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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沒亮,別墅院子里亮著燈,顧漠只穿了一條泳褲便跳入露天游泳池。微涼的水立刻讓他的頭腦清醒。他像拼了命一般,在泳池里來回游著,發(fā)泄著所有精力。
他必須拼命告訴自己冷靜,才能忘掉那些傷,那些痛,忘掉那不能為之眼睜睜看著失去的折磨。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熬過來的這五年。
只有硬撐著,靠恨!
一個(gè)小時(shí)之后,肖染穿著校服,背著書包走出別墅,看到顧漠仍在游泳。她走到泳池邊,跟他說道:“大叔,我去上學(xué)了。”
顧漠立刻鉆出水面,冷著臉說道:“請假!”
“我已經(jīng)請兩天假了。不能再歇。”肖染拒絕地?fù)u頭。
“你在生病。”顧漠從泳池里跳上來,拿起躺椅上的浴巾擦著頭發(fā)走向肖染,“再休息一天。”
“燒已經(jīng)退了。”
“早餐吃了?”見肖染堅(jiān)持,顧漠也沒有再反對,關(guān)心地問。肖染的臉色還有些差。
“我在學(xué)校門口買個(gè)三明治就行。”肖染說完,就要往外走。
“去吃早餐!”
“早讀要遲到了。”肖染拒絕了顧漠的命令,走過顧漠,向門口走去。
“吃完早餐我送你。”顧漠握住肖染的一只手,牽著她走回客廳。
肖染坐在早餐桌上,難懂地看著顧漠上樓。
他這是關(guān)心她嗎?
大叔對她忽冷忽熱,讓她已經(jīng)不知道要怎么跟他相處。
劉姨看到兩人不再針鋒相對,便露出欣慰的笑:“小染,跟先生好好的。他這些年心里挺苦,也就你能讓他笑。”
“是只有我能激怒他吧?”肖染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她可沒忘了他昨天對她橫眉冷對的樣子,有十個(gè)她都不夠被他撕碎的。
“你還是不了解先生。相信奶奶,你是特別的。”劉姨笑著拍拍肖染的手,“快吃。這桂花百合粥我熬了兩個(gè)小時(shí)呢。”
“好吃。”肖染嘗了一口后,俏皮地笑道。
劉姨離開后,肖染咬著勺子陷入沉思。
管家奶奶哪兒來的自信,就那么篤定自己是獨(dú)特的?
他若珍惜自己,怎么會那么兇她?
他若在乎自己,昨夜又為了誰哭?
低下頭,用力地?cái)囍鸹ò俸现啵と颈砬橛行┯艚Y(jié)。“臭大叔!”
一身西裝的顧漠走下樓,正聽到肖染的低咒,挑了一下眉。“要不要我給你剪個(gè)紙人,上面寫上我的名字?”
“啊?”肖染不明白地抬起頭,看向顧漠。
“扎我。”顧漠指指肖染握著的勺子。
明明調(diào)侃的話卻被顧漠冷冰冰地說出來。
肖染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她捂著肚子趴在桌子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大叔,冷笑話不好笑。”
“那你還笑?”顧漠冷哼了一聲,便開始吃起早餐。
“你再兇我,我就畫只大叔,天天拿針扎你!”肖染收起笑,裝作兇狠地說道。
“隨你。反正疼的是你的手指。”顧漠低著頭,面無表情地回應(yīng)。
“不好笑。”肖染撇撇小嘴,不甘心地瞪著顧漠。
他又變成那個(gè)冷漠的大叔了。
既然那么不喜歡她,為什么非要留她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