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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半個月過去。

    半個月的時間，我熟悉了夜宴的一切。我的212包間業(yè)績也節(jié)節(jié)上升，很多老顧客一來玩就來212.而在閑暇時間，煙姐總會過來找我，讓我給她按摩，并且有意無意地指點我一些東西。比如怎樣和客人交流，夜場的一些規(guī)則等等。

    在煙姐的指點之下，我的進步飛速。

    只是每次我都會被煙姐曼妙的身體搞得心猿意馬，愈加熟悉反而愈加沒有了抵抗力，只怪煙姐真的太迷人。

    “好好干，你會成功的，你現在缺的只是一個機會，好嗎？”

    煙姐經常這樣和我說。

    她最后的好嗎兩個字，總會說得很柔，像是春風撥弄著我的心弦，會讓人忍不住去親近。

    我盡量在安排小姐的方面給著雪姐方便，但我畢竟不是領班，只能盡力。

    雪姐依然賣力地賺錢。每當我懈怠到時候，看到雪姐忙碌的身影，我都會繼續(xù)工作，不放松一絲。

    “你知不知道？戴茂林出事兒了！”

    半個月后的一天，突然我上班之后，聽到小姐們在議論，我不由豎起了耳朵。

    “什么事？”

    “聽說戴茂林A了！”

    “什么？不可能吧？”

    不少小姐頓時色變。

    “真的，就是前幾天體檢出的事。今天體檢報告送來，被刀哥看到了！”

    “我次奧我次奧我次奧！”

    “你不會和他有什么吧？”

    “我，我戴著保險套的啊……”

    我被嚇了一個激靈！

    夜場里說的A了，就是被傳染了艾滋！A是艾滋的首字母，所以如果有人發(fā)現了這個，就是A了。這個絕逼是個十分嚴重的事情！尤其是在夜場！

    突然我臉色一變。

    我看向了旁邊的雪姐。

    雪姐臉色已經變得慘白，沒有了一點血色。

    “雪姐，雪姐……”

    我擔心地喊著。

    “A了，A了……”

    雪姐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喃喃著。

    我腦中轟然一響。

    難道雪姐被戴茂林那個家伙給欺負了，而且還是無套！

    我次奧你祖宗！我站起來，就往戴茂林的休息室跑去，這個時候戴茂林的休息室已經人滿為患。

    “你個狗日的戴茂林！”

    “你把老娘害慘了！”

    “你個龜孫的！”

    “嗚嗚嗚嗚，我次奧你祖宗，你祖宗的！”

    一群小姐已經在休息室里發(fā)瘋。

    戴茂林呆呆地坐在休息室，手里拿著那份體檢報告，他也不敢相信。任誰發(fā)生了這種事情，也絕對是毀滅性的打擊！

    幾個小姐上去拽著戴茂林的頭發(fā)一拽，戴茂林已經摔倒在了地上。

    他好像瞬間失去了一切感覺，沒有叫，沒有掙扎。

    任一雙雙腳朝著他身上踩踏。

    人家說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個混蛋平時私生活就很爛，不僅之前自己是鴨子，當上領班之后更是趁著職務之便，免費玩很多小姐！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這樣的人還是A了。

    但你A了就A了，卻害了一大批人！

    “我次奧你嘛！”

    我也狠狠踹了上去。

    因為我，雪姐是因為我才和這個家伙發(fā)生關系的！雪姐是因為我才跟著A的！這個病毒潛伏期很長，可能現在雪姐去檢查都不一定能檢查得出來。可是他們有過性接觸，這就毋庸置疑的A了。

    我心里憋著一股火。

    一腳一腳揣在戴茂林的身上，毫不留情。

    其他和他有染的小姐也是一樣。

    片刻之間，戴茂林已經被揍得鼻青臉腫。

    “住手，都住手！”

    刀哥終于還是來了，冷冷喝道。

    但現場的情緒很難控制。這不是一件小事啊，這是人命關天的事情啊！他A了，就代表在場很多小姐也A了！

    有些戴套的？

    但夜場所用的劣質套子，是完全阻隔不了這種病毒的傳染！

    這是惡魔，聞者色變的惡魔！

    “把他給我?guī)ё撸泻退l(fā)生過關系的人，也跟我來！”

    刀哥也知道這件事情很嚴重，一旦控制不好，整個夜場的生意都會受到影響。所以在夜宴高層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也第一時間做出了決定。

    這件事情就像一層烏云一般，籠罩了整個夜宴。

    還好夜宴每個月都會給所有員工進行體檢，包括媽咪們帶著的小姐。而且夜宴也在第一時間得到了這個消息，因為體檢報告是直接上交給公司的。所以也在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控制住，沒有傳出去。

    “今天晚上，正常營業(yè)，管好自己的嘴，一定要和平時一樣！”

    刀哥兇神惡煞地吩咐道。

    所有人都點了點頭。

    這種事情是萬萬不能傳出去的。

    但世界上畢竟沒有不透風的墻，當天就有客人在問，夜宴是不是有人A了。

    我們連說沒有。

    戴茂林以及和他發(fā)生過關系的小姐，都被公司迅速轉移走。他們所有人都要進行一次復檢，而且是更精密的復檢。沒有人愿意拿生命開玩笑，所以也沒人隱瞞這件事情。

    我看著失魂落魄的雪姐被帶走，我心如刀割。

    當天下班之后，我也沒有看到雪姐回來。

    我慌張地跑到雪姐的房間。

    卻沒想到雪姐已經不在了。

    她的東西也帶走了，房間里依然整整齊齊，但已經是空空蕩蕩。她連鋪蓋都帶走了。我明白她的意思，她一定是擔心病毒傳給我，所以她的東西全部帶走，一件都沒有給我留下。

    我的淚瞬間就滑落下來。

    為什么……

    為什么會這樣？

    為什么老天要這樣作弄一個善良的人，人家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但雪姐身上的禍，又何止雙行？在我眼里雪姐一直是很堅強的女人。但老天爺又再次將她的所有希望摧毀。

    為什么，她從來不出臺，卻因為我的原因，染上了致命的病毒！

    我想了很多，想到了昨天和雪姐的旖旎，想到她抱著我，我摸著她，她睡得很安穩(wěn)的模樣……

    她是夜宴里唯一給我姐姐的感覺的人，卻因為我的原因已經提前注定了死亡！

    尿毒癥，艾滋！

    一個人的一生怎么可能這么悲慘？

    她該怎么辦？她會怎么辦？

    她的女兒怎么辦？

    我一直給她打電話，但她一直關機。

    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深深的罪惡感籠罩著我。

    第二天。

    夜宴所有員工開會。

    “聽說昨天查出了十五個小姐，都被A了……”

    “我的天，這個戴茂林，害死一群人啊！”

    “是啊，真是造孽。”

    “看來以后這種事情，千萬不能不戴套啊。”

    “嗨，我走南闖北的，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

    “誰說不是。”

    “戴茂林和那十五個人，當天晚上就被辭退了。”

    “這也正常。這樣的人誰不害怕啊。”

    “你說夜宴還會不會有？”

    “這個可說不定……”

    “嚇人啊，不如我們挪個地方？”

    小姐們議論紛紛。

    哐當一聲門被推開，刀哥和煙姐并肩走了進來，小姐們這才閉上嘴巴。

    刀哥和煙姐的臉色都不好看。

    出了這樣的事情，對夜宴的打擊是很大的。

    “昨天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都是自己人，我也不瞞著大家。畢竟都是做這一行的。我只想說，事情已經被我們控制住，昨天也對所有有隱患的人進行了排查，現在已經安全了。大家沒必要繼續(xù)恐慌。”

    小姐們頓時嘰嘰喳喳起來。

    遇到這種事情，誰恐慌都是正常的。

    我都害怕，別說別人了。

    “我理解大家的心情，這次的事情對我們夜宴的打擊也很大。所以我們高層開會之后，做了幾個決定。”

    刀哥道：“第一，公司所有人，如果有不放心的，我們送去大醫(yī)院，進行更精細的檢查，所有費用公司報銷。包括公主小姐。”

    “第二，以后場子里所有人用的保險套，都由公司統一免費配發(fā)，質量必須過關。”

    “第三，所有人必須要用套子，如果發(fā)現無套作業(yè)，我們會追究責任！”

    “第四，接下來夜宴的生意肯定會受到一些影響。我們會對每天來上班的公主小姐進行一定的補貼。每天補貼一個鐘的費用！”

    “最后我希望也懇求，如果還是有人要走，我希望能念及我們的舊情，出去之后不要亂說，不要傳播關于夜宴的事情。”

    四個決定出來，人們的情緒都穩(wěn)定了一些。

    畢竟前兩條和最后一條夜宴做得還是很大氣的。之前小姐們包里裝的套套，都是自己花錢買的。她們肯定舍不得買質量好的，都是一些垃圾產品，很多時候都是做個樣子。有的小姐只要給的錢多，就肯無套作業(yè)。

    尤其是第四條，更顯人性化。

    一個鐘啊，普通的公主小姐，一個鐘都是兩百塊錢！更別說那些長得漂亮點的了。

    “好了，昨天晚上我們的業(yè)績大幅度下滑，我估計今天晚上會更嚴重。我們一起度過這個難關，希望大家能夠理解我們！”

    煙姐站起來，一臉凝重說道。

    散會之后，夜宴的氣氛依然很沉悶。

    不少小姐心里已經有了走的打算，這也不怪她們，誰都很惜命。在死亡面前，再多的錢又能怎樣。

    當天晚上，就有一個媽咪，帶著一隊小姐離開了夜宴！

    還有幾個零散的，也都告別離開。

    夜宴在我上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迎來了出走危急。

    但是，這件事情是誰都無力改變的。沒有辦法，事情已經發(fā)生了，只能等著慢慢淡化。

    之后的幾天，夜宴陷入到了最低迷的時候。

    每天晚上，都有一半包間會空出來。

    一樓的酒吧也沒有之前那么熱鬧。

    A這種事情，在整個城市之中，有那么一兩例，已經是非常恐怖的事情。然而夜宴一下子出了這么多，影響可想而知。

    但所有事情，總會過去。

    尤其是在流動性這么強的場合之中。夜宴也不是一般的場所，很快推出了很多優(yōu)惠活動，比如折扣，比如免費。

    在A的消息慢慢控制住之后，夜宴又想方設法搞了很多新的小姐過來。

    新的東西總會取代舊的事物，一個星期之后，夜宴在經歷了嚴冬之后，慢慢回暖。

    我也一直在讓自己忙碌著。

    我盡量忙到不去閑下來的程度，因為每次閑下來，我就會想起雪姐，想起她濃妝艷抹下的美麗面容。每次回到住處，就會想起她，想起她在衛(wèi)生間里洗澡的魅惑，想起她的溫柔，她的柔軟。

    每次睡覺，我都會被噩夢驚醒，因為是我害了她。

    “這些天夜宴是淡季，你的包間還是這么火爆。”

    刀哥在休息區(qū)看到我，走過來遞了我一根煙。

    我恭敬接過，笑道：“都是客人捧場。”

    刀哥示意和我一起坐下，說：“你成長了很多。我給你算了一下這半個多月的提成，你賺的錢已經夠還賬的了。”

    我一愣。

    刀哥看向我，認真說道：“但我不希望你走，你干得很棒，是我?guī)н^年輕人里最出色的一個。如果你留下來，下個月工資我給你漲到六千，提成另算，有機會的話你很有可能升職，怎么樣？戴茂林出事之后，二樓還一直沒有領班。”

    我自然不會走，我要拿到監(jiān)控，讓楊曉曉他們付出代價！

    “刀哥，我暫時不會離開，我，我舍不得這里。這也是比較適合我的一份工作，白天我學習，晚上上班，什么都不耽誤的。”

    我立馬表了決心。

    刀哥滿意一笑，點了點頭，正想說什么。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樓道那邊傳來了一陣喧鬧的聲音。刀哥霍地站了起來，我也緊跟著往那邊走去。

    218的包間門打開著，我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竟然是陸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