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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琴回到家的時候，手里拿著幾代中藥。看到肖染，她就把中藥丟到她身邊，冷冷地說道：“治痛經(jīng)的中藥。回去讓劉嫂接著給你熬。一日三煎，跟上次一樣。”

    “哦。謝謝媽。”肖染接過中藥袋，趕緊恭敬地道謝。她這些天喝中藥喝得怵怵的，婆婆竟然又開了這么多。這得喝到什么時候啊！中藥很苦啊！

    “不想喝就扔！跟我求著你似的！”周琴不滿地瞥了肖染一眼。

    “沒！我知道媽是為我好。我喝！”肖染緊張地就差舉起雙手發(fā)誓。她這婆婆可謂刀子嘴豆腐心的代表，說出來的話每次都能噎死人。她只是嫌苦，可不是不感激婆婆的用心。

    “回頭多吃一塊巧克力。”顧漠在一邊悄悄說道。

    肖染立刻笑了。

    周琴看了一眼兒子，便上樓洗澡。

    顧懷禮看到妻子進來，立刻把文件放下，關(guān)心的問道：“累嗎？”

    “今天遇到一個難產(chǎn)，差點一尸兩命。”周琴疲憊的揉了揉眉心。“我當(dāng)時差點因為緊張而出錯。還好有驚無險。”

    顧懷禮趕緊上前幫周琴揉著肩胛，放松神經(jīng)：“沒出事就行。我們這一行其實就是在刀尖上跳舞，一不小心就會出現(xiàn)醫(yī)療事故。”

    “哎！”周琴輕輕嘆了口氣。“我當(dāng)時突然想起老蔣，心就更慌了。”

    “老蔣那是思念依然，悲傷過度，才會出醫(yī)療事故。你別多想。”顧懷禮趕緊安慰妻子。“逝者已矣。”

    “我一看見肖染就想起她爸爸，想起依然跟老蔣的死，我就沒辦法對她好。其實我也知道她是無辜的。”周琴依偎進丈夫懷里，愧疚地說道。

    “既然知道她無辜，就對她好點，讓人們知道咱們的周主任是個通情達禮的好婆婆。”顧懷禮輕輕拍著周琴的背，輕聲建議。

    “我試試吧。”周琴點了點頭。

    ……

    晚上，吃過飯，肖染挽著顧漠的手與他一起在院子里散步。她跳到前面的鵝卵石路面上，頑皮地挑著同一種顏色的石頭蹦來蹦去，玩得不亦樂乎。

    “剛吃完飯，不要蹦蹦跳跳。容易胃下垂。”顧漠大步走上前，將肖染摟進懷里。

    肖染摟緊顧漠的腰，俏起腳尖，在顧漠的下巴上咬了一下：“知道了！婆婆媽媽大人！”

    顧漠挑了一下眉：“嫌我婆媽？”

    “沒有。”肖染笑著說道，“哪敢？”

    “頑皮！”顧漠無奈地低下頭，在肖染的唇邊輕咬了一口。

    “大叔，那邊有個秋千。我們?nèi)プ鴷骸！毙と就蝗豢吹皆鹤永锬莻€油漆有些斑駁的木秋千，便笑著提議。

    顧漠唇邊的笑容倏地凝結(jié)。

    “快點快點！”肖染握住顧漠的胳膊，拽著他走向秋千。

    肖染坐到秋千上，開心地晃了晃，發(fā)現(xiàn)自己沒那本事將秋千晃起來：“大叔，你幫我推推！”

    顧漠愣住。

    他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十幾歲的依然蕩起秋千時歡快的笑容，想起依然倚著自己的肩膀讓他講故事的畫面……

    “大叔，你怎么了？”肖染轉(zhuǎn)過身，拿手在顧漠面前晃了晃。

    顧漠只是淡淡地扯了一下唇角，露出一個幾不可覺的笑，便開始推秋千。

    肖染高興地握緊秋千，撒歡似地笑起來。

    記憶中的依然與肖染重疊。

    顧漠再次失神。