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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請教姑娘芳名?”趙玄靠在一塊大石頭上,對李淑明知故問的道。
這時候吳媽正盤膝坐在一邊,閉目打坐。佝僂的身子半焦半黃,渾身散發(fā)著一種烤肉的糊味,能活下來不得不說是個奇跡。李淑、萍兒在一旁擔(dān)憂的陪伴著。聽到趙玄問話,李淑站起來,輕施一禮道:“有勞蕭義士垂問,小女子姓李名淑,謝過義士救命之恩。”神色雖依然有些清冷,可語氣卻親近的多了。
趙玄無聲苦笑:救命之恩?若沒有他,李淑也不至于受到如此為難。況且,如果不是李淑的“惜別貼”,他們現(xiàn)在能不能站在這說話還兩說呢。
之前與妖王意念交鋒之時,他元神可受了不輕的創(chuàng)傷。只因?yàn)樽允贾两K他算錯了一事:人的觀點(diǎn),與妖的觀點(diǎn),并不相同!
他將這一劍取名為斷紅塵,斷的自然是紅塵紛擾、七情六欲。可人世之情,與妖世之情,能一樣么?
妖族的觀點(diǎn)與人族大相徑庭,就比如人族之中有世俗禮法,可妖族之中只有實(shí)力為尊。他以人世之情問妖族是非,不失敗才怪!
總的來說,他這一劍“斷紅塵”說是斬斷紅塵,其實(shí)他還未斬斷。創(chuàng)出這一劍來,便是要在紅塵百態(tài)之中歷練道心。當(dāng)他真正斬斷紅塵的時候,這“斷紅塵”也就沒有必要存在了。畢竟他創(chuàng)此劍法只為問道,而非是殺人。
可他自幼接受的便是人族教育,世俗禮法雖然看得極輕,但畢竟有一些觀點(diǎn)是根深蒂固的。
就比如妖族可娶其母,這在人族是何等傷風(fēng)敗俗?可妖族卻并不認(rèn)為這是錯,而且認(rèn)為是理所當(dāng)然、天經(jīng)地義之事。這擱你你接受得了?
更何況還不僅僅只有這一點(diǎn)。
趙玄畢竟還沒有那么重口味,妖族的許多觀點(diǎn)給他造成了極大的沖擊,從而使道劍反噬。損及自身:總得來說這還是他修為不及妖王,妖王又固執(zhí)的認(rèn)為自己是對的。并且不接受人族那一套。這也導(dǎo)致了他無法以自己的觀點(diǎn)擊敗妖王,無法勸說妖王大徹大悟,從而使兩人從思想上的交鋒變?yōu)榱藢?shí)力上的硬碰硬。
就好比你跟一個腦殘講道理,即便你說的再有道理,腦殘也始終認(rèn)為自己是對的。
妖王就是那個腦殘。
在觀念不同的情況下,趙玄無法理解妖王的思維方式,也不能讓妖王理解他自己的思維方式。從而導(dǎo)致妖王既不認(rèn)錯,也不會大徹大悟。
而道劍一出。若非對方大徹大悟,自己也不能接受對方的觀點(diǎn),不傷人便會傷己。
如果趙玄道行夠高,自然能一瞬間找到“破題”之法,反駁對方。可趙玄輸就輸在歷練不夠,不了解妖族,也從沒考慮過妖族的思維方式。在乍一接觸妖族思想之時,不能反駁,又不能接受。若非是他道心足夠堅(jiān)毅,恐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妖王攪的道心不穩(wěn)了。
而之后。兩人從思想上的交鋒轉(zhuǎn)為實(shí)力上的硬碰硬,趙玄的實(shí)力不及對方,便導(dǎo)致了元神受損。
好在道劍足夠神奇。終究讓妖王受了一些影響,讓眾人有了逃跑的機(jī)會。
不過趙玄也沒有對此解釋:有些事自己知道就行了,反正他也沒打算讓李淑報答。
今天之后,“蕭峰”這個人便不復(fù)存在,李淑即便想報答也報答不了。
收回思緒,趙玄閉目感應(yīng)了一下元神傷勢,無奈的搖搖頭:這一次的傷勢可以趕上第一次穿越天龍之時了,元神虛弱的緊。好在只是感覺虛弱,沒有什么大問題。料想即便不去理會。一個月之后也能恢復(fù)如初。而他距離穿越也大概還有一個月的期限……看來是時候該告辭了啊!
趙玄睜開雙眼,對李淑抱拳一禮。正待開口。
忽然!
一陣白光漣漪突然出現(xiàn),白光過后。一個中年文士出現(xiàn)在他們身前。
趙玄臉色微變,他可還記得李淑之前的話,難不成這中年文士是妖王請來對付他們的?待看到中年文士身后沒有跟著妖王,這才松了一口氣,暗道:“或許對方只是偶然到此,自己應(yīng)該想多了。”不過緊接著,他忽然又愣住了,面前這個文士他貌似在哪見過……
“沈于修!你怎么會在這?”李淑驚疑不定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趙玄瞬時恍然:這就是那個把自己變成傻子的“罪魁禍?zhǔn)住保」植坏眠@么眼熟……不對啊,他來這里做什么?
難道自己的偽裝被發(fā)現(xiàn)了?
先是妖王,再是沈于修,難道……柳元宗與妖族有勾結(jié)?
趙玄看著沈于修驚疑不定。
中年文士也即是沈于修也看了趙玄一眼,輕輕嘆了口氣道:“原來你還在,我本以為……罷了,既然在這里,沈某也只能對不起了。”接著就望向李淑。
“沈于修,你要做什么?”李淑心中忽然生出一種不好的感覺。
沈于修看著她,瀟灑俊朗的面容閃過一絲無奈,躬身一禮,道:“長樂公主,沈某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希望公主能夠體諒。”
“你要?dú)⑽遥俊崩钍缏牭竭@里再不知道什么情況那就真是傻子了。
沈于修點(diǎn)點(diǎn)頭,面露愧疚道:“家?guī)熡忻蚰巢坏貌粡摹!?
“為什么!”李淑不能明白。
沈于修嘆了口氣,道:“要怪也只能怪公主被許配給妖星,如今妖星雖除,可家?guī)熢裕骷扰c妖星結(jié)為夫妻,必然……公主殿下,還是讓微臣送你一程吧。”其實(shí)還有一個原因他也沒說,那就是在出行之前,他曾聽柳文昊提過,一定要娶李淑為妻。而之后,他就收到他師父讓他殺死李淑的命令……
“大膽!”這時候本在吳媽身邊的萍兒忽然跑過來,擋在李淑身前,沖沈于修呵斥道:“身為朝廷命官。竟膽敢對公主殿下無禮?”
沈于修聞言,竟然面有愧疚,無言答話。
李淑撥開萍兒。上前一步道:“殺我可以,但能不能先放了他們?”手指著趙玄、萍兒、吳媽。一張臉平靜無比。
吳媽這時候還在閉目打坐,對外界的事一無所知。
沈于修看了眾人一眼,堅(jiān)定搖頭道:“下官恕難從命!”
趙玄現(xiàn)在也看出來了,這沈于修應(yīng)該沒瞧破他的身份,是專門來殺李淑的。上前一步,道:“喂!那書生,我問你!你讀了這么多年圣賢書,難道不知仁義二字該怎么寫么?”
殺李淑也就罷了。連別人都不放過這是怎么回事?
沈于修轉(zhuǎn)頭看向趙玄,面上愧色一閃,但緊接著卻又充滿正氣:“這位小兄弟,為人族發(fā)展之大計(jì),只能委屈你們一下了!”
趙玄:“……”
這沈于修不是一個書呆子就是一個影帝!
趙玄眉頭微微皺起,這時李淑靠在他耳邊,吐氣如蘭,輕聲道:“蕭大俠,如果有機(jī)會……你還是快走吧。沈于修十幾年前便是進(jìn)士,如今更是翰林。你重傷之下,不是他的對手。”同時在他手上塞了一個事物。
趙玄低頭一看,見仍是一張字帖。最前方是“惜別貼”三字,而最后方的落款是“文姬”。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趙靈兒曾經(jīng)說過,李淑又叫文姬吧?
可李淑現(xiàn)在的修為,這一章“惜別貼”能跑多少里?三十?還是五十?
最重要的是自己不會用啊!
他看著手里的東西無奈苦笑。
如果被李淑知道,他連最簡單的灌輸真、元力都不明白,估計(jì)會被氣死。
對面,沈于修自然也看到了兩人的小動作,微微搖頭道:“兩位何苦再做這徒勞之舉?沈某既然已經(jīng)下定決心。自然不會再讓二位逃脫。還是公主以為,你的‘惜別貼’。能夠超過大儒的?”
李淑緊緊抿著嘴唇,她就是知道逃生無望。這才會任命般的沒打算逃跑。對面沈于修既然能夠追到這里,很顯然惜別貼是沒有用的。之所以還要讓趙玄跑,不過是認(rèn)為兩人沒有什么關(guān)系,不想連累到對方而已。如果趙玄能跑了最好,如果跑不了,那他也只能自認(rèn)倒霉了。
如此想著,李淑沒有再看趙玄,直面對著沈于修,道:“沈大人要?dú)⑽业龋y道我等就束手就擒、引頸就戮么?”
沈于修仔細(xì)想了想,認(rèn)真點(diǎn)頭道:“公主此言倒也有理,那公主就出手吧!”
趙玄:“……”
這人腦子真的沒有問題?
他看著沈于修那滿臉認(rèn)真的表情,若不是清楚的知道沈于修修為比他高,恐怕會以為沈于修是個傻子。可翰林期的修為,修得還是文道,有可能是傻子嗎?
趙玄瞇著眼,一步踏前,凜然道:“沈于修,你當(dāng)灑家不存在么?”眉眼一立,右手并作劍指,剛從李淑那里得來的寶劍嘡啷一聲,沖天而起,而后圍繞著他四周不住旋轉(zhuǎn),最后停在他身側(cè),劍尖遙指沈于修。
沈于修搖了搖頭道:“小兄弟,若是你傷妖王的那一招,沈某或許還需謹(jǐn)慎對待。可若只是區(qū)區(qū)飛劍之術(shù),還傷不得沈某。只不過……小兄弟之前已經(jīng)受了暗傷,若是在想發(fā)出那詭異一擊,恐怕也辦不到了吧?”
趙玄呵呵一笑,確實(shí),如沈于修所言,現(xiàn)在他元神受損,難以發(fā)出道劍。況且沈于修還是個讀書人,修為比他高的讀書人,修煉的還是講究入世的儒道。兩人若是意念交鋒,這種情況下贏得指不定是誰。但誰說他只有道劍一招了?
或者說……誰說他要打了?
只見趙玄點(diǎn)足一躍,瞬間站到劍上,雙手一撈,將李淑、萍兒一左一右抱在懷中,一聲劍鳴,飛劍沖天而起,瞬息便化為一個黑點(diǎn)。
沈于修:“……”(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