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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快更新[紅樓]賈環(huán)從軍記 !
墨濂拿著手中的情報,面上帶笑,卻怎么看都讓人瘆的慌。墨濂登基這些年,起初并不好做。因為上面有一個太上皇,下面的官員又慣會看人下菜碟兒,他的旨意往往還要得到太上皇的首肯,這才好實施。墨濂就是憑著自己的忍耐,表面不動聲色、唯太上皇馬首是瞻,和做皇子的時候并沒有兩樣,暗地里卻在關(guān)鍵卻不起眼的位置安排自己的人,幫他蠶噬那些掌握在太上皇手中的權(quán)利。直到賈環(huán)回京,這溫水煮青蛙一般的工作還沒有完成,但是墨濂手中的權(quán)利至少也與太上皇不相上下了。而這個過程還在繼續(xù),賈環(huán)回來的這段時間就看到墨濂用自己手中的力量處理過不少這樣的事情了。只不過這樣的事情墨濂雖然不避著賈環(huán),但也從來不讓他插手。墨濂知道,這種在暗處見不得光的事情一旦沾上,就永遠不可能擺脫,他不希望賈環(huán)因此脫不開身。賈環(huán)自然也明白墨濂的保護之意,也從不多嘴。這已經(jīng)成了兩人之間的默契。
賈環(huán)坐在一邊,看著墨濂的表情,完全沒有被嚇到,因為有了之前的經(jīng)驗,反倒是興致勃勃地問道:“怎么,又有誰要倒霉了?”
墨濂抬眼看向賈環(huán),變得面無表情起來,然后將手中的密報遞給了賈環(huán),“你自己看看。”
賈環(huán)也沒客氣,單手就接過了密報,掃了幾眼,然后就笑了:“這可不是作死嗎?”
“哼,”墨濂冷哼,“最開始還以為是個清醒的,沒想到……這等國之蛀蟲要他何用?”
王子騰算是個聰明人,既然要與虎謀皮,自然不會將見面的地點定在自己無法掌控的地方。他選擇了自己的府邸。
此時正值夜深人靜,王子騰讓心腹帶著人悄悄地從小門進了后院。后院看起來平靜無波,實際上卻布滿了隱藏在暗中的侍衛(wèi),以防萬一。
“原來這就是王大人的誠意,你們中原人還真是不能相信!”王子騰正滿腹焦躁地踱著步子,在門被推開的瞬間猛地一回頭,就看見一個身形高大的人影堵在門口,把王子騰嚇了一大跳,攥緊了袖子。
王子騰看向來人,強自鎮(zhèn)定道:“不知閣下所言何意?”
“院子暗處的侍衛(wèi)就是你的誠意?難不成當我是死人么?”說著男人上前一步,似乎要抓住王子騰一般,結(jié)果卻只是皺著眉頭,惡狠狠地瞪著他,目光有如實質(zhì),讓他如芒在背。
王子騰連忙搖頭,吩咐心腹將外圍的侍衛(wèi)撤走,然后道:“閣下也莫怪在下小心。畢竟對比來看,閣下若用武力,在下必?zé)o抵抗之力,所以這樣不過為了安心罷了。”
男人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了幾眼王子騰那圓潤的身材,不再糾纏于這個問題。
“閣下既然想要談,那么總得讓在下知道你憑的是什么。”
男人煩躁地揉了揉臉,道:“我說你們中原人總是這樣嗎?我想要殺死殺害我們大汗的人,你也恰巧想要扳倒同一個人,既然目的一樣,還有什么好試探的?”
王子騰看著對方大大咧咧的樣子,心中暫時放下了警惕,他就說嘛,這些蒙古人一個個的都是光長個子不長腦子。既然如此,那也別怪他了。
“王某看閣下也是個爽快人,既然如此,王某也舍命陪君子一把。”王子騰笑瞇瞇地道,“不知閣下手中有什么能扳倒那人的證據(jù)?”
男人見王子騰變臉得這般快,嘲諷地一笑,道:“通敵叛國,不知道這個證據(jù)王大人滿不滿意?”
“通敵叛國?”王子騰一驚,隨即眼睛亮了起來,問道:“當真?”
“他最新收養(yǎng)的那個孩子其實是我們大王子的兒子,名字叫孛兒只斤莫爾根。你覺得這個消息如何?”
王子騰聽罷,強壓住心中的歡騰,瞇著眼睛問道:“空口無憑,這樣捕風(fēng)捉影的事情若是他抵死不認亦或者是假裝自己不知情,又如何是好?閣下難道所謂的證據(jù)就只是一個似是而非的消息?”
男人笑道:“向來聽聞王大人好本事,只要有這個消息,不是事實王大人都能讓它變成事實,更何況這還是板上釘釘?shù)氖聦崱!?
王子騰聽著男人陰陽怪氣地夸獎,壓住怒氣,心中想著:“等這事成了,還容得下你這么囂張?”面上卻絲毫不介意道:“閣下謬贊了。既然是事實,還何愁拉不下馬?”
只是男人身為蒙古人雖然不會什么陰謀詭計,但感覺還是敏銳的,他看著王子騰的模樣,心知這事情若是成了,自己估計也討不到什么好下場,于是上前一步,拿起宣紙,拍著桌子道:“既然如此,我也需要做一些安全的保障。王大人,我說,你寫吧。”
“閣下這是做什么?”王子騰心中起疑,不解地問道。
“哼哼,若是我手上沒什么你的把柄,到時候不管事情成不成,你就把我賣了,我豈不是虧大了?”男人冷笑道,“所以不要廢話,快寫。”
王子騰感受到男人手中冰冷的兵器,冷汗一下子就冒了下來,忙道:“我寫,我寫。”
“王大人果然爽快。”男人緊了緊手中的蒙古刀,然后笑道,“在紙上就寫:‘今與君達成協(xié)議,助你事成,事成之后安排人送我往韃靼。’”
王子騰也顧不得冷汗留下來唬住了臉,哆哆嗦嗦地就開始在紙上按著男人說的,寫下了這句話。男人既然敢讓他寫字,必然認得漢字,他不敢在這上面欺瞞,只能盡量讓自己的字跡更加潦草一些,若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到時候也好推脫。
“哼,若是事成了,他一定要殺了這人!”王子騰邊寫邊憤憤地想道。
“不要給我耍花招,快署名!”男人將手中的蒙古刀又往前送了送,然后看著王子騰心不甘情不愿地在紙上署上了自己的名字,之后又眼疾手快地抓住王子騰的左手,在紅色的印泥里一按,給白色的宣紙上蓋上了手印。
如果只有署名沒有印章倒也好說,但如今,竟然連他的手印都被印上去了,王子騰氣得想要殺人,他鐵青著臉,暗暗決定此人決不能留。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這人的消息,最好今日就讓他走不出這個房間。
男人一手牽制著王子騰,一手用毛筆龍飛鳳舞地用蒙古語寫上了協(xié)議中自己的部分,然后按上了自己的手印,這才小心翼翼地將墨跡已干的紙放進自己的懷中。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男人兇狠地看著王子騰,嘲諷道,“只要今天我走不出這個屋子,你也別想活著。至于日后你若是敢出賣我,哼哼,我倒是瞧瞧我們誰更倒霉!”
王子騰陰狠地看著男人,正要發(fā)話,卻聽到外面喧囂一片,似乎有什么人闖了進來。
男人不可置信地看著王子騰,怒道:“果然中原人每一個好東西!你動作倒是快!”說著就要翻墻出去。而王子騰自己也嚇了一跳,完全不知道這是誰報的信。只是要是這時候這人被抓到了,他身上的東西足以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fù)的地步。事實上容不得他多想,王子騰慌忙道:“走后面!你被抓住我們倆都討不了好!”
男人迅速逃出房間,按照來時的記憶,往后門跑去。他剛剛出房門,一群士兵帶著火把就闖了進來,為首的正是駐守在這邊的武將衛(wèi)武。
衛(wèi)武早在與王子騰共同守大同城的時候就對這個滑不溜秋的老狐貍沒有好感,加上后來他帶頭潑賈環(huán)臟水讓衛(wèi)武對王子騰的為人更加不恥。沒想到的是,后來韃靼大敗,衛(wèi)武因為守城有功,升了官職,到此地成為了副將,總管此地的軍隊守備。而王子騰也沒有撈到實際的好處,成為了九省都檢點,駐扎此地,兩人又一地共事了。
在今晚,衛(wèi)武接到線報,說是王子騰帶著一蒙古人到了府邸,意圖密謀什么,他這才親自帶兵,來了王子騰的府邸。
“實在對不住了,王大人。”衛(wèi)武手持著火把,笑道,“之前接到了線報,說是有一通緝犯藏到了大人您的府邸,為了大人的安全著想,我這也是沒辦法了。”
衛(wèi)武嘴上雖然說得溫和,但行動間一點王子騰的面子都沒有給,直接讓人在四處搜查了。
王子騰心中惴惴不安,這事情說起來也太巧了,總覺著哪里不對,不知道那蒙古人跑掉沒有。王子騰內(nèi)心很是焦慮,面上卻強自鎮(zhèn)定道:“哪里,都是同地為官,我自然配合你們工作。只是這后院有些女眷,不知道衛(wèi)大人是不是注意一些?”
衛(wèi)武打量了王子騰兩眼,然后道:“也是,我會讓手下的兵注意一些。后院女眷的安全更為重要嘛。”
王子騰見衛(wèi)武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氣得胡子都要翹了起來。
不到一刻鐘,就有幾個士兵扭著一個被五花大綁的男人進來了,說道:“大人,這人正是我們要找的!”
衛(wèi)武笑著瞥了一眼已經(jīng)面色煞白的王子騰,道:“果然是他,王大人,你這院子的護衛(wèi)需要加強了。”
“一定,一定!找到就好!找到就好!”王子騰已經(jīng)完全手腳發(fā)軟,大腦一片空白,只能僵硬著重復(fù)道。
“我看王大人也嚇得不輕,”衛(wèi)武面上還是很好心地說道,“既然如此,我派幾個人先幫王大人看回家,也給您安安心、壓壓驚。”
說著他也不等王子騰的回答,直接揮手讓手下的人帶走犯人,另外還留了一隊十幾人的樣子,將王子騰的院子牢牢看住。
等衛(wèi)武走后,王子騰也不管有沒有人,更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他還記得被抓走的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仿佛淬了毒一般,就算自己僥幸逃脫,估計也沒有辦法逃開蒙古人的追殺了。
作者有話要說:終于登上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