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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惡戰(zhàn)連連
汪汪汪——汪汪汪——
阿黃狂躁的叫聲劃破了長空,讓原本緊張的氣氛變得越發(fā)滲人,空氣中的氧氣似乎也在瞬間變得稀薄,楊智建和娟兒都感覺到氣短,口干舌燥。
在楊智建把娟兒拉到背后護著的瞬間,娟兒才打消了方才的念頭,徹底相信他是友非敵。
娟兒雖說打小性格潑辣,可,她還真沒見過江湖廝殺,這種陣仗,在以往的生活中,離她非常遙遠(yuǎn)。
只聽得一聲尖銳刺耳的口哨聲飛向空中,樹林里嗖嗖嗖竄出十來條黑影。
在月光的映照下,只能看到他們的身形,看不清模樣。
楊智建握緊長刀,用視死如歸的目光掃視他們。他心想:該來的,終歸是來了!哪怕只剩下一口氣,他也得保護娟兒突圍出去。
隨后,他用目光與娟兒交流,并做了一個跑的動作,娟兒心領(lǐng)神會,她明白,他是告訴她,一旦開戰(zhàn),讓她瞅著機會就跑。
娟兒慌張的看著前方,敵人個個身強力壯,手握武器;再看看自己,手無寸鐵,只有楊智建有一柄長刀;對陣之下,敵強我弱、勢單力薄。無論是比人數(shù),還是拼武器,都是不可對抗的。
她不免擔(dān)憂,這一輩子的路,怕是就在今夜、就在這里徹底終結(jié)了。
“你們跑不了了,還是放下武器,繳械投降吧!”對面?zhèn)鞒隼浔穆曇簟?
汪汪汪——汪汪汪——
阿黃護在他們的面前,不讓人靠近。
顯然,那些人看到阿黃這個龐然大物,都很忌憚,不敢上前。他們高舉著砍刀,虎視眈眈的看著它。
楊智建心想,一定不能放他們到身后,一旦被包圍,以他一己之力,根本就無法保證娟兒的安全,唯有把她護在身后,他和阿黃在前面廝殺,還是有突圍的希望的。
同時,他又擔(dān)心后邊的埋伏追擊過來,包圍圈就不可避免的形成了,最令他擔(dān)憂的,是并不確定后方究竟有多少人。
阿黃犬吠不止,已經(jīng)按耐不住,弓起身子,前爪支撐,后爪助力,準(zhǔn)備著隨時騰空而起。
對面的人個個面露懼色,膽戰(zhàn)心驚的望著它,尤其是站在它對面的人,腿腳直打哆嗦。砍人,他們不怕,眼睛都不會眨一下,面對如此兇猛的龐然大物,卻完全喪失了勇氣,心中無底。
嗷嗚——
隨著一聲低沉的咆哮,阿黃整個身子騰空而起,一陣勁風(fēng)之后,一個人慘叫一聲到地。阿黃再次躍到空中,它的嘴里叼著一大塊皮肉,地上的人頸項間出現(xiàn)了一個大窟窿,血流如注,當(dāng)場斃命。
其他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嚇懵了,個個像被點了穴道,站在那里不動彈。阿黃嘴巴一張,血淋淋的皮肉落在地上,它的眼睛通紅,像是殺紅了眼的士兵,盯住一個人,又撲過去,這一次,那個人還沒來得及叫出聲,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鮮血匯成一條小溪,在路上蜿蜒流淌,將月色反襯得慘淡。
“快——快——砍它!”領(lǐng)頭的人嚇得連連后退,握著砍刀的手顫抖不止,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下令。
所有的人這才如夢初醒,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沒有一個人膽敢上前,以身試險。稍有差池,地上兩個人的慘狀,就是他們的下場。
殺紅了眼兒的阿黃,根本停不下來。就在他們愣神的一瞬間,又放倒了兩個,有人鼓著勇氣朝它揮動砍刀,刀還在空中,就被它咬斷了手臂。
阿黃被徹底激怒了,越發(fā)勇猛、兇狠。
看著人一個個倒下,楊智建心里松了一口氣,望著阿黃威武、勇猛的身姿,倍感欣慰。平日里,他沒有白白對它好,關(guān)鍵的時候,派了大用場,一個頂十個。
地上的人東倒西歪,站著的人驚慌失措,領(lǐng)頭人一看這架勢,兵敗如山倒,根本沒有勝算的可能,撒腿就跑。阿黃趁勝追擊,丟下那些蝦兵蟹將,對他緊追不放。
楊智建拉著被嚇傻了的娟兒,撒腿就跑,那些活著的人也丟盔棄甲,鉆進樹林里逃生。
領(lǐng)頭人以百米沖刺的速度逃命,卻哪里抵得過阿黃快如利劍的速度。阿黃一個惡狗撲食,將他從背后撲倒在地,還沒下口,他就昏死過去。
它在他的身上嗅了嗅,失去了興趣,懊惱的用爪子狠狠的拍了他的后背幾下,只聽見啪啪幾聲,他的肋骨已經(jīng)斷了幾根。
楊智建和娟兒趕上來,他朝阿黃豎起大拇指,然后招招手,它便及時收兵,驕傲的跟在他們身后左蹦又跳。
這一戰(zhàn),大獲全勝。楊智建的心中卻疑慮重重,后邊的追兵為何沒有動靜?他覺得很蹊蹺,絕不能掉以輕心!
對于娟兒來說,這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見過的一場惡戰(zhàn),讓她刻骨銘心的驚恐,只怕從此會成為她揮之不去的噩夢。她仿佛感覺到自己再次失去了意識,變得癡癡傻傻。
到了三岔路口,楊智建選擇了一條上山的路。他在前面開道,阿黃在后面斷后,娟兒被護在中間,他的手一直抓住她冰冷的手。
他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更不敢停下來歇息。
……
在距離方才戰(zhàn)斗的地方五公里開外,也上演一場激烈的廝殺。
三天前,簡冰路過別墅的時候,覺著有些奇怪,荒郊野嶺,居然坐落著這樣一幢豪華的宅院,不免多留意了幾眼。他發(fā)現(xiàn)房屋的門窗緊閉,一條惡犬在院子里溜達,沖著他狂叫,見他沒有冒犯的意思,也就沒有攻擊他。
今夜,他返回,老遠(yuǎn)就看到一個龐然大物跑出院門,緊接著,又出來兩個身影,急匆匆趕路。靈敏的直覺告訴他,此乃是非之地,必有大事發(fā)生。
他閃身躲在大石之后,靜靜的察看。
不久,樹林里鉆出來五條身影,尾隨而去,始終保持極遠(yuǎn)的距離。
簡冰猜測,他們,一定是忌憚那條惡犬,不敢輕舉妄動。
前面的是什么人?后面的又是什么人?看身形,前面是一男一女,女的看上去似乎呆呆傻傻,像一具木偶,全由男人拉著往前走。
簡冰心想:莫非,那個女的是失蹤的大嫂?那么,后面又是什么人?究竟又是什么人,把大嫂擄到這兒,藏起來?
這么想著,簡冰決定插手此事,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倘若,前面的女人真的是大嫂,他就立了一大功,治好了大哥的心病;倘若不是,就當(dāng)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于是,他也小心謹(jǐn)慎的跟了上去。
他想著,要解決他們,一定要趕在到達三岔路口之前。鬼知道他們在前方還有沒有援兵,他得先收拾了他們,才能破了包圍圈,才不至于背腹受敵。
他從身上掏出飛鏢,拋出去。
嗖——
只見一道寒光在月光下飛出去,直直的朝著一個人的后背插進去。
啊——
一聲可怖的慘叫,那人應(yīng)聲倒地。剩下四個人在慌亂中四處張望,看到了只身一人的簡冰,心中冷哼,回身朝他沖過去。
簡冰又拋出一只飛鏢,刺中了一個人的腿,那人膝蓋一彎,跪倒在地上。
剩余三人見同伴受傷,都揮舞著砍刀,朝著他當(dāng)頭劈下來。說時遲那時快,簡冰蹲下身子,伸展雙拳,打在兩個人的腹部,將他們擊得后退幾步,緊接著,一個螳螂腿,另一個人也被他掃倒在地上。
腿受傷的人已經(jīng)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朝他沖過去,其他人也再次揮舞著砍刀朝他包抄過來。
簡冰原地蹦了幾下,活動了一下筋骨,瞅著他們,尋思著先拿哪個開刀。
一個身材干瘦的男人距離他最近,他冷笑兩聲,一個箭步跨出去,一招海底掏心,從下而上,砸在男人的褲襠里;仿佛他的拳頭能夠伸縮、彎曲。
男人聲嘶力竭的叫聲未斷,已被奪去了手中的武器。
簡冰出門時,覺得長刀攜帶不方便,故而只帶了兩只飛鏢,飛鏢已經(jīng)用盡,這下好了,奪下了武器,他便如魚得水。
他把砍刀在手中舞得飛快,發(fā)出嗚嗚的風(fēng)聲。
幾個人不由得往后退,都不敢上前。琢磨著,這人功夫了得,非等閑之輩。
簡冰心想:必須快刀暫亂麻,速戰(zhàn)速決,趕上前去幫忙。
他飛身出去,一腳踢到一個,手中的砍刀快如閃電,砍在另一個人的肩頭。沒有任何停頓,他又再次出刀傷人,僅僅幾分鐘,幾個人就都被他砍倒在地。
他看了看倒在地上哀叫連天的幾個人,無心戀戰(zhàn),握緊砍刀朝前攆去。
豈料,路過最早被飛鏢射中的人的身邊時,卻出其不意的被他抱住腳。任由他踢打砍殺,他都固執(zhí)的不肯撒手,直到氣絕,任然死死的抱著他不放。
其他幾人見機不可失,趕緊趁機圍攻。
簡冰罵道:本不想開殺戒,留著你們的狗命,既然你們不想要,老子就成全你們!
他的功夫豈是這些小嘍嘍可以抗衡的,三兩下,他就將他們挨個送上了西天。
他用力的踢了幾下被抱著的腿,沒有解脫,他低頭一看,揮起砍刀,直接砍斷了那人僵硬的胳臂。
活動一下有些發(fā)麻的腿腳,馬不停蹄的朝前趕。一路上安靜異常,沒有廝殺的聲音,唯有一陣一陣刮過的寒風(fēng),發(fā)出嗚嗚的哭泣聲。
一條殷紅的冰痕在他的腳下延伸過去,他抬眼看到了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人。看來,這里發(fā)生的,才真正是一場惡戰(zhàn)。
他查看了一下他們的傷口,嘴角微微翹起,這是那條惡犬的杰作。他的心放下了,他們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