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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是醫(yī)院,杭庭玉雖然現(xiàn)在很想發(fā)火,但她也知道不能驚動了父親。可她對于兒子的這番話,是不會認同的,她就像許許多多的家長那樣對孩子有著極為強烈的控制欲,認為兒子是她生的,就該聽從她的安排,尤其是婚姻大事,她只認為只有她看好的女人才配當兒子的老婆。
毫無疑問的,母子倆這一次又是不歡而散。
翁杭之沒有錯,杭庭玉更不會覺得自己錯了。
子女與家長的意見背道而馳,南轅北撤,這已經(jīng)是越來越多發(fā)的家庭矛盾,涉及到的東西也很復(fù)雜,不能單純以對錯而論,只能說雙方所處的角度不同,思想意識也就不一樣。
翁杭之是個成年人,具有獨立的自主權(quán),他的人生應(yīng)該由自己做主而不是當母親的傀儡。但杭庭玉又偏偏要極力改變兒子的想法,搞得好像結(jié)婚就是全家的事而不是兒子一個人的事。
如果要給這種現(xiàn)象一個解釋,那只能是——代溝。
說不通講不明,誰都無法說服誰,最終的結(jié)果只有矛盾激化。
翁杭之就不明白了,過去這么多年,母親都沒有關(guān)心過他,現(xiàn)在卻又要來干涉他的感情生活,這種被人控制的感覺只會激起他對這個女人更多的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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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鄉(xiāng)下十分寧靜,葛家壩村里幾十戶人家,亮著燈的只有一半。
朦朧的月色籠罩著這一片原生態(tài)無污染的小村子,沒有城市里的繁華和熱鬧,只有遠離喧囂的恬靜閑適,空氣里彌漫著自由的味道,清新的因子在鼻子間游離,有種洗肺的感覺。
一戶人家的院子里亮著橘黃色的燈,燈下,一個年輕的女人身邊正坐著一個精致可愛的小娃娃,乖巧地聽她講故事,好奇的大眼睛像寶石般透明,胖嘟嘟的小臉配上一頭黑發(fā),粉紅色睡裙,粉紅色小拖鞋……最萌的是,小娃娃懷里還抱著一只漂亮的小貓咪。
這只小貓是文箏以前撿回來的一只布偶貓所生的貓仔,當時文箏是一時好心,見到受傷的流浪貓就撿回來,想著給孩子做個伴,可沒想到運氣那么好,竟是一只布偶貓。
“媽媽……美猴王真的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嗎?為什么他沒有爸爸媽媽,他好可憐哦……”晴晴嘟著小嘴巴,柔嫩的童聲比鵝毛還軟。
文箏愛憐地撫摸著晴晴的頭發(fā),可是卻不知道說什么才好。最近給孩子講故事的時候總是會被問到關(guān)于“爸爸”的問題,雖然孩子問的是故事里的人,但聽在文箏耳朵里卻是別有一番滋味。
晴晴才四歲,小孩子是善良而脆弱的,很敏感,故事里的人物也會牽動她的心,那么她會聯(lián)想到自己嗎?
“晴晴,寶貝兒,如果媽媽將來給你找一個叔叔當你的爸爸,你會喜歡嗎?”文箏試探著,小心翼翼的,生怕引起晴晴的反感。
晴晴一聽,圓滾滾的眸子瞪得老大,歪著腦袋想想,咬著手指頭,一副很認真思考的樣子。
“媽媽,如果我有了爸爸,那是不是爸爸就要跟我們一起睡?會跟我們一起吃飯,一起玩,還會抱著媽媽?”晴晴臉蛋上露出緊張的表情。
“呃……”文箏有點哭笑不得,孩子這都是哪兒聽來的呢?
殊不知現(xiàn)在的小孩兒可聰明著呢,看電視的時候就知道什么是一家三口了。
“晴晴,如果有了爸爸,那他是會跟我們一起生活的,你愿意嗎?”
晴晴頓時垮著臉,撅著小嘴可憐巴巴地鉆進文箏懷里,軟糯的聲音說:“爸爸會搶走媽媽,我不要……媽媽是我一個人的……”
“……”
大多數(shù)孩子對于母親的占有欲都是很強烈的,晴晴更是這樣,雖然對于“爸爸”,她有著好奇和渴望,但是她最在意的是媽媽。
孩子這么愛她依賴她,這讓文箏感到很幸福和滿足。或許現(xiàn)在不是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孩子太小,不能受刺激。
“晴晴乖,媽媽只是說著玩的……來,我們抱小貓進去睡覺了。”
“媽媽,小貓可以跟我們睡一起嗎?”
“這……不可以的,萬一我們睡覺的時候壓到小貓怎么辦?它會很難受的,還是讓它回窩里吧。”
“嗯……”
晴晴有點不舍地將小貓放回窩里,那只布偶貓貓咪叫了幾聲就鉆進去了,就像是文箏帶著孩子睡覺那樣。
小孩子的心思很奇怪,能容下一只小貓咪跟她和媽媽一起睡,卻不想有“爸爸”來搶走媽媽。
第二天,照樣是難舍難分的,文箏離開了村子,晴晴一直到了村口看著媽媽離開,直到看不見媽媽的摩托車了,她才跟著姨奶奶回去了。
每次一到這種時候,就是文箏最揪心的,她也越發(fā)下定決心,只要父親回來,立刻將晴晴接到城里跟她生活在一起。
回到偵探社,剛收拾好,就接到崔卓的電話,文箏又匆匆出門去了。
跟崔卓約好了在公園的湖邊見面,文箏到的時候,崔卓已經(jīng)等著了。
現(xiàn)在是中午,不是周末,公園里的人很少,樂得清靜。尤其是在湖邊,涼風送爽,是個悠閑的好地方。
崔卓一見著文箏,他那雙比星光還燦爛的藍眸子就附上了異樣的神采,順手將買的東西遞給文箏。
“你喜歡吃的果凍布丁,我剛買的。”崔卓溫柔如水的眼神中含著幾分溺愛。
“謝謝師兄!”文箏開心地接過布丁,打開盒子就開始吃起來。
自然不做作,這是文箏最大的特點之一,想吃就吃一點不需掩飾,在崔卓面前,文箏就像是面對一個體貼的大哥哥。
“文箏,我是趁午休的時間出來的,一會兒還要趕回醫(yī)院去……我就是有點不放心你,唐駿那件事,對你的影響很不好,也怪我當初把生意介紹給你,否則的話,你也不會……”
“師兄,你干嘛這么說呢,這件事跟你沒關(guān)系的,你不用自責。那只是我自己運氣不好,誰也預(yù)料不到會發(fā)生這種事。”
“話是這么說,可我這心里還是很不舒服……唐駿是我的朋友,你也是我的師妹,現(xiàn)在他在看守所,而你也因這個案子受到了影響,你說我怎能安心?”崔卓緊蹙的眉宇間露出歉疚和憂心。很少見他這樣的表情,略帶一點隱約的憂郁,簡直是帥得有點過份。
“師兄,該說抱歉的是我……我主動跟警察說是我目睹了唐駿用花瓶砸人……”
“不,文箏,這件事你沒錯,雖然唐駿是我的朋友,可我也不會希望你罔顧事實。如果他真的殺人了,誰都幫不了他,現(xiàn)在這案子只有等法院判了,在那之前,說什么都太早。”崔卓不愧是個妙手仁心的醫(yī)生,看待問題也是很客觀公正的。
文箏臉上浮現(xiàn)出她招牌的笑容,粉拳在崔卓肩膀上打了一下,打趣說:“不愧是我的男閨蜜,真是明事理啊。”
“男閨蜜?”崔卓不由得眸光一變……雖然他是混血兒,但他是在中國長大的,他的中文水平甚至比很多中國人都更強,當然知道男閨蜜是什么意思了。
可他內(nèi)心難道真的只想做男閨蜜嗎?
“文箏,十月底的時候我可以有幾天休假,一起去看紅葉,有興趣嗎?”
“紅葉?去哪里看?”
文箏現(xiàn)在還沒意識到崔卓真正的想法,他是想借著旅行來讓他和文箏之間的關(guān)系能有所突破,他可不想只做朋友,他希望的是在“朋友”二字前邊加個“男”。
“可以看紅葉的地方很多,京城可以去,還有光霧山,還有大別山,還有……”
紅葉啊,漫山遍野的紅葉,那美景多么爛漫而壯觀,文箏腦子里已經(jīng)幻化出一片金紅的畫面了……可是,忽然間文箏腦海里的畫面來了個180度跳躍,一下子從紅葉變成了一灘血……
文箏驀地顫了顫,一道靈光閃現(xiàn),臉色陡然一變:“崔卓,我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我現(xiàn)在馬上要去找一個人,改天我們電話聯(lián)系啊,我先閃了……”
說完,文箏急忙騎上她的摩托車,風風火火地往事務(wù)所趕去,她要找翁杭之。
原來,剛才文箏想到了那天她見到的楊立波遇害現(xiàn)場的畫面,那一地的鮮血啊……文箏由此想到一個關(guān)鍵的問題,警察說現(xiàn)場勘查的結(jié)果是,導(dǎo)致楊立波死亡的致命傷,在他的后腦,但她剛才想起來了,她當時看到的是唐駿和楊立波面對面站著,唐駿的花瓶根本沒有砸到楊立波的后腦!
也就是說,兇手很可能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