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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方雪原隨著升空不斷縮小,借著火鳳殘留的火息力量,能清晰看到楊麟幾人臉上或是驚愕或是焦急。
遇人不淑啊!就這拎人方式,景琛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的杰作了。
他當(dāng)初怎么就那么想不開,拜朱雀為師呢——明明從那坑爹的身高,就知道將來有多坑徒弟了。
拎著景琛的火焰細繩一抖,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將人穩(wěn)穩(wěn)拋在重新成型的火鳳身上。
“徒弟呀。”朱雀笑瞇瞇道,“看你趕路辛苦,剩下就由為師代勞吧。”
你早干嘛去了?景琛翻了個白眼,這廝分明是怕楊麟發(fā)現(xiàn)其身份,才想著要跑路吧。
遇上這么個師父景琛也是無奈,“夢引毒蜇呢?”
“自然是被為師收服了。”朱雀小身板往前一挺,忽然挪了挪身子,從坐下拉出一只八爪魚模樣的妖獸,揪著一根觸須甩了甩。
景琛覺得看著眼熟,很像是剛才融海邊,那只巨獸?不過身形差太多。
等等,朱雀說的收服……夢引毒蜇不會真是眼前這玩意兒吧!
朱雀見景琛一臉驚怪,小眼神得瑟地往上挑了挑,臉上分明寫的是“就是你想的那樣”。
融海環(huán)帶邊,楊麟幽幽嘆出口氣,“又被尊者救了一回。”
火鳳飛于夜空何其耀眼,所過之處如同橫掠過巨大火球,但因其速度太快,就算有妖獸想要一探究竟,也只能看到或感應(yīng)到留下濃烈火息的殘影。
“我們?nèi)ツ模俊本拌”Ьo阿修羅,以免被火鳳一個急轉(zhuǎn)甩飛出去。
“先過融海。”朱雀將夢引毒蜇又塞回坐下,“看,就是那里,快到了。”
向下望,火光照耀下,融海的藍與雪原的白兩色分明,而海上懸浮著的大大小小浮冰,使得整條融海環(huán)帶看起來有種殘缺的美感。
火鳳在岸邊落下,朱雀隨意擺了擺手,火光消散無形,夜的黑再次深邃起來。
唯有遠處的雪原盡頭浮現(xiàn)出一絲絲光亮,似是即將破曉。
“到了?”景琛剛抬頭,便覺背后一重。
“為師累了,先睡會兒,你繼續(xù)。”
景琛僵在原地,背后又莫名其妙多了一只夢引毒蜇的重量,心累不愛。
說好接下來的路由你代勞呢?!
還把帶路的人都甩掉了,究竟要我往哪里走?!
不再是一腳踩進便會下陷的雪地,地面正在向厚厚冰層過渡。
“呀呀。”阿修羅指向不遠處,一只極冰雪豹大搖大擺走入眼簾。
兩米多高的身形,灰白色緊致皮膚,兩側(cè)有三對如鴨掌般的蹼,只是它的巨大無比,每只直徑都有半米之多,堅硬而有力,每走一步都拍打在冰面上啪啪作響。
景琛咽了咽口水。
由于是白天,能清晰看到腳蹼打在冰面濺起的冰渣。
身后傳來朱雀熟睡的鼾聲。
景琛,“……”小心往后挪了挪。
現(xiàn)在他能確定自己走的方向沒錯了,這里應(yīng)該就是極冰雪豹地所在。
不過這塊頭,會不會稍微大了點?
“呀呀喔!”阿修羅興奮地拍手。
極冰雪豹有所感應(yīng),刷一下轉(zhuǎn)過頭,“嘎啵!!!”
“嘎啵!”
“嘎啵!”
數(shù)道叫聲接二連三響起,從四面八方圍來,聽聲音粗細,顯然不是同一頭極冰雪豹發(fā)出。
景琛身子猛然一震,抓起阿修羅就往回跑。
乖乖,以他目前修為,神識根本無法探查周圍有多少生命體存在,足以說明這些極冰雪豹,包括遇到的那只,實力都在他之上!
此時不跑,還等著被轟成渣渣嗎?
一人在前面飛奔,后面五六只極冰雪豹緊隨,它們六只腳蹼齊動,徑直劃過冰面,速度極快。
半刻鐘后,景琛被團團圍住。
朱雀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淚眼朦朧,“早啊。”
早你妹夫,咱能好好看清局勢再說話嗎?景琛全身高度戒備,隨時做好跑路的準備。
因為他實在不確定,這個專坑徒弟的師父會不會在關(guān)鍵時刻把他一個人扔下!
極冰雪豹在逐漸接近,尾部拍打冰面,整個冰層都輕微震顫著,腳下像是隨時都可能破開大窟窿。
景琛為自己抹了把辛酸淚,說好的穿越主角光環(huán)呢,為毛他感覺到的只有苦逼,或者更苦逼!
“呀?”阿修羅微微抬頭,與景琛感應(yīng)中傳來的那股復(fù)雜情緒波動他不是很明白。
“哎呦,小黃啊,都長這么大了。”朱雀忽然從景琛背上跳下來,走到最大的一只極冰雪豹面前,“還有阿灰。”昂起頭,“花紋長得很不錯呢,當(dāng)初小不點的時候你不是還自卑過。”
景琛,“……”你在說什么天書?!
“嘎啵?”灰色雪豹歪歪頭,腳蹼落下來,卻沒有拍在朱雀身上,而是將人小心托起,放在眼下大眼對小眼,似乎在仔細辨認,“咕咕嘎啵?嘎啵啵!”
“嘎啵啵!”
“嘎啵啵!”
數(shù)只極冰海豹齊叫,又引來不遠處的幾只,景琛眼睜睜看著周圍被大小的海豹包圍,最后數(shù)量達到有上百只,仍沒有停下來的趨勢。
這下,可真是插翅難飛了。
好在景琛擔(dān)心的事到底沒有發(fā)生,等他回過神時,已和阿修羅坐在一只極冰海豹的背后。置于朱雀則高級一點,坐在豹頭位置,說不出的拉風(fēng)。
極冰海豹群大腳掌滑過冰面,往冰層盡頭一座小型雪山行去,此時風(fēng)雪已停,沿路能看到其他爬出來趴在冰層曬太陽的野獸,各種獸類叫聲此起彼伏。
雪山腳下。
景琛從極冰雪豹背后落下,入眼是一間冰屋,建在冰層上的冰樹中間,周圍有消融的海水,懸浮著大小的冰。
“這里居然有屋子!”景琛好奇多看了兩眼,沒走過去,“會有人住?”
朱雀拍了拍載他們過來的雪豹腦袋,“是我住過的屋子,沒想到他們還記得,走,進去看看。”
兩人往冰屋走,幾只雪豹在周圍滑行了一會兒才不舍地離開。
“呀呀。”阿修羅看到前面朱雀手里的夢引毒蜇,伸手就要去拉,怎奈被景琛抱住,自己手又太短,沒能成功,“呀呀咿。”
“你要這個?”朱雀轉(zhuǎn)過身,隨意將手一甩,“借你玩玩。”
水母狀的夢引毒蜇呈拋物線落到阿修羅懷里,能看到其中一只觸須上圈著環(huán)狀物,整個身體縮著,看起來溫和無害。
景琛見罷只覺神奇,他沒記錯的話,這只毒蜇修為應(yīng)也是在天級吧?
入到冰屋里,天頂是密封圓形,堆砌的墻體皆由冰磚構(gòu)建,顯得晶瑩剔透,磚塊與磚塊之間則嚴絲合縫,沒有一絲寒風(fēng)漏入。
雖是冰磚做的冰屋,由于將風(fēng)雪都抵擋在外,里面溫度竟比外面高上幾分。
阿修羅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建筑,下地后就在里面來回走,不停地在同樣是冰做成的簡陋家具上摸來摸去,小嘴微張,時不時吐出個單音節(jié)表達一下驚嘆。
“接下來的特訓(xùn)就在這里了。”冰屋有兩扇門,朱雀帶景琛去往另一扇,出去后是個半圓臺,旁邊是海水。
景琛點頭,從進入極東冰川帶他就一直做靈符力維持的訓(xùn)練,特意穿過融海環(huán)前來此地,會將特訓(xùn)地點設(shè)在這里不奇怪。
只是讓景琛新奇的是,此處似乎是朱雀舊居,而且這位師父與周圍身形高大的極冰雪豹關(guān)系很不錯?
“你對天火的初步掌控我們在花洲訓(xùn)練過。”朱雀小臉嚴肅道,“接下來這個讓你一蹴而就有點難,所以我特意分了幾部分。你看清楚,這是第一階段。”
他的手在海面一招,一塊兩人高的浮冰被吸到冰層上。
“轟。”冰塊落在冰層一震,阿修羅趕忙捂起耳朵。
此時朱雀掌心生出一團火,幻化成匕首摸樣握在手中,隨后用火匕首從冰塊上面切下來巴掌大一小塊。
“要求不高,只要你能用天火凝刃,從上面切下一塊大小差不多的冰就可以了。”朱雀將手里冰塊一丟,落到阿修羅手中,冰塊頃刻蒸騰成水汽。
景琛瞪大眼,看似普普通通的一刀,里面對火焰的掌控可不一般,光是凝出一把成型的匕首就足夠他煉個把日,更別說切下冰塊,需要更高層的對溫度自由把握了。
“咳咳。”朱雀拉回景琛注意力,道,“接下來幾天我要出去一趟,期間你的安全暫時有小夢接管。”
小,小夢?景琛眨眨眼,視線落在阿修羅手中的“水母”上,你這么稱呼夢引毒蜇答應(yīng)了嗎?!
“好。”除了這個景琛還能說什么。
何況他現(xiàn)在也的確需要加強控制天火,尤其是溫度,才能在不借助阿修羅的情況下獨立煉丹或煉器。
朱雀點點頭,拍了怕景琛小腿——因為夠不著——滿臉“孺子可教”的神色。
說要離開,朱雀在吃過午飯后就不見蹤跡。
景琛將冰屋里外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除冰塊,真是沒有什么可玩可看的了,麻溜得到后門特訓(xùn)。
而在第一關(guān),他就遇到了難題,火為無形之物,要凝成匕首摸樣,就要控制火焰形態(tài)。
但,天火阿修羅可是最凌厲霸道的界火,想要按照意識擺弄,無異于癡人說夢。
讓阿修羅出手倒是可以,分分鐘解決的事。
可這是特訓(xùn)啊,要是靠作弊過關(guān)還有毛意義?!
于是,景琛漫長的控火之路,從凝結(jié)一把匕首開始。
另一方面,離開冰屋后的朱雀,一路飛行,抵達了罪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