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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風看著自己手里的六枚納靈丹,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氣,將這些納靈丹一一用藥殼裹了,塞在了口中各處,便于隨時吞服。
這已經成為了楚風的習慣,畢竟真的開戰(zhàn)的時候,沒有時間去給他從芥子囊中摸出瓷瓶,再倒出丹藥,再吞服而下,與離若水的那一戰(zhàn)的教訓,楚風當然不會就這么輕易忘記。
等自己趕到暗云城之后,自己就有必要開始尋找納靈根了。
暗云城作為穹朔州與無盡海之間最為重要的貿易城市,想來應該還是會有納靈根這種東西的,至少,會有一些關于它的消息,畢竟它真的不是什么罕見的草藥,只是因為會被鏟除而很難長成。
只是那個時候,自己需要一個人幫自己出面了啊……
難道,自己還真的需要再把紫兒找來?
可是自己根本沒有辦法標記越界符,而妖界封界,楚紫兒也無法趕來。
若是使用那些標記在莽山州的越界符,楚紫兒倒是可以進入妖界,只是自己還需要再等幾天……不過也不是什么壞事,自己有的是時間。
至于找別人幫忙標記……這樣瘋狂的想法楚風也只能想想,還不敢就隨便地將一張越界符交給別人。
楚風把一些想法理清楚之后,整個人便輕松了很多,舒展了一下筋骨,便又掏出了一本古籍開始在燈下閱讀。
自從得到這些古籍之后,楚風凡是有空閑,便都會進行閱讀,或者粗略地翻閱,知其大概,或者精研其中真諦,慢慢品味。
有些很是實用的書籍楚風更是反復閱讀揣摩,往往能溫故知新,收獲更多體會。
楚風不得不承認這些書給了他太多的幫助,那位他連姓名都不知曉的前輩的這份大禮實在是太厚重了一些。
現(xiàn)在楚風對這些古籍的理解未必有多深,但是卻擁有相當程度的廣度,也正是因此才使得他能夠解決很多問題——他能根據(jù)那些問題回憶到一些模糊的線索,然后翻閱相關的書籍查找蛛絲馬跡,最后給出一些整合之后的答案,使得對方滿意,也使楚風能夠更為熟練地掌握這些古籍。
楚風今晚翻閱的便是關于鬼界一些古代器物的記載,因為他記得自己一定在哪里看到過歸寂這個名字,只是印象不夠深刻。
所以楚風這一次翻看地相當仔細,終于,他在一本書字里行間的批注中看到了歸寂這個名字,以及簡短的幾句話。
余嘗遇客,自名琳瑯,與之相酌,酒酣而問其鄉(xiāng)。云其先自冥土來,其族幾經周折,終于世間安定。余乃問之何不歸于冥土,其曰故土已毀,大門已閉,雖思鄉(xiāng)而不得歸,而故族每遭劇變,一支已失,一支唯其孑然一身,故托身天地間,為一浮萍爾。余頗感慨,復問可有重開故鄉(xiāng)之門之法。其對云,唯歸寂能啟。余問歸寂為何物,其答曰,歸寂者,以萬物終歸沉寂而名之,其族所奉神明之物,隨其神明隕落,而不知所蹤。余再問,其深感惶恐,自云酒后失言,遂不再言。
在這段批注的旁邊,同一個人又在稍晚的時候寫下了一句批注。
余遇一客,自云知歸寂所在,沉于冥水,護于冥獸。
按照這段逸聞的記載,歸寂早已被被沉于冥水,又有被稱為冥獸的守衛(wèi)看護,按理來說應該不會再現(xiàn)世了。
那現(xiàn)在,歸寂到底是怎么重現(xiàn)于世的?
也許是時間流逝,歸寂從冥水深淵下沖了出來?
楚風踟躕片刻,又翻開了鬼界的地理志以及一些逸聞志,查閱起冥水這個在鬼界并不出名的地點來。
綜合了眾多古籍的記載,楚風也終于對冥水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冥水,是鬼界中的傳聞之土冥土中的一條河。
楚風懷疑其余典籍中所提及的兩條實際并不存在于鬼界的河流三途河與忘川,大概就是冥水。
傳聞中并未提及冥土到底在哪,只是模糊地說到,無數(shù)歲月之前,天地之間曾有冥土,冥土中有橋名為奈何,有河名為忘川,為枉死之人哀怨聚集而成,曾經孕育出一頭無法被殺死的兇魔。
至于冥土中有什么,冥水又有什么特殊,書中只字未提。
如果楚風猜測正確,冥水真的是忘川或者三途川的話,那么冥水只怕是那種一旦涉入,便很難再從中離開的死地。
而至于冥獸,楚風倒沒有看到任何與之相關的記載。
雖然這些都只是傳說,但是楚風實在不認為那個留下筆記的人會是閑得沒事在一本也許永遠也不會有人看到的書上吹牛玩以獲得自我滿足。
只怕冥土真的存在,而冥土如果真的存在的話,那么一些存在于傳說中,虛無縹緲的地名,也許也會是真實的存在?
楚風覺得自己的猜想很大膽,但是很有依據(jù),因為世上的事,大多不是空穴來風。
楚風放下書,揉了揉已經有些酸痛的眼睛,伸了個懶腰,然后他聽到窗外傳來一陣輕微的窸窣聲,仿佛是有什么人在自己的窗下。
楚風吹滅了燭火,然后他起身,緩步地向窗邊靠去,盡量地把自己的呼吸控制在了一個極低的頻率下。
有著陣法的隔絕聲音、光亮、影像的作用,楚風并不擔心在第一時間被發(fā)現(xiàn),只是一切為了慎重起見,楚風的每一步,都移動得很小心。
楚風站在了窗邊,他側過身子,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戳開了窗欞上的紙張,有著玉符的他,這些舉動自然不會被阻止。
透過窗欞上的窟窿,楚風向窗外看去。他看到了在樓下,站著兩個漆黑的身影,其中一個人影很樣子應該有些高大,而另外一個,則是中等身材。
楚風皺了皺眉,他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因為他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是在做什么,只是心里隱隱有一種不安的感覺,無論如何都不能抹去。
楚風靜靜地觀察著,看著兩個身影在樓下忙碌著,不斷地變換著方位,似乎在擺弄著什么。
楚風在心里默記著他們所站立的位置,雖然是從中途開始,但是沒用太久,楚風依然看了出來,他們在樓下布一個陣法。
這是一個融陣。
陣法按照不同的功效,可以分為諸多類別,其中比較常用的是用來困住人的迷陣,與用以殺傷的殺陣。
而所謂的融陣,則是一種在無法破解對方陣法的情況下試圖走入走出對方陣法的一種陣法。
這種陣法最大的特色,是能夠不斷地自我調整,最后瞞天過海,與對方的陣法融為一體,無跡可尋,使得對方的陣法在這個融陣所覆蓋的范圍內徹底失效。
布下融陣,是想做什么?
偷盜嗎?
楚風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一咧,他耐著性子繼續(xù)觀看了下去。
這個融陣接近完成的時候,開始設定指向,楚風終于看出了這個融陣指向的就是自己所處的房間。
楚風沒有去找店家,要說店家沒有發(fā)現(xiàn),楚風是真的一點都不信,去找店家只怕自己會以最快的速度落入對方的手中。
所以楚風的辦法來得很直接,他開始在自己的房間里布陣。
楚風的陣法造詣在對自己進行改造之后便已經得到了一次極大的提升,雖然也算不上真正的陣法大家,但是距離這個目標也不算太遠,因此他布陣的速度與手法,比起樓下的兩個半吊子來快上太多。
楚風自身沒有主持大陣的能力,他身上也沒有能夠主持大陣的靈物,神秘的木鞭和木椅對他都是愛答不理,所以楚風不可能布成什么大陣,楚風也布了一個簡單的融陣。
他把他房間的陣法與隔壁空房間的陣法融掉了,在融掉了兩道陣法的屏障之后,兩個房間之間的阻礙便消失了,楚風安靜地用拳頭粉碎了房間之間的隔板,悄悄地對店家說了一聲對不住。
楚風接著布了一個幻陣,幻陣與迷陣之間往往沒有明顯的界限,然而幻陣的作用只是使陣中人產生幻覺。
楚風相信對方既然瞄上自己,對自己應該會有點了解,所以他們大概不會忌憚一個渾身上下一個沒有絲毫真氣波動的凡人,因此落入幻陣之中應該是很容易的事情。
楚風營造了幻象,使得房間的方位出現(xiàn)了倒錯,出現(xiàn)在那兩個人眼中的方位會完全旋轉九十度。
楚風做完了這一切,然后悄悄地后退到了自己房間最黑暗的角落里,在自己腳下布下了一個小小的隱陣,用于隱藏自己的氣息,避免引起對方的注意。
在楚風剛剛將隱陣布好的同時,對方的融陣也終于布成了,隨著一股氣息的侵入,兩個身影快速地破窗而入,沒有發(fā)出一點的聲響。
楚風不得不感嘆這兩位做這些事還真是有點得心應手,慣偷的風范,然而下一刻,楚風便推翻了自己之前的結論。
因為這兩個人的身份不是賊,他們身上穿著的是海州城的守衛(wèi)服裝,而那個高大的男人,很不巧的是他今天遇到的守衛(wèi)隊的一位隊長。
他們想做什么?
楚風皺了皺眉,決定還是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