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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確給人一種雞皮疙瘩的感覺，但說華麗也不太對。”

    看到“清潔工”的這一刀，再聯(lián)想銼刀之前所說的話，的確很難想象，“摔角手”竟然無法被“清潔工”的拔刀術斬斷。直到全場的情緒冷卻了一點，銼刀才帶著臉上興奮的紅潮說：“她的拔刀術又更強了。”

    “對上摔角手的話，現(xiàn)在的她能夠斬斷嗎？”我問。

    銼刀沉吟了半晌，搖搖頭，說：“除非用特殊的兵器，如果有和日式刀類似的臨界兵器的話……”

    但是，即便我不說，她也明白，這種假設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在成為魔紋使者之前，就算擁有臨界兵器，也無法將之啟動。

    魔紋使者的力量獲得至今為止呈現(xiàn)三步的狀態(tài)，先是大部度強化身體素質，之后獲得某一方面的才能，成為俗稱的“天才”，最終發(fā)展出超能力量，真正抵達“神秘”的領域。之所以無論是身體素質的強化，亦或是獲得某一方面的天賦，都無法成為“神秘”，這是因為即便在正常的世界里，這種程度的力量不足為奇，鍛煉能夠強化身體，學識能夠增強天賦，就算是一生下來就擁在某個方面擁有與眾不同的特長者也并不罕見。然而，至今為止能夠證實的記載中，并沒有出現(xiàn)正常人誕生時就具備超能力的現(xiàn)象。

    在這個世界里，盡管人們同樣對“超能”產(chǎn)生過各種遐想。但是。我所結識的“超能者”都有著相同的共識，那就是真正意義上的“神秘”是在統(tǒng)治局出現(xiàn)之后才產(chǎn)生的，無論是魔紋使者，還是巫師，無論是超能還是法術，都是脫胎于統(tǒng)治局技術的產(chǎn)物。

    如果沒有統(tǒng)治局，魔紋使者和巫師就不會誕生，這也意味著，無論清潔工的力量表現(xiàn)多么強大，超出普通人的認識。無比接近“神秘”，但仍舊不會成為“神秘”，就連經(jīng)過灰石強化的摔角手也是如此。她們之間所謂的強弱，僅僅是將“才能”轉化為力量的強度比較而已。

    天才在大多數(shù)情況下。會被凡人仰望，因為這些人擁有大多數(shù)人所沒有的天賦，做到了大多數(shù)人無法做到的事情，甚至這些表現(xiàn)會被人視為“神秘”造就的產(chǎn)物，然而，才能仍舊是才能，無法進入“神秘”的話，就不能在真正意義上對抗“神秘”。將這種必然性轉換為更加現(xiàn)實的角度，就會體現(xiàn)在無法成為魔紋使者，就無法成為和“巫師”作戰(zhàn)。以及在統(tǒng)治局遺跡冒險時的主要力量。也許手持和才能適配的限界兵器，也能殺死幾個“巫師”，在安全警衛(wèi)的圍剿下逃生，但這種幾乎企及極限才能和對方對抗的現(xiàn)象，本就已經(jīng)說明了“非神秘”對抗“神秘”時的先天性劣勢。

    只有成為魔紋使者，就算不鍛煉也能獲得超凡脫俗的身體素質，成為某一領域的天才，在某一天開發(fā)出超能力，獲得使用臨界兵器的權限。沒有魔紋的話，才能永遠都只是才能。無論將它鍛煉得多強，多么看似接近“神秘”的超能，也只是一條無限接近的拋物線而已。

    因此，銼刀才會對摔角手感到惋惜，因為至今為止。使用灰石強化的人，都沒有過成為魔紋使者的例子。這在某種程度上意味著，這個曾經(jīng)打敗清潔工，獲得全女格斗冠軍的強大女人，已經(jīng)失去了成為戰(zhàn)斗主力的可能性。也許正因為在負責“神秘”方面的雇傭兵生涯中，看到過無數(shù)天生具備或后天鍛煉出天賦，無論何時都能稱得上天才的人們因為時運不濟，最終也無法抵達“神秘”，所以才會格外看重清潔工吧——她是被雇傭兵總部列入種子名單進行觀察的選手，是當前最有希望成為下一個魔紋使者，將自己的能力推入“神秘”的人。

    銼刀已經(jīng)透露出口風，清潔工會在這次全女格斗結束后，獲得和一支小隊進入統(tǒng)治局的機會。雖然我不太明白，魔紋在最初的時候，是如何出現(xiàn)在正常世界的人類身上的，但是，有一種獲得魔紋的捷徑，那就是親手殺死一名魔紋使者。在統(tǒng)治局遺跡里，無論是殺死成為敵人的魔紋使者，還是通過某些意想不到的途徑，利用統(tǒng)治局的“神秘”成為魔紋使者，都比在正常世界里的機會更多。

    不過，也正因為“清潔工”太過優(yōu)秀，才使得銼刀迫不及待要將之收入麾下。而這一行為也許將讓她成為魔紋使者的幾率大大下降。我們即將面對的未知戰(zhàn)斗是否比進入統(tǒng)治局冒險更加危險尚不可得知。上一次進入統(tǒng)治局，只是在地面城市的遭遇戰(zhàn)中，就已經(jīng)有許多初來乍到的新人，還沒適應環(huán)境就被安全警衛(wèi)收割了性命，而那種烈度的戰(zhàn)斗，在統(tǒng)治局遺跡中可說是最常見的一種。如今，連三級半魔紋使者的席森神父也無法搞定的事情，“清潔工”身為同樣是只有才能的新人，沒有經(jīng)過灰石強化，也沒有足夠的對“神秘”的作戰(zhàn)經(jīng)驗，或許會比在統(tǒng)治局遇到安全警衛(wèi)大部隊更加危險。

    一旦清潔工加入我們的隊伍，如今看起來風光無比的她將是最弱的一環(huán)。即便如此，銼刀仍舊決定立刻將她吸納入隊伍，期待她能夠盡快成長起來。

    被“清潔工”攔腰斬成兩段的“秘書”在地上掙扎了半晌才咽下最后一口氣，如果她出聲認輸?shù)脑挘幢氵€在擂臺上，但只要得到“清潔工”的許可，就會有專人上臺去挽救她的性命。如此嚴重的傷勢，對擁有治療超能的魔紋使者來說，并非是無可挽回的致命傷。銼刀也提到過，在過去，有同樣的傷勢卻最終活下來的情況。然而。“秘書”卻在被腰斬震懾住了。錯失開口求饒的最后機會，當她的上半身摔在地上時，即便在痛苦中沒有立刻斃命，也無法再發(fā)出完整的聲音，只能利用事先預備好的機關做亡命一擊。

    當“清潔工”輕而易舉閃過“秘書”下半身藏匿的暗器時，“秘書”躺在血泊中已經(jīng)沒有了聲息。

    這是公認極為殘忍痛苦的死法之一，但是，在這個競技場中，施展如此狠辣手段的“清潔工”反而享受著遠超之前上場選手的歡呼聲。血腥、痛苦和死亡讓全身心投入這場比賽的觀眾們情緒沸騰，大肆感嘆染血的殺戮之花是如此美艷。在灼熱的人潮中。甚至有人當場就陷入了**之中。視網(wǎng)膜屏幕清晰地照映著這一幕幕怪異又瘋狂的景象，沒有人出來為自己的道德辯護，也沒有人去斥責這怪誕的一切。我靜靜地觀測此時此刻的人性異化，腦硬體瘋狂地運作著。讓我的心理保持如平湖般的安寧，只有一個念頭在我的腦海中沉沉浮浮——不讓咲夜跟來是正確的判斷。

    競技場的工作人員帶著和司儀類似的平靜走上擂臺收拾尸首，清洗血泊，這種平靜讓我覺得并非出自他們自身的觀念，而是對這一切早已經(jīng)麻木——沒有證據(jù)，僅僅是自以為是的想像而已——“清潔工”并沒有因為勝利動容，臉色依舊是陰沉的，就像是漫畫人物打上了灰色的網(wǎng)點，即便劉海不長，但似乎有一種莫名的陰影遮掩了臉部鼻梁以上的部位。而這一貫的陰沉似乎也暗示著她心中的安寧。持刀的女人轉身跳下擂臺，平靜地拉開鐵門朝來時的方向離去。

    “真是個好戰(zhàn)士。”銼刀稱贊著。

    “她的心理有點問題。”我的說法當然不會被辯駁，這幾乎是每個人都能看出來的事情，不過銼刀僅僅付之一笑，殺戮過多的戰(zhàn)爭鬣狗根本就沒有心理正常的，而正常人也無法在走鋼絲般的雇傭兵生涯中活到最后。“清潔工”的表現(xiàn)才是最正常，最優(yōu)異。她的心理問題并沒有對她的戰(zhàn)斗能力造成干擾，這就是值得贊許的事情。

    “清潔工”下場之后，司儀再次上臺宣布下一場比賽開始，不過。剛剛從**狀態(tài)平息下來的觀眾們一時間無法將注意力再次集中起來，使得氣氛不再像前兩場那么熱烈。四周都是竊竊私語，似乎連說話的氣力都在之前的興奮中透支了。他們?nèi)耘f在談論清潔工“華麗輕快”的殺戮方式，直到新的兩位選手再次站在擂臺上，才將目光移過去。

    這次的兩位選手都是黑人女性。長時間鍛煉出來的身體自然不會差到哪里，不過容貌并沒有前兩場選手的水平。當然。這僅是我個人的觀點，大概是因為缺乏對黑人的審美，畢竟周圍仍舊有不少人對這兩位黑肌膚女戰(zhàn)士的相貌和身材評頭論足，并不乏贊美之言。

    我對這一場不太感興趣，銼刀也是如此，我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再一次集中在“龍傲天”身上，他仍舊帶著一如既往的微笑，應和著同伴的話連連點頭，從唇語中可以得知，他的同伴正在針鋒相對地拌嘴，話題當然離不開擂臺上的兩名黑人女戰(zhàn)士。

    銼刀站起來，對我說：“現(xiàn)在就去看看清潔工吧。”我沒有反對，和她走向觀眾席另一邊的后臺。藏在門邊陰影中的守衛(wèi)很難用肉眼察覺，當我和銼刀走進那里時，那人也從陰影中走出來，是個身穿西服的女性，臉上戴著看似夜視鏡的裝置，不過視網(wǎng)膜屏幕告訴我，這個裝置其實已經(jīng)鑲嵌到她的頭部中，和腦硬體類似，直接取代了眼睛的作用。除了頭部之外，這個女人還有許多地方被改造過，植入了大量的高科技設備，就連凹凸起伏的身材也有一部分是義體，只是材質不同，和原生**部位的結合也沒有我這般緊密，裸露在外的手部肌膚在光線不足的情況下，很難用肉眼分辨其和原生肌膚的不同，不過通過視網(wǎng)膜屏幕可以知道，這只是一層蒙皮而已。她的手部關節(jié)應該有一部分義體化了，顯得有些僵硬，活動得并不似原生的骨骼和神經(jīng)那般自如。

    在我的注視下，這個女守衛(wèi)雖然不動聲色。但是手指卻產(chǎn)生了微小的波動。因為她的眼睛和臉部都經(jīng)過改造，很難猜測這到底是由什么情緒引起的。盡管無法看到她眼球的動作，臉也并非面向我，但我仍舊產(chǎn)生了她的視線正投在我身上的感覺。銼刀出示手腕處的表狀物，這個物件自然也具備手表的功能，但更多是一種使用正常世界高科技制造的個人終端產(chǎn)品。女守衛(wèi)直接從夜視鏡中扯出一條數(shù)據(jù)線，和銼刀的腕表進行對接，在完成身份驗證之后，她重新退回陰影中。

    “我覺得她看上你了。”銼刀突然對我這么說到。

    “我可看不出來。”我說。

    “她的身體經(jīng)過改造，同樣是來自統(tǒng)治局的技術……和你的身體十分類似。”銼刀說：“這種技術目前在總部也是實驗性的。自愿接受改造的人不多，大部分是殘疾后不得不退下來的戰(zhàn)士，而且成功的幾率據(jù)說也很小。像她這樣的人總給人一種奇怪的感覺，說不清楚。但很難重新融入隊伍中。我覺得她大概是感覺到你是她的同類吧，其實我挺想知道，她的那里是不是也被改造過了，如果改造過，又是怎樣的改造，還能不能做那事兒。”銼刀用研究學術般的正經(jīng)表情做了一個下流的動作。

    我能怎么回答呢？幸好銼刀沒有繼續(xù)談論這個話題，在尾隨她進入門后前，我再次看了一眼隱藏在陰影中的輪廓，想著，也許銼刀的話是正確的吧。雖然用正常世界的高科技替代了一部分關鍵技術。但仍舊是統(tǒng)治局技術，而這種變異的統(tǒng)治局技術的缺陷，往往會造成人的異化，就像是巫師一樣，我覺得，真的被這個經(jīng)過身體改造的女人看上也不一定就是好事。

    異化的人類，無論心理還是性格都是十分微妙的，游走于某種極端中。

    隱藏在陰影中的輪廓一動不動，就如同雕塑一般。

    競技場的后臺是選手休息和備戰(zhàn)的地方，只有參與類似全女格斗這種重要比賽的選手。選手指定的協(xié)助者、服務人員和銼刀這種特殊身份的人才能進入。當然，選手也能使用協(xié)助者的名額指定某些觀眾進入這里，在分配給自己的房間中做一些見不得光的秘密交易。參與這次全女格斗的選手，除了已經(jīng)死去的“秘書”之外，全都集中在這條環(huán)廊狀的后臺區(qū)里。當我和銼刀沿著弧形走廊前進的時候。偶爾會看到選手從房間中走出來，一些房間的門沒有關上。直接就可以看到里面人毫無掩飾的**場景，有異性之間的，也有同性之間的。銼刀告訴我，只要付出一點錢幣，無論男性還是女性選手，都能輕易在這里找到自己希望的緩解壓力的途徑。

    參與這次全女格斗決賽圈賽事的選手所分配到的房間，彼此之間的間隔不超過兩個房間，而“清潔工”的房間位于靠近盡頭的地方，配房的深入情況多少也可以說明總部對這些選手的看好程度。

    “清潔工”的房門沒有鎖上，我和銼刀推門而入后，并沒有在廳室看到人影。房間并不算寬敞，只有四十平方左右，空間只隔離出廳室和浴室，靠近廳室內(nèi)側的角落有固定的鐵架床。此時，床上胡亂散落著內(nèi)衣和墨綠色的軍裝，從浴室那邊傳來灑水聲，我轉過頭去，透過磨砂玻璃可以看到朦朧的人體輪廓。銼刀筆直行到鐵架床邊坐下，隨手拾起內(nèi)衣琢磨了一下，真讓人懷疑她的性取向，盡管她當著我的面說過自己不是蕾絲邊。

    那張鐵架床不打，只容一個人在上邊翻身，當銼刀撥開“清潔工”脫下來的衣物坐上去之后，就沒有了讓我落座的空間。我于是抱著手臂，靠在墻壁上等待主人從浴室里出來。“清潔工”并沒有讓我們等待太長的時間，她竟然沒有因為我們的闖入而立刻從浴室里沖出來，真讓人有些驚訝。不太明白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按照我最初的想法，她會出于戒備本能對我們發(fā)動一次試探性的攻擊，甚至是致命性的攻擊。

    半晌后，伴隨著龍頭扭轉的聲音，灑水聲停下來，只剩下水流浻浻淌入出水口的聲音。“清潔工”從浴室里走出來，身上只圍著一條勉強遮住下半胸口和下體的白色浴巾，麻花辮已經(jīng)解開了，黑色的長發(fā)如瀑布般披散到臀部，又直又亮，連水滴都站不住腳。她手中提著那把黑鞘的日式長刀，環(huán)視我和銼刀之后，臉上一如既往掛著陰沉又平靜的神情，完全感覺不到戒備和攻擊**。

    “你們是什么人？”她一邊問到，一邊徑直走向床鋪，銼刀將手中揉成一團的黑色蕾絲內(nèi)褲扔了過去，她就這么平靜地接住，當著我的面松開浴巾，絲毫不介意**在我們面前裸露，將內(nèi)褲穿起來。

    只有這個時候才能讓我感覺到，她仍舊是充滿戒備的，甚至連暴露身體都是針對性的陷阱，因為她手中的長刀并沒有放下。(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