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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竟成等人從醫(yī)院里出來時就已經(jīng)是下半夜兩點了。
當(dāng)韓佳人攙扶著金竟成回到21年華大樓公寓的時候,則已經(jīng)是下半夜兩點半鐘。
所幸韓佳人明天沒工作,也正因如此,她才會選擇在昨夜跟延政勛去樂天世界約會,只是她沒想到結(jié)果跟她“約會”的人會變成金竟成。
韓佳人攙扶著金竟成站在了走廊里,左邊是金竟成的公寓,右邊是韓佳人的公寓。
金竟成用鑰匙打開了自己公寓的門,然后望著韓佳人。
不待金竟成詢問,韓佳人便說:“你受傷在身,需要有人照顧。”
說完韓佳人主動走進了金竟成的公寓。
金竟成心里感到欣慰和開心,跟著走了進去。
在韓佳人的攙扶下,金竟成坐在了客廳沙發(fā)上。
不待韓佳人先做些什么,金竟成便說:“你去……嗯,健身房里,里面有一個木幾,下面擺放著一個家用醫(yī)藥箱,你幫我拿過來。”
韓佳人“哦”了聲,當(dāng)即走進了健身房,其實是金竟成的練武房。
走進練武房的韓佳人,立刻便感到了詫異,主要因為練武房里擺放的幾個立式木人樁。
不過已經(jīng)見識到金竟成身手的韓佳人,轉(zhuǎn)而一想就不難明白這些立式木人樁是金竟成用來練武用的。
韓佳人走到木幾旁,彎腰將下面的一個醫(yī)藥箱搬了出來。
雖是一個家用醫(yī)藥箱,體積卻不小,且有些沉。
韓佳人將醫(yī)藥箱搬到了金竟成面前,放到了沙發(fā)前的玻璃茶幾上。
“你坐吧。”金竟成對韓佳人說。
韓佳人點點頭,坐在了金竟成旁邊,下意識跟金竟成保持了一點距離。
金竟成打開了醫(yī)藥箱,韓佳人頓時有些驚訝。
她發(fā)現(xiàn)這個醫(yī)藥箱里擺放著很多醫(yī)藥物品。
有體溫計、用于降溫用的35%酒精、維生素片、清涼油、風(fēng)油精、速效感冒片、消炎類藥丸、下火類藥丸、傷風(fēng)類膠囊、解暑藥、退燒藥、胃藥、燙傷膏、速效救心丸,等等。
甚至還有一個記事本和一支筆。
更多的還是在受傷時使用的醫(yī)藥用品,包括止血藥、紅花油、風(fēng)油精、創(chuàng)可貼、碘伏、消毒棉簽、消毒棉球、消毒紗布、膠布、剪刀、用于洗傷口的各種藥水、用于外傷止血的一根壓脈帶,等等。
這次韓佳人沒再詫異,直接就能明白,甚至能從這些醫(yī)藥物品中想見,金竟成會在練武房里備用這么個醫(yī)藥箱,顯然因為他平日練武時一定沒有少受痛受傷。
任何成功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任何一種強大,都是在點點滴滴看似微不足道的付出中,所積累出來的。
金竟成若非平日在功夫修煉方面耗費了不少時間精力,受到了不少苦累傷痛,也不會有如今這么好的身手,只是這些都算是他的私事了,只有他一個人能深刻感受。
韓佳人能揣測到,作為旁觀者,是無法真正深刻感受到的。
現(xiàn)在韓佳人所疑惑的是,為什么金竟成會突然讓她拿出這個醫(yī)藥箱?他身上的傷勢不都已經(jīng)在醫(yī)院里控制好了嗎?
正當(dāng)韓佳人疑惑時,金竟成突然對她說:“把雙腳抬起來吧。”
韓佳人下意識問:“做什么?”
金竟成說:“你受傷了。”
韓佳人心里頓時一暖,確實,她的兩只腳、兩個腳腕、兩條小腿都受傷了,不過只是一點小傷,只有三道小傷口,另外有幾個針扎似的小血點。
之前她逃跑時,為了甩開守在林間小道路口的司機,從樹林里斜穿而過,樹林里有不少針刺狀植物,還有密集的樹枝和草叢。
只穿著七分牛仔褲和魚嘴扣帶坡跟涼鞋的韓佳人,雙腳、腳腕和小腿受到了一些苦楚和疼痛,眼下的這點小傷,就是因此造成。
韓佳人自己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一直忙于照顧金竟成,反而忽略了自己的這點小傷。
沒想到金竟成眼下卻主動提及。
韓佳人疑惑地問:“你怎么知道的?”
金竟成坦然說:“剛才一起乘坐電梯時看見的。”
又說:“其實之前在林間小道,我讓你逃跑的時候,就隱隱能猜到,你可能會從樹林里斜穿出去,甩開外面放哨的人。”
“果然如此,果然可怕。”
韓佳人默默在心里想著,金竟成的這個說法,肯定了她之前的揣測,之前她就想到過,金竟成在那種緊急情況下還特意為她戴上鴨舌帽,且將白色襯衫為她裹上,可能也是因為提前預(yù)料到她會選擇從樹林里穿過躲開放哨的人。
如此想著的韓佳人,顯得有些愣怔。
就在她愣怔時,金竟成已經(jīng)彎腰抓住了她的兩只腳腕,要將它們給抬起來。
韓佳人忸怩了一下:“我自己來吧。”
金竟成堅毅地說:“我來。”
一邊說著,金竟成一邊抬起韓佳人的雙腳,將她的小腿架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真是有點霸道。”
韓佳人在心里抱怨著,身體卻沒再拒絕,由著金竟成了。
韓佳人眼睜睜看著金竟成用大腿支撐著自己的小腿,看著金竟成脫下了自己的涼鞋,看著金竟成用消毒棉球、消毒棉簽沾著藥水,為自己小心翼翼清洗傷口的樣子……
韓佳人開始還有些別扭,因為她跟延政勛都沒做過這種親密的動作,可沒過一會兒,她便安然下來,因為金竟成是真的單純的在用心給她清洗傷口,且生怕弄疼了她。
金竟成先是用藥水清洗掉了韓佳人雙腳、腳腕、小腿上的一些污痕、血漬,然后給她的三道小傷口和幾個小血點擦拭了一些外用藥膏,最后再剪下一截消毒紗布,為了不過于影響到美觀和行動,金竟成很細心地對沙發(fā)進行了剪裁,不至于用少也不至于用多。
這一套動作,金竟成儼然很熟練了,因為他自己練武經(jīng)常會受傷,尤其是剛開始在紐約唐人街唐氏武館修煉折疊刀的那段時間,多次將自己身上給弄傷,這種情況下,他自己不掌握一些基本必備的療傷手段是不行的,這方面唐師父也教導(dǎo)了他不少。
韓佳人望著金竟成如此親密、熟練和溫柔地幫自己護理雙腳、腳腕和小腿,又望了眼周圍環(huán)境,意識到這里是金竟成的公寓后,突然覺得眼下自己似乎有了一種家的感覺。
她突然想到,一個女人終究還是太孤單,身邊能有個男人保護著呵護著,才算完美。
“可是……我分明已經(jīng)有男人的,我都跟延政勛戀愛一年多了呢。”
想到這里,她的神情不由黯然下來。
“我和他……究竟會怎么發(fā)展呢?”
這個問題,韓佳人自己現(xiàn)在很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