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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燕雙飛被突如其來的寒意驚醒,即便房內(nèi)開了暖氣,但考慮到空氣流通,于是便沒有將窗戶完全闔上,所以并不是很暖和。
朦朧著眼一看,卻是洛輕寒一個側(cè)身,裹走了大部分的被子。
無奈的笑了笑,向那個發(fā)散冰冷白光的輸液瓶望去,由于窗簾拉著,加之也的確沒有月光,照理來說看得并不大清楚,但燕雙飛是夜視眼,這就不是個問題了。
輸液瓶里的液體即將見底,但燕雙飛實在是懶得等守夜的護士來拔,左手不顧牽扯到傷勢摸索著到右手手背,粗魯?shù)淖Я讼聛怼?
倒吸一口涼氣,刺痛一閃而過。
洛輕寒仿佛是有所察覺,不滿的轉(zhuǎn)過身,蜷曲著身子,一只手搭在燕雙飛的腹部,緊緊抱住了她,嘴里還不知在輕哼什么。
燕雙飛被洛輕寒一副孩子氣的模樣逗笑了,誰知道這個在外人看來正經(jīng)嚴肅,冷血鐵腕的女子還有這么可愛的一面呢?
就算這么可愛的一面燕雙飛也很少見過,但也只有她見過,而且,這樣無意識的放松與依戀的形態(tài)只屬于她一人。
只此,便也就夠了。
生物鐘的作用使洛輕寒醒的很準時也很早。
她沒辦法否認,在燕雙飛身邊睡得格外踏實和舒適。甚至有時,讓她這個素來準時干練的人都有些懶懶不想起床。
“醒了?”燕雙飛淡定自如的朝著洛輕寒一笑,上身短短一截靠在后面,手指纏繞著洛輕寒的細長烏黑的秀發(fā)不停地打轉(zhuǎn)磨娑。
愛不釋手。
“嗯。”洛輕寒帶著鼻音輕哼一聲表示自己已經(jīng)醒來,又戀戀不舍得將頭抵在燕雙飛的身側(cè),一動不動。
燕雙飛見她此時實在是令人忍不住憐惜,于是柔聲說道:“若是困就再睡一會吧。”
柔聲,當真是溫柔到了骨頭。說話生硬直接的燕雙飛,在洛輕寒的面前,是沒有半點棱角的,剩下的,唯有那真切的似水柔情。
“不了。”洛輕寒將頭悶下,低低道,溫熱的吐息透過薄薄的衣衫,將最真實的溫度及時的傳給了燕雙飛。
“我想就這么躺一會。”
“好。”
燕雙飛伸手去拉了拉被子,將兩人蓋住,洛輕寒眼尖,一眼看到燕雙飛右手上發(fā)紫的針眼出有著已經(jīng)凝結(jié)的暗淡血跡。
一把抓住,正中手腕。
燕雙飛也發(fā)現(xiàn)了,可惜她的大腦回路一直要比洛輕寒迂折一些,等及條件反射縮回手,早已受制于人。
對上洛輕寒質(zhì)詢的目光,燕雙飛有些發(fā)怵,閃躲著向上看雪白的天花板。
洛輕寒不用猜也知道這個莽撞的小鬼簡單粗.暴的手動拔針了。
輕輕吹了吹,沒有再多說憐惜的將燕雙飛的手放下,理了理自己的頭發(fā),小心枕在燕雙飛右手的胳膊上。手輕輕擱在燕雙飛的胸膛上,好似喃喃道:“快要圣誕了。”
“我陪你過。”
小時候,平安夜,圣誕節(jié)。燕雙飛都是去洛家度過的。燕家傳統(tǒng)世家,不過洋人的節(jié)日,慶祝便也只是春節(jié)。但洛家不同,洛輕寒的父母受西方文化浸染多年,這圣誕節(jié)便等同于新年。
那時燕洛兩家交好,燕懷遠又見兩孩子相處愉快,燕雙飛自小就孤獨,除卻一個洛輕寒時常照顧她,除此之外,能談上親近的曲指可數(shù)。
“我想去奶奶家。”洛輕寒分明是尋求意見的語氣,“我已經(jīng)很久沒見她了,爺爺死的早,她一直孤身一人住,我想陪陪她,她以前很疼我的。”
燕雙飛有些猶豫,閉口半晌不說話。
“沒事,她不知道。她先前還老和我念叨雙兒這孩子怎么現(xiàn)在都不來看她了,我答應(yīng)她讓你跟我一起回去。”洛輕寒在燕雙飛胸口右邊一遍一遍重復(fù)畫圈,指尖微微用力,小聲說道。
“那好,我陪你去看看她。”燕雙飛放松下來,將洛輕寒摟到自己的懷里,絲毫不顧身上還有傷,“不過先讓我回燕家一趟,然后就過來找你,好嗎?”哄騙的語氣,怎么聽都是怪怪的。論年紀,燕雙飛是要比洛輕寒小上好幾歲吧。
“那個……”欲言又止。
“嗯?”
“你外公沒有為難你吧?”
“不會,燕家后繼有人,等落蕭能獨當一面,我就可以放手了,然后一心一意賦閑在家等你來養(yǎng)我這個窮鬼。”燕雙飛趁機捏了捏洛輕寒的臉,發(fā)現(xiàn)手感還真好。滑的可以飛起來,像夏日的絲綢。
“別鬧。”洛輕寒起身,“我叫醫(yī)生來幫你看下傷勢恢復(fù)的如何。”
“不上班?”
“我請假了。”
燕雙飛一愣,這個事業(yè)心極重的女人竟然會為自己的受得這點小傷請假。
這自然是小傷,自從燕洛兩家斷絕來往,燕雙飛幾乎過得是軟禁生活,直到試煉通過,外公認可,登上家主之位,兩人才得以相見。這十一年,燕雙飛受過的傷有多少,多的她自己都懶得去回憶。
輕寒真的是越來越溫柔體貼了呢。
燕雙飛傻笑樣滿意勾勒出一個弧度。
盡管她明白,當她親耳聽到洛輕寒低不可聞條件反射地報出數(shù)據(jù)時,她就已經(jīng)知曉一個能一眼就可以辨別子彈口徑,推算出所用槍支,甚至能迅速判斷射程的女子決不一般。
就算她在自己面前表現(xiàn)的很像一個正常的女子。
燕雙飛對剛才的對話抱以慶幸。
還好,多虧,幸好。
她沒有提她的奶奶還痛失了兒子,因為燕家。
燕雙飛也沒有傻傻的點出,只是因為,兩人此刻都在試圖忘記仇恨,靜享風暴間歇時難得的安好。
心照不宣。
“審訊出結(jié)果了嗎?”燕雙飛左手還打著繃帶,掉在那,搖搖晃晃。
“招了。”燕少秋笑著湊近,“還不是燕齊下的手。”
燕齊?他這么做有什么目的,殺了洛輕寒對他有好處嗎?
“怎么處理?”
“刺殺我你覺得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燕雙飛揮揮手趕人。
一句話就將一個看不清局勢的手下甚至還沒弄清楚事情的原委斷送了性命。
“燕少秋,幫我聯(lián)系下燕齊的女兒。”
燕少秋故作驚訝往后一跳:“你要我找這個混事女魔干嘛!”
“有正事!”燕雙飛的表情突然詭異起來,“她和燕齊關(guān)系可不好啊,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如果不是敵人的敵人,我就讓她成為敵人的敵人,然后也就成了我的朋友。”
燕雙飛說得義正言辭,情深意切。
拜托,燕大小姐,燕美男子,燕同學(xué)你在玩什么繞口令啊!燕少秋表示想哭,卻還是默默硬著頭皮撥了電話。
心中暗自祈禱,都這個點了,她的力氣也該用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