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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紛亂戰(zhàn)場
短刀距離金毛僅一尺,他嚇得魂飛魄散,兩腿打哆嗦,險些癱倒在地,就在這時,駱桓飛身過來,推開他。金毛踉踉蹌蹌朝后倒,身后的人紛紛躲閃,此刻,短刀插進駱桓的胳臂里,血光四射,尖叫聲此起彼伏。
駱桓顧不得自己的傷口,拉起金毛就跑,后面的人追了一段,漸漸被紛亂的人群隔離,拉遠了距離。駱桓吩咐弟兄們前去支援喜子,獨自互送金毛離開。
好不容易擠出會場,此時,金毛已經(jīng)失魂落魄,任由駱桓拽著飛奔。
場內(nèi),聽見騷動的喜子來不及多想,沖著兩個孩子擠過去。他心想:捉了孩子,還怕玉麟王不現(xiàn)身?
紀閆坤原本一直在柱子和齊宏的左右,兩個孩子手拉手,像泥鰍一樣在人群中穿來穿去,不一會兒,就被越來越多的人流沖散了。
聽到不遠處傳來的尖叫聲,紀閆坤深知那邊可能動手了,他焦急的在人群中尋找柱子的身影,這樣的時候,齊宏的安危已經(jīng)不值一提,首先得保證柱子的安全。
齊云不再對那些玉器注目,他也在人群中搜尋齊宏的身影,這是最佳時機,趁亂,是可以脫身離開的。無奈的是,他沒有看到齊宏,卻看到有個男人捉住柱子硬生生拖著走,柱子像是被下了**,竟然不喊叫。他沒有上前制止,眼睜睜的看著柱子被男人拽出了人群之外。
他在心里冷笑:紀閆鑫,你不是要拿我兒子牽制與我么?這下可好,干兒子被擄走了,看你急不急!
看不見柱子,原本膽兒小的齊宏心中害怕,在人群中穿梭,不停的喊著柱子的名字。他的聲音一出口,就被嘈雜的聲音淹沒了,恐懼襲上心頭,他忽然又憶起了掛在懸崖峭壁的樹上過的那一夜,那之后,他一直噩夢連連,每日都是柱子陪伴在他的身邊,才可入眠。
嘈雜聲不絕于耳,他總感覺是無數(shù)鬼魅在他的身邊張牙舞爪,驚嚇過度,他全身酸軟無力,眼淚不由自主的奪眶而出。
紀閆鑫在人群里擠出了一身汗,他已經(jīng)來來回回轉(zhuǎn)了好幾圈,晃眼看到失魂落魄的齊宏,他擠過去,一把揪住他,迫不及待的問道:“柱子呢?”
“柱子——哇——”齊宏像個沒長大的孩子,放聲大哭。
他這一哭,可把紀閆鑫急壞了,以為柱子遭遇了什么不測。紀閆鑫雙手握住齊宏的肩膀不停的搖晃,喊道:“哭什么呀?快說,柱子咋啦?”
“柱子——柱子,他跟我走散了!”齊宏抬手揉著眼睛,哽咽的說。
聽到齊宏的話,紀閆鑫才稍微平靜一些,他拉著齊宏,在人群中擠來擠去,眼睛不停地張望。
紀閆坤在尋找柱子的時候,意外的發(fā)現(xiàn)齊云駐足在一個攤位前,守攤的人正面紅脖子粗的與他爭吵,看樣子要動武力。他本不想管此事,忽然又記起大哥交代過,要保護齊宏父子的安全,便無奈的擠在看熱鬧的人堆里。
對方人不少,在沒有摸清楚之前,紀閆坤不會輕易出手。
“哎——大家評評理啊,這位老先生壞我名聲,攪我生意,居然信口雌黃,說我家的玉器是贗品!大伙兒說說,這像話嗎?”男人扯起喉嚨大聲嚷嚷。
圍觀的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紛。紀閆坤這才明白,齊云多管閑事、惹了是非,他搞不明白了,按理說,齊云不該是這等好事之人,何況是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
再看齊云,他不急不躁、不慍不火,面帶笑容,滿臉自信的說:“這位小哥,若是老朽沒看走眼的話,這里的每尊玉器的底座縫隙里,都有個齊字。”
眾人聽罷他的話,一片嘩然。擺攤?cè)嗣婷嫦嘤U,臉色瞬間變得陰沉。有好事者起哄道:“讓人看看,不就一目了然了?”
紀閆坤猜測,十有**這批玉器與齊云相關(guān),不然,他怎敢如此胸有成竹?
幾個年輕人順手在身上一摸,個個手中握著短刀,圍觀人群見狀,尖叫著四處奔逃。齊云站在那里,毫無懼怕之色。一個年輕人撲過去,他一閃身,手里已經(jīng)抓起一件玉器,紀閆坤看得很清楚,底座上的確有一個若隱若現(xiàn)的‘齊’字。
幾個人見這老者如此囂張一擁而上,齊云立即被包圍其中,他就像喝醉了酒的人,步伐蹣跚,身體東搖西晃,幾個人愣是無一人能近身,在包圍圈中,他竟然還能完好無損的將玉器放于攤位上。爾后,他哈哈大笑,說道:“各位,今日得罪了,老朽先行告辭!”
殺紅了眼的人,怎會放過他,不依不饒攔住了他的去路,一時間,兩方僵持不下,齊云明顯有些焦躁。臉色沉下來,說道:“老朽無意破壞爾等好事,今日多有得罪,待我辦完正事,再與各位切磋!”
“哼哼——說得輕巧,就這樣放你走,我等臉面往哪里擱!”年輕人個個怒目而視,其中一人忿忿不平的說。
紀閆坤正欲上前替齊云解圍,卻見他已經(jīng)擺好了應(yīng)戰(zhàn)的架勢。他狂傲的吼道:“既然如此,速戰(zhàn)速決,爾等一起上吧!”
他這等口出狂言的話不光震懾了幾個小子,連紀閆坤也嚇了一跳。雖說他知道齊云可能會一些功夫,畢竟年老力衰,又怎能抵擋得了七八個青壯年。紀閆坤不由得替他捏了一把冷汗,若不是大哥有吩咐,他才懶得趟這潭渾水,在一旁觀戰(zhàn),倒別有一番樂趣。
他也不急著出手相助,倒要看看齊云的真本事。七八個人回過神來,氣得吹胡子瞪眼,不再多費口舌,從各個角度朝齊云進攻,單看他們的身形動作,就絕非社會上的一般痞子,倒像是訓(xùn)練有素的人。
只見齊云手腳并用,三兩下就攻得幾人退后幾步,他彈跳起來的時候,身輕如燕,腳步在空中行走,猶如飄在水上。紀閆坤若非親眼所見,決然不會相信齊云竟然有此等高超武藝。
幾個人通過目光交流,改變了戰(zhàn)術(shù),這次,他們分成了幾批,接二連三朝齊云進攻,紀閆鑫看得清楚明白,他們是想消耗他的精力,拖延到最后,齊云一定占不了上風(fēng)。
齊云依舊應(yīng)付自如,只不過,他們誰也傷不了誰,這不像是打斗,更像是一場友好切磋。紀閆坤忽然想起了剛來時看到的那個身形酷似男人,莫非,他們是一路人?看來,這幫人大有來頭,素不相識,犯不著為他們耗費時間,誤了正事,惹了不該惹的人,糾纏不清,會有大麻煩!
他幾步跨上前,劈開一條路,拉起齊云就走,幾個人氣惱的看著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再次圍過去。齊云早就用余光掃見了紀閆坤,見他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姿態(tài),心中大為不快。
這會兒紀閆坤一出手,倒是讓齊云頭腦清醒了許多。他在此戀戰(zhàn),紀閆坤在此觀戰(zhàn),那么齊宏和柱子人呢?他們應(yīng)該在一起才對。擔(dān)心齊宏的安危,齊云出手就比先前狠辣多了。他和紀閆坤并肩作戰(zhàn),很快殺出一條路,兩人迅速撤退,后面的人緊咬著不放,一路追過去。
眾人追至場外,駱桓不知從哪里跳出來擋在中間,喝道:“別追了!”
“大哥!他們——”
“回去。”駱桓板著臉,命令道。他朝四周看看,問道:“見喜子哥沒?”
“沒。”走在最后的年輕人回答。
駱桓心中狐疑,喜子沒在這里與齊云周旋,那么,他人呢?難道說發(fā)生了什么突發(fā)事件?
……
喜子拉著柱子擠出人群,好不容易到了路上,他左顧右盼,尋找不到同伴的身影,看著不遠處有一條小路,他便帶著他朝那邊走去,以避開旁人的注意。
到了小路的深處,柱子突然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喜子這才意識到麻藥藥性已過,情急之下,他抽出短刀,抵在柱子的喉部,威脅道:“不許喊,再喊,我就殺了你!”
柱子非但不害怕,反而樂了,噗呲一聲笑出聲來。縱然是喜子這等硬漢,握刀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鋒利的道口與皮膚接觸,柱子的皮肉瞬間劃破一道口子,鮮血滲出。
柱子之所以笑,是受平日讀的武俠小說的影響,他從未曾想到,持刀劫持這等事,居然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由此,他便有一種錯覺,覺得自己是在戲中,好玩兒、搞笑,且刺激。
鮮血順著脖子往衣領(lǐng)里鉆,涼嗖嗖讓人心驚肉跳,刀口生生疼痛,柱子才清醒的意識到,這一切,居然是真的!恐懼襲上心頭,他不敢再動彈,更不敢再呼叫。他在心里呼喚:“干爹——二叔——你們來救我呀!”
喜子見柱子老實多了,冷冷的說:“不許再叫,聽到?jīng)]?”
柱子不敢動,也不敢回話,無論是點頭,還是說話,都有可能引起皮膚再次觸碰刀刃,無端多一道刀口。
喜子移開了短刀,示意柱子坐在路邊的巖石上,他自己點燃一支煙,沉悶的吸了兩口。柱子用手捂住傷口止血,血還是不停地流出來,他的衣領(lǐng)已被侵染成血紅色。
這里背陽,坐了片刻,柱子身上的汗水濕透了衣襟,風(fēng)一吹過,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戰(zhàn)。
咯——咯——咯——
碎石路上傳來腳步聲,柱子和喜子不約而同把目光投向遠處,只見一個精壯的男人朝這邊走來。喜子提高了警惕,把柱子擋在了身后。
柱子眼巴巴的看著男人越走越近,他在思考,要怎樣才能引起他的注意,他是不是行俠仗義的人,會不會拔刀相救?武俠小說里的獨行俠,通常都是剛正不阿的大丈夫,定會路見不平一聲吼,寒光一閃寶劍在手。只不知,此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