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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漩渦之謎
水狼感嘆:天要我亡,我若奈何!
進入金都界之前的地形地貌,左邊是山,右邊是崖,量他們也不敢并排逼迫;而此刻,兩邊都是石頭山,這讓水狼很難出手,使力出去,必然會遭遇反彈力,任何的出擊都會導致兩敗俱傷。
水狼騎虎難下,拿不定主意,正在他猶豫不定的檔口,汽車尾部遭遇了猛烈的撞擊,水狼死死握住的方向盤已經(jīng)不聽使喚,汽車如同脫韁野馬,朝著前方橫沖直撞。
木狼面如土色,他深知,這一劫定是逃不過去了,他側(cè)臉盯著水狼,水狼也在這時看了他一眼。
水狼的眼睛血紅血紅,充滿殺氣,像是要噴出萬支血箭,將所有的人射殺。他不得不承認金都對于雪狼谷的人來說,是一個不祥之地,每次來都慘遭不測,今日走到了鬼門關,是走奈何橋,還是過通天河,全由不得自個兒。
右側(cè)的車時不時對水狼的車發(fā)起攻擊,撞一下又閃開,后面的車也是緊咬著不放,水狼已經(jīng)無招架之力,頹喪的望著前方,突然,他看到前方路上又斜停著一輛卡車,擋住了去路。
水狼絕望的撒手放開了方向盤,扭頭問木狼:“你說吧,怎么辦?想死想活,全憑你一句話!”
木狼瞪大眼睛,緊張的看看水狼,再盯著即將相撞的汽車,本能的抓過安全帶系上,收攏手腳,驚呼道:“水狼,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喊出話來的時候,木狼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他不愿意親眼看到自己被撞成肉泥的過程,更不愿意睜著眼睛奔赴黃泉路。
吱——吱——
尖銳的剎車聲久久不息,沒有感受到強烈的撞擊,木狼膽戰(zhàn)心驚的睜開眼睛,赫然發(fā)現(xiàn)汽車所停的位置,距離卡車不足二十公分。
木狼用手緊緊的捂在胸口,用以托住他那已經(jīng)被嚇得四處飄散的魂魄。木狼不得不佩服水狼對汽車的駕馭能力,若是換做自己開車,恐怕早已是車毀人亡。
卡車上下來的人與后面車上下來的人一道包抄過來,把水狼和木狼圍在車里。
水狼很平靜的解開安全帶,拉開車門,舉起雙手下車。在踩剎車的那一剎那間,水狼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正如木狼所言——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木狼學著水狼的模樣,也從車上下來,他的腿肚子由于方才的驚嚇,有些抽筋,瘸著腿朝前走了兩步。
沒有任何語言交流,水狼和木狼被綁起來,分別塞到兩輛車上。
……
夏津鐘和華子緊挨著黑豹,靠在崖壁上,頂風露宿,時不時醒來,在月光下蹦幾下,以增加熱量。
天剛蒙蒙亮,黑豹就縱身躍進潭里,不一會兒就銜著大魚浮到岸邊,華子從黑豹嘴里接過大魚,黑豹縱身躍到岸上,擺動著身體,抖落身上的水珠。
夏津鐘正在原地轉(zhuǎn)圈圈,盯著周圍的絕壁險灘出神,一天一夜的休整,已經(jīng)讓他和華子恢復了元氣。
此刻,夏津鐘在思索、尋找出路,若是無法找到出口,徹底被困死在這里,活著又有何意義?
這一潭水從何而來?是地下,還是山上,夏津鐘無法說清楚,但是他相信,既然水能夠從暗處流向明處,那么,人也一定能走出去。
華子舉著一塊鮮嫩的魚肉,沖著夏津鐘喊道:“津鐘哥,吃早飯了!”
經(jīng)過昨天的嘔吐之后,華子漸漸適應了這股夾雜著泥土味的腥氣,覺著這生魚肉也不失為人間美味。
夏津鐘收起思緒,走過去,接過生魚肉就大口咬下去,然后有滋有味的咀嚼起來,黑豹立在他的身旁,眼巴巴的望著他,下巴下居然掛著哈喇子。
夏津鐘被黑豹的饞相逗樂了,他笑著說:“黑豹,找華子去!”
黑豹通靈性,像是聽明白了夏津鐘的話,撒歡兒朝華子跑去,在他的身邊左蹦右跳,華子樂呵呵的掰下一大塊魚肉丟在鵝卵石上,黑豹開開心心的搖著尾巴低頭吃起來。
夏津鐘邊咀嚼,邊說:“華子,咱們得想辦法找出路,可不能總困在這兒!也不知道大哥他們,是不是跟咱們一個口落下來的,是生是死——”
“津鐘哥,依我看啊,大哥他們肯定活著,咱們都能死里逃生,大哥就更不用說了,他對弟兄們那么好——好人有好報!”華子說出了自己發(fā)自肺腑的話,也是他心中的愿望。
“對,大哥他們一定還活著,咱們一定要找到他們!”夏津鐘激動的站起身,手里拿著魚肉就朝下游走去。
“津鐘哥,你這是干啥去啊?”華子跟著站起來,扯著喉嚨問道。
“找出路。你吃完了領著黑豹在上游找找,我們一定要盡快找到出口,省得到了夜里又凍得瓜兮兮的!”夏津鐘步子大,已經(jīng)走出了挺遠,回頭沖著華子喊道。
華子拍了拍黑豹的頸項,催促道:“黑豹,快吃!”
黑豹聽后,狼吞虎咽,兩口就把魚肉吞進了肚皮,卻被魚刺卡住了喉嚨,搖晃著腦袋在原地打轉(zhuǎn)。
華子看著黑豹反常的表現(xiàn),驚訝的問道:“黑豹,你這是咋的啦?”
黑豹張著嘴,表情怪異,還是不停的搖頭晃腦,華子盯著手中的魚,大驚失色,心道:這魚該不會有毒吧?
驚嚇中,華子趕忙丟掉了手中的魚肉,沖到岸邊,把手伸進潭水里,不停的搓洗,恍惚間也覺得自己全身不得勁。
洗完手,華子回到黑豹身旁,一屁股坐在地上,等著毒性發(fā)作。黑豹側(cè)臉,不停的用頭在華子身上摩擦,搞得他不明所以,心煩意亂。
許久之后,華子并沒有感覺到不適,心中納悶兒,目光落在剩下的魚肉上。晨光中,一根魚刺扎眼的戳在那里,華子茅塞頓開,摸了摸黑豹的腦袋,問道:“是不是被魚刺卡住了?”
黑豹低頭在華子的手背上舔了一下,眼里擠出幾滴淚。華子雙手扳著黑豹的嘴巴,說道:“別動,我給你看看。”
黑豹的上下頜被華子用力的扳開,嘴巴張得大大的,華子看到一根魚刺倒插在黑豹的舌頭根部,他說:“黑豹,別動哈,我給你取出來。”
黑豹聽話的張著嘴巴,一動不動,華子把手伸進它的口中,快速拔下了那根倒插的魚刺。
即便華子動作很快,還是惹得黑豹吐了一灘,淚水漣漣,狼吞虎咽吞進肚子里的魚肉,又被整塊吐了出來。
黑豹趴在地上,大病初愈一般,可憐巴巴的望著華子,華子哭笑不得,終是心中不忍,把黑豹摟在懷里安慰道:“都怪我不好,我不該催促你的!”
黑豹懂事的伸出舌頭,在華子的臉上舔了幾下。歇息片刻,黑豹站起來,跑了幾步,又變得生龍活虎。
華子按照夏津鐘的吩咐,沿著岸邊,仔仔細細的朝上游一路尋去。
峭壁上,潭水中,華子一方一寸都不放過,看得把把細細。快要走到飛流直下的瀑布的時候,岸邊突然沒了路,潭水在峭壁邊上蕩漾。
華子停下來,盯著瀑布方向出神,從上到下,又由下到上,反反復復的看。突然,他發(fā)現(xiàn)瀑布的下方咕嘟咕嘟冒著氣泡,像開了鍋的水;又像是換氣的出氣孔。
華子拍了拍黑豹的背脊,問道:“黑豹,敢不敢過去看看?”
撲通——
華子還沒有反應過來,黑豹已經(jīng)躍入水中,朝著瀑布下方拼命游過去,水流湍急,黑豹的身體在水中浮浮沉沉,游上去幾步,又被沖下來。
黑豹不停的重復著相同的動作,不肯放棄,華子看得心驚膽戰(zhàn),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不斷的努力下,黑豹終于靠近了那咕嘟咕嘟冒著氣泡的地方,只見水面像漩渦一樣,旋轉(zhuǎn)了兩下,黑豹不見了。
華子瞪大眼睛站在那里,紋絲不動,提著心,等待黑豹的身影再次出現(xiàn),等了許久,終是不見黑豹再次浮出水面。
深知自個兒闖了大禍,華子驚慌失措的朝下游跑去,他要趕緊找到夏津鐘,想辦法救黑豹。
“津鐘哥——津鐘哥——”華子腳下磕磕絆絆,眼睛卻一直望著前方,嘴里不停的喊著。
夏津鐘聞聲,突然止步轉(zhuǎn)身,看到華子慌慌張張的朝他跑來,他的心里一緊,趕緊迎上去,急切的問道:“咋的啦?風風火火的!”
“黑豹——黑豹——”華子氣喘吁吁,說不出話來。
“你這是要急死人!”夏津鐘撇下華子,朝著他們休憩的地方跑去,華子氣還沒有喘勻,又跟在后面飛奔。
夏津鐘跑到方才休憩的地方,只看到一堆嘔吐的穢物,卻不見黑豹的身影,他一把揪住跑過來的華子,焦急的問道:“黑豹呢,它咋的啦?”
華子指著瀑布的方向,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黑豹——浮水,浮到瀑布下面——突然,突然就不見了!”
“跑那兒干啥去啊?”夏津鐘丟開華子,火急火燎的朝瀑布跑去,跑到前面無路,他只好站在那里,怔怔的望著聲勢浩大的水流。
狂獅怒吼般的聲音,如訴如泣,灌入夏津鐘的耳朵,令他不寒而栗。
剛才,夏津鐘沿路找去,并沒有找到出口,這會兒黑豹又不見了。他絕望的想,這樣惡劣的環(huán)境中,有黑豹多好,它不光能給我們抓魚充饑,還能給我們?nèi)∨@下可好了,一切變得更難了!
夏津鐘深深嘆了一口氣,失神的蹲在岸邊發(fā)呆,華子攆上來,喘著粗氣,說道:“津鐘哥——你看,那瀑布下面——黑豹就是,就是從那兒不見了的!”
夏津鐘定睛一看,也被瀑布下冒著氣泡的漩渦吸引住了,可他無法解釋,那是一種什么現(xiàn)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