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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巧避惡戰(zhàn)
火狼使出了全部絕技,汽車像山地車一樣,在凹凸不平的山路上顛簸前進,車上的人像坐在蹦蹦床上,時而彈起、時而落下,頭頂時不時與車頂碰撞,發(fā)出嗵嗵的聲響。
前面汽車的尾燈光線越來越亮,火狼、金狼、以及齊宏,每個人的心里都異常興奮,眼睛里閃著光。
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目標,追上前面的汽車,俘虜車上的人。火狼和金狼是為了復(fù)仇,齊宏則是為了自保。
楊智建聚精會神的開車,心中激動且滿足,看到娟兒不開心,他早就想過帶她離開,找一個無人的地方,長相廝守,好不容易等到了這個機會。
楊智建心想:如今,柱子也在身邊,娟兒應(yīng)該能夠安安心心的,再也不會被過往的事情牽絆了吧?
“師父,我們這是去哪里?有人在追殺我們么?你武功那么高強,為啥不跟他們決一死戰(zhàn)?”柱子異常興奮,又把他在武俠小說里看到的那一套搬了出來。
“柱子,你乖乖睡覺,不要打攪你師父開車!”娟兒訓(xùn)斥道。
少年不知愁滋味,又怎會懂得兇險。娟兒嘆了一口氣,心里七上八下。
楊智建聽到娟兒的嘆息聲,側(cè)臉看看她,伸手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轉(zhuǎn)過一個彎兒,汽車開上了一條鄉(xiāng)間土路,一路直行。
無意間,楊智建從倒車鏡中看到了后方有燈光晃來,他的心中一緊,暗道:“不好,一定是前面的車發(fā)現(xiàn)我繞了道,返追過來了!”
楊智建想要讓娟兒和柱子坐好,苦于自己無法說話,只能拍拍娟兒的手,指了指后面,又拍了拍靠背。
娟兒對楊智建表達的肢體語言一知半解,身體卻突然朝前傾,楊智建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加速了。
脫了鞋子盤坐在座位上的柱子,身體直接甩到前面,卡在駕駛座和副駕駛座之間的空隙里。
柱子驚呼:“師父,你咋也不打個招呼?”
心有余悸的娟兒明白了楊智建剛才的用意,扭頭對柱子說:“趕緊坐好!”
娟兒透過尾箱的擋風(fēng)玻璃,看到了汽車燈光,霎時明白了身處危險之境。
“柱子,坐穩(wěn)了,后面有人追我們!”娟兒再次叮嚀柱子。
“真的啊,哈哈,太好了,太刺激了!”柱子激動的翻身跪在座位上,趴在后背上,饒有興致的看著后面的車。
“你這個娃兒,也不曉得像哪個!這么大了,還一點兒都不懂事!”娟兒無奈的搖搖頭。
楊智建時不時看一眼反光鏡,判斷車距,距離越來越近,他的心中不免焦灼。
楊智建的大腦快速分析:后面車上兩個壯漢,一旦交手,我得保護娟兒和柱子,自然有所顧忌,想必難以占上風(fēng)。跑了這么遠,在山里穿來穿去,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條路出來,方向都分不清楚,更別說輕易的甩掉他們!
思前想后,楊智建覺得目前唯一能保證安全的方法,是棄車而逃,找個地方先隱蔽起來,恐怕才能徹底的甩掉尾巴。
楊智建已經(jīng)猜出了敵人返追過來的目的,一定是沖著柱子而來。
顯而易見,敵人冒著如此大的風(fēng)險上山,直接抓了兩個娃兒,一定是想要用娃兒要挾紀閆鑫。楊智建幾乎可以肯定,是齊宏露了底,讓對方知道抓錯人了。
楊智建看了看儀表盤,這么跑下去,很快就會把汽油耗盡,到時候,除了決一死戰(zhàn),便別無他法。
“師父,快點,追上來啦——天餒,那輛車太刺激了,簡直在飛啊!”娟兒被柱子咋咋呼呼的喊叫聲攪得心煩意亂,心中擔(dān)憂,不由自主的反身張望。
楊智建心急如焚,想要告訴他們,車停下來就趕緊下車往林子里跑,卻是無法表達。此刻,他特別恨自己長了一張說不出話的嘴巴。
距離越近,危險就越大,來不及跑進林子里,就會被追上。娟兒的心里忐忑不安,心想著惡戰(zhàn)在所難免,沖著柱子厲聲喝道:“柱子,把鞋子穿好,一會兒好跑!”
楊智建聽了娟兒的話,心里松了一口氣,娟兒是明白目前形勢的嚴峻的,那么,一會兒配合起來就容易多了。
柱子裝作沒聽到,把媽媽的話當耳旁風(fēng),還在看著后面的車興奮得手舞足蹈。娟兒火冒三丈,撐起身子,吃力的在他的腿肚子上掐了一下,柱子大叫一聲:“哎呀,掐我干啥?”
娟兒氣呼呼的罵道:“掐你,我還想打你呢!叫你把鞋穿好,裝沒聽見,跟誰學(xué)得這么皮?”
“在車上穿鞋干嘛?”柱子嘟囔著,極不情愿的縮到座位上把腿盤起來,避免再挨打。
“跟你說了半天話,你當我是在放屁,想死是不是?想死就自己下車去把齊宏換回來!”娟兒真的動怒了,她不光生柱子的氣,更氣馬栓兒,死了就死了,好不容易淡忘了過去的事兒,又突然又冒出來害人。
娟兒忽然明白了,自己對死而復(fù)生的馬栓兒態(tài)度惡劣,并非是因為他換了一張紀閆鑫的臉,而是厭倦了他帶給一家人的災(zāi)難和痛苦。
原本可以平平淡淡生活在一起的一家人,卻因為馬栓兒的大哥身份,不得安寧,隨時都有可能發(fā)生危險,成日提心吊膽的生活。
馬栓兒重新出現(xiàn)在娟兒和柱子的生活中才多久啊,就迫使他們走上了逃亡之路。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生死離別的娟兒,絕不能容忍重蹈覆轍,讓自己和柱子再次受到傷害。
無論他是馬栓兒,還是紀閆鑫,此刻,娟兒都下定決心,與他劃清界限,老死不相往來。
楊智建把車速加到了極限,終于一點一點拉開了車距,估算一下,大概五公里,他扭頭看了一眼柱子,見他已經(jīng)穿好鞋子老老實實的坐著,心中便開始計劃停車。
楊智建輕輕拉了一下娟兒的衣袖,指了指車門,單手做了一個奔跑的動作,又指了指右手邊的樹林。
娟兒不確定他的用意,問道:“你是說車停下之后,讓我們往林子里跑?”
楊智建面色冷峻的點點頭,娟兒立即扭頭對柱子說:“柱子,車停下來就趕緊往左邊的林子里跑,記住了沒?”
原本覺得好玩兒、刺激的柱子,聽到媽媽的話,心中不免緊張,這才真正的意識到身處危險之中。
娟兒和柱子的心都在怦怦狂跳不止,仿佛一張口就會從口里跳出來,精神高度緊張。
筆直的路突然出現(xiàn)了急彎,拐過彎,就進入了后面車視線的盲區(qū),楊智建猛然剎車,伸手拉了一下娟兒。
娟兒喊了一聲:“柱子,快跑——”
三個車門同時拉開,柱子拼命往林子里跑,娟兒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后,楊智建看了一眼他們奔跑的方向,卻并沒有下車追過去。
楊智建迅速扭動鑰匙點火,猛踩油門,車飛速躥出去,打開的車門來回擺動,像撲扇著的大雕的翅膀。
楊智建側(cè)身,半個身子露在車門在,單手轉(zhuǎn)動方向盤,汽車沖向馬路右邊的懸崖,他飛身跳下車,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兒,爬起來躥進林子里。
轟隆——轟隆隆——
跑進林子里的娟兒和柱子被地動山搖的巨響嚇得停下了腳步,娟兒氣喘吁吁的拉起柱子躲進灌木叢里。
“媽——我害怕——”柱子緊緊的拉著媽媽的胳臂,瑟瑟發(fā)抖。
娟兒伸出顫抖的手,把他摟在懷里,輕聲說:“別怕——別說話!”
娟兒說話間嘴唇打顫,把柱子摟得更緊,母子相互之間驅(qū)趕著恐懼。
盡管娟兒叮嚀柱子別說話,但他還是忍不住問道:“媽,是我?guī)煾阜嚵藛幔克遣皇撬懒耍俊?
聽了柱子話,娟兒的心突然一陣揪心疼痛,閉上眼睛,默默祈禱,兩行淚順著臉頰滾落下來,流進嘴里,咸咸的。
而后,娟兒哽咽的安慰柱子:“你師父不會有事的——他不會有事的——”
楊智建躲在路邊的灌木叢里,觀察著外面的動靜。
……
聽到巨響,齊宏害怕的問道:“這是啥聲音?”
“不好,好像是前面的車翻下懸崖了!”金狼的聲音與齊宏同時發(fā)出來。
火狼沒吱聲,臉卻沉下來,汽車依然在飛奔,經(jīng)過急彎,還能聽到碰撞的聲音,火狼放慢車速,說:“是從這兒下去的!”
拐過彎,前面又是平平展展的直路,卻再也看不到前面有汽車飛馳的蹤影。火狼找了一個寬敞的地方調(diào)頭,原路返回。
齊宏震驚的問道:“他們——真的死了?”
“閉上你的嘴巴!”金狼喝道。此刻,他的心中很是郁悶,覺得就這么讓他們死了,太便宜了!
失去了追逐的對象,火狼也沒了精神,車速也提不上去了,盡管,覺得可惜,但是,好在手里還有一個活寶,依然可以當砝碼。
在萬般驚恐中,齊宏明白自己被放再無希望,突然放聲大哭。
金狼心里正煩,聽到齊宏的哭聲,更是無法忍耐,他恐嚇道:“閉嘴,再鬧,老子把你也丟到懸崖下去!”
齊宏噤若寒蟬,趕緊止住了哭聲。
看著車調(diào)頭回去,楊智建露出了勝利的笑容,許久之后,他才沿著娟兒和柱子奔跑的方向,去尋找他們。
月光被樹木擋住,林子里漆黑一片,楊智建深知娟兒和柱子跑不遠,就在附近,可他不能喊,也喊不出聲音,站在林子里心急如焚,深深的感到找人不易,他不免又開始責(zé)怪自己身體的殘缺。
片刻之后,楊智建冷靜下來,心想:娟兒是個聰慧的女人,聽到異響,應(yīng)該曉得是我。
楊智建采用了投石問路的方法,蹲下身子,撿起一個石子兒拋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