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天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努努書坊www.drbida.com),接著再看更方便。
毛彩貴等人隨著叫他們的那名叫天軍將士一路往城頭走去,路上倒也沒有說話,只是東看西看地想印證自己所想的東西。
他們走在路邊上,不妨礙軍隊的行進。全副武裝的叫天軍將士一隊隊地開向城頭,也有從城頭上下來的。
這些將士之間的區(qū)別很明顯,上城頭的那些將士帶絲緊張,步伐舉止按照訓練來,一絲不茍。而那些下城頭的將士,雖然也是排著整齊的隊伍,卻透著一絲輕松,疲憊之中隱隱還帶著驕傲。
上了城頭,剛入眼的便是不少地方還插著箭支,從這密集度上看,恐怕當時是鋪天蓋地的箭雨。
毛彩貴看得心中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想象著自己要是晚上在城頭防守的話,怕是要嚇死。
視線轉到地面上,大段大段地地方都已被鮮血染紅,有的地方甚至還猶如一個血潭一般積蓄著刺眼的鮮血。
不少建虜?shù)氖w,那壯碩的身子已經(jīng)殘破,或仰或撲在地上,為數(shù)還有不少。很顯然,這里發(fā)生過激勵的戰(zhàn)斗。
“哇”地一聲,毛彩貴再也忍不住,吐了出來,雖然肚子里沒有存貨,只是在干嗷。
他不是沒看過斷手斷腳的尸體,可這里猶如一個屠宰場,實在是超出了他的忍耐范圍。
“你,你,你,還有你們幾個,過來幫忙!其他人集合一會去城下收斂尸體,清理戰(zhàn)場!”
毛彩貴吐了會后好了點,忍住后續(xù)的不快,聞聲看過去時,發(fā)現(xiàn)是一個右臂套著袖章的叫天軍將士在招呼他們。
那個袖章很奇怪,以前沒見過。白底上繡著一個紅色葫蘆。他稍微楞了下,這才想起,自己聽說過,這是軍中的醫(yī)生,平常好像就稱軍醫(yī)來的。那葫蘆是懸壺濟世的意思,負責軍中傷殘疾病的救治。
他正楞著。那名軍醫(yī)一揮手,再次催促道:“快點,好多將士負傷,你們來幫個忙。要不樂意的,就去城下收拾戰(zhàn)場。”
被點名的幾個人一聽,連忙跟上,毛彩貴剛好走到了城墻外側,就伸頭往外看了下。
視線范圍內(nèi),沒有建虜?shù)能婈牎Nㄓ胁簧偈w倒伏在地上。有頭向城墻趴地上的,也有仰面躺著。不過更多的是腳向城墻側趴在那里的,毛彩貴都不用猜,就知道這些建虜是逃跑的時候從背后打死的。
外面雖然比城頭要少一些斷手斷腳,可好像有不少焦尸。嗯,隱隱還有點肉香撲鼻。腦子一回過神來,毛彩貴忍不住又干嗷起來。他不知道,就在他看不見的城墻下。有更多的焦尸倒在地上。
在南門城頭的箭樓上,哨兵每幾步便是一對。猶如標槍般守著崗位,氣氛肅穆。
箭樓里,原本是輪值指揮官劉大能的指揮室,此時已經(jīng)被胡寬給占了。他嫌城里頭掌握情況太慢,就在這里召開了第一次戰(zhàn)后軍事會議,營以上的將領都在。
胡寬一臉嚴肅。沉聲宣布道:“根據(jù)最新統(tǒng)計,我軍戰(zhàn)死三十四人,重傷十八人,輕傷五十六人。主要損失都是被建虜突襲時,應對第一波攻擊措手不及之下導致的。”
雖然傷亡的絕對人數(shù)不是很多。可這是守城戰(zhàn),且叫天軍兵力原本就不多,走得是精兵路線,損失又創(chuàng)了新高。在座的將領聽了后,都少了打贏戰(zhàn)事的喜悅。
胡寬沉默了下,略微有點自責地先行檢討道:“雖然我們做了諸多準備,早已等著這場戰(zhàn)事,可臨戰(zhàn)之時,經(jīng)驗還是不足。在此我總結下,如有遺漏,諸位補充,查漏補缺之后再戰(zhàn)建虜!”
這樣的總結會議,是胡廣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要求做的。因此,沒有人驚訝,只是臉色嚴肅地看著胡寬,等待他的發(fā)言。
胡寬掃視了下在座的每個人,然后才開口總結道:“第一,對于建虜?shù)膽?zhàn)術欺騙,以為他們遠道而來,又是駐扎在黑河東岸,會在晚上度過黑河夜襲城池的可能性很低。這個判斷上的失誤,讓我們降低了不少警惕性!”
“第二,對于沒有護城河的重視程度不夠,被建虜在夜色掩護下逼近城池放箭,這是我們叫天軍損失較大的直接原因。”
“第三,雖然有過估計,可還是低估了建虜?shù)膬春贰K麄兊墓直姸啵繗飧甙海柧氂兴兀茉诙潭桃稽c時間內(nèi)就沖上城頭。”
胡寬說完總結的三點之后,一邊掃視著各級將領一邊大聲問道:“你們還有什么補充的沒有?”
昨晚是劉大能輪值城頭,他比別的將領感觸更多,在胡寬講完之后,就站起來補充道:“我們的將士雖然平時多有訓練,可事到臨頭時,還是有部分人慌了神,以至于被建虜攻上城頭。還有,城頭防敵遠程武器方面太過薄弱,需要加強。”
胡寬聽得點點頭,見他沒再提其他的,便擺擺手讓他坐下去,接著又看向其他人。
會議進行中,偶爾有兵卒進來回報下戰(zhàn)場打掃的情況,一直開了很久,等到教訓都說完之后,又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針對這些教訓完善防御。
在會議室的一角,是李定國和孫可望兩人在做記錄。他們兩人相對年紀較大,胡廣是存了心思讓他們多接觸戰(zhàn)事,以便他們能快速成長。
眼下的會議紀要,他們完成之后要分發(fā)給參戰(zhàn)將領,也要附上自己的看法,等戰(zhàn)事結束給胡廣審閱。
而攻城的建虜軍隊,在天亮時已經(jīng)退回了黑水東岸的營地。忙碌了一夜,不但沒有打下城池,反而多有死傷,讓他們士氣不高。
在中軍大帳,“哐當”聲音響起,是多鐸掀翻了他辦公所用的案幾,正在大聲咆哮著發(fā)泄著怒氣。
此時的他,已經(jīng)得到稟告,說有一百余人沒有回來,而帶傷返回的則有兩百多人。
雖然他們的絕對數(shù)量也并不多,可那些死在歸化城下的都是多鐸手中的精銳,光是巴牙喇兵就沒了將近五十人。
這些巴牙喇兵,可是建虜百里挑一的勇士。就正白旗來說,因為是以前努爾哈赤所屬的旗,底蘊十足,也才六百人左右。
這一仗,就死了將近五十人,怎么能不讓多鐸為之發(fā)狂!(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