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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山雨欲來
回到家里,小翠賭氣,飯也不吃,氣哼哼的上樓,躲進了臥室,希望柱子良心發(fā)現,來哄她,豈料,左等右等,樓梯上并無動靜,她心中郁悶,竟忍不住哭起來。
“爺爺——我該怎么辦?我好想您——”小翠哭得很傷心,感覺異常孤單。
院子里,忙乎的工人早已散去,室外的安靜和屋里的冷清遙相輝映,小翠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憤憤然的罵道:“柱子,你個死沒良心的,早曉得你這么對我——當初、當初我就不該救你,讓你被江水淹死,讓你被魚、蝦吃得只剩下骨頭——”
痛罵之后,小翠的心中并沒有絲毫感覺痛快,她騰地一下從床上跳到地上,滿面怒容:“我憑什么要餓肚子,憑什么要懲罰自己?錯的人是他,要懲罰也是懲罰他才對!”
小翠躡手躡腳的拉開門,豎起耳朵聽動靜,隱隱約約聽到餐具碰撞的聲音,從餐廳傳出來,她氣憤的咬緊了嘴唇,心想:我在這兒生氣,人家倒好,美美的在那兒吃飯!
小翠朝臺階下邁了兩步,忽然聽到有人交談的聲音,卻是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么,她輕手輕腳的下樓,貼著墻壁慢慢走向餐廳,躲在角落里偷聽。
……
“柱子,你怎么跟何大小姐去何家大院了?往后可不敢再亂跑,若是出了啥事兒,你爸爸該有多擔心?”夏津鐘告誡的話一出口,柱子抬眼望著他:“津鐘叔,我不想結婚——”
“為啥呀?大伙兒張羅了老半天,哪兒能說改變主意就改變主意?這事兒,可不是我能做主的!”夏津鐘大吃一驚,不可置信的望著柱子,盡管,他打心眼兒里不喜歡小翠,可,這婚姻大事,豈是兒戲,哪兒能說結就結,說不結就不結。
“我有想娶回家當媳婦兒的人——她、她不是小翠,所以,我不能結婚;我可不能跟小翠睡一張床——”柱子面色羞紅,不好意思的望著夏津鐘。
“啊?她、她是誰呀?”夏津鐘徹底被柱子的話震驚了,怎么也想不到,如今變得癡癡傻傻的柱子,心中還藏著秘密。
“她、她是小暖——楊小暖——”柱子認真的盯著夏津鐘,眼里噴射著激動的目光:“我只娶楊小暖做媳婦兒——”
“這——這個,小暖人在哪兒?”夏津鐘心中一驚,當年,他只知小暖其名,卻沒有見過其人;他記得很清楚,小暖早在十多年前就失蹤了。
此刻,夏津鐘的心中填滿了擔憂,他擔心,是因為柱子腦子糊涂,才又忽然想起了小暖。
柱子落寞的搖搖頭:“我不知道小暖在哪兒,芳菲說等小暖回來,會帶她來見我——津鐘叔,我看到了小暖好多小時候的照片,里面還有我呢!”
“何芳菲給你看小暖的照片,還答應你帶她來見你?”夏津鐘無比震驚,搞不明白何芳菲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心想:何芳菲怎會跟小暖扯上關系?她怎么會知道柱子跟小暖的過去?莫非,她是想借用楊小暖的名義,來害柱子?
夏津鐘覺得此事非同小可,柱子那么單純,的確很容易被何芳菲牽著鼻子走,他冷冷的瞪著柱子,嚴厲的說:“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可由不得你自個兒,你先不要胡思亂想,等你爸爸回來,聽聽他的意見!”
“津鐘叔——反正,我只娶小暖,其他人都不能代替她——”柱子一臉倔強,夏津鐘的頭一個頂兩個大,心中暗想:我的小祖宗,你突然鬧這么一出,家里那等著當新娘的小翠該咋辦?哎呀呀——亂了亂了,全亂了!
……
“柱子,你真的不娶我?”小翠突然跳出來,怒目瞪著柱子,眼里滿是淚水,柱子嚇了一大跳,怔怔的望著她:“小翠,我——”
“你什么你,何芳菲那狐貍精,到底給你灌了啥**藥?轉頭你就不要我了——”小翠背在身后的手突然抬起來,一把尖刀抵在脖子上:“既是如此,我也沒臉活下去了,生做不成你的人,死了我也要做你的鬼——柱子,我做夢也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狼心狗肺的人——”
“小翠——你,你把刀放下——”柱子驚慌的站起來,小翠惱怒的喝道:“你不要過來!”
“小翠,你把刀放下,有話慢慢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柱子他啥都記不起來了,自然是聽啥就是啥,你可不能做傻事——”夏津鐘擋在了柱子的前面,深怕小翠失去理智傷害到他。
“姓夏的,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你壓根兒就不想我嫁給柱子吧?”小翠淚流滿面:“都怪我自己太蠢太傻,竟然做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夢,我只是個野丫頭,到任何時候都無法改變這個事實——可你們,憑什么騙我,憑什么出爾反爾,戲弄我——”
“小翠,快把刀放下,柱子娶你,一定會娶你!”夏津鐘拽了柱子一把,希望他說句違心話,以讓小翠平靜下來,讓這場鬧劇有驚無險的過去。
豈料,夏津鐘高估了柱子的應變能力和反應能力,期待了半天,柱子僵著脖子,喊道:“我只娶小暖做媳婦兒——”
“柱子,我救了你一條命,今兒,把我的命也給你——你記好了,打今兒起,你欠了我兩條命——”小翠豁出去了,緊緊的握住尖刀手柄,剛要用力,手臂卻被一只大手牢牢卡住,疼痛難耐,她手一松,尖刀哐當一聲跌落在地上。
夏津鐘驚詫的瞪大眼睛:“大哥,你咋回來了?”
紀閆鑫面色冰冷,瞪著夏津鐘:“我再不回來,家里都要出人命了!小翠,你坐下,有啥委屈都說出來,我替你做主!”
小翠凄然的望著紀閆鑫,淚水撲簌簌滾落下來,醞釀了好一陣子,才失聲痛哭:“叔,我活不成了,柱子居然聽信何芳菲的挑唆,不要我了——人人都知道我要嫁人了,這會兒無端端被退回去,我往后還怎么見人——”
紀閆鑫沉著臉,一臉凜然,厲聲喝道:“柱子,你說,到底是咋回事?”
“我、我——”面對嚴厲的父親,柱子嚇得魂飛魄散,說不出話來,紀閆鑫又喝道:“快說!大男人,敢作敢當——”
“我小的時候就說過,只娶小暖做媳婦兒——我都跟她睡一張床了,還咋能娶別的女人!”柱子壯著膽兒,條理清晰的說了一段話,令紀閆鑫心中大驚,心想著:這時候,柱子咋不癡癡傻傻了?是他的病有所好轉,真的想起了小暖?還是何芳菲在從中作梗?
紀閆鑫厲聲質問:“柱子,我問你,誰告訴你小暖的事兒的?”
柱子望著滿面怒容的父親,腦子一轉:“我——我自個兒想起來的——”
柱子的話剛一出口,小翠就跳出來指著他:“柱子,你撒謊,明明就是何芳菲那妖孽告訴你的!”
“柱子,你自己說,到底是咋回事!”面對父親威嚴的目光,柱子垂下頭,怯怯的說:“是芳菲告訴我的——她,她還給我看了小暖的照片——”
“胡鬧,你是個大男人,怎么能人家說啥你都相信?你給我記住了,往后,不許再跟何芳菲往來!”紀閆鑫怒目而視,那目光寒冷如冰,令柱子不寒而栗,他抬頭呆呆的望著父親,懦弱的點點頭:“我知道了!”
小翠心中竊喜,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紀閆鑫身上,心想:只要柱子他爹替我做主,認了我這個兒媳婦,我就能穩(wěn)穩(wěn)的坐在紀家少***位置上,到那時候,我管他柱子心里有誰——這個家,到頭來,還是我說了算——
“小翠、柱子,你們吃飯!”紀閆鑫站起身,冷冷的沖著夏津鐘喊道:“津鐘,你跟我來!”
……
書房里,紀閆鑫和夏津鐘面對面而坐,夏津鐘內心忐忑不安,等待大哥發(fā)落,豈料,紀閆鑫并未動怒,而是嘆了一口氣,說道:“津鐘,日后,得看好柱子,絕對不能讓他跟何芳菲來往,實不相瞞,何芳菲就是當年失蹤了的小暖!”
“天啦,原來是這樣——那何芳菲到底想要做什么?這妮子,心機也忒深了——”夏津鐘完全被這結果弄傻了,他推想過各種可能性,獨獨沒有想到,何芳菲自個兒就是小暖。
“何芳菲到底要做什么,不得而知,可,她是一個有夫之婦,玩兒這樣的把戲,絕對沒安好心;再說了,她是齊先生的兒媳婦,齊宏對我們本就充滿敵意,千萬不能再把柱子攪進來!你想想看,那邊是齊宏,這邊是柱子,到那時候,我跟先生該當如何?”紀閆鑫想得深遠透徹,他甚至覺得,何芳菲之所以這樣做,就是為了挑撥離間,挑起內戰(zhàn)。
“大哥,我明白了,何芳菲是齊宏的人,保不齊,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受齊宏指使!”夏津鐘的話被紀閆鑫否認,他冷笑道:“你可小看了這個小丫頭,齊宏不過是一介莽夫,幾個他也抵不過她一人的心機;何芳菲為人冷漠無情,就沖她對養(yǎng)父鐵蛋熟視無睹的態(tài)度,就可見她的心腸有多硬;柱子本性忠厚、善良,如今又記不得過去的事情,極容易被他人利用,我就柱子這根獨苗,好不容易才找回來,可不能再出任何差錯!”
“是,大哥!我一定竭盡全力,保護柱子周全!那,柱子和小翠的婚事?”夏津鐘摸不透大哥紀閆鑫的心思,但有些話,他也不得不說,停頓了一下,他又說道:“據我這幾天對小翠的觀察,她,對柱子可是兇了一點兒——”
紀閆鑫淡淡一笑:“津鐘啊,若你是個女子,突然被人毀婚,會不會動怒?”
“這個——”夏津鐘已然明白了大哥的意思,其他話自是不用再說出口。
“婚禮照辦,早早斷了柱子的心思,封了何芳菲的路!”紀閆鑫丟了一支煙給夏津鐘,自己點燃一支,猛吸了兩口,心中暗自擔憂,惡戰(zhàn)恐怕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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