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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營萬里無城郭, 雨雪紛紛連大漠,闊別數(shù)月,謝知非又回到了西北。

    為了西北邊陲的安穩(wěn),蒼云軍至今還沒從西夏撤離, 聽聞西夏扣邊宋境,數(shù)十萬大軍扎營在祁連山一代。

    重新回到這里,重回軍營, 比起朝廷上哪些人的冷嘲熱諷,這里天地一線的粗狂風光, 以及軍營的直率讓謝知非的心里格外開朗。

    謝知非還未到營地,一行人已經(jīng)在那里等候許久, 見到謝知非立刻圍了上來將謝知非圍在中間:“將軍!”

    副將比之謝知非離開的時候成長了不少, 以副將的身份領(lǐng)軍和以一軍統(tǒng)帥的身份領(lǐng)軍,其成長速度之快, 令人側(cè)目。而這個成長起來, 穩(wěn)重了不少的副將在見到謝知非后, 雙目微紅:“將軍,我就知道你一定還會回來的。”

    看著圍住自己的眾人,謝知非心情甚悅。

    拍了拍副將的肩膀, 撈著他便往里面走:“無須多言, 眾將隨我來。”

    漢家煙塵在東北, 漢將辭家破殘賊。遼軍扣邊,正該是提到上馬建功立業(yè),彰顯男兒本色的大好時光。

    而此時, 在宋遼邊境,宋軍的陣營的帥帳里,無論是抱著‘畫圖麒麟閣、入朝明光宮’的功利之人,還是抱著‘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的大義中人,此刻的心情都是統(tǒng)一的沉重。

    在上座的是狄青和楊軒,而讓眾人都沉吟不語的,便是楊軒手中由朝廷特使帶來的密信。尤其是當他們看到楊軒眉頭緊皺不愿意松開的時候,眾人心里更是怕得不行。

    其中一人忍不住,急切道:“楊大人,可是朝廷派下來的陣圖?”那勞子消失有段時間了,千萬不要又復(fù)出!

    陣圖這兩個字一出,帳中各將原本就沉重的心情瞬間又重了幾分,紛紛變色。

    當年雍熙北伐,太宗皇帝當真是將陣圖這東西運用到了極致,時間地點都提前一一列好。雍熙北伐失敗的原因眾說紛紜,但在狄青這些人看來,太宗皇帝要求大將必須依照陣圖上的時間路線來進軍,否則便是抗旨不尊的死罪。

    要知道,戰(zhàn)爭形勢本就瞬息萬變,更何況一旦北伐開始,信息傳遞便會消耗不少時間,即便討論出了最好的應(yīng)對之法,也錯過了應(yīng)對之機。

    陣圖,才是北伐的罪魁禍根。

    “……”然而楊軒手中的的信件同陣圖無關(guān),那種破東西楊軒即便拿到手里也會裝作看不懂,讓楊軒面色難看是為了謝知非。

    將密信看完,信中的內(nèi)容讓楊軒心生些許不妙,依朝中哪些人的性子怎么可能放知非出來領(lǐng)軍。只是這樣大膽的計劃,也只有知非才敢提出來并且執(zhí)行,更何況天子直言領(lǐng)西北軍的統(tǒng)帥就是樞密使: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里,朝中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楊軒將信疊好,視線從帳中諸將臉上掃過,這才淡淡道:“此事絕密,除狄?guī)浿猓渌送讼隆!?

    待一群人退出之后,已經(jīng)對楊軒本性摸透了的狄青立刻認真的將臉側(cè)過去。對于楊軒這個只看看、不動口更不會動手的純欣賞習慣,狄青一開始還不太自在,久了倒是覺得楊軒這樣挺率直的。

    時不時出賣色相的狄青問道:“陛下傳來陣圖?”

    面對狄青那張俊臉,楊軒心里這才好過一些,將手中的密信交給狄青:“狄?guī)浨曳判模@并非陣圖。不過是樞密使光復(fù)燕云十六州的計劃,朝中希望我們借此機會同樞密使帶領(lǐng)的西北軍一起,反守為攻,巧取西京、南京二地,借機北伐。”

    信的前面如同楊軒所說,是計劃的內(nèi)容。信的后面是趙禎寫予燕云漢人的詔書:天下漢人,同宗同源,皆為黃帝之后,華夏之根。朕即登機以來,每思及臣民深處水深火熱之中,便寢食難安……

    趙禎的言辭非常華麗,大道理一套一套的,換個簡答的說法就是:你們是漢人,我是漢人正統(tǒng),都是一家人。以前不認你們是怕你們私下被遼國人欺負,不是不要你們,我一番苦心你們可懂了?如今我光復(fù)漢域,以后一定會對你們一視同仁,你們就不要鬧了,跟著我好好過日子吧。

    這些道理都是用來安撫燕云漢人人心的話,到底怎么做還得看朝廷以后章程,狄青看了兩眼直接跳過,看向最重要的內(nèi)容:兩軍調(diào)度之權(quán)自收信之日起,歸樞密使。

    狄青一臉懵逼:兩軍合在一起快三十萬,什么時候朝廷這么信任武將了?

    “報狄?guī)洠O(jiān)軍,蒼云軍信使到!”副將掀開帳簾,帶著一名黑甲軍人進來。

    那名黑甲士兵一進來,走過來單膝跪下,雙手呈遞出一封信:“狄將軍、楊建軍,蒼云軍牛二奉將軍命,送信狄將軍!”

    狄青伸手正欲拿,楊軒一手插過來提前取走:“我看!”

    自楊軒來這里后從未如此行事,狄青想到楊軒昔日做過蒼云軍監(jiān)軍,同樞密使一同俘虜李元昊,便默默的將手縮回來。看楊監(jiān)軍這模樣,似乎同樞密使大人十分交好……想到楊軒那對美人的喜愛,狄青默默的將還未見面的謝知非歸到了美男子一類。

    而搶過信件的楊軒則是迅速瀏覽完這封信,筆跡的確是謝知非的,這種通過字體就能讓人感受到的煞氣和張狂,別人模范不出來。楊軒揚了揚信,笑得光彩奪目:“知非讓我們收信之日祥裝守城,大軍便拔營,繞道大同府。”

    狄青默然:“……”

    西京大同府,不愧是帶著一千人不到就敢去端興慶府,十萬人就活捉李元昊的人,真的好能搞事…好激動…好想一起搞大事!

    與此同時,百里之外的大同府,天朗氣清,薄云疊疊宛若魚鱗。

    作為府主的耶律信聽到有大軍圍攻大同府的時候,還在城主府里喝茶聽曲,在聽到士兵報告的這個消息的那一瞬間,耶律信直接從椅子上掉下來。

    他來這里差不多就是鍍金好回去以后升遷,西京道緊靠大宋和昔日的西夏,商貿(mào)往來繁華,是遼最主要的賦稅來源之一不說,同時這里也因為地址的特殊,是遼最重要的軍事陣地之一,在西京就算他什么都不干,兩三年之后也能有不小的政績。

    然而耶律信來這里就沒想過,居然有一天會有人神不知鬼不覺的來攻打大同府?

    ——誰給他們吃了熊心豹子膽的!

    只是如今他們在打大宋,說不定那群宋人要來個圍魏救趙之類的,這才帶軍隊來大同府、耶律信腳底抹油,騎上馬立刻隨那士兵去了正南的城樓。

    爬上城樓,士兵指著天邊急切道:“大人你看那邊!”

    耶律信立刻撲倒城垛上,睜大了眼睛往士兵指的方向看看:“……”

    這什么鬼?為什么會這么多軍隊!

    只見城外一千米開外的地方,一條黑色的線逐漸變粗,先是玄色的軍旗突出地平面迎風飛揚,之后是黑壓壓的軍隊緩緩而來。

    這只軍隊再走近一些,耶律信見到軍隊最前面是一只黑甲重步兵,白翎黑甲,手中持著漆黑的盾牌,排成一列宛若黑色的城墻,即便隔著這么遠的距離,他們也能聽到軍甲踩在地上的沉悶之聲。

    此刻,天上層層疊疊的云朵散開,一縷金色的陽光透下來,徐徐灑落在這只黑色軍隊的身上,帶著一種不可描述的神圣和威嚴。

    黑色的軍隊攜傾城之勢壓來,宛若那掀起狂風驟雨的黑云。

    金色的陽光讓這只黑色的軍隊鍍上一層金色的琉璃,璀璨華麗,好似天降雄師。

    這只軍隊一看便知道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勁旅,耶律信在看到那只軍隊軍旗的時候腦子一片空白,腦海中只回蕩著一句話:黑云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

    耶律信雖不擅長軍事,可作為一個大臣,該知道的軍事耶律信都知道。

    比如說朝中眾人表面不削一顧,心中實則為之牽腸掛肚的大宋樞密使謝知非。耶律信知道謝知非的履歷,從這人的戰(zhàn)績來看,謝知非擁有神鬼莫測之才,預(yù)敵判勢從未有錯。而這人手下的蒼云軍更是虎狼之師,在西夏所到之處攻城略地,幾乎未有敗績。

    現(xiàn)在這只吃人的軍隊來了,還在他們兩邊帶了許多的騎兵。

    耶律信直覺眼前一黑:這宋才拿下西夏不久啊,怎么連騎兵都這么多了?

    上城樓之前,耶律信還在思索,蕭大將軍這是被宋軍給打敗了嗎,為什么這么多宋軍來圍攻大同府,為什么他一點消息都沒收到。

    然而在看到這只軍隊的玄色軍氣候,這一刻耶律信已經(jīng)不需要思考這只軍隊是如何來到大同府的,因為這只軍隊的旗幟告訴他不用思考。

    耶律信的手在顫抖,只因這只軍隊是大宋西北聲名鵲起的蒼云軍!

    耶律信聽聞蒼云軍在攻下西夏之前,大宋樞密使謝知非已經(jīng)重建了一直騎兵,甚至還訓練了不少預(yù)備役,只等戰(zhàn)馬足夠就可以組建一直數(shù)萬人的騎兵。

    耶律信此刻欲哭無淚:居然是真的?沒有足夠的戰(zhàn)馬,這些人怎么訓練出騎兵的?

    黑色軍旗上那個迎風招展的‘謝’字,似乎在對著他露出獠牙。

    謝知非帶千人不到,深入西夏洗劫興慶府的事,耶律信還沒忘記也不敢忘,這天下何人敢忘?別的人或許無法神不知鬼不覺的靠近大同府,但這個人一定可以!

    耶律信倒吸一口冷氣,顫抖著聲音道:“是蒼云軍!”

    他到底是見過不少風雨,比其他人反應(yīng)要快許多,耶律信指尖掐入手心,使自己鎮(zhèn)定下來后指了一個人立刻吼道:“還愣著作什么,快燃烽火!”隨后耶律信立刻對自己的手下喊道:“快!快叫所有的將軍上城門!”

    將這些都安排好之后,耶律信思索了下,又叫來一名親信,對他吩咐道:“讓士兵加緊城內(nèi)巡邏,看緊了那些不安分的漢人。告訴他們大同府必須守住,受得住他們能活,受不住他們最先死!”

    說道這里,耶律信心理冷笑連連。

    漢人雍熙北伐之時,燕云漢人的表現(xiàn)實在可恨,雖然這么多年來那些漢人看樣子已經(jīng)歸順了,可耶律信可不敢拿大同府來打賭。耶律信瞇瞇眼睛,狠戾道:“若是這些漢人同雍熙北伐之時那樣,膽敢在城內(nèi)作亂里應(yīng)外合,一律殺無赦!”

    不就,大同府里的將領(lǐng)都上了南城樓。

    面對蒼云軍來勢洶洶,還有至少三四萬的騎兵壓陣,眾將軍上城之后異口同聲:出城就是玩蛋,我們選擇死守!

    眾將軍給出的理由非常有參考性:守不如攻那是在他們戰(zhàn)斗力相持不多的時候,這差別那么大,出去的士兵很可能就會回不來,就算僥幸回來也會帶一條大尾巴狼,到時候不能放這些人進來還是一個死字。

    更有人直接指出:自己城里的軍隊并不多,何況攻城的是宋軍的尖銳部隊,而他們城內(nèi)并無猛將在此,若是開門迎戰(zhàn)十成十的會戰(zhàn)敗。倘若城外之戰(zhàn)戰(zhàn)敗,以宋軍這陣勢,大同城破是必然趨勢。

    “你們說的在理。”耶律信聽得不太懂,只覺得既然眾人都這么說,必然有其道理。

    若是眾人得出結(jié)論:拒不出城門,只是堅守!

    大同府從唐代開始便是均是重地,更是盛唐之時的都護府,遼接手之后因為這里的戰(zhàn)略要地,時常修筑。多年下來,大同府墻高河深,堅如鐵壁,若是大同府內(nèi)軍隊閉門不出,沒有十萬軍隊根本拿不下大同府。

    耶律信狠聲道:“那我們堅守不出,等待援軍!”

    任何時候,攻城都是下策,由其是強攻更是下下策。

    謝知非自然明白這一點,因此,即便謝知非的最終目的是拿下大同府,但在拿下之前,還是以圍困大同府為主,聲東擊西引扣邊遼軍前,將扣邊宋境的遼軍調(diào)到此地。

    只是做戲要做足全套,謝知非帶著大軍喊著口號,將地面踩得直哆嗦,威風凜凜的軍隊氣勢全開,將兩百米的距離生生走出了五百米的感覺。

    停在大同府外,看著自己派出去的信使已經(jīng)重新出現(xiàn)在大地圖上,這代表狄青的隊伍或許已經(jīng)開始在往這邊趕了,謝知非對等待他發(fā)令的副將說道:“祥攻!”

    祥攻,不是正的攻城,但至少樣子要作出來,否則沒人會信。

    隨著副將將謝知非的軍令發(fā)下去,投石機,床弩這些攻城的東西被從大軍之后推出來。眾人一陣忙活,上石頭的上石頭,射箭的射箭,各種攻城器械輪番上陣,砸得大同府城墻上的人東躲西藏。

    而蒼云軍則是借著掩護慢慢的靠近大同府。

    玄甲軍隊二十人一組,用盾牌將自己團團圍住,有盾牌的守護,即便大同府城墻上不斷有西夏人往下射箭,蒼云軍依舊沒有多少人倒下。

    眼看著這些軍隊已經(jīng)靠近城門,下面那些黑甲宋人還在齊聲大喊著火藥、火線之類的話。本來就存了死守之心、根本沒法算出城迎戰(zhàn)的耶律信立刻喊道:“是黑|火|藥,他們要炸開城門,快!快堵死城門!快!”

    一聽是黑|火|藥,城下士兵使勁的推動手中的機關(guān),一塊塊石頭掉下來將城門堵住。

    隨著巨石嘩啦啦的落下,將城門堵死,城下的黑甲軍隊也在有序的撤離。這些人一邊撤,還一邊大聲喊著點火之類的話。

    幾個呼吸之后,一聲巨響將大同府南門振得似乎抖動起來。

    轟!

    大同府南門的鐵質(zhì)城門被炸出了一個巨大的凹陷,然而依舊堅|挺的守護在那里。耶律信一看有用,立刻對手下大聲道:“快去其他幾道門,告訴他們堵死城門!”

    謝知非聽到前線來報說城門內(nèi)有巨石,無法炸開的時候和眾將互看一眼,大笑出聲:他們現(xiàn)在進不去,不就代表著之后大戰(zhàn)的時候,大同府里面的人也不好出來嗎!

    原本謝知非他們就不怕幾日之后,扣邊遼軍會和大同府內(nèi)的遼軍前后夾擊。因為那時候,提前收到他們會圍困大同府的狄青也會趕到,局時誰最能掌控局勢,保證中軍不倒,誰就能獲勝。

    至于把握戰(zhàn)場局勢……

    謝知非點兵命人去面向宋境的地方挖壕溝:東風盛還是西風盛,那邊薄弱那邊強勢,什么時候適合變化陣型改變攻守這些上,誰還能有他把握整體局勢的本領(lǐng)強?

    現(xiàn)在大同府內(nèi)自己講城門堵死,那他們到時候便更不怕了!

    在謝知非等人的笑聲下,蒼云軍看起來熱火朝天要攻城,攻打了南城門不行就立刻換個方向,開始打西城門,士兵不斷都涌上來,似乎要將整個大同府給圍起來。

    一名西夏士兵從還沒有被圍住的北門小門出去,騎著座|下駿馬往大宋的方向跑去,而在他身后緊閉的北門之內(nèi),大石滾落而下,將這最后一道活門堵死。

    這名西夏士兵手耶律信之托,必須趕在第二日日出之前,將大同府受困之事告知前線蕭大將。大同危機之時,西夏士兵一路也不敢停歇,終于趕在月落之前見到了這次領(lǐng)軍攻宋的蕭琤。

    聽到消息,被震到了的蕭琤重復(fù)問道:“大同府受圍?”

    這不可能,他們這段時間同宋軍交戰(zhàn)激烈,宋軍若有能力和時間繞開他們?nèi)ゴ笸畤壕融w,還不如直接從后方攻擊他們快當一些。

    西夏士兵喝了口水,喘氣道:“是蒼云軍,打的帥旗是謝!”

    眾人駭然的看向蕭琤,而蕭琤則是沉默:“……”

    據(jù)他所知,大宋如今姓謝并且有能力帶大軍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大宋樞密使的謝知非。

    可是,宋廷忌諱武將,為什么這次一反常態(tài)讓一個身居高位的武將出來領(lǐng)兵。難道宋廷不準備繼續(xù)打壓武將了,還是說宋廷另外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蕭琤想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只得作罷,對左右說道:“謝知非之能你我皆知,大同雖險五日必下。若是大同府被攻下,那人定然會并同此地宋軍一起進攻我們,局時腹背受敵,便只剩南京可退。”

    大同府失守,河套之地必定易主。這里沃野千里,水草肥美,不只是宋夢寐以求的地方,也是遼國五京之中極其繁華的一處。

    若是西京道丟了,他們的軍隊被包餃子下鍋,蕭琤覺得自己的命就算沒死在戰(zhàn)場上,回上京之后差不多也該到頭了。

    遼不似宋,大將領(lǐng)兵的時候擁有特別大的權(quán)利,可以根據(jù)戰(zhàn)事走向,無需稟告皇帝,直接改變原定的目標。

    “……”蕭琤繼續(xù)沉默,下令全軍拔營回援并不輕松。

    只是前日宋軍那個青面將軍似乎是受了傷,昨日今日均沒有出現(xiàn),而且這兩日宋軍受勢漸弱,可見那個讓他頭疼的狄青定然傷得不輕。

    原本蕭琤想著明日集中攻一處,說不得能瓦解宋軍的防線,只要瓦解了宋軍一處防線,那么便能以點帶面全線攻下宋軍的防御。

    只是那個攻打大同府的人實在不能等閑視之,從謝知非走入眾人視野到滅西夏,兩年不到的時間何等可懼?若是下了西京后謝知非這人還不滿足,再克南京,那他的軍隊就退無可退了!

    以往,蕭琤等人又無比僥幸謝知非這家伙是生在宋廷,不需要他們動手,宋廷自己就會解決謝知非這個大|麻煩。

    但是現(xiàn)在蕭琤可不敢存僥幸心理,怕自己遲疑一些便讓大同府落入了謝知非的手里。

    攻大同,切南京,再將他們包餃子一樣的殲滅。這樣的猜測固然大膽,蕭琤卻覺得這很有可能實現(xiàn)。蕭琤沉默了許久,在眾人的注目下,終于緩緩發(fā)令道:“拔營,回援大同府!”

    騎兵的速度比步兵要快許多,即便遼軍并不全是騎兵,那也相當迅速。

    狄青的隊伍比蕭琤的遼軍要快兩日出發(fā),繞路而來,趕到大同附近的時候卻還要比蕭琤的遼軍慢上一些。

    圍而不破,給大同府斷了四周聯(lián)系的謝知非看著不斷往他們這邊靠近的蕭琤大軍,以及從另一邊緩緩而來的狄青眾人,下令道:“吹號集合,擺陣東南,遼軍來了。”

    “是!”

    低沉的號角在宋軍的軍營中響起,這號角聲將在城樓中假寐的耶律信陡然警醒,以為宋軍又要開始攻城了,連滾帶爬的跑出來戰(zhàn)城墻上。

    作為大同府府主,即便耶律信什么武藝都不會,但只有他一直站在這里才能保持士氣。

    耶律信跑到城墻上,緊緊的盯著宋軍的軍營。這兩三天的時間里,宋軍攻勢并不算特別猛烈,耶律信等人一直相信宋軍必定有后手。此刻見宋軍軍營中,士兵將領(lǐng)都在有序奔跑——定然是要攻城了!

    耶律信下得發(fā)抖,對旁邊的人吼道:“宋軍攻城,正是我等報國之機!城外人在,城破人亡!”

    然而在千米之外的宋營,各路軍隊迅速集結(jié)起來卻不是為了攻城,他們現(xiàn)在甚至都沒心情理會大同府內(nèi)的遼軍。當大同府自己把自己的各條路都堵死之后,謝知非他們?nèi)舴菫榱搜輵颍率沁B攻城都會有些懶心無常。

    此時眾人熱火朝天,不是面對的大同府的方向,而是面對宋境。只見一群士兵拿著鏟子,在宋軍軍營外的南邊加深壕溝,還有不少士兵專在宋營的東南面挖心的溝渠。這些溝渠壕溝的距離和大小,正是用來防御騎兵的。

    副將巡視一圈,跑回來激動道:“將軍,還需要繼續(xù)深挖嗎?”

    自從將軍走了以后每次打仗都沒法預(yù)先知曉對手行蹤,遠不是謝知非在的時候那樣。休息打仗行軍,連什么時候開始打仗都沒差錯,眾人休息都不用擔心有人偷襲,該吃就吃,該睡就睡,簡直不要太幸福。

    此時從地圖上看,西夏軍最快的騎兵距離謝知非他們還有三十七八里遠,即便全部快馬加鞭也得下午才能趕到。謝知非估摸了下時間,淡淡道:“不必,除了巡邏的將士,其他諸人吃好喝好休息好,準備迎接大戰(zhàn)。”

    大同府與宋接壤,從宋境過來,騎兵一天便能跑到,就算是步兵三日急行軍也可以到達。

    從謝知非帶人圍攻大同府到遼將率人回援,也不過四日的時間,這四日里帶兵下了死志守城的耶律信成了驚弓之鳥。

    看到謝知非那邊熱火朝天,即便不知道要做什么,可耶律信卻嚇得魂不附體,帶著將士嚴陣以待。

    并且,耶律信更是神助攻的下令,將城中所有可能的洞口都堵住了,連水井也派人下去查看,怕的便是萬一這里有密道什么的讓謝知非他們進來了。

    在耶律信惶惶不可終日中,先是宋軍的軍營里吹起了集合的號角卻遲遲不見攻城,等得耶律信又是擔心又是慶幸,拖得一時是一時。

    直到到金烏西落之時候,大同府南面,天地一線之間飄著一陣揚塵,一條扭動的黑線的線越來越粗,漸漸的,耶律信看出了模樣:遼國的軍隊,這是援兵到了?

    這只軍隊正是前來解大同府之圍的蕭琤。

    兵貴神速,蕭琤指揮者隊伍從宋境過來,一邊行軍一邊整頓隊形,在見到蒼云軍之后也沒停留,蕭琤本想借著他們突然出現(xiàn),打蒼云軍一個措手不及,于是立刻開始了沖鋒。

    蕭琤聽說過謝知非的蒼云軍專克騎兵,可是遼國最鋒利的隊伍就是騎兵。

    更何況在平原作戰(zhàn)的時候,騎兵的速度和沖擊力當真是其他軍隊沒法與之相比的。遼同西夏不一樣,在遼建立政權(quán)稱霸北方的時候,宋還沒有出現(xiàn),擁有燕云之地后遼又進行部分漢化,從漢人那里學來不少好東西。比如說弩|箭,原本就快速的弩|箭從騎兵手中發(fā)出更快。

    最老套,也是最簡單有效的辦法:“弩|箭!”

    遼大軍在騎兵之后壓陣,而以速度著稱的騎兵則是由中軍出發(fā),借著沖鋒隊謝知非他們發(fā)起比狂風暴雨還要可怕的弩|箭雨。這些騎兵有的速度收不住,落入了那些壕溝之中,更多的則是往兩邊散開之后又凝聚成對型,似乎要將謝知非他們圍起來。

    往宋軍兩翼跑去的騎兵越來越多,而遼軍也如同滾石一般緩緩行來。

    此時在宋軍兩翼的騎兵已有約兩萬人,遼作為人力物力均可以同宋抗衡,雄踞北方數(shù)百年的王朝,即便出現(xiàn)日薄西山之態(tài)卻也不是西夏可比擬。依舊強大的騎兵,足夠充裕的人手,這些都讓遼國的軍隊對付起來的時候,比對付西夏更吃緊。

    對付李元昊,謝知非人更多、士氣更盛。對付遼國,謝知非人更少、懼遼人不少。

    宋軍陣前的壕溝里已經(jīng)填了不少遼軍的人馬,每當一條壕溝填來差不多的時候,宋軍便會往后面退一點,又多出一條壕溝來。

    在宋軍之后是不容有失的大同府,遼軍的騎兵踩在自己同僚的尸體上,如同臼杵一般,活著的騎兵是杵,躺在壕溝里的宋軍和遼兵尸體是臼里的藥材,被杵得血肉模糊。

    不怕的沖鋒最終似乎帶來了效果,宋軍的隊形不斷往后,看起來也似乎有些焦躁。

    從地圖上看,宋軍就像是一條被魚叉給叉住了的魚。

    謝知非冷冷的注釋著這一切,一點一點的拖延時間。

    最終謝知非期待的隊伍終于靠近遼軍的后方,而大同府里的士兵雖然集結(jié)起來了,不過當初為了防止謝知非的隊伍攻城,耶律信讓人將大同府所有能進人的地方都堵住了,大同府里面的遼軍現(xiàn)在在清理通道。

    雖有一部分遼軍接著繩索器具下了城,卻有不少在下來的時候大約是摔死了,大同府下的遼軍少來形成不了戰(zhàn)斗力,更別說跑出來從后方攻擊他們。

    沒有后顧之憂的謝知非眼見著地圖上,狄青的隊伍即將同蕭琤的隊伍碰在一起,而戰(zhàn)場上,蕭琤的軍隊后方出現(xiàn)了騷|亂,看模樣,這是已經(jīng)面對面了。

    謝知非立刻下令道:“中軍穩(wěn)住陣型,其余人快速往后隨兩翼騎兵拉長戰(zhàn)線,與遼軍之后狄青部會合,合殲遼軍。”

    隨著軍旗的揮舞,收到軍令的宋軍立刻變動起來。

    黑甲的蒼云軍將盾牌連成一片,任由遼軍的騎兵如何射擊也不后退,若是有遼騎兵靠近,那盾墻在遼兵靠近的瞬間開出一條口子,隨后閃過一道駭人的冷光,任何靠近盾墻的騎兵都會被斬落在盾墻之前。

    這是真正的蒼云軍,一刀一盾可以穩(wěn)住整個軍隊針眼所在的精銳,靠著刀盾,這一只兩千多人的勁旅硬生生的頂住了遼軍騎兵的進攻。

    而在他們之后的宋軍則是如同退潮一般走得飛快,連宋軍兩翼的騎兵也是快速跑開。

    宋軍這模樣,就是在大敗之后,舍車保帥大軍快速撤離的標本。蕭琤身邊有不少人將這視之為謝知非要舍棄這些持刀盾的黑甲軍隊,讓自己的大軍往后撤離整頓,便哈哈笑道:“宋人看樣子支撐不住了,將軍我們沖吧!”

    聽到這些話,蕭琤想也沒想便制止道:“住口!”

    絕對不會這么容易!

    蕭琤在今日之前沒同謝知非交過手,但蕭琤同李元昊交手過,李元昊的狡猾多端蕭琤早有領(lǐng)會。在河套之戰(zhàn)的時候,明明遼軍占了絕對上風,偏偏李元昊將時機看得極準,有好幾次都險些被李元昊翻盤,即便最后遼軍勝了,也是慘勝。

    謝知非能活捉李元昊,就一定不會是這么快就會敗退的人。

    ——這里面有詐!蕭琤心里明白,這必定是謝知非的圈套,可這個圈套死如何?

    “報!報!”

    一名士兵沖過來,滿臉慌張:“將軍,大軍后方有宋人的軍隊攻過來了。”

    詐在這里!

    蕭琤臉色一變:謝知非這是設(shè)好了圈套在這里,作為魚叉的不是他們而是宋軍。

    之前那些穩(wěn)步的后退,好似混亂敗退以及往兩邊散開的騎兵此刻連成一條線。蕭琤突然想起自己曾經(jīng)聽到的一個故事,一個會發(fā)出香味吸引蟲蟻前去的花會在蟲蟻進入他花心的時候,一口合攏,將蟲蟻吞下。

    大同府就是放在那里散發(fā)香味的花心……

    這時候來到他們后方的軍隊,不需多想蕭琤也知道是誰:狄青,那個三日開始沒有出現(xiàn)過的狄青。

    蕭琤臉色頓時灰白,他知道這一站幾乎沒有懸念了,從謝知非圍攻大同府開始就是一個圈套。謝知非算準了自己對他威名的害怕,算準了西京對遼的毋庸置疑的重要性。當他以為狄青受重傷在軍中養(yǎng)傷,當他搬師回援的時候,這個圈套就成了一個完美的圈。

    “諸將莫慌!”即便自己心里已經(jīng)沒了信心,可蕭琤還保持了一個主將應(yīng)有的素養(yǎng)。

    他雖然臉色灰白,神色卻鎮(zhèn)定,心中快速思索著破陣的辦法。在前面,那只黑色的蒼云軍抵擋住了騎兵的攻勢,在后面狄青的大部隊已經(jīng)靠近,左右都是宋軍的騎兵。

    選擇那一面為突破點,蕭琤的直覺告訴他左右更合適,然而前面抵擋的蒼云軍不過千多人的模樣,而且?guī)浧煸谀切┥n云軍之后。擒賊先擒王,若是他們能斬斷帥旗擒拿謝知非,不但能解危機,還能反敗為勝。

    十多萬大軍的性命在自己受傷,蕭琤不敢拿直覺作為賭注,幾次分析之后下令道:“集中兵力,往正前方攻去,活捉宋軍主帥!”

    知道自己的隊伍如今危已,前方兩千多人的蒼云軍在蕭琤的令下,成了遼軍的活命之窗。

    隨著遼軍軍旗變動,遼軍兩側(cè)的騎兵迅速回攏,這些人也知道情形危機,即便心中怕自己會同之前那些同僚那樣,被黑甲的蒼云軍砍成兩截。可在軍令之下,這些怕死的遼軍依舊對著蒼云軍發(fā)起進攻,

    跟著狄青一起趕到戰(zhàn)場的楊軒看到那些遼軍如狼似虎的往蒼云軍帥旗的方向撲殺,而帥旗之前只有兩千余人在那里,楊軒急得目眥欲裂,大喊一聲:“知非,我來救你!”

    將自己配著做裝飾的劍拔|出來,楊軒兩腿一夾,不顧自己的武力值以及隔在自己和謝知非之間的遼軍,就要往謝知非那里跑。

    楊軒腦抽了,不代表他身邊的人都傻了,跟在楊軒身后的先鋒狄詠立刻一把抱住楊軒,避免楊軒這個文弱書生就這么沖進了戰(zhàn)場。

    在狄青軍隊上上下下眼里,不擺架子、不亂插手軍務(wù)的楊大人堪稱大宋第一好監(jiān)軍,這樣好的監(jiān)軍就是軍中一枝花,建軍中奇葩。這只花要是一不小心在戰(zhàn)場上掛了,全天下的宋軍都找不到地方哭去。

    狄詠抱住楊軒大聲道:“監(jiān)軍大人,您這樣沖上去很危險。”

    ——大人你這小身板,沖進去立刻就會被切菜啊,冷靜些!

    在楊軒身邊的眾將被嚇了一跳,紛紛勸道:是啊,是啊,監(jiān)軍大人。我們沖鋒就是了,你別動,你就安安靜靜的在這里就好!

    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楊軒連這些武將一只手都抵不過,瞬間便被制止住了。

    面對被繳了劍,氣得臉紅脖子粗的楊軒,狄青嘆了口氣。比起他的那些同僚,狄青聽得更清楚,監(jiān)軍分明是擔心樞密使的安危。狄青指了指在蒼云軍之后穩(wěn)穩(wěn)立在那里的謝知非道:“楊大人,樞密使他并不像是陷入危險的模樣,這或許是他的計謀。”

    順著狄青的手,冷靜了一些的楊軒看到在蒼云之后的黑甲將軍泰然自若,無論是那些可怕的遼軍距離他多近,似乎這一切都已在黑甲將軍的心算計好了。

    只見謝知非站在帥旗之下,一雙黑鴉色的眼睛眨也不眨的注釋著戰(zhàn)場,薄唇張開,一道又一道軍令從他口中吐出,分明一切皆在掌握之中。

    如同狄青所說,謝知非這模樣不像是陷入了危險。楊軒愣愣的看著站在玄色軍旗下的謝知非宛若戰(zhàn)神,這不是在朝堂中被眾人口誅筆伐而不敢還擊的謝知非,這是在戰(zhàn)場上的謝知非。

    習慣了在朝堂中站在謝知非之前保護他的楊軒都快忘了,自己為什么那么迷戀謝知非,那個煞氣四射,僅僅是眼中戾氣便能將人威懾住的戰(zhàn)場將軍才是他最愛的人:“對!”

    即便謝知非面上冷冷的,似乎有人欠了他許多債,但楊軒嘴角卻怎么也忍不住,高高的翹起來:“知非他算無遺策,這必然是他的計謀。”

    眾將欽佩的看向狄青:難怪會成為大帥呢,果然各方面都不是蓋的!

    而狄青則是松了口氣:“……”

    你清醒了就好,不然他海頭疼要是楊軒一不小心嗝屁,過慣了好日子之后換個監(jiān)軍,他們這日子該怎么過。

    跟在楊軒身后,第一個將楊軒制止的狄詠今年虛歲十八,從小跟著父親上戰(zhàn)場,如今已被授勛騎都尉。狄詠本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畢竟他只是一個五品的勛職,并無權(quán)利但是狄詠臉好啊,全軍上下都知道楊軒喜歡看美色。

    在面皮薄的狄青知道每每吃飯之時,楊軒盯著他看是因為他面相俊美,在楊軒眼里可以佐以下菜后,立刻將自己的二兒子狄詠從隊伍里提出來。狄青一本正經(jīng)的告知狄詠:上戰(zhàn)場的時候你上戰(zhàn)場,下戰(zhàn)場的時候你就跟著監(jiān)軍走,監(jiān)軍能不能吃好睡好,讓我們大家都好,就看你(的臉)了。

    狄詠并不覺得楊軒這樣有什么不好,楊軒雖然喜歡美色,但食色性也,圣人都這么說可見這并非過錯。而楊軒如此直明的表示只是喜歡看的時候,這個小習慣在狄詠眼里頓時變得非常可愛。況且楊軒腹中詩書萬篇,氣質(zhì)出眾,在軍中別樹一幟,讓狄詠新生向往。

    悄悄的瞥了眼楊軒,又看向遠處的謝知非,狄詠默默的將眼神飄到一邊,似乎懂了什么的樣子:“……”

    二十多萬的宋軍守衛(wèi)銜接,當薛辭帶著自己的騎兵同狄青軍隊匯合的時候,代表著蕭琤的遼軍,被團團圍住了。

    勝利的局勢,徹底倒向了宋軍這一邊。戰(zhàn)爭到這里,已經(jīng)沒有了懸念,狄青看著謝知非那邊的軍旗不斷變化要求軍隊穿刺殺敵,每次指向?qū)檬沁|軍最脆弱的環(huán)節(jié)。

    看著眼前被分成一塊又一塊的遼軍,狄青忍不住嘆道:“樞密使果真天縱之才,運籌帷幄,滴水不漏。”

    夸謝知非在楊軒眼里就是夸他:“狄將軍有眼光,每一個認識知非的人,都這么說!”

    狄青默默的點頭:“……”

    隨后認真投入戰(zhàn)斗,這場戰(zhàn)爭即便結(jié)局很明顯,但也不能大意。

    戰(zhàn)爭開始的初期,耶律信是沒法將城內(nèi)的軍隊送出去。

    等到戰(zhàn)爭差不多快結(jié)束了,好不容易將城門清理干凈準備出兵助蕭琤一臂之力的耶律信一愣,立刻又讓自己的手下把清理干凈的石頭又填回去——蕭琤敗了啊,還出去做什么,守城啊!

    然而這一次,耶律信沒法做到安安穩(wěn)穩(wěn)的守城,因為謝知非做了一件事。

    謝知非同狄青的軍隊一起,前后夾擊大白蕭琤的軍隊后,謝知非立刻讓各部將領(lǐng)繳了這些人的武器,然后大軍趕著蕭琤的軍隊往大同府走。

    一旦蕭琤的軍隊不前進,謝知非便會令人射箭,將這些手無寸鐵的軍人射殺。為了活命,蕭琤的軍隊不得不往大同的方向逃,有的人掉入護城河,更多的人踩著自己同僚的身體往大同府跑。

    這些人跑到大同府下,對著城墻上的人苦苦哀嚎要求放他們進去,城下之人都是國民,如此哀嚎又豈能受的住?

    不少士兵哭得連手上的力氣也沒了。

    耶律信也是淚流滿面,城下若是只有幾百上千個人耶律信絕對不會理睬,直接讓手下射箭,人死了一了百了。但是城下這有接近萬人在那里,而還有不少人源源不斷的往大同這邊來。

    這么多人命,還是遼人的人命,非梟雄者不敢輕易決斷也。

    耶律信不是梟雄,他手下士兵更不是梟雄,城下哀嚎之聲越來越大,而宋軍壓著更多的被俘虜遼軍往這里壓過來。耶律信有一瞬間想要命令手下不管不顧,滾石沸油往下,可是當他看向自己手下的時候發(fā)現(xiàn),個個同他一樣哭得滴淚橫流:“……”

    城下的哀嚎聲漸重,那些都是他的同僚,大遼的勇士,耶律信那一句射殺幾次都說不出口,最終只得長嘆一聲,對眾人說道:“開城門!”

    隨后,耶律信仰面望天,城破人亡絕非戲言,他絕不在活著的時候?qū)⒋笸粋€出去。

    心中悲憤的耶律信大吼一聲,拔出自己的配刀,橫刀自刎。

    大同府的城門緩緩打開,最先涌入的是遼軍,之后是宋軍。

    看著自己的隊伍快速涌入大同府,謝知非對在他身邊靜靜佇立的楊軒問道:“子軒這次怎么不勸我了。”

    楊軒搖搖頭,勸得動也就不是他他心愛的將軍了。心之所向,道之所在,哪是別人一言一語可以改變。

    楊軒看著謝知非柔聲道:“知非道之所在,雖千萬人獨往矣,我怎會阻擾你。”

    兩個人在那里你看我,我看你,惺惺相惜,情意綿綿。

    狄青從兩軍將領(lǐng)會面之后,就一直沒機會說話。兩軍都會面了,至少該打的招呼也要打吧,這時候狄青只得:“咳咳!”

    ——監(jiān)軍,要事啊要事!

    楊軒面上一紅,給謝知非引薦道:“這位是狄青將軍。”

    狄青:“樞密使大人!”

    謝知非:“狄將軍、”

    狄青和謝知非都是少見的美男子,兩個人一個偏向俊逸,一個偏向陽剛,站在一處,看得楊軒暈頭轉(zhuǎn)向。

    不過小別勝新婚,楊軒到底心中還想著同謝知非多說幾句話,引薦一完,楊軒腳一動,插在謝知非和狄青之間,將七尺高的狄青硬生生擠開:“知非,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若非需要急行軍,今夜必當痛飲一番!”

    謝知非亦道:“待攻下南京,你我不醉不休。”

    楊軒點點頭,跟著謝知非的腳步就要開走:“自然。知非不知我此次抗遼見……”

    眼看著楊軒同謝知非有說有笑,騎著馬就要跟著蒼云軍走北路了。

    狄詠看了看自己呆立的父親,不得不自己站出來,咳嗽了聲,掩蓋下內(nèi)心的不快,朗聲道:“監(jiān)軍大人且慢。”

    狄詠是個美男子,即便還沒完全長開,但也能想象出他以后的模樣。

    面對長得好看,還品性正直的軍人,楊軒的耐心從來都很好,即便是被打斷了同謝知非的交流,楊軒依舊沒有不快,只是疑惑道:“狄都尉?”

    狄詠摸了摸鼻子,難道他長得不如樞密使好看,還是說楊軒喜歡的是樞密使那樣位高權(quán)重又冷冰冰的人:“監(jiān)軍大人,樞密使行軍北路,我們走東路。”

    言下之意便是:大人,您還記得自己到底是哪支軍隊的監(jiān)軍嗎,你不要告訴我你是蒼云軍的監(jiān)軍。

    這件事,楊軒還真忘了,若非狄詠提起來,他還真就以為自己是蒼云軍的監(jiān)軍:“……”

    謝知非好笑的看著楊軒就這么呆住了,拍拍他的肩膀憋笑道:“就此別過,子軒,南京見!”

    作者有話要說:  說實話,燕云十六州的漢人在最開始面對遼的時候,那叫一個……

    我估計遼氣得要發(fā)瘋了,說實話,雍熙北伐,天時人和宋都占據(jù)了,失敗的原因,大家可以去看一下,雍熙北伐中趙光義發(fā)明的陣圖是個什么東西……

    舉兩個例子:

    1、宋琪在雍熙北伐之前回復(fù)宋太宗:伏以國朝大舉精兵,討除邊寇,靈旗所指,燕城必降。……幽州管內(nèi)洎山后八軍,聞薊門不守,必盡歸降,蓋勢使然也。

    然后雍熙北伐,大家去查一下就知道燕云漢人戰(zhàn)斗力之薄弱,幾乎就是上午打開,可能還沒到中午就舉城投降了。一個還說得過去,特么的各個都是一開打沒多久,就降了,降了,整座城整座城的投降已經(jīng)不算什么了,那時候雍熙北伐,整個州的投降,都是有的啊……

    可見當時燕云之地的漢人從內(nèi)心深處認肯自己的漢人身份。

    而且雍熙北伐失利之后,許多燕云漢人拖家?guī)Э诘母婈犚獨w南,簡直……看歷史的時候真的心酸……

    2、石敬堂這#¥#傻逼#&%@¥之后,契丹主自上黨過云州,大同節(jié)度使沙彥珣出迎,契丹主留之,不使還鎮(zhèn)。節(jié)度判官吳巒在城中,謂其眾曰:‘吾屬禮義之俗,安可臣于夷狄乎!’眾推巒領(lǐng)州事,閉城不受契丹之命,契丹攻之,不克。應(yīng)州馬軍都指揮使金城、郭崇威亦恥臣契丹,挺身南歸。

    對!

    那時候燕云的士大夫、將軍、貴族、百姓都不愿意接受契丹的統(tǒng)領(lǐng),能跑的都跑了,不能跑的也不認契丹做王,周太|祖北伐的時候……放水放得比雍熙北伐還厲害,泄洪都比不上,宋的軍隊還沒到呢,人就已經(jīng)帶城投降了,那叫一個爭先恐后啊!

    原本以為再怎么也能抵抗半個月,結(jié)果兩三天城池就打下來許多的契丹:(╯‵□′)╯︵┻滾━你┻

    燕云漢人對自己的認同從一開始的漢人,努力做漢人,拼了命的要做漢人……然而漢人正統(tǒng)的宋視蠻他們?yōu)樾U夷……自我懷疑……被契丹的歧視……對自己的定位長生了擺動,不是漢人不是遼人,他們是誰……信仰崩塌失去自我丁偉的他們最終成了騎墻派……

    看這段歷史的時候,只覺得,很心酸

    ……以及……

    宋太宗,你真的可以剛上位就狗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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