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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賊眉鼠眼的年輕人,看著我的眼睛里,都是精光。
“你就是老板啊。呵呵……”
張大爺呵呵一笑。
旁邊的竇斌趕緊笑道:“這是劉總,是我們本地的人。大爺,您看這事兒……”
“你們打算怎么辦?”
張大爺斜眼看了我一下。
我知道這個張大爺,應(yīng)該是個突破性人物。就從剛才他和這群已經(jīng)被蠱惑得失去了理智的村民不一樣的,關(guān)心的倒是真正橋的安全,關(guān)心的是孩子們上學的問題,就知道他應(yīng)該在河頭村的威望很高。
我趕緊一臉謙遜道:“這樣吧,大家?guī)蛶兔Γ衍嚿系募揖咝断聛怼_@樣車子走著呢,的確是很危險。這里離我們公司也不是太遠,最多一里地的路程。大爺,這樣,在場的人,只要參與幫忙搬東西的呢,我一人發(fā)給五百塊錢勞務(wù)費,您覺得怎么樣?”
我的話,讓現(xiàn)場一下子都靜了。
不少人的眼睛一亮。
那兩個年輕人面面相覷,沒想到我竟然這么解決這件事情。一時間臉色一變,想要說話。
卻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五百塊錢?”
“真的假的?”
“我們?nèi)齻€人抬一張桌子,也是一人五百塊錢?”
“我懷著孕呢……”
“噓,小聲點,一會兒你搭個桌邊不就行了,這可是五百塊錢哪!”
一時間,人們議論紛紛,情緒激動了起來。
我呵呵一笑,這還是竇斌建議我的。說實話,對于這種事情,我是真的一點經(jīng)驗都沒有。但竇斌懂啊,一個房地產(chǎn)銷售主管,和各式各樣的人打交道,自然會明白本地村民的這種思想。別說只是幫忙搬一里地的東西,就是一天給五百,也很多人擠破頭皮來啊。
晉省煤炭低迷之后,失業(yè)率可是很高的。
很多人賦閑在家,聽到五百塊錢,咱能不心動。
一下子,兩個年輕人剛剛蠱惑的這個村民聯(lián)盟,就被金錢的誘惑給擊敗了。
張大爺笑瞇瞇地看著我,沒有說話。
我笑道:“張大爺,您覺得怎么樣?”
“小伙子可以,搬吧!”
我給張大爺點燃了那根中華,張大爺呵呵一笑,大手一揮。
人們齊齊發(fā)出一聲歡呼,這個時候,哪里還顧得上這橋會不會斷了。實際上這橋真沒那么脆弱,他們只是找個由頭。
我偷偷給竇斌豎了一下大拇指。
這次大概也只有三十個人,一人五百的話,也不過一萬五,卻很輕松就把這群來勢洶洶的村民給搞定了。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在我眼中,村民一直是淳樸的。
沒有所謂的胃口不胃口。對于他們來說,事情只是想要一個解決的態(tài)度。五百塊錢裝進兜里,可能比帶他們?nèi)ト齺喡糜我惶耍瑏淼酶邮嫣埂6艺f實話,把錢直接給到他們的兜里,我覺得一點都不心疼。至少沒有那群貪官污吏從中間摳去一些利益。
一群人把車上的辦公桌都搬了下來,兩個人抬一個的,三個人抬一個的,歡聲笑語上路。
“哎呦,張大爺,您可別來。”
我一看張大爺也去抬,趕緊把他給攔了下來。
張大爺瞥了我一眼:“怎么了,小看我不成?我也想掙這五百塊錢呢啊。”
我趕緊道:“大爺啊,這錢您就是不抬,我也給您啊。您就幫忙給維持一下現(xiàn)場,您說怎么樣?這可是件大事兒。”
張大爺拍了拍手,也不堅持了,呵呵一笑:“小子有點門道。”
我笑道:“大爺您這話說的,讓大家賺錢,我也開心啊。”
“這可不是傳聞中的劉總啊?”
張大爺瞥了我一眼。
我苦笑道:“我這幾天才剛剛出來,也不知道被人傳成什么妖魔鬼怪了。”
“這倒沒有,就是有人說你一毛不拔。”
張大爺哈哈大笑。
我又給他點了一根煙,笑道:“一毛不拔也是相對的,別人問我要錢,我是一毛錢都不想給。但要真能落到村民口袋里的錢,我是真的一點都不吝嗇。”
“噢?”
張大爺眼睛一亮。
“大爺,這橋很久沒修了吧?”
我笑著問道。
張大爺哈哈一笑,臉上卻是沒有一點尷尬:“被你看出來了,有那么幾年了。每次有人說是要給修,都是粉刷一遍就走了。”
“那豈不是很危險?”
我微微皺眉。
張大爺?shù)溃骸皼]什么辦法啊。河頭村的煤都挖完了,沒人愿意給這里花錢了。有點油水,還不夠村干部分的。”
“其實河頭村的環(huán)境還是可以的。”
我點頭道。
張大爺?shù)溃骸澳鞘亲匀唬覀兛恐猸h(huán)路的啊。更何況我們屬于城里啊,聽說這次棚戶區(qū)改造啊,我們河頭村就是頭一個試點單位呢。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我聽得心頭一動,道:“修這個橋得多少錢呢?”
張大爺看著我:“你想修?”
我一臉認真地點了點頭。
“粉刷一遍就走?”
張大爺戲謔道。
我哈哈一笑:“張大爺真是信不過我。”
張大爺笑著搖頭:“任何人我都信不過。不管是當官的,還是從商的。”
“三十萬夠不夠?”
我想了一下,但又補充道:“而且,我們公司親自施工。大爺不瞞您說,我也不相信任何當官的。”
張大爺一愣,站在那里看著我,久久才哈哈笑道:“好小子。真是聰明人。其實我對什么到這旅游那旅游,一點心思都沒有,這件事情你要真辦成了,明天開業(yè),我敢保證,至少半個村子的人,都給你送花籃,不會去搗亂!”
我一臉驚喜:“此話當真?”
張大爺吧嗒吧嗒抽著煙:“我這個老不死的,還是有點面子的。”
“好,大爺,咱就這么說定了。一會兒到了公司,我馬上就開支票。不,我馬上就讓別人去取現(xiàn)金,三十萬,您老拿著,等我們工程隊一到,把橋修好了,您再付錢,您看怎么樣?”
我想了一下,呵呵笑道。
張大爺一愣一愣地看著我。
家具全部搬過來了。
出了總共三萬塊錢,搬了兩車。一群村民樂呵呵地,每個人掙了一千啊。很多人一個月都掙不來的啊。而就在家具全部安排妥當之后,三十萬的現(xiàn)金,也被一臉熱汗的竇斌給取了回來。
一群村民,眼睜睜地看著我把這紅辣辣的三十萬交到張大爺手里的時候,眼睛都特么直了。
當張大爺當眾宣布了我打算修繕那座橋的時候,村民們都忍不住驚喜地叫了出來。
這個時候,我也趁熱打鐵,明天公司開業(yè)的時候,公司打算在后面的停車場,辦上一痛流水席,歡迎大家過來喝酒,不僅不用上禮,還會有紅包拿。
這一下子,村民更開心了。
本來需要六百萬才能解決的事情,花了幾十萬就搞定了。果然人民內(nèi)部矛盾,還是要從內(nèi)部解決。讓那個什么周一為出面,就只想著如何把這件事情給搞得越大越好。
難道張大爺,就是王申所說的這次事件的救星?
看著一群村民,樂呵呵離開,我感覺一下子輕松了很多。
“老板果然厲害,擒賊先擒王,一眼就看出哪個是能主事的人!”
等一些搞定,竇斌拍起了馬屁。
我笑罵一句:“去你的,趕緊聯(lián)系流水席。明天可別給我辦砸了。”
竇斌嘿嘿一笑:“老板放心,這事兒沒跑。剛才電話里就商量好了,晚上就過來準備菜了。”
我心中一笑。
沒想到來到村子,我也跟著村子的習俗,有事兒沒事兒辦個流水席,倒也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該邀請的人,都邀請了吧?”
我問竇斌。
竇斌點了點頭:“不是老板,您到底是怎么想的。您邀請縣長,縣委書記,這我可以理解。但您邀請市長,這,這市長能來么?”
我神秘一笑:“恐怕明天還不止這么多人,記得剪裁時候,空間一定要夠。”
“啊?還會有誰?”
竇斌一愣。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而不語。
……
“就這樣?”
劉洋聽著那兩個年輕人的匯報,臉色都青了。
“劉總,這事兒真的不怪我們啊。沒想到今天張老頭也在。那可是個葷素不吃的人,連村長都奈何不了他。”
劉洋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要你們是干什么吃的,吃干飯的對吧!”
“劉總……”
兩個人嚇得渾身哆嗦。
“這點小事兒都搞不定?我好不容易給你們設(shè)的套,你讓人家輕輕松松就化解了?你們說怎么辦?我跟你們說,這次天泉不能風風光光開業(yè),明白沒?”
劉洋氣得唾沫橫飛。
殊不知他在玩手段上,實在差了穆青不是一點半點,這種所謂的套,在我看來就和小孩子過家家一樣。
兩個年輕人一臉苦逼地面面相覷
突然一個眼睛一亮,臉上馬上露出賊兮兮的笑容來:“劉總,有辦法了。”
劉洋狠狠踹了他一腳:“有屁快放!”
那小伙子疼得齜牙咧嘴,但不敢怠慢:“劉總,干脆我們一不做二不休,把這個天泉的老總,干脆逼上絕路好了……”
劉洋一愣:“怎么逼?”
“這個嘛,嘿嘿,還是要看劉總您的魄力了。這事兒可是可大可小。”
“廢話怎么那么多!”
劉洋又要揍人。
那個小弟嘿嘿一笑,眼中閃過一道殺意,用手比劃成刀,在自己的脖子上狠狠一劃。
劉洋一愣,勃然大怒:“你在逗我么?劉毅要是有那么好殺,他特么早死一百遍了。”
“呵呵劉總我可沒說要殺劉毅。”
劉洋豁然一震:“你的意思是……”
“劉總你不是已經(jīng)猜到了么?”
劉洋深深吸了口氣,拳頭狠狠攥著,看著這兩個家伙,道:“你們?nèi)マk成這件事情,一人給你們五十萬,然后給我跑路!記住,給我辦得漂漂亮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