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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毛樂山來找青兒。

    他得意地從袖中掏出一個小布囊，倒出一小把米放在桌上，興高采烈地笑道：

    “青兒快看，這是我之前布的幾條線取回來的米樣，仔細(xì)看！”

    青兒俯下身仔細(xì)端詳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只得尷尬地一笑，等毛樂山揭密答案。

    毛樂山見他看不出個所以，也不以為意，高興地說：“我放了五六條線，采回來的米全是陳米，這回咱們可以交差了！”

    “陳米？”

    青兒聽罷不由一皺眉，這個答案實(shí)在大出意料之外。

    她想了一會兒問道：“毛前輩，昨天你說我們一要查清米質(zhì)，二來查清米源，那么米源有結(jié)果了嗎？”

    毛樂山笑道：“快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跟得差不多，這一兩天就能抓到人。”

    此時忽然有人喊門，不等青兒走去開門，毛樂山便發(fā)話將人叫了進(jìn)來。

    來人是毛樂山的手下，稟報米源已抓到！

    毛樂山和青兒聞訊一震，匆匆趕去審問。二人才進(jìn)入問審處，眼睛掃到被抓住的人，不由都是一驚。

    此人竟是張廣！

    這個結(jié)果實(shí)在太過匪夷所思，二人不由互視一眼，毛樂山不急不忙地落坐后，也抬手請青兒坐下。

    二人坐在案前不發(fā)一語，只由著小吏不斷喝問、審訊。

    青兒清楚記得張廣口齒伶俐，能言善道，果然審了半天，他除了說出自己的身份，只一味東拉西扯。所有關(guān)鍵問題只字不答。

    小吏們可能忌憚他的背景，并不敢太過嚴(yán)厲，不過虛張聲勢而已。

    聽了沒一會兒，毛樂山突然抬手止住小吏的審問，笑道：

    “我看你們這陣子太過清閑了，連起碼的問供都不會了。唉，我可沒這個閑功夫陪你們在這兒浪費(fèi)時間。兩個時辰后給我供詞！”

    青兒沒想到毛樂山還有這么嚴(yán)厲的一面。不怒，不罵，只三言兩語就把三名小吏震得變顏?zhàn)兩?

    毛樂山從容起身。帶上青兒走出問審處，去他房間吃茶去了。

    青兒心急火燎地看著一旁的毛樂山，他已經(jīng)吃茶吃了半個時辰，一句話都沒有。

    她忍不住問道：“毛前輩。我不太清楚米價。我想知道柳易把陣米放在黑市上能賣多少錢？按正規(guī)途徑又能得多少錢？這個差價，值得他如些犯險嗎？”

    毛樂山扯了下嘴角：“喲。怎么一個晚上就變聰明了！哈哈，當(dāng)然不值得！”

    “那這其中……”

    “哎，陸青，你這是小慧。而非大智！昨天我的話你沒好好想想？此案不要爭功！”

    “可是……”

    毛樂山搖了搖手，攔住青兒的話頭，搖頭晃腦地說：

    “我也年青過。你急于立功的心情我全懂。但這也要分案子，有的功能立。有的功不能立。嘿，我干了一輩子，斷不錯的！柳侍郎這么做自有緣故，可這和我們大理寺什么相干？”

    青兒看出毛樂山要息事寧人，問道：“那此事毛大人準(zhǔn)備怎么辦？”

    毛樂山搖頭晃腦地說：“這很簡單。一會兒咱們等到口供，無論供出什么，咱們只須再去一趟戶部，把口供給柳侍郎一遞，之后就看他的了。無論巡官，還是主事，只要他交個人過來，咱們就結(jié)案了。”

    青兒越聽心越?jīng)觯瓦@樣草草結(jié)案，豈不是要放虎歸山？

    可恨她只是從旁協(xié)助，無權(quán)處置！

    不提青兒如何焦急地熬這兩個時辰，只說兩個時辰后，毛樂山接過口供冷哼一聲，便將那摞紙扔到青兒面前。

    向小吏冷冷地說：“你們?nèi)齻€很讓我失望……”

    那名小吏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帶著哭腔求道：

    “大人息怒！大人可以親自看看，那小子已經(jīng)快被我們收拾殘了！該用的、不該用的刑我們?nèi)蒙狭耍】伤淖鞂?shí)在太硬，他是刁民！們真的已經(jīng)盡力了，求大人放過小人吧！”

    青兒見他身上濺滿血污，臉上又是血又是淚，黑一塊紅一塊的，和剛才判若兩人，不由心驚。

    審人的人已經(jīng)到了這步田地，那張廣得傷成什么樣？

    她本就不贊成刑訊逼供，而眼前的情景更是不由她不想到云娘和果媽媽。

    思及二位恩人那次受刑，記憶猶新，青兒覺得熱血沸騰，就算張廣做了壞事，自有法律懲處他，這樣逼供總是不對。

    青兒沖動地向毛樂山說：“毛前輩，上次我們?nèi)舨繒r，我就覺得那個張廣能言善辯，是個滑頭。看他這樣子想必已然盡心了，不如就饒他們這一遭吧。”

    毛樂山搖頭一笑：“好吧，既然陸大人為你說情，這次暫且不罰，但記得把人給我看好，要是再出什么意外，可別怪我不客氣！”

    小吏連聲稱是，邊作揖邊退了出去。

    毛樂山道：“青兒，你這樣心軟可不行！你以為你為他們說好話，他們會念你的好？不，他們只會覺得你好欺負(fù)，日后不給你好好辦事。”

    青兒一笑：“我沒有買好的意思。只是剛才毛前輩說口供不重要，只要讓柳易明白張廣已落案就行了。晚輩實(shí)在是……看見那些血，心里不舒服。”

    毛樂山扯扯嘴角，不再多言，只吩咐一聲備轎，帶著青兒二入戶部。

    柳易八成已經(jīng)得知張廣的事，這回他可不敢再端什么臭架子，老老實(shí)實(shí)出來相迎，遠(yuǎn)遠(yuǎn)地就笑道：

    “哎呀，勞動毛大人、陸大人親自跑這一遭，實(shí)在是有失遠(yuǎn)迎，望請海涵，啊哈哈……”

    青兒在旁冷冷地看著，只見柳易長得身長玉立，朗目疏眉，舉止儒雅，若不知道他的人品，或許倒也算個美男子。

    只不過看在青兒眼中，卻只覺得他目光閃爍，舉止做作，言辭輕薄，平白地令人作嘔，不明白云娘到底看上了他哪一點(diǎn)？！

    柳易不知青兒的身份，當(dāng)?shù)弥贿^是協(xié)助毛樂山時，便將更多的熱情全獻(xiàn)給了毛樂山本人，把青兒甩在一旁。

    殊不知這倒正救了青兒，她和柳易說每一句話都惡心要死，這樣反倒舒服多了。

    青兒沒想到這次會面居然以茶藝為主，毛、柳二人對著茶葉大談特談，根本一句張廣的事都沒提。

    只在作別時，毛樂山將那份口供交給柳易，便帶著青兒告辭了。(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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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推薦朋友蘋果的種子的《妖神養(yǎng)成記》www./mmweb/3500939.asp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