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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院長對認死理的小溫同學也很是無奈……當初就是看到小溫同學做事認真才忽悠他在書院當先生的。
小溫也確實是個出色的先生,做學問一絲不茍,絕不含糊,對學生的功課要求也是精益求精,追求完美,絕對是一個很優(yōu)秀的先生。
可就是腦子……太一根筋了,拖都拖不住啊。
毛院長一上山就覺得有些怪,視野好像不一樣了,這是書院后山,他自然也來爬過,總趕腳哪里不對,況且小公主說她家住在后山,不可能沒屋子的,肯定有古怪,只是太累了,沒來得及說,這就見溫先生鬧烏龍了。
阿福也是嚇一大跳,他對有學問的人還是很恭敬的,基本上他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有學問的人。
這頭一回出來,遇到一個標準書生模樣的人對自己納頭就拜,阿福當真是嚇一跳。
還好,他手疾眼快,給扶住了。
溫先生驚恐的發(fā)現山神當真是力大無窮,自己被他的手一拖,完全動不了啊,又是激動,又是驚恐的……
就聽到這山神開口道:“先生太客氣了,我是小薇她爹,我家閨女沒惹禍吧?”
溫先生:o(╯□╰)o……這尼瑪真不是山神,這是祖宗她爹啊……跟山神也差不了多少了。
毛院長:夭壽哦……小公主長的一點不像她爹啊。
祝先生還理智一些,他對小公主最欣賞最喜歡了,恨不得能收小公主當關門弟子,連忙開口道:“小薇很好,沒有惹禍,我們只是想來拜訪一下近鄰。”
老祝伸手從自己懷里掏出了一塊暗紅色的石頭遞給了阿福,開口道:“上課的時候,小薇送我一塊石頭,回去才發(fā)現那是貴重的鹽心,祝某受之有愧,又當真喜愛,所以想以此血石回贈,并不是貴重之物,權當心意,若有可幫忙之事,祝某必定義不容辭。”
他愛好收藏東西,不論貴賤,都是因為有意義收藏,當然十次八次總有一次遇到些好東西,這塊跟雞心一樣紅色的石頭就算是其中比較貴重的了,他倒也坦蕩,拿了學生的東西,卻也還惦記著回報。
阿福一看面前這厚須漢子,長相魁梧,身材強壯,看遞東西的手,虎口老繭粗厚,一看就是練家子,可惜有腿疾。
看著這漢子,身上經過血氣的,殺過不少人,不過居然還能保持目光清正,是條好漢,當得閨女的先生。
阿福沒有接那石頭,卻開口道:“先生的腿可是當初被人用棍從膝蓋處敲擊所致?”
老祝沒有想到對方居然一口能說出自己傷處,的確,他雖然跛腳,原因卻很奇怪,當初膝蓋被人用棍子敲了一棍,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敲斷了筋骨,看著也沒啥問題,卻使不上勁,走不了路了。御醫(yī)都說不出緣故,眼前這人卻一口道出。
他對自己的腿疾已經并不指望了,可是冷不丁聽人這么一說,卻不免生出點期望來。
“正是,不知您如何看出來的?”
“我們經常打獵,經常受傷,您這腿傷,被拖太多年了,要完全治好,不太可能,不過讓您不跛腳倒是有希望的。”阿福開口道。
久病成醫(yī),阿福和七姑都是從死人堆里出來,說起來受傷都是家常便飯,各種傷情幾乎一眼都能看出來。
雖說已經好多年不干老本行了,但是卻是是年幼的時候訓練太狠,透支太多,如今七姑不能生育,阿福的身體也并非很好,平常沒有感覺,變天之時,卻總覺得骨頭渣子都在疼一般,只是這種疼,對夫婦倆都成為家常便飯,并沒有表現出來。
祝先生沒有想到只是一個普通的拜訪,居然還能有這樣的收獲,雖然只是一個可能,也足夠他欣喜若狂了。
“具體要如何醫(yī)治,稍后還要問問我夫人。”阿福并沒有托大。
溫先生好奇的問道:“莫非女王還會醫(yī)術?”
阿福謙虛的搖搖頭道:“我們既然帶孩子來求學就入鄉(xiāng)隨俗,你們喊我阿福,喊我夫人七姑即可,她不會醫(yī)術,她是使棍的。”
溫先生:……
“幾位先生里面請。”阿福沒有讓大家在門口多說,邀請他們進屋。
一行人走近了,又震撼了一回。
跟胖噠孫資驚訝不同,他們是真的震撼。
這是什么畫畫功力,能把一面墻,生生的畫成了懸崖山水,他們還自謂一輩子浸淫文化界的人,居然都被唬過去了,壓根沒有看出來。
毛院長簡直是全身的毛發(fā)都要豎起來了,不是害怕,是興奮的,有這樣的人才,必須引進到書院里去啊,夭壽哦,這樣的人才躲在在這里干啥,這妥妥噠是為書院準備噠!
“不知這畫是何人所做?”毛院長小心翼翼的問道。
毛院長是一行人當中最道骨仙風,一看就是十分十分有學問的老學究,阿福自然十分十分客氣的答道:“這畫是小薇她六嬸娘畫的。”
六嬸娘是什么鬼?小公主親戚辣么多?這和沒說一樣,不過毛院長不著急,來了慢慢看。
然后剛進院子,就看到吃飽早飯在院子里消食的胖噠……夭壽哦,這個穿的跟村里的狗蛋一樣的胖噠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先生好,院長好。”幾個小孩連忙一塊萌萌噠問好。
阿福跟著解釋道:“沐休日,孩子們帶同學來家玩。”
毛院長點了點頭,努力的屏住臉,不過進了屋子,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樣那穿著墨黑色衣服的小胖子,夭壽哦……大皇子當真是淳樸的看不出一點皇家基因啊(¬_¬)。
而溫先生和祝先生看到院長回頭,內心忍不住吐槽,還說不是您老親戚,這還不放心,三回頭了……
最終阿福把一行人帶到了書房,書房里老郭早就做好了迎客準備,死士阿福表示,讀書人就交給讀書人應付。
在毛院長的印象當中,能夠把獸山當家鄉(xiāng)的卡落族人,應當是茹毛飲血的那種,雖然開始那神奇的畫讓他們震驚了,但也覺得只是某些個別天才,但是現在的書房才是讓他們真正的震驚到。
媽蛋,這書房極大,書架十分漂亮,雖然就是原木頭色,也沒有雕花,可是書架上的書卻是滿滿當當的,而且還有符號標志,似乎是有某種順序的。
書房除了書,還有書桌,是天然大實木,平面切片的,十分淳樸,逼格也十分的高的感覺。
書房還有窗子,陽光的角度照的也剛剛好,走進來就是很舒適,除了這些,還有角落里居然還有一個魚池,魚池里還流著活水,不知道從哪里引進來,又從哪里流出去,里面養(yǎng)著的魚倒是普通,面上看并無什么特別,不過書房里居然還能有一塊地方流出來養(yǎng)魚?這生活?
除了魚,那個陽光曬進來的角落居然還有一張漂亮的虎皮凳子,就對著陽光曬著,看著虎皮皮毛鮮亮,十分醒目,處娘座溫先生都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
然后他還沒有伸手,就見小公主她爹,一把把那凳子拖了起來,尼瑪,居然是一頭活生生的老虎,溫先生總算想起來,自己上次看到的東西了……腿都在抖。
阿福拍了一下大花的屁股道:“出去玩,先生們來了,要談事呢。”
打發(fā)了大花,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這老虎是小薇一塊長大的玩伴,不咬人的,這是我們卡落族的祭師的書房,也是小薇的九伯伯的,知道你們要來,我們也是新整的屋子,外頭亂著,就帶你們來書房坐坐。”
“你們先坐,我去叫人。”阿福說著就閃不見了。
留下毛院長他們繼續(xù)打量書房,然后就發(fā)現書桌上放著的一整把的毛筆……夭壽哦……每一支上都刻著七福兩字,不是一支,也不是兩支,而是整整一把子,好幾十支……
溫先生的眼睛都要成斗雞眼了……媽蛋,難道這種毛筆卡落族人還搞批發(fā)嗎?這京城多少人在那里喊,若得一支七福,愿傾獻百金……
然后毛院長再看書架,忽然發(fā)現書架上面書的字,跟那什么雕刻七福的字是一模一樣……然后這字寫的居然比自己還好,夭壽哦!
毛院長的字可是十分有名的,年紀輕輕就靠書法出名了,可是如今隨便一看,居然就發(fā)現有人的字比自己還好,這是什么情況?
毛院長的眼睛都要成斗雞眼了……而溫先生也好不到哪里去,努力的伸長脖子看,只有老祝心不在焉的站著,想著自己腿疾要是能治好會如何?
這時候只聽到門口響聲,是有人進來了。
失態(tài)的毛院長回頭看到一個個駝背……卡落族的祭師是一個駝背,好吧,沒啥奇怪的,據說前朝有個宰相也駝背。
老郭一進來就是一臉笑容,對著毛院長拱手:“先生們大駕光臨,當真是蓬蓽生輝。”
毛院長和溫先生都覺得自己有些失態(tài)。
毛院長見這人笑瞇瞇的,一臉和氣,卻立刻有一種同道中人,怪異的感覺,立馬警覺起來。
他很是奇怪,一個偏遠小族的祭師,自己居然覺得很熟悉。
毛院長瞬間端起了自己的院長架勢,十分客氣的回禮,一點沒有剛剛看七福毛筆兩眼放精光的模樣,而變成了十分有風度的大文豪大儒,假裝剛剛在欣賞書架上的陳列物品的模樣,開口夸獎道:“祭師先生這些石頭畫當真是十分精致有趣。”
老郭臉上笑容更加溫和的道:“是呀,這正是用貴書院食肆的饅頭做的。”
毛院長:o(╯□╰)o夭壽哦……
溫先生:o(╯□╰)o……該讓你老人家把食肆承包給親戚。
祝先生:o(╯□╰)o……我說饅頭很硬可當兵器吧,你們還總說我是錯覺……
“不知幾位先生到寒舍有何指教?”老郭文縐縐的問道。
“只是例行家訪而已,你們正好住在書院后山,也算是近鄰了,之前聽我們溫先生說,不小心見到有人闖進書院的獸山,我們也想來看看,是什么情況?”毛院長假裝剛剛啥都沒聽到,依舊一臉笑容,十分和藹可親。
就見這位駝背的祭師臉上的笑容越發(fā)親切,一邊招呼先生們落座,一邊開口道:“幾位先生遠道而來,先坐下,喝喝茶,休息一會。”
溫先生和祝先生總覺得哪里不對……院長和這位祭師怪怪的。
毛院長一行三人坐下之后,就見這祭師,開始給他們泡茶……
沒錯,十分正統的泡茶手藝。
祭師坐下之后,駝背就沒有那么明顯了,抬頭會發(fā)現,他還是個很英俊的中年男人,而且一身濃厚的書卷味,讓一行人覺得他才是書院的先生一般。
他十指修長,手指有筆繭,一看就是常年握筆書寫的。
他身上的袍子并不新,顯然并沒有因為見客而換衣服,那衣服就是平日穿的,很隨性,但是很干凈,看出來對方是個十分講究的人。
更講究的是他泡茶的姿勢,當真是行云流水,不帶一絲煙火氣,眼前這發(fā)間見白的男子一下子變得穩(wěn)重,莊嚴,明明只是書房會客,卻像是到了禪寺一般,隨著熱茶白霧裊裊,沖出了茶香,也沖出了一股子禪意。
此人是茶道高人,喝茶,品茶,泡茶,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能把普通茶水泡出禪意,更不是普通人能做到,這樣神奇的人物,居然名不見經傳,真是太不可思議了,要知道,會泡茶,在京城可是大為推崇的,有這樣一種手藝,什么高規(guī)格的詩會聚會必然都會被邀請上。
毛院長忽然有些坐立不安起來,原本只是覺得對一個小族好奇,現在卻覺得自己有些冒失了。
他慎重的端著茶,品了一口,果然,這雙手沖泡出來的茶,豈能是凡品,微苦加淡淡的澀味,流轉舌尖就剩下甘甜的回憶,口齒生津,心情愉悅。
“不知道祭師請我們喝如此貴重的茶,可是有何要求?”毛院長慎重的開口問道。
老郭也品了一杯,他其實喝茶一般,不過前皇帝喜歡喝茶,更喜歡老郭給他泡茶喝茶,兩人常常一坐一下午,倒是突然有些懷念。
“是有要緊事。”老郭開口道。
毛院長聽到果然有事,反而松了一口氣,否則被這樣吊著真是相當的難受,從來只有他吊別人的,今天居然被別人吊著。
“聽說書院會讓每個學生選一門主修課,我們一家子商量了一個晚上,也沒有商量出該給小薇選什么課,所以想聽聽先生們的意見。”老郭一臉認真的道。
毛院長伸長脖子,洗耳恭聽,結果聽到了這個,然后就見對方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這就沒了?
“就此事?”毛院長簡直想大喊一聲,夭壽哦,這也能算一件事……
就見面前的茶道高手一本正經的道:“在我家,我閨女的事,就是最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