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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族長如負釋重地太快了。
宇智波族長不會放棄自己立世之職,同樣不會放棄千手柱間。
只不過在情報未明之前,暫時按耐罷了。
何況不管如何,這樣姿態(tài)的木葉司令部長火影都不能拒絕——即便覺得事情有異或者斑還未放下,千手族長也不會拒絕主動來與他探討政策法令的宇智波族長。
一夜、兩夜、三夜……三個月后,木葉火影待在火之國側(cè)殿的時間和他回寢殿休息的時間已經(jīng)持平。
要不是小松稻姬是‘虛假’的,千手族長可能早就收到來自內(nèi)院的埋怨了。
但也正是因為并不存在這樣一個妻子,所以葉子沐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作息的變化。
“今天就到這里。”葉子沐有點困,“明天有大會,我需要休息一下。”
“昨晚沒睡好?”宇智波斑看著眼皮在打架的千手族長,若無其事地問道,“怎么,作為妻子的小松院,還需要你替她梳妝嗎。”
齊案畫眉!
宇智波族長一想到這個流言就牙疼,恨不得一把火燒掉那個傳說中坑麗情深的梳妝臺。
“不怪扉……稻姬。”葉子沐閉著眼睛答,“是我硬要要求的。”
“身為……”斑忽然湊近千手族長,但葉子沐沒有避開,斑拍了拍千手柱間的肩膀,“火影……柱間?”
千手族長已經(jīng)睡著了。
所有人都以為千手柱間回寢殿是和妻子琴瑟和鳴,實際上葉子沐也不過換一個人探討公事。
宇智波斑對政治的了解是他常年坐在上位浸陶的結(jié)果,而千手二當(dāng)家于政治上的天分與生俱來。許多宇智波族長和葉子沐都無法發(fā)現(xiàn)的問題,扉間都能找出。
加上還要抽出時間偽裝,千手族長真正能休息的時間其實不多。
何況宇智波斑在這三個月巧妙地奪取千手族長的休息時間,如果葉子沐回去倒頭就睡,絕對不會出現(xiàn)現(xiàn)在這種情況。
所以宇智波族長一點都不心疼。
誰不知道千手族長回去后干什么了,現(xiàn)在睡得越死,只能說明這家伙不留在這里的時間……宇智波斑生生把筆捏成粉末,然后也沒碰千手柱間,只是去外面把伊織給叫出來。
“斑大人,什么事?”
“千手柱間睡著了。”宇智波斑不動聲色地道,“天寒,給我一張衾被。”
千手柱間的親衛(wèi)伊織性格善良直白,不會拒絕宇智波族長的要求,而且出于對千手新任主母的尊重,她一定會去朝小松稻姬索要此物。
見伊織往內(nèi)院跑的宇智波斑冷然一笑,視線漫不經(jīng)心地滑過在不遠處樹上待命的骨枝,想著明天早上該以怎么樣的姿勢面對千手一族。
敢動我的人,就給我做好準備!
火影大人不知道自己被戳章了,被一張衾被蓋在身上的他有幾分清醒。
“休息吧。”宇智波斑不動聲色,“無事。”
沒有感到宇智波族長侵略的氣勢,又和斑待在一起這么久,葉子沐也就放下了戒備,繼續(xù)小憩:“謝謝。”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才感覺到一萬個后悔——千手族長不是自己醒來的,是被棱木怒氣刺醒的,原因是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滾了一晚上床單。
那床單還是問小松稻姬要的。
天知道被通報后趕來發(fā)現(xiàn)自己族長確實和宇智波族長睡在一起的白發(fā)長老是什么心情,反正葉子沐一下子就醒了。醒來后手下肌膚的觸感有些熟悉,進入眼里是滾床單后被抓的現(xiàn)場,葉子沐當(dāng)場就懵了,第一個反應(yīng)是昨晚上他沒喝酒。
千手族長是沒喝酒,但偽造現(xiàn)場對宇智波斑簡直輕而易舉,見時機一到便睜開眼睛,裝作一副剛醒的樣子,用沙啞的聲音道:“早上了嗎?”
葉子沐全身一個激靈,一邊是被斑刺激的,一邊是被棱木看的。
怎么解釋這種情況?!
還不清楚事情是怎么發(fā)生實際上非常冤枉的千手族長停了半響都還沒找到詞,何況除了千手的長老,還有一位火之國少納言在最外圍的地方待著——今天是開大會的日子,他來取會議大綱。
所以千手族長才讓自己小睡一會,不然等會和公卿們談起事情來容易被坑。
已經(jīng)被坑了。
宇智波族長瞄準的也就是這一天,三個月謀劃成功,他心情非常好——管千手柱間為什么娶了一個陌生女人,反正現(xiàn)在全天下都知道他和自己有一腿。
宇智波斑動了下身子,蓋在身上的被衾就落在腰部,露出他削肩闊背,白色的肌膚像上好的白瓷般瑩澤,黑色長發(fā)更是彎彎繞繞斬不斷理還亂——鮮明的對比和妖嬈的姿態(tài)讓人一見就難以忘懷。但那蜿蜒而出的妙曼弧度不過是偽裝,宇智波斑不是無知可欺的優(yōu)伶,而是蟄伏在泥沼里的毒蛇——不張口則以,一張口就是致命之毒。
“怎么這么多人。”宇智波斑攀附在千手族長身上微微側(cè)頭,用慵懶的語氣道,“柱間?”
雖然宇智波族長沒開口趕人,但他一言一行都在說一個字——滾。
看不下去的白發(fā)長老拂袖而去,千手一干人等也退得一干二凈,只剩提前來拿朝綱的火之國納言敏行還待在門口。畢竟貴族在這種事情較為開放,也不認為是荒淫無道,反而還覺得頗有情趣。反正又不是在殿上行樂……這么想的少納言只是訝異原來兩位還有這種關(guān)系,還有公務(wù)在身的火之國少納言咳嗽一聲,吸引兩個人視線后道明來意:“朝綱。”
“桌上。”被提醒的火影回過神,因為沒穿衣服,葉子沐也不好松開斑,他在敏行接近時道,“今天早會延遲一個時辰。”
“是。”納言敏行應(yīng)道,因為彎腰時不可避免看見宇智波族長柔軟的姿態(tài),心中難免一熱,但知道碰不得的火之國少納言還是火速收回目光,抱起朝綱后就快步離去。
火之國關(guān)于火影和宇智波斑的流言從此傳的沸沸揚揚,千手族長是挽救不了了。
也別提后來風(fēng)向,就現(xiàn)在他都搞不定宇智波斑。
火之國納言敏行離開口,葉子沐終于找回反應(yīng)能力。
他再三回憶確認自己昨晚真沒干什么后,才把視線落在了自己和斑身上。
似乎確實……沒什么痕跡?
有絲確定有絲恍然又有絲莫名其妙地千手族長道:“斑?”
宇智波族長在納言離開口就不再貼的那么緊了,目的已經(jīng)達成一半的宇智波斑道:“什么。”就是不解釋為什么今天早上會發(fā)生這樣的情況,甚至從千手族長的身上起來開始穿衣服——看這個樣子是打算穿完衣服就走。
要是讓始作俑者跑了,千手族長有一萬張嘴也說不清,雖然已經(jīng)說不清了……但葉子沐怎么可能讓斑就這么搗亂后離開?
被千手族長拉住的宇智波斑得意地一笑,故意用曖昧地語氣問他,一語雙關(guān):“不想我走嗎?”
當(dāng)然不想!
但千手族長本想說出口的這句話在看見這樣的宇智波斑時緩了緩,葉子沐壓著詢問自己昨晚發(fā)生什么的念頭,只就結(jié)果問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雖然千手族長的名聲被毀了,但宇智波族長又好到哪里去?而且做為一個在下面的角色,宇智波斑魅上的形象是逃不了了。
世人才不管兩人是不是你情我愿,何況千手柱間又不是沒娶妻,加上宇智波斑身處高位,想要攻奸他的人何其之多,這大好的把柄送出去,足夠讓人就此操作一番了。
做都做了宇智波族長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又不是一時腦袋發(fā)熱的結(jié)果,而是籌謀計劃了三個月才把如今的火影誆到手,要不是擔(dān)心動作太大讓千手柱間醒來,斑指不定留下痕跡讓千手族長都認下此事。
所以宇智波斑聞言道:“千手柱間,你對此有什么不滿。”
千手族長有一萬個不滿,但宇智波族長的意思是不滿你也給我憋著。
“你……”葉子沐躊躇了些許,但既然已經(jīng)下定決心,還是決定將這個雷就此炸開,“我已經(jīng)娶妻了,斑。”
宇智波斑一直都知道千手柱間是個很絕情的人。
斑也從來不奢望對方會為他停留,在蓬萊境醒來而旁邊空無一人時,宇智波斑就知道他阻止不了千手柱間。
走吧。
反正宇智波族長也不需要你。
走吧。
反正宇智波斑也不能留下你。
走吧。
反正……
有什么辦法?又有什么理由?
這個世間本就是煉獄,該失去的總會失去,該消失的總會消失。若非如此,宇智波斑為何會如此渴望強大,如此冷酷無情?
生命和愛無法挽留,那便讓它隨風(fēng)而去。
即便苦不堪言,即便心如絞痛,但如果這一切是必須的,是你我所希望的,那又為何不可犧牲?為何不可放棄?為何不可……告別。
再見,千手柱間。
再見,千手柱間。
宇智波斑是多么希望再次見到千手柱間,所以才在豐明殿等了一夜又一夜。
宮闕燈火明明滅滅,熄了又燃,燃了又熄。
血腥之氣彌漫之處,是否就能見到彼岸花開?
無數(shù)冤魂被送入地獄,卻也無法緩解心中怨恨——為什么需要犧牲的人不是你們,為什么死去的不是你們,為什么眾生螻蟻可以安度晚年,可以飲宴高歌,千手柱間卻要只身付黃泉。
這不公平,但這世界上本就沒有公平可言。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圣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若要破開天地,非圣人不能成,非智者不能達,非強者不能就。
倘若犧牲一人,能渡千萬人,有何不可?但心中的怨與恨,愛與情,癡與念,又該何去何從?天地之大,無處容身;天寬地廣,無故人蹤跡。
這樣的世界有何意義?
這樣的未來有什么可期待?
這樣的結(jié)局怎么能接受?
可宇智波斑哪怕有別的一絲辦法,就不會在豐明殿屠盡一切,將血色之光帶入人間,也正是因為無能為力,所以才決然舉起刀……斬盡便斬盡,殺光便殺光,如果這樣能讓這條看不見未來的荊棘之路更加平坦,那就做吧。
黑夜將近,黎明又來。
宇智波斑坐在一片血色霧氣之中,不知道該往哪里走,也不知道在何處徘徊……直到泛冷的心隨著腳步聲出現(xiàn)漸漸回暖,才終于感到,天光已亮。
昏暗黑暗的夜晚明明已經(jīng)過去,想等的人也等到,但為什么回來的千手柱間,卻不是宇智波斑心中想要的?
不合適?
娶妻?
結(jié)婚?
饒是心里強大如宇智波族長,也沒抗住這接二連三的打擊。
簡直像是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宇智波族長不認這種結(jié)局,就算是結(jié)了婚……結(jié)了婚……沒有比千手柱間親口說出這句話更讓人痛恨的了!
簡直就像在心上被狠狠挖了一刀,宇智波斑按在千手柱間胸前的手不受控制地用力,頃刻間在對方身上抓出五道痕跡,但斑知道自己不能發(fā)火,不能失去理智,否則前功盡棄!
“我只想問你。”宇智波斑道,波光蘊含眼底,黑發(fā)若燃火光,“你難道忘記自己曾說過的話?梧桐樹下,千島湖邊。”
被問到這一點的葉子沐忽而意識到曾經(jīng)犯下的錯。
“鳳凰鳴矣,于彼高崗;梧桐生矣,于彼朝陽。”宇智波斑將他聽到的心聲重新道來,不容千手柱間逃避的質(zhì)問他,“東西植松柏,左右種梧桐。枝枝相覆蓋,葉葉相交通。千手柱間,你告訴我,人間易變,唯梧桐年年相似是什么意思?”
根本無言以對,千手族長甚至不敢再看宇智波斑,微微移開視線。
“看著我!”宇智波斑低喝,目光執(zhí)著而深沉,“千手柱間,你喜歡的是我!愛的是我!你娶什么妻!犯什么傻!”
宇智波斑的愛猶如地獄巖漿,滾燙灼人;他的話更是如鞭影般重重捶打葉子沐的心。
然而越是這樣,千手族長就越不能再和宇智波斑這么繼續(xù)糾纏下去。
此情千重萬重,也破不開時空;
此生漫長遙遠,不如就此忘卻。
“我……”葉子沐神色平靜,將所有的感情埋在心底深處,緩緩道出更絕情地話,一字一句都像割在宇智波族長的心尖,將他所有的驕傲碾碎,“我并非梧桐,不過只是萬千凡人中的一個普通人。生老病死,嗔癡愛恨,人間本就易變,浮世更是無形。心中有情時,自然甜言蜜語;愛消逝時,不過負心之人……抱歉,斑,我已經(jīng)不愛你了。”
抱歉,我不愛你了。
宇智波斑沒有想到千手柱間能說出這樣的話。
他說的那樣理所當(dāng)然,那樣寡廉無恥,那樣狠心決絕。
宇智波斑恨不得就這么挖出千手柱間的心看看,這究竟是圣人之心還是無情之心,這心是黑的還是紅的,熱的還是冷的。
然而,即便是如此想殺了千手柱間,即便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即便寧愿時光倒流就從沒見過這么一個人,斑握著刀的手就是無法下手,他聽著那沉穩(wěn)的心跳只覺得世界末日……也不過如此。
抱歉,我不愛你了。
千手柱間不愛宇智波斑了。
宇智波斑眼前仿佛一黑,但即便聽到了這樣的話……無法下手,就算是這樣的背叛,宇智波斑發(fā)現(xiàn),他也無法下手。
這怎么可能!
但是顫抖的手,顫抖的心,無法握住冰冷的刀刃。
刀刃置地的一刻,宇智波斑甚至想要掩面痛哭,但他沒有,宇智波斑怎么能哭?他看著千手柱間,一字一頓地把那埋藏在心里的話道出:“可我……愛你,千手柱間。”
葉子沐想要離開這樣的宇智波斑,想要從這令人窒息的愛意中脫離,但他做不到,他連起身的力氣因為這句話喪失,更別提推開斑。他現(xiàn)在能做到的就是平靜地看著斑,不讓他發(fā)現(xiàn)一絲一毫隱藏在水面下的波濤洶涌。
“對不起。”千手族長也道,“但……我們結(jié)束了。”
但……我們結(jié)束了。
還有比這更令人感到絕望的答案嗎?
沒有了。
隨著這句話被道出,宇智波斑無法再抑制內(nèi)心的痛苦,他飲恨吞聲:“我恨你,千手柱間,我恨你!”
無愛則無恨,因愛而生恨。
愛恨交織,也不過是因為無法放下那份愛,又無法得到那份愛。
這樣的感情,宇智波斑從來沒想過會出現(xiàn)在自己身上,他應(yīng)該立刻殺了千手柱間,但他做不到;他也應(yīng)該立刻斬斷這份情,但他也做不到。除了切齒地,一遍一遍地道我恨你,還有什么可以緩解心中的恨,還有什么可以挽回消失的情。
沒有了。
千手族長任由宇智波斑發(fā)泄,卻沒有安慰他,只是道:“你要恨……便恨吧。”
愛到極處是恨,恨到深處是忘。
人的情感總是會朝自我治愈的方向發(fā)展,無論愛恨,等放下的一天,便是解脫。
但愛恨交織于心,怎能如此輕易放下,何況深沉冷酷如宇智波斑,從不輕易愛上;但若一旦愛上,連他自己也無法控制……有什么辦法能讓執(zhí)念消退,愛意消散,恨意無蹤?
沒有!
一遍一遍的我恨你也不能讓宇智波斑放下心中的愛,反而是愈加無法控制。
即便如此也無法放手,讓宇智波斑更加意識到他無法失去千手柱間,也更加無法抵抗,心中想要挽留對方的心情。
究竟是什么樣的詛咒,才讓宇智波斑到如此狼狽的地步。
是愛,是無法忍受失去的愛,是失而復(fù)得卻又驀然消失的愛,這愛已化為執(zhí)念,已成為心魔,刻入宇智波斑的骨髓,侵入宇智波斑的五臟六腑,除非粉身碎骨,除非碾落成泥,否則無法消除,無法化解。
“可我也愛你。”宇智波斑黑色的眼睛漸漸泛出一絲冰冷與殘酷,他道,“千手柱間,你永遠別想擺脫我。”
“斑,你……”千手族長閉上眼睛,“何必如此。”
因為控制不了!
宇智波斑心中愛恨纏繞,咬牙切齒恨不得撕碎眼前之人:“千手柱間,我說過的,有一天我一定會報復(fù)回來。”
所以就算你不愛我又如何?
你不想繼續(xù)又如何?
宇智波斑不允許,宇智波族長拒絕。
這份愛既源起雙方,那也應(yīng)由雙方叫停后才能結(jié)束。
單方面毀約,宇智波斑不認。
宇智波一族深沉到偏執(zhí)的愛就如千手二當(dāng)家所言,一旦爆發(fā),就是深淵,就是絕境,就是上天無路,入地?zé)o門的禁錮,就是即便將整個世界作為陪葬也要得到的固執(zhí)與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