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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弓月是完全沒有去想這記憶混亂的不正常之事,完全沒有想過自己白日里把魔蟲還給叛烙,那這不短的日子以來又是怎么能和欒之去處理水鳳和紅索的情結(jié)的。
她這般只為了叛烙的事而心神難寧,便根本沒有半絲心情去想這么明顯的問題,但其實(shí)換成任何人在這個當(dāng)口,都已經(jīng)冷靜沉靜下來了,稍稍思考一下,就算想不明白,也得納個悶什么的。
然則弓月自然非常人。
她先前掙扎抓狂,現(xiàn)在安靜下來不言不語,遲霖在一邊看著心里也不是個味,弓月與叛烙之間的舊事他知曉一二,可到底是一萬年之前的舊事,這一萬年過去,兩人互不聯(lián)系,而且叛烙已是第二次來搶那玄魂鏡了,足可見這一萬年過去叛烙根本就沒有死了這個心,此時就算放弓月過去,也是途添傷感,遇舊情負(fù)情傷,于情于理,他都不準(zhǔn)備放弓月前去了。
而他也心知自己對弓月向來心軟,最禁不得她在自己面前軟磨硬泡,便就是什么都不做像眼前這樣悶不吭聲,他的心就想軟下來了。
是以,不能讓弓月在他面前這樣下去,保不準(zhǔn)自己一會看不得她這副樣子,真就心軟了起來。
欒之和她下凡塵兩遭,總也算是將紅索和水鳳的事情了結(jié)了,遲霖突然想到此事來,心中立即一片澄明,索性便就從這事下手說起,分散一下弓月的注意力,能拖延一下時間也是好的,等到弓月反過勁兒來,凌霄殿那邊估計也就完事了。到時就算放弓月出去也是無礙。
“我方才得知水鳳和紅索的事情,你和欒之這次總算是解了這二人之間的結(jié)了,功德一件不說,到時水鳳他老子也定然念玄蒼一個恩情,這二人現(xiàn)今已經(jīng)各歸各處,之前你在凡塵做過什么無需介懷,這二人應(yīng)當(dāng)不會計較。之后這二人如何。你也無需因?yàn)檫@凡塵兩世就心有愧疚而不安,他們二人自有定數(shù),這一萬年你如何過來的。便就如何過下去就是,再有……”
遲霖一頓,看進(jìn)弓月的眼里去,一字一句的叮囑道:“你離紅索還是遠(yuǎn)些的好。”
前面一大通話說的。對弓月而言與廢話無二,這最后一句收尾。讓弓月心中立即不妥當(dāng)了,她很是抵觸,本就覺得心中對紅索有些欠疚了,水鳳倒是無所謂。可讓她在折磨了紅索之后,再和紅索劃清界限,而且很明顯遲霖這番話是帶有他個人情緒在內(nèi)的。他似乎相當(dāng)不喜歡紅索。
弓月這眉一皺,遲霖就知道她想的是什么。
總算也是看著她長大的。遲霖抿了抿唇,還是直言道:“其實(shí)你與紅索也就頂多算是個同窗兼室友的關(guān)系,仙學(xué)府的日子也并無多久,從仙學(xué)府歸來你與她也再沒有聯(lián)系,還像以前這樣有那么難做到嗎?”
“以前可以不往來,可這陣子紅索在紅塵過的很苦情,我就算做為同窗兼室友,看看她也合情合理,更甭論她這般苦情還是我親力親為了。”弓月道,后而垂了眼:“你別是因?yàn)槲耶?dāng)年那幾滴心頭血而心中覺得不爽利罷。”
遲霖本不想戳穿這件事,倒是弓月將這事給提了上來,他哪還會再有所顧忌,長輩的身份立即就上了身,嚴(yán)聲正色道:“你現(xiàn)在就是想看你也看不到……”
“我在這結(jié)罩里我除了見你我還能見誰!”
“你就是出了結(jié)罩你也見不到!”遲霖哼了一聲。
“怎么,我出了這個結(jié)罩,你還要再給我罩一個不成?”弓月也哼了。
遲霖一聽這話,這才扭過頭來很是詫異的看著她:“你不知道紅索是要去坐牢的嗎?”
什么……什么?
弓月這般吃驚的表情,讓遲霖倒吸了一口氣:“這件事你居然毫不知情?那你到現(xiàn)在也不明白那天天兵去玄蒼押你回凌霄殿時問你消失的那一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這話讓弓月心里一抽,撲向結(jié)罩驚問:“這與紅索有關(guān)?”
遲霖詫異的點(diǎn)頭。
“你那晚在紅索的芭蕉妖洞過了一夜,你還不知那芭蕉妖洞被紅索和水鳳擅自逆天改了乾坤,芭蕉洞一日等于九重天一年,須知地上一年,天上一日,這是恒古不變的,而那芭蕉妖洞的乾坤被紅索和水鳳改成那樣,已然是都超越了九重天,將九重天都踐踏于足下也逆了創(chuàng)世神的意不說還撥亂六界,這等罪名,豈是求情就可免去,而這等重罪,不死已是奇跡,你還妄想再見到紅索?”遲霖深吸了一口氣,眉心微皺:“水鳳倒是個走運(yùn)的,他老子此時怕也是心有余悸,本只是想拆散水鳳和紅索而已,卻不誠想被天兵揪出這件事情來,萬幸改乾坤的地界是紅索的芭蕉妖洞,不然水鳳怎會全身而退。”
弓月大腦一片空白。
她先前莫名其妙的丟了一年,此時得到了解釋,卻萬萬沒想到竟是這么個原因。
“很震驚?更震驚的還有。”遲霖的語氣很是不爽了,帶著很濃的懟意,冷哼道:“你一定想不明白這二人為什么要撥亂乾坤,我也是前一陣子去查過才知,紅索那芭蕉妖洞里有間密室,里面什么都沒有,卻是有非常濃重的血腥之味,那血的味道沒誰比我更熟了,正是玄蒼正統(tǒng)血脈的味道,除了你也沒誰了,你當(dāng)年腦袋抽筋贈送給紅索的幾滴心頭血,紅索拿來提煉,已經(jīng)存了一池子了!而撥亂乾坤讓她的芭蕉妖洞時速那么快,就是為了加快步伐提練你那些心頭血!”
弓月打了個激靈。
縱然覺得難以置信,可她對遲霖的話向來是不會有半絲質(zhì)疑的。
她不禁想著整整一池子的血該是何等壯觀的場面,也甚是好奇關(guān)于心頭血也能提煉這回子事,這是禁術(shù)了,一旦被發(fā)現(xiàn)別說是受天庭的責(zé)罰,只怕將來早晚也會承受難以想象的天譴。她更加不能理解的是——紅索要提煉自己的心頭血,而且已然已經(jīng)煉出一池子來了,這到底是要做什么用。
一池子,泡澡嗎?
“我早前就為了這件事訓(xùn)過你,心頭血怎能隨便贈予他人,紅索是妖,定然不會像神和仙一樣循規(guī)蹈矩。要是拿來作惡。你到時也難脫干系,現(xiàn)在可好,萬幸我在他人之前查到這些。將那些心頭血給處理了個干凈,不然到時提你來問,你又要怎生交待!”
交待?
弓月吞了口口水,覺得渾身發(fā)干。
“我的天。就算提我來問,也知我是無辜的。一池子的心頭血啊,我還能活著嗎?”
遲霖瞪了她一眼。
弓月啞口無言,只能任遲霖說教。
確然如遲霖所言,紅索是她的同窗兼室友。最初住在一處時也有過些許摩擦,但是她當(dāng)時被人嘲笑太多次了,水鳳還沒蹲在墻頭守護(hù)的時候。紅索半夜無數(shù)次起身將那些瞧熱鬧的人罵走,這都是事實(shí)。
之后慢慢也就玩到了一處。
水鳳蹲守墻頭沒多久。紅索就慢慢的盯著她的臉看,越來越頻繁,那眼神也越來越不對勁。
紅索喜歡她的臉。
她只當(dāng)沒發(fā)覺到。
后來終于在有一日,紅索開始了念叨,想要和她更親近些更像親姐妹一些。念叨的多了,她也就覺得不算什么事了,直到后來紅索向她討要三滴心頭血,說煉制進(jìn)貼身的寶器里佩帶,以后就算離開了仙學(xué)府也能日夜有個惦記。
弓月知道有用心頭血來改變?nèi)菝仓拢憔腿崧晢柤t索,紅索很是尷尬,不敢說話垂下頭去,她一看紅索那神色便就明白了,扭過頭去忍痛取了三滴心頭血來,贈予給紅索。
再之后,她見到紅索的脖子上掛著的那塊翠玉,里面有絲絲斑紅,她心里覺得很妥帖。
畢竟,再是喜歡一個人的容貌,也終究應(yīng)該最喜歡自己的,取他人心頭血來換一張臉,照鏡子的時候,心里真的沒有刺嗎?
看見紅索卻是如她自己所言將那三滴心頭血用來留個紀(jì)念,弓月心里甚感安慰。
可她卻沒想到,紅索當(dāng)時只是因?yàn)樯碓谙蓪W(xué)府,不方便提練罷了。
現(xiàn)在聽遲霖說起這些秘事,她驚訝也震驚,不禁的回想自己兩次進(jìn)入芭蕉妖洞時的情況來,想來兩次,其實(shí)她都只看見了紅索的背影而已,水鳳一直遮掩著紅索的臉,是以,紅索現(xiàn)在是不是和她長的一樣,她倒真是不知道又好奇卻也害怕看見了。
她這般連番的無言以對,遲霖給足了她時間去反省后又陰笑著來了一句:“只怕你日后就要發(fā)愁怎么去應(yīng)付水鳳了。”
“我應(yīng)付他干什么?”弓月皺眉,心煩的緊,心想難道這件事水鳳要來尋她算賬,可這筆賬,只要心明的沒有缺筋的都知道應(yīng)該算到他老子頭上才對。
遲霖哈哈一笑:“你以為紅索好端端的要長成你這張臉是為什么?”
弓月嘴角抽搐:“你意思是水鳳喜歡我這張臉?”
“也可以這么說。”遲霖點(diǎn)了點(diǎn)頭,還是笑,上下打量著弓月,道:“你現(xiàn)在是不是覺得我確然也該給你再設(shè)個結(jié)罩,以防止水鳳的侵犯?”
結(jié)罩里弓月當(dāng)即一個趔趄,半晌才撐起頭來,道:“水鳳這次回去,他老子肯定把他看的緊緊的,哪那么容易找到我玄蒼來。”
遲霖笑:“話可別這么絕對,要是他老子真能制得住他,還能容他在紅索的芭蕉妖洞里逍遙快活那么久?你真的好好考慮一下我的建議為好,你是不知道水鳳和紅索兩個人親密起來的那副模樣。”
怎么不知道!
弓月心都抽抽了。
腦中回想的是當(dāng)時誤闖紅索的芭蕉妖洞時的景況,紅索和水鳳兩個人都纏在一處了,雙修修成那般模樣,她怎么會不知道!
只是當(dāng)時不覺有甚,現(xiàn)在回想起來,難免會想到紅索當(dāng)時頂?shù)目墒亲约旱哪槪驴毂罎⒘恕?
五雷轟頂真的不過如此了,她現(xiàn)在真是恨不得召記天雷將自己直接擊昏了事。
“遲霖。”她抬頭輕喚。
“嗯?”
“你給我設(shè)個結(jié)罩吧。”弓月苦著臉:“我真怕一會水鳳就追過來,雖然我不覺得他會侵犯我,但我真怕他過來找我算賬。”
遲霖哈哈大笑,一手提起去收欒之的結(jié)罩,另一手同時也拂起。
然而就在這個當(dāng)口,弓月一個貓身前滾翻,朝前利落的一滾,直接出了遲霖所設(shè)的結(jié)罩范圍,那前滾翻的姿勢,當(dāng)真是要多熟練有多熟練。
弓月頭也不回,真正飛一般的駕云急馳,直奔天庭凌霄殿,這一套動作下來何止行云流水,簡直就是行云流水。
遲霖那邊一個結(jié)罩罩了個空,再捏一個時弓月早就不見了人影。
連忙駕云直追,神色凜然到讓人覺得他如果揪到弓月,非得把弓月打的現(xiàn)出原形不可。
天門,天兵不在,天庭的麒麟獸正在把守。
想那天兵八成是抵不住這次叛烙帶兵攻打凌霄殿的,麒麟獸不同,最是能識別靈息,神不攻仙不攻,唯有妖與魔兩界,必攻之,不死不休。
看這陣仗,弓月心沉了一半。
直沖凌霄殿。
弓月懼震,空無一人。
正左右不知如何是好時,突然玉帝那桌案微微一動,她提劍而去,當(dāng)場挑了那明黃的臺布,就見天奴縮在桌下瑟瑟發(fā)抖,滿目恐懼:“不要?dú)⑽也灰獨(dú)⑽遥 ?
無用。
揪了天奴出來,天奴一見是她,撲到她肩頭就是好一通大哭,可算是找到了些許依靠似的:“弓月上神,他們打到遠(yuǎn)塵山去了,所有人都過去了……”
咣的一聲將天奴扔下,弓月直接召了祥云入殿,踏上的一瞬間猛回過頭來,道:“遲霖來了就說你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人去了何處!”
天奴瑟瑟抖著,一邊往后殿去爬:“老奴,老奴回去壓驚,就是欒之尊上回來,我也一樣說不知道……”
弓月眉一挑。
欒之竟然還沒來?
心下大贊一聲好極,欒之不在才最好,才沒人阻得了她。
嗖一下,不過電閃的當(dāng)會,已出凌霄。(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