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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shí)魏夫人抱著孩子進(jìn)來了,見到女兒流眼淚,少不得也要?jiǎng)裆蟽删洹澳氵@孩子,又不是第一次生孩子了,月子里哭壞眼睛難道不知道?”說著她又轉(zhuǎn)向周寶珍,面上帶了些不好意思“讓世子妃見笑了,這孽障真真是我命里的天魔星,原本當(dāng)她出了門就成人了,不想她仗著婆婆寬厚,丈夫體貼就這樣胡鬧起來,真叫我沒臉見親家。”
“親家太太快別這么說,嫂子心里也是不想的。”周寶珍見魏夫人這樣說,忙跟著客氣了兩句,說著她起身口里笑到“我看看孩子,說起來我還沒見過剛出生的孩子呢。”
一說起外孫,魏夫人頓時(shí)喜笑顏開,放低了手臂,將孩子湊到周寶珍跟前“世子妃看看,生的多好,這孩子像延清呢。”
周寶珍低頭,往魏夫人懷里看去,就見孩子閉著眼睛睡在襁褓里,頭發(fā)烏黑油亮,眼線長而上翹,只是臉上和手上的皮膚卻是又紅又皺的,周寶珍心下驚訝,孩子不都是白胖可愛的嗎,怎么這孩子卻紅蝦蝦的像個(gè)小老頭?不會是孩子有什么不好吧。。。。。。
魏夫人見了她臉上的神情就知她在想什么,因笑到:“世子妃不用奇怪,孩子出生時(shí)都是這樣的,長兩天就好了,而且孩子生下來越紅,長大的孩子越白呢。”
周寶珍從房里出來,留著魏綰母女兩說會兒體己話。到了廳上,見周延明同三公主夫妻兩也在,周寶珍對了三公主笑了笑,這才朝周延清說到:“大哥,今日之事還多虧了公主,大哥還要多謝她才是。”
見周延清不明白,她沒好氣的加了句:“不然,大哥以為我是怎么來的?大哥也真是的自家兄妹,還有什么不好同我說的。”
原來魏綰發(fā)動,非要見了周寶珍才生,三公主雖不贊同她的想法,可當(dāng)時(shí)的情況,自然是先保的大人孩子平安為要,便叫身邊的宮人去將周寶珍請來。
周延清明白過來,卻也不好對妹妹細(xì)說這里頭的事,只對著三公主一揖到底,口里說到:“如此,倒真要多謝公主了。”
一般,大伯子道謝,小嬸子是不敢受的,不過三公主不但大大方方的受了周延清的禮,且還毫不客氣的加了句:“要我說大嫂這樣,大哥也該勸勸才是,一般也是念過書的人,怎會有如此荒誕的想法?”
這話說的甚是不客氣,周延清紅了臉,尷尬的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只嘴里喃喃說到“公主說的是”。周寶珍在一旁看著可樂,這公主的脾氣,未免也太直了些。
周延明看了妻子,又是好笑又是無奈“公主”。三公主朝丈夫看看,到底沒有再說什么,只轉(zhuǎn)身同周寶珍說起別的來。
老國公夫妻同府里眾人聽說孩子生了,也都過來了。這孩子是國公府的曾孫第一人,老國公心情很好,甚至還親自抱了抱孩子。
朱夫人進(jìn)屋看魏綰,對她道辛苦又說孩子生的好,將來必定是個(gè)有福氣的。
“都是祖母疼他,才看著他好罷了。”聽見有人夸自己的孩子,當(dāng)母親的都是高興的,魏綰也不例外。
朱夫人點(diǎn)點(diǎn)頭“自家孩子,自然只有好的。”說著朱夫人對著屋子里眾人說到“你們都先出去吧,我同延清媳婦說幾句話。”
大家依言退了出去,朱夫人卻只是看著魏綰半響不語。魏綰心下忐忑,知道必定是今日她的所為傳到朱夫人耳朵里了。
她不安的看了朱夫人一眼,就見老人家眼中,帶著些看透世情的了然,直看的她羞愧又惶恐“祖母。。。。。。”
“大孫媳婦,自你嫁到這個(gè)家來,可有人為難過你?”終于朱夫人開口了,語調(diào)不緊不慢,倒像是閑聊。
“孫媳自嫁來咱們家,人人對孫媳都是好的,并不曾有人為難孫媳。”
這是魏綰的真心話,她自嫁到周家,不論丈夫婆婆還是小姑子,對她都是好的。
朱夫人點(diǎn)點(diǎn)頭,還不算糊涂到家:“那當(dāng)初你生了大姐兒,我同你婆婆還有延清,可說過什么沒有?”
魏綰低頭,看著被面上的吉祥紋樣,一時(shí)沒有說話,當(dāng)初她生了大姐兒,婆婆和延清也是高興的。
見她不說話,朱夫人也不在意:“大孫媳婦,咱們家并不是那等不講道理的人家,也從未聽說過因?yàn)椴簧鷥鹤泳徒o媳婦臉色看的。遠(yuǎn)的不說,你就看看你二嬸和四嬸,我就不明白了,你這一次又一次的,到底是為了什么?”
“我。。。。。。”魏綰抬頭看向朱夫人,此刻朱夫人臉上早就沒了平日里的和氣,目光顯得嚴(yán)肅而銳利。魏綰說不出話來,說什么都像是站不住腳,顯得蒼白的很。
“大孫媳婦,這話我只說一次,延清是長子長孫,這個(gè)家遲早是要他擔(dān)起來的,以后的日子要怎么過,你好好想一想吧。”
說著,朱夫人起身,居高臨下看著魏綰朝她說到:“你安心養(yǎng)身子,大哥兒就先抱到我屋里養(yǎng)著吧。”
“祖母!”魏綰震驚抬頭,卻見朱夫人臉上的神情全不似玩笑,她說的都是真的,并不是嚇唬她。
這才是一位公府太夫人應(yīng)有的殺伐決斷,全不似平日里不聾不啞不做啊翁的時(shí)候。
魏綰怕了,她從床上滾了下來,跪在了朱夫人的腳邊,抱著她的腿哭求起來:“祖母,我知道錯(cuò)了,真的知道錯(cuò)了,求祖母就饒了我這次吧。。。。。。”
朱夫人不為所動,冷著臉朝門外一聲“來人”就有丫頭和嬤嬤進(jìn)來,垂手聽她吩咐。
“將哥兒的東西收拾了,連奶娘一起都帶著咱們院子里去。”
“不——”魏綰大呼一聲“祖母,我知道錯(cuò)了,求您了,饒了我這一次吧,大哥兒就是我的命,祖母。。。。。。”說著,魏綰砰砰磕起頭來。
外頭周延清聽見動靜,便往屋里來,魏綰見了丈夫便如見了救星一般,爬到他腳邊拽了他的袍腳:“夫君,求求你了,同祖母說說,別將我的大哥兒抱走。。。。。。。”
“祖母?”周延清不明就里,看向朱夫人。
正好這個(gè)時(shí)候,丫頭們收拾完東西出來,大哥兒由嬤嬤抱著,奶娘低頭跟在后頭。魏綰見了,哪里受的了,驚呼一聲便要上去抱孩子,卻被朱夫人院子里的嬤嬤按住了。
朱夫人不愿多耽擱,只對周延清說到:“你媳婦身子不好,大哥兒我先抱到屋里養(yǎng)一陣子,你看如何?”
祖母要養(yǎng)曾孫,周延清自然沒有說不的道理,就見他跪地,滿臉羞愧的朝朱夫人說到:“孫兒不孝,倒讓祖母跟著操心了。”
朱夫人點(diǎn)點(diǎn)頭,周延清的態(tài)度讓她滿意,語氣也緩和了些:“你起來吧,好好同你媳婦說說,她什么時(shí)候想明白了,知道該如何做個(gè)冢婦,你們什么時(shí)候再來接孩子吧。”
周延清送朱夫人回院子,魏夫人進(jìn)屋看女兒去了,屋子里傳出的哭聲壓抑又心酸。
“你這個(gè)孽障,你說你這樣究竟是為了什么?”魏夫人將傻愣愣的女兒摟到懷里,傷心的哭了起來。
周寶珍同三公主彼此對望一眼,就聽三公主低聲說了句 :“看大嫂這樣,也怪可憐的。”
本來生孩子是喜事,如今倒也不能說老夫人做的不對,只是做人媳婦的難免有物傷其類之感。
周寶珍沒說話,幾年下來她也看出來了,其實(shí)大嫂的性子并不能做一個(gè)合格的冢婦,這也算是祖母對她最后的考驗(yàn)吧,若是通不過,將來的日子只怕比現(xiàn)在要糟多了。
蕭紹來接周寶珍,見她興致不高,問到:“怎么,得了侄子不高興。”
周寶珍搖了搖頭:“高興的,只是祖母將大哥兒抱走了,大嫂心里不好受。”
蕭紹對此不以為然,覺得岳家太好說話,像魏綰這樣的兒媳婦,早就該治了,還容她蹦跶到現(xiàn)在。
夫妻兩個(gè)回到府里,蕭紹往前院去了,周寶珍回房,先不換衣服,而是將嚴(yán)嬤嬤叫來,對她吩咐到:“往日往國公府去的那兩個(gè)人,將她們革了出去吧。”
世子妃居然親自開口說要攆人,這可真真是頭一回。嚴(yán)嬤嬤頗為驚訝的看了周寶珍一眼,看臉色也不像是生氣的樣子,因問到:“只不知是為了什么,總要有個(gè)名目才好。”
“為了什么,嬤嬤不知道?”
周寶珍有些生氣了,話說的少見的不客氣,嚴(yán)嬤嬤一愣,當(dāng)下在周寶珍面前跪了下來。
“嬤嬤不必如此,我自認(rèn)一向待人不薄,倒不想有時(shí)候太和氣了也是錯(cuò)。在你們眼里,大概也只有表哥才是正經(jīng)主子,我也不知你們平日里還有多少事瞞著我,只是這樣的奴才,我卻是不敢用了。”
大嫂生產(chǎn),想讓她回娘家小住的事,不管這想法是對是錯(cuò),只沒有瞞著她的道理。今日要不是公主讓人來,萬一到真出了事,她們可想過她會覺得傷心自責(zé)?
“奴婢們對世子妃之心天地可表,有些事世子不想讓您知道,無非也是不愿意您為難罷了。”
“我知道你們對我沒有壞心思,可嬤嬤有沒有替我想想,你們明著是我的奴才,轉(zhuǎn)過身暗地里卻只聽表哥的吩咐,如今我同表哥情分尚好,自是沒什么,可嬤嬤可有想世事無常?以后的日子可能一直如現(xiàn)在這般?”
不是周寶珍不信任蕭紹,只是她不能將自己的日子完全寄托在別人的良心上。
“我的話,嬤嬤好好想一想,如今你們都先下去吧。”
嚴(yán)嬤嬤看向周寶珍,猶豫了一瞬,到底還是退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人不舒服 腦袋都是糊的 先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