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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密室內(nèi)。
葉天瀾問道“阿獄,我們還有兩條地道沒有挖通,你覺得,孫印瞳會把傀儡箱放在這里嗎?”
很難說啊,他的目光看向了余香
“我記得孫家滅門,是你做的,是唄?”
不錯,余香靠在墻壁上面,環(huán)抱著雙手問道“問這個干什么?”
“通常人們做事情的時候,都是跟心態(tài)有關(guān)聯(lián)的,說一下那天晚上具體的細(xì)節(jié)唄?”
余香沉思了一下,然后道
我記得,那一天,是一個很長的白晝?nèi)铡?
多年前,白夜國,出城,隱秘林道。
十幾輛四菱越野車隊在林中飛速的行駛著,頭車上面,小阿吉緊張的不斷的晃動著方向盤,目光死死的盯著前方,汗流浹背,隨后,他用檳榔葉包起一顆生檳榔,用力的咀嚼了幾下后,吐出一口鮮紅色的唾沫。
也是這一探頭,只看到樹林后面,一大群人踩踏著樹冠,正在天空中行動著。
“該死的,居然是皇城的鋼隼部隊,該死。”
小阿吉用力的摁了幾下喇叭,以此來提示身后的人。
車隊中,一輛加長的越野車上面,孫印瞳和他的六個老婆也緊張了起來,他們手拉手,互相祈禱“夢神,請保佑我們沒事,夢神,請保佑一家平安。”
鋼隼部隊的扇動著背后的羽翼,在叢林中穿梭著,身邊,無數(shù)綠葉漫天飛舞,很快,余香第一個降落,他將腰間的“雙刃刀”從刀鞘中拿出來,用力的一個投擲,刀刃穩(wěn)穩(wěn)的刺入地面之中,那小阿吉一看動刀子了,連忙一腳踩再剎車上。
“啾啾啾…”,一只只血色眼瞳的烏鴉從樹林中展翅飛舞而出。
車隊也停了下來。
鋼隼部隊的成員們紛紛的從天而降,他們集體穿著黑色衛(wèi)衣,臉上戴著一個銀質(zhì)的隼臉面罩,那種沉沉的壓迫感,讓小阿吉不斷的撓著頭發(fā)。
他想要沖刺進(jìn)入旁邊的樹林之中。
但是這個時候,樹林里面,無數(shù)密密麻麻綠豆大小的螢火蟲紛紛的飛舞起來,熒光一閃,兩個人影出現(xiàn)在一個樹枝上,一個蒼老年衰,伴隨著微微的咳嗽,一個正值少年,雙手抱著一把劍,目光兇狠的看著他們。
“照夜清。”,小阿吉的腿都開始顫抖了。
為什么連照夜清都出動了呀?
孫印瞳你這個該死的王八蛋,你到底拿了什么東西啊?
天放冷白色的光幕,但是看不到一絲暖陽,飛舞在白晝之日下的烏鴉們,瞳孔中的那份血紅,似乎又深邃了幾分。
無奈,小阿吉只好下車,陪著笑“香哥。”
“小阿吉,你帶人出城,這是你的生計,我知道你有一家人要養(yǎng),平時我們對你,也是睜眼閉眼,只要沒有鬧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一般都不會攔截你,但是…這不該是你胡作非為的籌碼吧,別人沒有教訓(xùn)你的時候,你得知道什么是尺度啊?”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
“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是不?”,余香說出了他的心里話。
小阿吉搗蒜般的點頭,然后撓著腦袋,不知所措。
余香上前,將雙刃刀從大地之中拿出來,對著左邊揮了揮,小阿吉用哀求的眼睛看著他,余香道“放心吧,這件事情,不會宣告的,我會很隱秘而干凈的解決的,不會砸你飯碗的。”
聽到他這么說,小阿吉才點點頭。
愧疚的看了一眼后面的車隊,帶著自己的人離開。
下一刻,余香眼神一變,而后直接將戰(zhàn)刀投擲出去,飛舞的戰(zhàn)刀,直接將越野車的前置玻璃穿透,隨后死死的穿透進(jìn)入了司機(jī)的胸腔里面,一大股的鮮血當(dāng)場飆射而出的時候,孫印瞳也是怒吼道“給我打,給我打!”
鋼隼部對入場。
場面頓時變成了阿鼻煉獄。
要知道,鋼隼部對動手,沒有輕一說,出手必須要有性命留下來。
隨著一把把戰(zhàn)刀的不斷的揮舞,一條條的性命不斷的消亡,孫家十八口,無一例外,全部都紛紛的死亡,一個“鋼隼”將孫印瞳殺掉后說道“爺,假的。”
余香走過來,鋼隼撕掉了他臉上的人皮面具,并不是孫印瞳。
“偷梁換柱啊?”,樹枝上面的照夜清老者用力的咳嗽了一下。
身邊的年輕人立刻消散,朝著其他的出城地點移動過去。
隨后,鋼隼的人翻了他們所有的家當(dāng),遺憾的對著余香搖搖頭。
晟獄問道“當(dāng)時仔仔細(xì)細(xì),都查遍了是嗎?”
“鋼隼的人做事是什么風(fēng)格,你是知道的,連鋼镚兒都找出來,如果是一口箱子,那肯定瞞不過我們的眼睛。”
不過,話又說回來,余香道
“傀儡箱,我們只是從小就聽說過,但是到底是啥樣,我們從沒見過,那個東西,一直存放在白夜的皇城里面,你不是七皇子嗎?你沒見過?”
干。
“我聽都沒聽過,我當(dāng)時只對魔偶感興趣,誰他喵的會對一口破箱子感興趣啊?”,晟獄說著站起身“其他兩條地道,擇日再挖,忘了跟你們說一聲了,弟兄們,群英殿打算進(jìn)攻我們明月寺了。”
群嬰殿?
“那不是天門的養(yǎng)老社區(qū)嗎?”
葉天瀾直接說道“夏天是不是瘋了,武士能夠搞定的事情,為什么非得讓群英殿的人來?我記得那個地方不是專門養(yǎng)老的嗎,什么臭魚爛蝦,都往群英殿運(yùn)輸,我沒記錯吧?”
你沒記錯。
不過群英殿的人聽到你這么說,估計要吐血三斤!
“少主不是要搞群英殿嗎,我們的目的跟他們的目的,正好撞車了。”
不過…、
余香話音一轉(zhuǎn)說道“我們在明月寺干的勾當(dāng),天門是怎么知道的?我們九流沒什么名氣吧,正因為沒什么名氣,所以我們連天門出動武士的資格都沒有的,難道在內(nèi)部,有人監(jiān)控著我們的一舉一動,然后匯報給天門?不對呀,我們邪帝組干的事兒,可只有我們邪帝組的人知道啊?”
“你是說,邪帝組有內(nèi)鬼?”,晟獄問道。
“除了這個,其他的理由,說得通么?”,余香道。
“少主怎么說?”,葉天瀾倒是敏銳的問道。
“少主的意思是,讓我們順其自然,所以我覺得,無間魔女,肯定是已經(jīng)自爆了身份,并且成為了雙重內(nèi)線,一邊賣我們的情報,迷惑我們,然后一邊盜天門的情報,來給我們,邪帝組只不過是一介江湖勢力罷了,我們的情報跟天門的大情報,孰輕孰重,一眼便知。”
晟獄說的,是最有可能的。
“但,你能想到,天門的人何嘗不會對比?”
“難道知曉無間魔女的人,還甘愿配合她?”,余香說完揮揮手
天門內(nèi)部的高層,還有這樣愚蠢的家伙?
“有。”
晟獄肯定的點點頭
“月下毀滅。”
三人沉默了一下后,葉天瀾道
“群英殿進(jìn)攻之前,必然還有準(zhǔn)備工作吧,我先去打擾打擾。”
↓
深夜的太陽區(qū),連一個鬼影都沒有。
午夜的街頭,一條巷子里面,螢寧從渡魂漩渦中出現(xiàn),敲了敲一扇門,開門的是一個老頭,眼睛一亮“姑娘,又來了?”
“再買點夜宵。”,螢寧道。
燒烤的煙霧冒出來,老頭一邊用毛巾擦汗,一邊指揮老伴,抱歉的對著螢寧的笑了笑“久等了,姑娘,不好意思啊,這里面烏煙瘴氣的。”
“沒事。”,螢寧站在窗口問道“大爺,大家都跟著天門去天幕區(qū)了,你們怎么不去呀?”
“老婆子身體不好,一天的費(fèi)用就…轉(zhuǎn)移我們這些城鎮(zhèn)者,是一個大工程,這個工程量很大,即便天門有照顧不到的地方,他們也在保護(hù)著我們的城市,不是說有外星族來嗎,一直以為是講故事,前幾天看到了,真的,好多尾巴…”
哦,螢寧微微的笑了笑,幾十塊的燒烤,她塞了厚厚一沓錢進(jìn)去。
螢寧提著袋子剛剛轉(zhuǎn)過一條街,刺耳的哨聲立刻被她敏銳的察覺到。
她直接喚出渡魂漩渦,正準(zhǔn)備逃離的時候,一張巨網(wǎng)從天空中降落了下來,將想要沖刺到漩渦中的螢寧直接蓋住,而后,巨網(wǎng)上面的電流打開,螢寧的身體頓時被套住,羽毛纏繞在網(wǎng)中,讓她動一下便是割裂的劇痛。
獰王帶著人走過來,一邊走一邊道
“九流之一的擺渡人螢寧是吧?就是叫螢寧是吧?”
“你媽我就叫這個名字,怎么了?”,螢寧瞪著眼睛惡狠狠的看著他。
獰王歪過頭,呵呵呵的冷笑了幾聲,隨后一冷臉,一巴掌直接扇在了她的臉上,螢寧痛喊一聲,吐出一口鮮血,隨后她的頭發(fā)被獰王抓住“你很狂啊?一個人,還敢在太陽區(qū)里面這么招搖的買東西,你以為我們夜宴是吃干飯的啊?”
而后,他一個響指。
之前,天門制造的那輛皮卡囚車又緩緩的行駛了過來。
“別造次,我曉得你沒什么功夫的,但是如果拿你當(dāng)誘餌的話,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不過話說回來,兄弟們,這個妞兒,長得可以哦。”
身邊的一群人全部都不懷好意的笑起來。
“你怎么會停止生長呢?”,獰王掐著她的臉,左看右看“這么神奇?”
“你說如果我跟你完事兒了,是不是等于踐踏了整個九流的尊嚴(yán)啊?”
街角巷口,一只貍花貓不斷的齜牙咧嘴著,但是它的戰(zhàn)斗力實在是太薄弱了。
“群英殿的副殿長再問你,為什么不生長了?”
獰王抓著她的頭發(fā),將她的腦袋死死的摁在地上。
螢寧的天靈蓋頓時被撞破出血,她瞪大眼睛,不斷的用感知系域氣傳達(dá)著:
少主,救救我,我被抓到了。
少主,救救我…
“說話!!!”,獰王瞪大眼睛不斷的怒吼著。
正在開會的君麒麟仿佛聽到了聲音一樣,猛然的站起身,而后出了會議室后,懸浮在天空中的黑暗飛輪吹的他的黑色襯衫不斷的鼓動作響,他從口袋里面拿出來一個透明的玻璃瓶,打開木塞,一只螢火蟲展翅飛舞而出。
居然是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巴。
獰王將螢寧提起來,正準(zhǔn)備扔進(jìn)囚車?yán)锩娴臅r候,突然之間,這條街道上面…
起風(fēng)了。
同時,四面八開方,大量的螢火蟲始飛舞起來。
“仲夏夜的螢火蟲就是好看呀。”,獰王還完全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還在嘻嘻哈哈,但是下一秒,風(fēng)勢在驟然之間變大,爆發(fā)出來的風(fēng)沙,吹拂的人有些睜不開眼睛,而在狂風(fēng)中,照夜清戴著斗笠,一人一間,站在一棟高樓的頂端。
他確認(rèn)了方向后,身體化成一團(tuán)青光閃爍了過來。
風(fēng)更大了,連車輛居然都被吹動,群英殿的人喊道“頭兒,什么情況?”
“我擦,怎么這么大的風(fēng),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呀。”
“風(fēng)里有字。”,群英殿的人喊道。
獰王朝著那邊看去,果不其然,在吹拂起來的塵土中,塵土凝化兩句詩:
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光寒十四州。
在風(fēng)中移動的照夜清右手拔劍的瞬間,青光一陣閃爍,“刷刷刷…”他的身體的帶著一道道的殘影沖刺進(jìn)入了人群中,沒有鮮血,沒有慘叫,也沒有人看清楚,但是隨著照夜清收劍,“擦擦擦”,在群英殿戰(zhàn)士的身體上面,一道道的傷口不斷的裂開。
青光閃爍中,鮮血飆射而出。
而被這把劍傷害到的人,身體竟然都變成了一團(tuán)團(tuán)青綠色的熒光,如同螢火蟲般,從頭到尾,變成道道光點,在狂風(fēng)中快速的消散。
照夜清走到螢寧面前,伸出手,將她抗在了肩膀上面。
轉(zhuǎn)身欲走的時候,身后響起獰王的怒吼“喂!!!”
他停止了腳步,劍柄上面吊墜的琥珀,在不斷的搖晃。
“可不要把我們跟普通的家伙相提并論行嗎,我可沒有那么容易收拾。”,說話間,只看到獰王一邊承受著劍傷,一邊咬牙切齒的怒吼,瞬間,一根根硬化的白色鬢毛從身體中鉆出來,他在瞬間變成了一只通體雪白、臉黑的白猿。
動物系血統(tǒng)-SSSS-朱厭。
照夜清微微的回首,身體閃爍過去,一腳踢在了獰王的肚子上,他的身體頃刻間直接飛舞了出去,撞破了一堵墻,全身都被碎墻的磚塊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