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千千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努努書坊www.drbida.com),接著再看更方便。
翁杭之到事務(wù)所的時候雨還沒停,他就坐在自己辦公室里,對著落地窗,一邊看文件一邊時不時抬眼看看窗外。
有點心神不寧的,說不上來究竟是哪里不對勁,總之就是難以集中精力。
沈馳剛從法院回來,順利完成了一個官司,這家伙心情好著呢,吹著口哨就進(jìn)了辦公室,在翁杭之面前坐下來。
“魏明濤和他弟過幾天就要回來了,怎么你不知道嗎?”
翁杭之略一抬眼,淡淡地說:“我知道啊,這兩個人總算是回來了,去了英國那么幾個月,魏伯父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他倆再不回來的話,位置可就難保。”
“是嘛,事務(wù)所生意好,缺的就是律師啊,魏明濤這小子要不是因為他是合伙人之一,早就有人占領(lǐng)他的辦公室了。”
這到是事實,魏明濤是這事務(wù)所的合伙人之一,他弟弟是他的助理,但由于他父親身患重病,前段時間去英國治療了。兩個又是孝子,都守在父親身邊寸步不離。
好在翁杭之和沈馳都理解,才一直將位置給這兩兄弟留著,否則早有人趁虛而入了。
想要入伙朗坤事務(wù)所的大牌律師,那可不在少數(shù),但不是誰都可以進(jìn)來的。翁杭之和沈馳更看重的是合伙人之間做事的風(fēng)格和各自脾氣是否相投,這樣工作起來才不至于矛盾多多。
“對了,杭之,你看咱這兒的人都挺忙的,除了缺律師,還缺一個勤快的雜務(wù)……”沈馳說著說著就露出好奇之色,因為他發(fā)現(xiàn)翁杭之居然失神了。
這可是很罕見的事,能讓翁杭之失神,那是什么重要的情況?
“杭之……兄弟……”沈馳的手在翁杭之面前揮揮,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翁杭之沒好氣地拍掉這只手:“我聽到你在說什么,想請個打雜的嘛,你定了就行。”
“你還真忘了?上次你帶文箏來吃飯,然后當(dāng)時說了她會回事務(wù)所來工作的。打雜的人到處都是,但很少能像文箏這么勤快能干又機靈的,所以……”
“所以呢,謝謝你對我老婆的不吝贊美,我代表他向你致謝。”
“切……還謝呢,我說的是事實。”沈馳突然驚呆了,一臉不可置信:“啥?你剛才說什么?你老婆?!文箏?”
見翁杭之一副面帶微笑的表情,沈馳徹底被震撼到了。
“太神了吧?大新聞啊,到底是什么回事?這當(dāng)中肯定有很多精彩的故事是不是?快快快,趕緊地說!”沈馳這興奮得樣子,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等人講故事呢。
翁杭之卻是不慌不忙的,慢悠悠喝口茶。這時候,沈馳也注意到了翁杭之手上的戒指,越發(fā)肯定這是真的了。
翁杭之和文箏之間的曲折,確實說來話長,沈馳聽了好半晌才了解,但隨即他就羨慕嫉妒恨啊!
“你居然……居然都有個四歲的女兒了?天啊……老天爺太不公平了,怎么這樣,我都還沒婚呢,只是訂婚還沒真的結(jié)婚,你卻連娃都有了!”
“你說你怎么就運氣那么好呢,豪門大戶里沒幾個能真正娶到自己愛的人,你不但娶了,你還買一送一順帶連娃都接回家了。哎……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沈馳在那捶胸頓足的,真受刺激了,因為看到翁杭之拿出來的晴晴的照片,那可愛的小天使瞬間就把沈馳一顆心給秒了,使得這個暫時沒有生娃打算的男人都好想快點結(jié)婚生一個。
翁杭之得瑟得瑟,還不忘安慰一下:“你也不用妒嫉我,想要孩子,等魏明濤回來了,你就請假結(jié)婚去,積極造人,指不定明年這時候你就當(dāng)?shù)恕!?
“你以為這生孩子是說生就生啊?”
“怎么難道你覺得自己不行?”
“去你的,本少爺威武雄壯,怎么可能不行!”
“……”
兩人打趣一陣,也就各自回到工作上,直到快六點才將工作安排好了,該下班回家吃飯了。
臨走時沈馳還十分惋惜地說:“文箏成了你老婆,還要帶孩子,還要開偵探社,那就不會再來事務(wù)所上班了,咱還得另外請個打雜的,真是頭疼。你也知道這兒的人多挑剔啦……算了,讓MISS吳繼續(xù)找人吧。”
翁杭之慢慢開著車行駛在回家的路上,今天的雨不知道下到什么時候,綿綿密密的就好像總是下不完。
正是下班高峰期,路上車多人多,加上下雨路滑,大小車都相對的開得慢一點。
前邊是個十字路口,直走就是通往翁家別墅的,文箏和孩子都在那邊。
十字路口的左右兩邊都是店鋪,還有一個地鐵站出口,進(jìn)進(jìn)出出的人絡(luò)繹不絕,逢雨天,就有人想到一個門路了。
賣雨傘。
從批發(fā)市場買一些廉價的雨傘,每一把賺十塊錢。可由于雨傘多了也很重,一次拿貨不多,并且還要看運氣怎么樣。
這個纖瘦的身影臉色有些蒼白,站在地鐵口,編織袋里還有二十把雨傘……看來她運氣不太佳,在這站了兩小時才賣出去五把雨傘,賺五十塊錢,可是這連本錢都不夠。
她也餓了,一手拿著雨傘,一手拿著面包在啃,看樣子是暫時不會走的。
她只希望這雨能落久一點,她多站一會兒沒關(guān)系,多賣幾把雨傘,否則她就虧了。
這個清瘦的女人愁眉不展,琢磨著雨傘什么時候才能賣完呢。
她都這么郁悶了,可還有人拿假鈔來糊弄她。
眼前這個面色不善的中年大嬸,因賣雨傘的不肯收她剛才拿出來的五十塊錢,十分不悅,陰陽怪氣地說:“你眼睛有問題吧!”
賣雨傘的女人賠笑說:“不好意思,麻煩您換一張錢吧,這個我真不敢收。”
“換?我沒錢了,我就只有這五十塊錢,你不要就算了。”大嬸顯得很堅決,卻也有幾分蠻橫的嫌疑。
“那行,這雨傘您還是給我吧。”
“給你?你讓我出去淋雨嗎?我的錢是真的,你卻不收,非要刁難我,我說你這人怎么可惡啊?”
賣雨傘的女人頓時愣住了,想不到自己竟遇到一個如此不講理的大嬸。分明是對方有意刁難,卻還倒打一釘耙。
賣雨傘的女人也有點生氣,伸手就去抓這個大嬸手里的雨傘。那是她花錢買的,憑什么要被人白白搶走?
可是這么一不小心的接觸中,那大嬸也在使勁拽著雨傘,她穿的高跟鞋,一個沒站穩(wěn),很不幸,摔倒在地上。
賣雨傘的女人沒有多想,急忙去扶這個大嬸,誰知道,大嬸就跟家里死了人一樣的嚷起來……
“你把我推到了,你要負(fù)責(zé)!我的腿啊……好痛……我的腰都要斷了……哎喲……好痛……”
這下可好,呼啦一下引來一群人的圍觀,賣雨傘的女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指責(zé)給震懵了。
根本是對方自己沒站穩(wěn)摔倒的,管她什么事?
圍觀群眾都在議論紛紛,七嘴八舌的,有質(zhì)疑的,有同情大嬸的,也有說賣雨傘的女人不對的……各種聲音都有,聽得人頭昏腦脹。
賣雨傘的女人不知所措,她哪里有錢被人訛啊,這個大嬸是想錢想瘋了吧。
“我沒推你,是你自己摔倒的,跟我無關(guān)。”
“你還說跟你無關(guān)?你想走?你不賠錢就別想走!”
“我沒錢賠你,就算有我也不會賠,我問心無愧,是你自己摔的。”
“……”
正在雙方爭執(zhí)不休的時候,一個挺拔的身影出現(xiàn)了,在眾人驚艷的目光中,他居高臨下望著地上坐著的那個大嬸,冷冷地說:“我是律師,剛才的一切我都看到了,是你自己不小心,與人無關(guān)。你要是真的疼,我可以幫你打120,如果不是的話,你還是趕緊離開,否則如果有人告你敲詐,你就要進(jìn)警局了。”
事情的結(jié)果可想而知,那位大嬸也是臨時起意想訛點錢,現(xiàn)在看到?jīng)]戲,趕緊跑了。
賣雨傘的女人對這個幫她解圍的男人很感激,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除了謝謝,也沒其他的了。
圍觀的人散去,但這男人還沒走,他就這么怔怔的望著,好一會兒才開口。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于妍琪。”
也是姓于?這么巧?
翁杭之心頭突了突,帶著一絲復(fù)雜的神色:“你認(rèn)識于嬡靈嗎?”
為什么有此一問,是因為這張臉太像他的故人了。
于妍琪聞言,露出驚訝之色:“于嬡靈是我姐姐,怎么你認(rèn)識她?”
原來如此!他這一趟沒有白費,這賣傘的人竟是于嬡靈的妹妹。
于嬡靈就是翁杭之的故人,那個五年前死去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