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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能——龍息!
天狼頭都沒回一下, 想也不想就往側(cè)邊一個翻滾。
這不僅是直覺,也是無數(shù)場戰(zhàn)斗積累下來的經(jīng)驗, 已經(jīng)深深融入到了他的潛意識當中,身體的動作也許比他的思想來得還快。
有時候是好事, 有時候是壞事。
避過了龍息, 是好事。
又一大招落空,千里沒有停頓地移動起來, 貓捉老鼠的游戲, 還在進行。
天狼追上。
天狼的攻速是亮點, 他的走位也不俗,哪怕來勢洶洶,這會兒也沒有直線追擊千里,而是不斷壓縮千里能夠周旋的范圍, 冥冥之中逼著他不得不退往那個意味著敗局的角落。
這地方太小,天狼又是近戰(zhàn), 要強硬地正面突破,那不是一個弓箭手可以做的事。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 一切回到了原點。
原點就原點, 不過再來一遍罷了。
千里視線往左一轉(zhuǎn), 卻猛地朝右踏出腳步, 天狼又撲了個空。
靠!
天狼心中暗罵。
動作比思想還快。這次, 可就是壞事了。
更不爽的是,同樣的伎倆,竟被那小子擺了兩道。
千里樂呵, 一個人根深蒂固的習慣,哪是說改就能改的?
以敵之矛,攻敵之盾!
快得連自己都控制不了。
也快得轉(zhuǎn)眼就又跟上了千里。
兩個不同尋常的對手,狹路相逢,在一張簡單粗暴的地圖里,展開了一場精彩無雙,卻無人觀看的對決。
終于,千里還是先一步比天狼倒下了。
他輸?shù)玫箾]有多窩囊,PK結(jié)束時,天狼還剩20%左右的血量。這是極為了不起的成績。
“唉。”千里從地板上爬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長舒口氣,“你今天打了雞血啊?”
“……”
“算了,”千里擺擺手,“你天天都跟打了雞血似的。”
“……”天狼沒理會他的揶揄,目光一動不動地盯著他,“再來。”
“來毛線,這是隨機匹配,你被我射懵了?”千里仿佛毫無自己輸了的自覺。
“我出去開房等你。”天狼說著就退了,全然不容千里拒絕。
酣暢淋漓。這是天狼的體會。比之前在競技場的幾十場、幾百場PK都來得過癮。
他是贏了沒錯,可天狼本就不是個以成敗論英雄的人。
剛才那一場,他連一絲一毫都不敢分心,不敢大意。
明明是一張一邊倒地對弓箭手格外不友好的地圖。
明明優(yōu)勢劣勢不言而喻。
四個死亡角落,一次又一次的死亡循環(huán)。
卻一直到最后,天狼都沒有一刻大局已定、勝券在握的感覺。這個對手,稍不留神,他可能就會抓住最微小的轉(zhuǎn)機掀起千層風浪,萬重波濤。
更毋庸說,他比千里多了一年的內(nèi)測經(jīng)驗,雖然這點天狼自己并不知道。
天狼動作極其利落,刻不容緩地另開了一間房,然后向千里發(fā)送好友呼叫。
“我靠,你能不能好好聽人說話啊。”剛一接通,千里就先聲奪人。
“來PK。”天狼直奔主題。
“等會,我先打完這場。”
“好。”
“然后再去吃個飯。”
“……”
“那幾句話怎么說來著,沉迷游戲傷身,合理安排時間,懂不懂,小朋友?”千里循循善誘。那兩句話,是每款游戲都會提醒玩家的內(nèi)容,不過估計沒多少人會認真看。
“好,我等你,上線了找我。”天狼十分果斷。頓了頓,他又道,“你不會跑了吧?”
“什么話,我像那種人嗎?”
“像。”
“呵,那是你太不了解我了。不扯了,待會兒見。”千里說著,掛斷了通話。
40分鐘后,千里不失所望,如約而至天狼所約之處,房間設施是默認的,中間一方標準的擂臺,一面大屏幕,三面觀眾席。但由于是約戰(zhàn)房,地圖可自行選擇。
千里一來就直接上了擂臺,天狼愣了愣,“你不重新選張圖?”
“選啥選,別磨嘰了,擂臺照樣打爆你。”千里樂呵。
他這樣說了,天狼便也沒廢話,上場,開打。
6分鐘后,GAME OVER。天狼勝。
“再來。”天狼說。
“來就來。”千里毫不動容地按下確認鍵。
第三場,天狼勝。
第四場,天狼勝。
第五場……
第二十六場,天狼勝。
完完全全一邊倒的勝率,連一次意外都沒有。
然而每一次,天狼贏得都不輕松。
好厲害的適應能力。
雙方的心中不約而同地如是想。
天狼的攻速不僅快得異于常人,更由于他個人風格以及技能設定原因,節(jié)奏變幻莫測,捉摸不定,這一點正是令很多對手崩潰的所在。也許這一刻他的攻速是正常數(shù)值,下一秒可能就增加到了130%,再下一秒160%,然后到200%……待技能效果時限一至,即刻便降回到原點。普通人也就算了,可在天狼極致的操作下,他的攻速往往能接近完美地發(fā)揮出來,在此前提下,數(shù)據(jù)的差異便體現(xiàn)得十分明顯。
這種讓許多人束手無策的瞬息萬變,千里不說應對自如,可也慢慢地捕捉得越來越到位。某種程度上,或許與千里的武器,或說職業(yè)有關(guān)系。近戰(zhàn)遇上近戰(zhàn),無可避免地要對攻,受對方攻速影響便也大得多。千里身為LDM中手最長的弓箭手,貼身作戰(zhàn)能力和法師同一級別,怎么可能與天狼正面硬碰?他別無選擇,唯有閃避與退讓。而這,恰是千里最為擅長的領域之一。
反之,千里有針對性的一些小手段,如視線誘導、多重假動作等,天狼也愣是靠他出色的反應力簡單粗暴地去一一破解。天狼的思路一直很明朗,面對對手,有時候他能憑直覺去預測對方的下一步行動,對大部分不會有意識地去打心理戰(zhàn)的玩家來說,天狼這招有一定的用處,但放到千里身上就完全不起效了,恰恰相反,千里就是利用了天狼難以自控的直覺使出視線誘導這種小技巧,讓天狼屢次著道。直覺不管用的時候怎么辦?判斷不出,預測不來,那就只好直接去看,看對手接下來怎么做,自己再去應對。這個再樸素不過的道理,卻只是少數(shù)牛人的專利。
兩人就在這四方擂臺上一連打了二十多場,倒下就再來,間隔之中連一句閑談都沒有。他們本來就對彼此有一定的了解,一夜交戰(zhàn)下來,一場比一場熟悉,對于對方大致的技能體系,各自心里都粗略有了個譜。如此激烈的交鋒中,誰也沒法隱藏實力。即便天狼一路高唱凱歌,他也沒有一場不是用盡了全力去壓制千里。
26比0,勝負似乎一目了然,但天狼仍意猶未盡,興致盎然,毫無要結(jié)束的意思。認識天狼的人都知道,他從來只對強者感興趣,如今卻抓著一個連輸自己26場的對手不放,說出去恐怕會令許多人不解。
“再來。”千里剛起身,天狼就進入了準備狀態(tài)。
卻在這時,一條系統(tǒng)消息跳到了千里面前。
是修羅的飛鴿傳書。
這個功能他們演練過一次,千里特意給修羅設置了特別關(guān)注,以確保絕不會錯過他的信息。飛鴿傳書代表著什么,那還用說嗎?
野圖BOSS。
終于又來了。
千里淡定地掃一眼坐標,默默在心里記下,若無其事地看向面前的天狼,“不打了,我要走了。”
“為什么?”天狼不依不撓。
“哪那么多為什么,”千里白他一眼,“就是不想打了唄。拜拜啊。”說著,意思意思揮了揮手,就退出了房間。退出房間之后,人還在競技場的大廳,千里撒丫子就跑,沒想到天狼追得也很快。
“臥槽,大哥,你放過我行不行。”千里有點沒轍。
“不行。”天狼面無表情。
“這尼瑪,你想怎么樣?”
“再來。”
“這話你二十多輪之前就開始說了。你給個數(shù),再來幾輪就放過我?”
天狼盯著他想了想,“10輪。”
“邊兒去,”千里沒好氣。10輪,少說一個小時,野圖BOSS那邊恐怕黃花菜都涼了!“別說門,窗戶都沒有。”
這會兒,競技場里進進出出的玩家人流中有一些已經(jīng)認出了兩人,不由駐足旁觀,時而低聲地議論幾句。千里覺著這么下去情況得越來越糟,無論如何天狼這個尾巴不能帶到野圖現(xiàn)場去,不然就等于是招來了神之光這個強敵。
“欠著下次還你成不?”千里退一步。
“不行。”
“……下次陪你20輪。”
“不行。”天狼態(tài)度堅決。
“靠,你踏馬有強迫癥啊?”千里憋不住了。
天狼不置可否,一臉不給我滿意的答復就不放你走。
無賴,千里仰天長嘆,自己今天是真真正正遇到了一個無賴,而且當事人還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天然得毫無違和感。
說理說不清,唯有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