娘不必客氣,且跟我來就是。”
在宋弶的目送下,蔡青跟著墨祁下去了。
宋老爺子那里她并不擔(dān)心,要是讓他死了,剛剛她那么多積分不是白花了。
現(xiàn)在麻煩的,怕是宋弶已經(jīng)想到了或是知道了什么,不會輕易的放過她了。
墨祁帶著蔡青來到了一間客房,隨后取出了一套衣裙給她。
“我看姑娘身量跟我差不多,就自做主的拿了我的衣裳給姑娘。這是還未穿過的,姑娘莫要嫌棄。”
這大戶人家的教養(yǎng)果然不一樣,連個小小丫鬟說話做事都是這么妥帖。
不過蔡青知道,能在宋弶身邊當(dāng)差的,萬不會是些榆木腦袋的。
蔡青接過衣裳,輕撫過順滑的面料,得體一笑:“多謝這位姐姐了。”
“那我先出去,姑娘有事喚我就是,我就在門外。”
墨祁關(guān)上門退了出去。
蔡青捧著衣裳,笑容瞬間褪去,一臉心事重重。
不過片刻,蔡青就換好了衣裳出來。打開門,便見到墨祁愣了一下,隨即笑的甜甜的露出兩個小酒窩。
“姑娘穿著衣裳要比我好看,這藕粉色也就姑娘膚色白皙穿起來好看。”
蔡青頭一次被人這般夸獎,她盯著墨祁臉上一點都不做作的笑容。也只能彎彎嘴角,笑著表示謝意。
“來,姑娘進(jìn)來我?guī)湍闶犷^吧。”墨祁自然的拉著蔡青的手往里走。
坐到鏡子前,蔡青才發(fā)現(xiàn)自己隨手扎的頭發(fā)已經(jīng)有些亂了。
墨祁的手十分靈巧,不多會兒便替蔡青盤了一個簡單的發(fā)式。看了一會兒又覺得缺了些什么,從自己頭上取了一根銀簪下來,別到蔡青頭上。
“不用了。”蔡青連忙拒絕。
“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兒,難得我與姑娘投緣,就不必推辭了,再推辭就是生分了。還是說姑娘不喜歡這簪子?”
蔡青發(fā)現(xiàn)墨祁與宋弶很像,不管做什么都是一臉笑意十分溫和,叫人難以拒絕。
“那……便多謝墨祁姐姐了。”
見蔡青不再拒絕,墨祁才拉著她起來,“好了,我們快回去吧。你不是還有東西要交給二少爺嗎?”
蔡青隨她拉著走,頭上銀簪上掛著的鈴鐺在晃動中撞擊出清脆的聲響。
再回去,屋內(nèi)已經(jīng)安靜下來了。
大夫們已經(jīng)散的七七八八,估計忙了半宿都被安排到客房休息了。此時只留下兩名大夫在一旁守著。
看這情況,宋老爺子是沒事兒了。
宋徊跟宋弶站在一起,蔡青一進(jìn)來,他們二人的目光便都落在她身上。
宋徊的目光閃過一絲驚艷,而宋弶則是滿意的目光,似乎早就料想到了。
藕粉色的裙衫襯得蔡青整個人如雨后初荷,在燭火的照應(yīng)下多了幾分朦朧的美感,沒有過分的艷麗,站在那兒就是剛剛好,一眼而已,叫人心曠神怡。
宋徊快步上前,“你怎么來了。”
而且還是被宋弶的人帶來的。
蔡青尷尬的張了張口,摸摸索索的從懷中掏出一把扇子:“宋夫子,上回你給平遠(yuǎn)他們補(bǔ)習(xí)將扇子落下了。我正好進(jìn)城就想著給你送過來。”
雖然心中諸多疑問,但是宋徊知道此刻不是說話的地方。便接過扇子,道:“不過是把扇子,得空了我自己去取就是了。這下大雨的你家里人該擔(dān)心了,阿寶,送蔡姑娘回去。”
他表現(xiàn)的盡量冷淡,好像與蔡青不熟一般。
阿寶應(yīng)了一聲趕緊跑上前來。
“天色已晚,此刻城門早已關(guān)了。不如就在府中歇一晚吧。”宋弶不緊不慢的說道。
是啊,此刻城門早已關(guān)了。宋徊只想著早點送蔡青遠(yuǎn)離宋家這個是非之地,卻叫宋弶捉住把柄了,要將蔡青留下。
蔡青覺著氣氛有些尷尬,只好干笑兩聲:“都怪我,早知將扇子交給下人就好了。何必非要當(dāng)面跟宋夫子致謝,恰巧府中……又正在忙。就拖到城門關(guān)了,那就……叨擾了。”
宋弶微笑,抬手將散落的發(fā)挽到蔡青耳后,“你我二人不必如此客氣,墨祁,你去安排吧。”
宋徊心中一緊,恨不得拍開宋弶的手。(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