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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承認得這么爽快?弄得老公措手不及啊寶寶,老公這興師問罪的戲還怎么往下演?嗯?”
江彥丞語音過來。
譚璇把手機抵在耳邊聽,餐桌對面的李婭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風卷殘云地吃吃吃。
譚璇索性也不打字了,直接發(fā)語音:“你最好現(xiàn)在去睡覺,要是介意我抱了別人一下,你也去找個人抱一抱好了,允許你抱一個漂亮的姑娘,畢竟我抱的那個人特別帥。”
江彥丞無奈:“小流氓什么時候能收斂一點?唉,老公想發(fā)脾氣又發(fā)不出來,是得找個辦法泄泄火。”
譚璇:“嗯,要是讓我發(fā)現(xiàn)你搞小動作,借著出差的名義找情況什么的,你的職業(yè)生涯就到此為止了,明白了嗎?快去睡覺。”
李婭偷偷掀起眼皮看了看對面的譚璇,譚老師這語氣夠得瑟的啊,那邊是小江總嗎?怎么聽起來像是譚老師完全當家做主啊?
江彥丞見好就收,也沒再繼續(xù)纏她,發(fā)消息過來:“明天一早要去HK,會議開始的時間也比較早,所以,下午再聯(lián)系。好好吃飯吧,老公去睡了。”
譚璇一點懷疑沒有,江彥丞的日常就是忙啊忙,飛啊飛,她現(xiàn)在都習慣了,道了晚安,又專心吃東西了。
忙碌如黎肖峰,通告排得太滿,當晚就離開了斯德哥爾摩。而第二天,團隊的眾人像周大奇等人也都提前飛了,留下來的原地解散,小團體各自玩耍,Cora則拉著譚璇和李婭去逛斯德哥爾摩老城,順便買買買。
斯德哥爾摩老城保留了文藝復興時期的許多建筑,深受北日耳曼式風格影響,其濃郁的文化氣息吸引了各國游客慕名而來,其中頗具盛名的有諾貝爾博物館、斯德哥爾摩大教堂,還有十八世紀建成的瑞典王宮。
三人不止游覽,還留影,譚璇又強迫癥地擔當了攝影師的本職,順便給新人李婭一些指導。
吃完午餐,三個人晃晃悠悠地去了中世紀小巷,聽名字就特別吸引文藝青年。
“今天北歐史算是學了不少了,小時候特喜歡聽SHE的《北歐神話》,后來特意找了北歐神話故事來看,一看神話故事內(nèi)容,三觀盡毀,幼小的少女心遭到了重重打擊,有些部分可比我們國家的古代神話故事重口味多了。”
Cora作為雜志編輯,中文專業(yè)出身,對這些歷史文化類的東西如數(shù)家珍,有她在,譚璇她們今天才算是長了不少文化知識。
“是嗎?怎么重口味了?我最喜歡聽重口味的故事了!Cora姐講一講吧!”李婭手里拿了個綠色的愛心氣球,剛才從一個小丑的手里買的。
“算了,不說了,穿山甲究竟說了什么,哈哈,我就不說!”Cora壞得要死,一邊逗李婭,一邊問低頭玩手機的譚璇:“譚譚,你男朋友查崗呀?這么不放心喲,看你看得挺嚴的哈。”
譚璇笑了:“不是,他說今天忙,結(jié)果到現(xiàn)在才聯(lián)系,國內(nèi)都晚上八點了。”
“六個小時時差,咱們還是大白天,多好。”Cora也沒繼續(xù)八卦,忽然看到了一家店的招牌,好奇地走過去:“那家店……好像是斯城最有名的舊貨商店,居然誤打誤撞碰到了!”
“寶寶,別生氣啊,今天趕著去見大人物,手機關機了一天。等你晚上回去再聊好嗎?”江彥丞在那邊柔聲賠罪。
譚璇聽著他那邊是挺吵的,估計還在開會,她也懂分寸,邊跟著Cora走,邊叮囑:“你多注意身體,別累垮了。我跟朋友去逛街了,拜拜。”
譚璇推開不起眼的、狹小的木門,沿著樓梯往下走,發(fā)現(xiàn)這居然是一間地下室,燈光很暗,走完不太長的樓梯,整個地下室的空間展露在眼前,舊時光和文藝氣息撲面而來。
“好棒啊這里!”李婭抓住了譚璇的胳膊,“譚老師,我早就想找這樣的舊地方了,聽說歐洲和霓虹的舊物店特別多,我要淘一個古著的包包!”
“黑膠唱片這么多,寶藏啊寶藏……”Cora已經(jīng)去了別的區(qū)域。
無論是對譚璇這樣的“偽文藝青年”,還是Cora那樣的時尚雜志編輯,又或者好奇心特重的李婭,三個人都各有目標地逛了起來。
舊物真多,老式電話機、黑膠唱片機,還有各種老舊的瓶瓶罐罐,譚璇一點點看過去,找到了一臺古舊的相機——福倫達Alpin相機,上世紀20年代德國造的干板相機。
爺爺愛收藏相機,譚璇從小耳濡目染,也有收藏各種老舊相機的習慣,這臺相機的機型太稀有,還有它所配備的寇麗尼亞鏡頭,相機有水平和上下移軸旋鈕,后背帶磨砂對焦屏……
譚璇頓時走不動路了,這相機是非得拿下不可了。
這時,舊物店的店員、一個高高瘦瘦的北歐年輕人走過來,也不說話,笑看著她,一臉和善,似乎在等著解答她的問題。
譚璇于是詢問他這臺相機的價格,那年輕人指了指一旁的標價,譚璇用英文笑問:“會有折扣嗎?”
那年輕人想了想,指了指自己的聲帶位置,譚璇忽然就明白了:“對不起,你不會說話?”
年輕人用手語跟譚璇交流了一陣,Cora又遠遠地問道:“鮑勃迪倫的唱片只有這一張嗎?”
問題越多,年輕人就有點吃力了,他忽然想到什么,跟靈光一閃似的笑開,拿了智能手機出來,用發(fā)聲軟件代替他說話,無法用語言溝通的障礙迎刃而解。
不知道怎么的,這一幕讓譚璇忽然想到了江彥丞,越來越發(fā)達的智能時代真好,只要不是聾啞人,就能借助外物與人溝通,至少他們能聽得見。
在年輕人跟Cora聊起來之后,譚璇又轉(zhuǎn)過了一個貨架,忽然瞥見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東西,孤零零地躺在角落里,昏暗的燈光下,泛著微微金屬的光澤。
她不由地伸手拿了起來。
李婭已經(jīng)淘到了兩個滿意的包包,正在糾結(jié)買哪一個,還在四下逛著,忽然看到譚璇拿了那東西,她好奇了:“譚老師,你拿了什么?哨子嗎?”
“……嗯。”譚璇答。
是的,一只舊哨子,銅制,上面的英文提示:英格蘭制造。
李婭問過之后,也沒特別感興趣,又繼續(xù)去別的貨架晃悠淘寶了,譚璇卻忽然陷入久遠的記憶——
小小的她,趴在臺燈下一筆一劃地寫信,信紙很薄,鋼筆的墨水有點重,她寫下來的字不一會兒全都變粗了不少。
信紙的旁邊放著兩只銅制的舊哨子。
她甚至都還記得那個時候?qū)懙氖裁磧?nèi)容——
“小哥哥,你好嗎?我回家想了很久,你說不好話,要是再遇到危險,你找不到人幫忙就麻煩了,所以你一定需要一只哨子。我有兩只一模一樣的哨子,都是爺爺送給我的,聽說它們好老了,比我爺爺年紀還大。但是,放心吧,我都已經(jīng)試過了,還能吹得很響很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