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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nèi)空氣短暫地陷入沉默,宮城就那么定定地看著她,看得洛柒夕久違地有了頭皮發(fā)麻的感覺。
“你是真的想知道我為什么和崔允詩結(jié)婚嗎?”宮城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洛柒夕這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現(xiàn)在說有什么用?她已經(jīng)決定了。
他和崔允詩結(jié)婚的理由,她縱然好奇也不一定想要知道了。
宮城這時候提起來,倒像是她威脅的一樣。
“我沒那么小心眼,你肯定有你的苦衷。”洛柒夕簡直為自己的演技默默點了幾百個贊,不去拿奧斯卡可惜了。但面上笑得卻是格外地善解人意。
“是嗎。”可是她剛剛在電影院表現(xiàn)出來的可不是理解自己的樣子,更何況就算她理解自己,他和崔允詩的婚禮還是會舉行,他們現(xiàn)在這么糾纏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意義。
洛柒夕沒有接話,當然不是。為了大局,得忍下心里那點翻騰的私人不悅。
“既然你不在意的話,那也正好。”宮城的語氣沒有任何的起伏,洛柒夕禁不住瞥了他一眼,果然還是那副冰山的模樣,她深吸一口氣,決定先試探試探他的計劃,“你還是會和崔允詩結(jié)婚對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似乎顯而易見,宮城沒有看洛柒夕,目視前方,良久,沉聲“嗯”了一聲,算是肯定的回應(yīng)。
他現(xiàn)在還是打算和崔允詩結(jié)婚。
洛柒夕垂頭,無精打采地耷拉著,問話悶悶的,能聽到明顯的郁悶和委屈,“那我們現(xiàn)在……算什么呢?”
他們現(xiàn)在算什么呢,像情人一樣約會看電影,宮城送她回家,然后過幾天就要和別的女人結(jié)婚,結(jié)婚之后呢?還要這樣嗎?那她和那些明目張膽無比囂張的小三有什么區(qū)別?
明白洛柒夕問話下的指責,宮城默然,他舍不得放開洛柒夕,然而宮禮的話也不是說說而已,只要宮禮對崔允詩徹底失望,主動接納洛柒夕,那一切才會水到渠成。
而如今能讓宮禮對崔允詩失望的事只有一件,揭穿崔允詩就是害小少爺?shù)膬词帧?
這種事本來只是一兩個證人就可以解決的事情,但是宮禮向來多疑,指不定會懷疑是宮城故意的。
思緒百轉(zhuǎn)千回,最終化為凝視,“你愿意等我嗎?”
等?她已經(jīng)等了太久了,上一次和崔允詩訂婚的事,這一次竟然又是她卷土重來。
她真的沒有那個耐性再等了。
深深的看著宮城,瞳孔微微振動著,宮城會懂自己的心情嗎?他能知曉嗎?
“好。”她聽到自己的聲音輕而隱秘,就像是沒有說過話一樣,宮城會意地點頭,決定著手開始調(diào)查崔允詩的事。
如果是她害死傾城的,那就說明醫(yī)院證明是假的,直接去找開證明的醫(yī)生就好了。
敲定了方向,宮城為洛柒夕開了門,鄭重地做出承諾,“你放心,這次解決了就不會再有別的事情了。”
洛柒夕沖他笑笑,以示相信和安慰。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轉(zhuǎn)角處死死拽著包的崔允詩。
洛柒夕實在太過分了。
眼看著洛柒夕轉(zhuǎn)身上樓,宮城看了她背影一會兒,這才轉(zhuǎn)身鉆進車里,啟動,離開。
等到宮城走遠之后,崔允詩才悄悄跟上去,洛柒夕走得很慢,像是被她的思緒拖住了腳步一般,宮城的話字字句句在腦海里循環(huán)往復,她差點就要相信了。
呵,在她下定決心之后這么做,看來是命中注定的事了。
正想著事情呢,余光掃到后面一個陰影,心一凜,拿出手機給宮城發(fā)了條短信,腳步微微加快了一些,樓道里的燈亮起來,讓她能看清下一層樓里那個鬼鬼祟祟的人。
好像是個女人?
洛柒夕只疑惑一秒,就猜到是誰。
她正愁找不到她的把柄,誰讓她自己就撞上來了。
難道陷入愛情的人都是傻子嗎?
內(nèi)心嘲笑著,嘲笑完之后嘴角卻怎么都笑不起來,她曾經(jīng)不也是這個樣子嗎?
在電影院的時候,她不也是這個樣子嗎?
開了門進屋,故意把門虛掩著,崔允詩難得親自過來,總要給她一點機會不是。果然,在她放下包之后,耳尖地聽到后面?zhèn)鱽淼妮p微的腳步聲。
她緩慢地往前挪動腳步,時刻警惕著身后,擔心崔允詩給她一悶棍,特意走到了玻璃窗前,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身后的場景。
崔允詩從包里拿出匕首,她今天本來只是過來看看宮城究竟在做什么,卻沒想到看到這么令人火大的一幕。
包里帶著防身的匕首,想也沒想就握在了手里。
洛柒夕似乎在思考什么,連門都沒有關(guān),她就順便跟了進來。
捏緊匕首,心臟劇烈地跳動,這么多年,還是頭一次這么緊張。
只要刺下去,洛柒夕就徹底消失了,再偽裝成入室搶劫,沒有任何人會懷疑到她的頭上,一切可以完美地解決。
這樣瘋狂的想法不斷地鼓動著她,讓她的大腦一瞬間都是嗜血。
舉起匕首,看準她的脖子,在即將刺下去的那一瞬間,洛柒夕抬起頭透過玻璃窗笑眼看著她,崔允詩一驚,手卻收不住,再加上洛柒夕的有意配合,匕首直直插進她的肩膀。
“崔小姐,你下手可真狠,如果不是我躲得快,這一匕首下去,我現(xiàn)在該是血流成河了吧。”盡管肩膀汩汩地流著血,洛柒夕卻是笑得格外燦爛,眼里閃爍著得意和仇恨。
被她眼里的恨意嚇了一跳,崔允詩有那么一瞬間以為她已經(jīng)知道孩子的事了。
匕首卡在肩膀里,宮城一進門就看到這副光景,大腦一片空白,箭步?jīng)_過去,把洛柒夕拽進自己的懷里,反手給了崔允詩一巴掌,厲聲責問,“這就是你說的在結(jié)婚之前會乖乖的?”
崔允詩被打的頭一偏,臉頰上紅紅的,好不狼狽。
剛才匕首落下去的那瞬間她就后悔了,但是沒來得及收住,抬頭看了一眼洛柒夕,對方在宮城看不到的地方?jīng)_她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崔允詩恍然,從自己剛剛跟上來的時候她就知道了,那虛掩的門大概也是故意的,洛柒夕什么時候變得如此狡猾了?
“等會跟你算賬,滾。”宮城責難的話毫不留情,崔允詩不堪侮辱,抓起包就離開,宮城打橫抱起洛柒夕,急急地要往醫(yī)院里趕。
那大灘的鮮血不是白流的,洛柒夕有了點暈眩的感覺,宮城抱她下樓的時候她還有感覺,但是到車上之后怎么去的醫(yī)院,就完全不知道了。
半夜被醫(yī)院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嗆醒,洛柒夕撐著手肘坐起來,宮城不在邊上,可能是回公司了。
睡了一覺,暈眩的感覺減輕了一些,她扶著桌沿慢慢下床,為自己倒了一杯水,回想著整個事情,經(jīng)過這么一次,崔允詩肯定是氣急敗壞,之后逼她出手也不難了。
就看著她給自己挖墳然后跳下去,而她洛柒夕到時候只要負責埋好就可以了。
醫(yī)生辦公室——
宮城拿著一張表,看著上面的結(jié)論,有些不敢置信。
洛柒夕懷孕了?什么時候?
記憶一下子就閃回到他們最后一次親密接觸,難道是那次?
他捏著那張表,心情復雜。
洛柒夕有他的孩子這是一件好事,可是他卻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和她說。
傾城的事還沒有坦白,這個孩子的事……
“謝謝醫(yī)生了。”宮城極有禮貌,收起表,眼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請問前幾天在這個醫(yī)院被判死亡的一歲小男孩的證明是誰開的?”
那醫(yī)生推了推眼鏡,“值班表在這里了,你自己找找時間。”
宮城接過值班表,對比著那天的具體時間很快就找到了當天值班的醫(yī)生,本想著直接去找人質(zhì)問,又不免打草驚蛇,只是默默記下了名字,準備派林殷去仔細調(diào)查。
這件事一定要做的天衣無縫。
整理好衣服,和醫(yī)生道別,囑咐他不要說出去之后,這才回到洛柒夕的病房里,洛柒夕正倚在窗邊望著外面。
“在看什么?”宮城走過去,從她身后摟住她,笑吟吟地,溫聲詢問。
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卻正是一群孩子們玩鬧的場景。
宮城眼神一暗,又聽得洛柒夕喃喃,“要是傾城在的話,大概也和他們一樣活潑吧。”
這話說的頗有歧義,宮城表情一頓,略有些惶然,難道她知道孩子的事了?沒道理啊,她知道的話肯定會當面質(zhì)問自己,而不是這般默默無聞。
“柒夕,在說什么呢。”宮城假意自己沒有聽懂,經(jīng)他這么一問,洛柒夕才發(fā)覺自己剛剛差點說漏了嘴,急忙打起精神,俏皮地笑了一下,“我意思是,如果傾城也在孩子堆里的話,肯定比他們更會玩。”
一歲的孩子會玩到哪里去?
不過宮城沒有出口質(zhì)疑。
驀地想到洛柒夕懷孕的事,宮城思索片刻,身體是洛柒夕的,即便自己不說,時間久了,她也會察覺到不對勁,還不如老實交代了,減少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